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令狐成對張慶元的怠慢,任逍遙同樣沒有放在心上,他很瞭解張慶元的性格,自己這個師弟不是那麼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的人。
天城城主府處於天城最中心的位置,這座城主府從建立伊始到現在已經有兩千年的時間了。
城主府的正門朝向天城最繁華的大街,門口不同修爲的修士人來人往。
進入城主府的大門,一座氣派莊嚴的建築物羣就出現在了張慶元的面前。
令狐成任逍遙幾個人走在最前面,張慶元他們落在最後面,反而樂得清靜,正好有時間打量起整個城主府的格局來。
城主府最前排的建築羣是城主辦公的居所,再往後就是城主居住的地方,最後一排建築物距離大門已經很遠了,模模糊糊地張慶元只是感覺到那裡隱隱有一股清新的靈氣傳來,不用想就是城主修煉的地方了。
令狐成能請到任逍遙,顯然格外重視,他們根本就沒有在第一排建築物處停留,就直接奔着第三排而去。
廉仭似乎對這裡非常熟悉,一邊走一邊對張慶元介紹着城主居所的佈局。
“張兄弟,最中央的這個房間是令狐城主的書房,左邊的廂房是城主和夫人居住和休息得到地方的地方。”
廉仭說完隨即又指向了右邊的配房,說道:“這邊是令狐郎小公子的居所。”
說話不巧,就在廉仭給張慶元介紹的時候。令狐郎的房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隨即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語氣生硬,顯然心情很不爽:“是誰在這裡吵吵鬧鬧,不知道少爺我這裡有客人嗎。”
說完,一片白花花的身子在門縫裡面露出來一半。
廉仭連忙告饒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少爺,今天城主招待幾位貴客,我恰好陪着給這位張公子介紹一二。”
“我父親有貴客?我怎麼不知道?”
廉仭是渡劫期高手,跟他父親令狐成修爲相差無幾,所以在廉仭面前令狐郎也不太敢造次。只是嘴裡咕隆着自言自語。隨後掃了張慶元一眼,轉過身去將房門關上。
而此時,只聽房間裡令狐郎道:“快些起來,我父親有客人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一邊說。只能房間裡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而房間裡的女人顯然不想就此起牀,嗲聲嗲氣地道:“令狐少爺,我們這麼久都沒見了。不該好好地溫存一二嗎。”
這聲音軟糯,還帶着一絲柔媚,傳到男人耳邊,男人整個身子都會酥了。
“快些起來,不然我要打你屁(空格)股了。”
說是不起來就打屁(空格)股,實際上,令狐郎話剛說完房間裡已經傳出來了啪啪啪的聲音。
同時,也伴隨着傳出來了女人咯咯地嬌笑。
對於令狐郎的放縱,張慶元一點兒都不不關心。
令狐郎回到屋裡以後,張慶元就準備離開進入第三排的房間了。
然而,當聽到屋裡女人嬌媚的聲音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張慶元心中一動,立刻想起這正是之前剛剛和自己分手離開的陶芊芊的聲音。
陶芊芊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和司徒黯在一起嗎?
想到這裡,張慶元不得不駐足回望。
而令狐郎和陶芊芊穿衣服顯然都很快,不多時就已經推門走了出來。
雖然陶芊芊此時並沒有戴着面紗,但是張慶元還是第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不戴面紗的陶芊芊比戴着面紗的時候更加嬌豔!
此時張慶元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他的心裡,已經把司徒黯當成了自己的朋友,而此刻看到好朋友苦苦愛慕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從臥房裡面出來,他感到無比的憤怒,爲司徒黯而不值,甚至有一種自己被背叛的感覺。
雖然在星空谷的時候,他已經預見到了陶芊芊不是什麼好女人,然而此時親眼所見,他依然難以接受現在的情況!
張慶元死死地盯着陶芊芊,如果不是怕傷了司徒黯的心,他甚至想此刻了結了眼前這個紅顏禍水!
