做完這些後,張慶元也鑽進洞中,微微鬆了口氣。剛剛他也是提着心,如果被合體期的高手追上,他們三人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別說是合體期的高手,就算分神期的高手,他們也逃不掉。
進入洞中後,張慶元對張三丰苦笑道:“大哥,拖累你了……”
張三丰皺了皺眉,有些不耐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俗,再跟我這麼說我立刻就走啊!”
取出一罈酒,張三丰喝了一口道:“你剛剛也夠囂張,那麼明目張膽的就把那傢伙給殺了,不過……嘿嘿,我喜歡,看着那貨就不是什麼好鳥,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好擔心的,那什麼碧波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等大哥到了合體期,再敢找來咱就殺到他老巢去!”
張慶元笑了笑,道:“這個我喜歡聽。”
張三丰將目光看向一邊有些不安的憐兒,朝張慶元努了努嘴,嘿嘿笑道:“老弟,這是誰啊?”
張慶元看向憐兒,正好憐兒也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憐兒趕緊低下了頭,而張慶元則道:“這是我三師兄花下酒當初的侍女,名叫憐花。”
“噗!”
張三丰一口酒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說什麼,你……你三師兄是花間閣閣主花下酒?”
不僅是張慶元,憐兒也有些詫異的看向張三丰,有些不明所以。
“嗯,正是我三師兄,怎麼了?”張慶元疑惑道。
聽到張慶元確認,張三丰呆了呆,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氣,面露恍然道:“原來如此……”
張慶元有些莫名的看着張三丰,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而張三丰則說道:“我以前一直好奇,縹緲宗宗主任逍遙、霸刀宗宗主凌刀,還有花間閣閣主三個人都是驚才絕豔之輩。究竟是何方高人才能當得了他們的師父,現在我才知道,竟然是畫聖大人。”
張三丰看向張慶元,沒好氣道:“你小子藏得夠深的啊,有這麼大的來頭,還有這麼厲害的師兄,這些年竟然從沒透露過。真夠可以的。”
張慶元苦笑道:“我師兄的成就是他們闖出來的,我可不好意思仗着他們的名頭混日子。”
張三丰哈哈一笑,道:“說得對,只有自己強纔是實際的,別人就算再親近,也不可能依靠一輩子!”
張慶元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而張三丰忽然想到張慶元這些天一直沒有聯繫上他的師兄,不由眉頭一皺道:“你這些天說聯繫師兄,一直沒有聯繫上,就是他們三人?”
張慶元默然道:“嗯,所以我才非常焦急,前一段時間我來過神州結界一次,當時師兄說神州結界裡出來了魔門。接連滅掉兩個北龍州的合體宗門,他們正在追查,而這一次始終沒有音訊,所以我才擔心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憐兒突然掩面哭了起來。
看到憐兒突然哭了,張三丰一愣,和張慶元對視一眼,而張慶元的心中突然一沉。趕緊問道:“憐兒,我三師兄究竟怎麼了,你怎麼會來到南蛇州了?”
憐兒抽噎着道:“張公子……閣……閣主他……他……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張慶元呆了呆,隨後一把抓住憐兒的手,焦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憐兒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哽咽道:“一個月前。閣主和任宗主、凌宗主他們去追查魔門的下落,但過了沒幾天,閣主渾身是血的帶着凌宗主回來,看樣子凌宗主受了非常重的上。閣主收拾了一些東西后就讓我們趕緊逃……”
聽到憐兒的話,張慶元心裡猛地一揪,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讓他握緊了拳頭。
憐兒繼續抽噎道:“然後……然後閣主就帶着凌宗主離開了……我們都慌忙逃走……從那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閣主了……”
“後來呢?師兄別的什麼都沒說嗎,他有沒有說是誰追殺他們,有沒有說什麼話?”張慶元深吸一口氣,趕緊連珠炮似的問道。
“後來……後來,我就逃走了,我一直在打聽閣主的下落……但沒成想被人抓了起來,後來就被帶到了拍賣場,被……被廖千道給買了過來……後來就是跟着廖千道來到了南蛇州,然後……然後就遇到了您……”
張慶元臉色沉了下來,張慶元雖然不知道還有販賣修真者的事情,但吳道子的記憶中卻有,知道那是一些修真者想出來的把戲,靠擄掠女修做侍妾和爐鼎來賺錢。
“這中間你都沒打聽到我師兄他們的一點消息嗎?”張慶元不甘心的又問道。
憐兒搖了搖頭,一臉落寞之色。
“對了,你最開始見到我,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張慶元想到之前憐兒看到自己趕緊躲閃的事情,不禁問道。