張慶元的這種眼神或許只有陶芊芊能夠讀懂。
在旁人眼裡,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
廉仭心道,壞了。
這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是這樣。
張公子這樣一個年輕有爲的大好年輕人,又有一個任逍遙這樣萬人敬仰的師兄,卻仍然逃不出美色這一關。
申荊對於張慶元還是比較信任的,他認爲張慶元不是那種看到一個女人就愛一個女人的浪蕩公子,更何況這個女人剛和別的男人從臥房裡面出來,所以心中滿是疑惑。
“小子,你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
張慶元凝視了陶芊芊時間稍微一長,就被令狐郎發現了,立刻有些惱怒的斥道!
實在是他受不了張慶元的這種眼神,不管你是什麼人,老子是天城城主的兒子,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隨便盯着看的?
所以,令狐郎話裡沒有任何好感,相反怒氣衝衝。
張慶元這時候才把眼光從陶芊芊身上移開,冷聲道:“賤人!”
張慶元說話的時候語氣冰冷。
但是聽在陶芊芊的耳中,卻是另外一種感受。
不知道爲什麼,在張慶元的話中,她感受到了一絲殺意。
張慶元的聲音像是用真元凝聚而成的一刀刀尖刀,兩個字,字字誅心。
陶芊芊嬌軀一震,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緊緊地拽住了令狐郎的衣角,小鳥依人一樣將身體依靠在了令狐郎的肩膀上面。
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抵禦張慶元語氣中的冰寒。
“小子。你罵誰?你是什麼人?”
陶芊芊瞭解張慶元的實力,所以一個字都不敢說,但是令狐郎不一樣,他聽到別人出聲侮辱自己的女人,頓時暴怒起來,出聲質問起張慶元!
這裡是城主府,我是城主的兒子,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找事,活膩了嗎?
南蛇州最強大的宗門高手也不過合體期。而令狐郎的父親令狐成已經渡劫期。他以往在南蛇州從來都是橫着走的人物,何曾怕過誰?
除非他去了北龍州纔會收斂一點,在南蛇州從沒有他不敢惹的人,更何況這還是在自己家裡!
張慶元臉色一沉。眼睛連看都不帶看令狐成一眼。語氣森然地道:“我罵誰?我罵得就是你身邊的女人。至於我是誰。你問問她你配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張慶元殺神見的時候陶芊芊就在場,連大乘期的高手他都能殺,何況是令狐成這個渡劫期修士的兒子!
令狐郎猶疑地望了一眼旁邊的陶芊芊。陶芊芊卻沒有答話,只是眼神中充滿了一絲懼意。
令狐郎明顯感覺到女人的身體有一絲地顫抖。
令狐郎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面前這個男人是陶芊芊以前的老相好,後來被陶芊芊拋棄了,所以纔出言侮辱。
但是,既然她已經成了自己的女人,那麼怎麼隨意任別人侮辱,想到這裡,令狐郎頓時喝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在天城得罪了我的女人,我包你沒有好下場!”
說完,他一聲清嘯!
片刻後,三名修士就來到了中院。他們一齊躬身向令狐郎行禮道:“小公子,不知道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
令狐郎衝着張慶元努了努嘴,冷笑道:“你們去給我教育教育那個人,他竟然敢出言侮辱我的女人。”
從他們來到中院,張慶元就開始打量着這三名修士,這三名修士修爲都不算太低,其中一個修士的修爲有分神初期的修爲,另外兩名也堪堪出竅期後期的修爲,距離分神期只有一步之遙。
剛進神州結界的時候張慶元就殺過出竅後期,何況是現在?張慶元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而此時廉仭卻急了,一邊朝令狐郎使眼色,一邊對張慶元道:
“張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就是個誤會,請您多擔待點。”
說完,廉仭又對令狐郎大聲道:“賢侄,張公子是城主請來的貴客,我看還是算了吧。”
令狐郎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不想張慶元淡淡道:“無妨,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聽到張慶元的話,令狐郎頓時怒極反笑道:“有骨氣!”
說着,令狐郎看向廉仭道:“這可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實在是他欺人太甚,如果我還退讓,無端讓人看輕了我城主府!”