“我是被廖千道從北龍州帶回來的,這一路上我見他殺過不少人,經常都是一言不合就下殺手,非常狂傲,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父親竟然是南蛇州三大合體宗門之一碧波宗的宗主。我……我擔心你爲了我惹到他,給你帶來麻煩……”憐兒緩緩道。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難爲你了,謝謝你,憐兒。”
聽到張慶元道謝,憐兒慌忙擺手道:“張公子,不……不……這是我應該做的……閣主帶我恩重如山,我卻沒能幫上一點的忙,還讓他回來通知我們離開,我……我就擔心,閣主因爲這個耽擱了,讓他的仇人對他不利……”
說到這裡,憐兒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張慶元看到憐兒哭泣,心裡嘆息了一聲,也感到極爲擔憂,但他此刻也一頭霧水和茫然,根本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且,既然三師兄抱着二師兄的,顯然二師兄受傷更重,張慶元在爲兩人擔憂的同時。也明白,既然能把二師兄和三師兄都傷成那樣,而且還那麼逃命,甚至遣散自己的花間閣,就證明對方絕對非常厲害,至少在渡劫後期,甚至大乘期。
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師兄的境況恐怕也很危險,要不然不可能張慶元發的傳訊他沒有回。
這讓張慶元有些坐立不安,忽然站了起來,咬牙道:“不行,我要去找師兄他們!”
張慶元剛說完,就被張三丰訓斥道:“你腦子沒被驢踢吧。你去找?你什麼修爲?你去找除了送死還能有什麼結果?我說你現在能不能冷靜一點?”
聽到張三丰竟然如此不客氣的訓斥張慶元,憐兒吃了一驚,而張慶元一呆,隨即有些頹然的看向張三丰:“那我該怎麼辦?”
“你能怎麼辦?現在最好就是什麼都不做!”張三丰皺眉道。
“那怎麼行?可能嗎?我師兄他們有了危險,我卻什麼都不做,這像什麼話?”張慶元再次急道。
“我說你怎麼沒腦子呢?我說什麼都不做是讓你暫時別暴露,畢竟現在沒人找你。就證明你還比較安全,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暗中搞清楚情況,而不是不顧一切莽撞的像沒頭蒼蠅一樣,再說現在外面還有一個合體期的高手在追殺你,別你沒到北龍州,就被人在海里給宰了!”張三丰沒好氣道。
隨後,張三丰繼續道:“你要知道,這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如果你師兄被仇人追上,恐怕早已經凶多吉少,你去了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沒有被仇人追上,你去了也幫不上任何忙,所以你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先把眼前這場追殺給躲過去再說。”
張三丰嘆了口氣,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即使你師兄真的遭到不測,你更應該冷靜,把你的修爲提上去,才能查到兇手。爲你師兄報仇,而不是現在去找死!即使你能躲過那個合體期高手的追殺,這一路海域又有多少的危險,你確信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張三丰的話戳中了張慶元的軟肋,讓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暗恨自己修爲太低,根本幫不了師兄任何忙,反而縮在海底,什麼都做不了。
“我真沒用……”張慶元自嘲的道,一臉的糾結。
張三丰拍了拍張慶元的肩膀,道:“你也別想那麼多,你師兄他們各個驚才絕豔,吉人自有天相,應該會沒事的,再說了,你修煉速度都這麼快,假以時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超過我了,或許……等你達到大乘期的時候,根本用不了太久的時間……”
張慶元知道張三丰是在安慰自己,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又頹然的低下了腦袋,感到萬分沮喪。
“張公子,你……你不要太難過……我……我相信閣主會……會沒事的……”憐兒眼眶紅紅的看着張慶元,柔柔的道,雖然她也在安慰張慶元,但自己的語氣就沒那麼確定。
雖然憐兒說的根本不自信,但張慶元還是心理微微一鬆,這或許就是勸導的意義,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心裡依然往好的方面想。
張慶元擡起頭,對憐兒點了點頭,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憐兒,我明白……謝謝你,我相信……師兄他們會沒事的……”
憐兒重重的點了點腦袋,心底也暗暗祈禱,祈禱閣主他們一定不要有事。
張慶元忽然道:“憐兒,你以後也別老叫我張公子的,聽着有點彆扭,還是叫我的名字或者張大哥吧。”
作爲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青年,確實對這種舊社會纔有的稱呼感到太不習慣。
聽到張慶元的話,憐兒一愣,隨即趕緊擺手道:“那怎麼可以,不可以的,張公子,您是閣主的師弟,我那麼叫太失禮了……”
張慶元眉頭一皺,微怒道:“你要不叫我以後就不管你了,你自己走吧!”
“啊!”憐兒驚呼一聲,臉色煞白,驚嚇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張慶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眼圈再次紅了。
張慶元卻沒想到憐兒反應這麼大,隨後他立即猜到這段時間憐兒肯定一直擔驚受怕,又被人賣了出去,結果又碰上了廖千道那樣的紈絝子。恐怕一直都沒安寧過。
張慶元趕緊歉然道:“對不起,憐兒,我只是不習慣你那麼稱呼,如……如果你堅持,那就依你吧。”
聽到張慶元竟然跟自己道歉,慌得憐兒趕緊站起來道:“不……不,張公子。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我不該那麼說的,我……我聽你的,以……以後就叫您張……張大……大哥吧……”
張慶元點了點頭,道:“嗯。這樣纔好。”
憐兒怯怯的看着張慶元,見他沒有任何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經過了這會兒的說話,張慶元的心也平靜了不少,感覺自己之前說要去找師兄確實有些魯莽,不管師兄有沒有事,他出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有事了,自己出去也是被殺。
張慶元倒不是怕死,他只是怕仇人不死,而如果師兄沒事,而是躲在某個地方,那出去也沒有意義,而且如果被對方知道了,拿自己要挾師兄出來。還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張慶元現在也被人質事件弄怕了。
隨後,三人都沒有再吭聲,各自修煉起來,洞裡再次恢復了一片寂靜。
而在雲霧海里,齊嘯芳自從神識裡沒了三人的蹤跡後,到現在爲止,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他依然沒能找到任何蹤跡,讓他心裡也有些煩躁起來,在海底穿梭的更快起來,也失去了以往的理智。
更何況這裡只是雲霧海的外海。離內海還差得遠,這裡的妖獸都不是太強,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所以,齊嘯芳在追了至少幾十萬裡後就停了下來,開始往回搜索,他雖然煩躁,但還有沒有傻掉,他知道自己的速度,雖然有海里的阻隔,但他相信對方跑不過他,而到現在都沒追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對方在這一路上通過某種方法隱藏了起來,而且躲過了他的搜查。
再往前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齊嘯芳在意識到問題後,就趕緊往回走,神識範圍擴散到最大,雖然感受到不少妖獸,但大多數都是五級以下的妖獸,五級妖獸也就相當於出竅期的修真者,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他自然不放在眼裡。
齊嘯芳對這些五級以下的妖獸不放在眼裡,這些妖獸同時也感受到了齊嘯芳神識搜索下的壓迫,紛紛大驚失色,朝遠處逃去。
雲霧海里雖然妖獸衆多,但同樣像人類修真者那樣有自己的地盤。
而這一處雲霧海,就屬於一隻水猿獸,當得到手下妖獸的彙報後,他頓時大怒不已!
“什麼,一個人類修真者竟敢來到這裡,還耀武揚威的散發自己的氣勢,簡直氣煞我也,把我這裡當什麼?哇呀呀!真是找死!”
咆哮完了之後,這隻水猿獸趕緊點起自己的妖兵妖將,以他們獨有的傳訊方式,快速朝齊嘯芳的地方趕去,他的水域至少有上百萬裡方圓,根據手下傳訊,要到那個修真者那裡還很有一段距離。
這隻水猿獸是這片海域唯一的六級妖獸,堪比人類修真者分神期的修爲,他之所以在手下彙報後,知道對方威懾很盛的情況下還敢過去,那是因爲他他是水猿王的獨子!
水猿王乃是方圓千萬裡的水下霸王,海底妖獸十王之一,乃是貨真價實的七級妖獸,堪比人類渡劫期,實力強橫,即使在整個雲霧海十王中也要排進前三。
有這樣的老子,這隻水猿獸纔有恃無恐,在海底從沒有怕過誰。
這邊水猿獸在海里迅速的追趕,而那邊齊嘯芳卻在一邊朝回走,一邊搜索,兩人的速度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幾個時辰後,齊嘯芳終於搜尋到了張慶元他們所在的這裡,齊嘯芳依舊搜尋的有些疲憊的,一成不變的準備離開,但就在此時,他心中一動,察覺到海底之下有一絲不一樣的波動,那是人類修真者陣法的元力波動。
只有靈石佈下的陣法,纔會有這種波動,這個發現立刻讓齊嘯芳心頭一振,疲憊一掃而空。
不管下面是不是那三個人,齊嘯芳都不會漏過去,當即飛身來到有波動的那個地方,腳在那個地方跺了跺,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土壤鬆動的感覺,這讓他有些疑惑起來。按說修真者施展土遁進入地底,如果細心觀察下,還是會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他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齊嘯芳又哪裡知道,擁有五行之體的張慶元,在五行中穿梭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雖然疑惑,但齊嘯芳還是朝下土遁而去。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自然不會放過這一處古怪的地方。
在齊嘯芳往海底跺腳的時候,張慶元就感受到了,心中一驚,立刻從修煉中甦醒過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找到了。
在張慶元睜眼的同時,張三丰也睜開了雙眼,看到張慶元將目光投向他,張三丰灑然道:
“別這看我,老道記得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填飽肚子,沒成想還有這麼一天。可以飛天徹地,活了七百來歲,已經夠了,而且還能認識你這樣出衆的兄弟,我也算沒白活,大不了轟轟烈烈戰他孃的一場,也不枉一世英名!”
張三丰的情緒立刻感染了張慶元,張慶元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一絲弧度,眼眸沉了沉,那是拼死的決心,他已經將拳道神通和一指神通修煉到了大成,還有點睛筆,而且還有魂天留下來的那些陰煞法寶,如果這些都不能給對方任何損傷的話。他還有碧蟾毒丹,最不濟也要摳掉對方一塊肉!
而此時,齊嘯芳已經來到地下,發現了張慶元佈置的隱匿和防禦陣法。立刻雙眼一亮!
齊嘯芳雖然對陣法並不是太擅長,但還是能一眼看出,這陣法佈置的時間並不長!
妖獸對陣法根本不精通,這是齊嘯芳在雲霧海得來的經驗,而這段時間裡,除了那三個人之外,根本沒有別的人來過這裡,這就說明,陣法裡面很可能就是那三人,甚至就是他們!
想到這裡,齊嘯芳頓時大喜,哈哈大笑道:“逃,我看你們往哪兒逃!”
而此時憐兒也被外面的聲音驚動,嚇得站了起來,嬌軀微顫,一雙眼裡滿是驚懼之色。
見裡面沒有聲音,齊嘯芳繼續大聲道:
“如果你們自己乖乖出來的話,我還能讓你們痛痛快快的死,免得一場折磨,如果不出來的話,而是等我攻破陣法,將你們抓出來,到時候抽皮扒筋,焚燒靈魂,祭煉元嬰,那種痛苦絕對讓你們生不如死!”
聽到外面齊嘯芳的聲音,張慶元冷哼一聲,而張三丰則不屑罵道:“你騙鬼呢,恐怕我們乖乖出去了,你也不會輕易饒了我們,何必多說那些話,有種的儘管放馬過來!”
見對方識破了他的想法,齊嘯芳頓時臉色一冷,哼聲道:“嘴倒挺硬,希望等會你被我抓住的時候還能這麼硬氣!”
說完,齊嘯芳也不再猶豫,揮手祭出一柄鏟子狀的法寶,朝着張慶元佈下的陣法就轟了過去!
鏟子法寶撞在禁制上,發出一聲擊中大石的沉悶響聲,火光四濺中,那處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頓時閃爍了一下,一片流光四溢,這是佈陣靈石正在消耗。
看到這陣法竟然如此堅固,齊嘯芳輕咦了一聲,他沒想到對方修爲最高的不過出竅中期,竟然能佈下這等陣法,讓他有些意外。
“這陣法不過如此,不過區區時間就能破去,你們彆着急,好戲纔剛開始!”齊嘯芳一邊大聲道,再次祭起鏟子朝着陣法一陣猛攻!
隨着齊嘯芳的攻擊,那處地底一片流光閃爍,張慶元雖然放下了充足的靈石,但也經不起合體期高手的不住攻擊,片刻功夫就消耗了一半!
就在此時,一道厲聲咆哮傳了過來:“是哪個龜孫子,竟敢在老子地盤上撒野!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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