廉仭無奈,只好看向申荊,他想着申荊跟張慶元關係更好一些,能說上話,讓張慶元收斂一點,卻沒想到申荊不僅不勸阻,反而微笑道:
“無妨,正好可以見識見識。”
說完,申荊就把廉仭拉到一邊,見他一臉不解的望向自己,申荊微笑搖頭道:“看着便好。”
廉仭有些詫異申荊的奇怪表現,在交易大廳裡他可是對張慶元處處維護的,怎麼這時候,突然就兩不相幫了?
內心裡廉仭其實還是想幫張慶元一把的,但是有了申荊的話,他就顯得更加爲難了,有些歉意地望了一眼張慶元,再沒有吭聲。
剛剛這三名修士還對申荊兩人忌憚不已,現在看到他們退開,頓時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
“小輩,來受死吧!”
他們早已經看出來了張慶元是出竅期的修士,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最先動手的是那名分神期的修士。
他凝聚出來一絲真元,一記重拳向着張慶元凌厲地砸來。
張慶元一聲冷笑,一道法決打出,太陽真火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拳頭上!
這次他並沒有全力催發,對付一個區區的分神期的修士還用不着那麼麻煩。
分神期修士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身體已經被太陽真火緊緊地包裹住了。
隨即,他臉上露出來痛苦的表情,聲嘶力竭的嘶吼起來!
一旁的小公子雖然修爲比較低,但是也能看出來戰局的情勢,所以當他看到分身期修士被太陽真火包圍的時候,不禁心中一驚,轉頭望向了陶芊芊!
此時陶芊芊一雙妙目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張慶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快快,你們一起上,一定要滅掉這個人!”
令狐郎此時心裡已經驗證了他猜想的七八成了。張慶元一定是陶芊芊的舊情人。不然她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看他。
想到這裡,他更加怒火中燒,趕緊催促另外兩名出竅期出手。
主人的命令,出竅期修士當然不敢不從。他們在令狐郎的命令下了之後。第一時間攻向了張慶元。
其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一起被張慶元困在了太陽真火裡面!
張慶元臉上露出來一絲猙獰地笑意!
一道法決打出去,太陽真火的火勢更加猛烈了。
隨即,三名修士消散一空。連灰燼都沒留下!
看到這個場面,令狐郎呆若木雞,片刻後驚呼一聲,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張慶元,顫聲道:
“啊?你……你竟然敢殺……殺我天城城主府的修士!”
不僅是令狐郎,廉仭也一臉呆滯,他雖然是渡劫期,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這三個人,卻無法像張慶元這麼隨手拈來!
“那又怎麼樣!”
張慶元冷笑道,隨即太陽真火再次祭出去。
這次的目標卻是令狐郎兩人,頓時令狐郎和陶芊芊雙雙被困在了太陽真火裡。
“張公子,手下留情!”
看到這樣一副局面,廉仭趕緊回過神,驚駭的大聲道。
令狐郎再怎麼說也是令狐成的兒子,張慶元如果公然殺了他,恐怕會惹來無窮無盡地麻煩!
張慶元眼裡陰沉消散了一些,對於這兩個人,他還沒有動什麼殺意,出手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們。
聽到廉仭叫停,也樂得賣給他一個面子,於是收起來了太陽真火。
火光撤走之後,令狐郎和陶芊芊兩個人一樣都衣不蔽體地伏在地面上。
那個嬌媚的女人,此時變得狼狽不堪,甚至不敢擡起頭來。
中院這番一鬧,頓時驚動了後院的令狐成。
很快,令狐成向任逍遙和皇耀兩個人告饒來到了中院,當看到兒子眼前這麼一副模樣的時候,不禁動怒,忍不住出聲罵道:“混賬!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仗着老子的名頭在外面亂搞,不成器的東西!”
來之前早已經有人講中院的情形告訴了令狐成,令狐成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任逍遙的師弟爭風吃醋落了下風,所以一趕過來就訓斥起令狐郎來了。
他也自然知道將自己兒子弄成這樣的人正是張慶元,但任逍遙在這裡,他哪有膽子訓斥張慶元,雖然他看到兒子的慘狀心疼不已,對張慶元也有些生氣,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而且,訓斥完兒子後,令狐成轉過臉,對張慶元笑道:“張兄弟,不要太過生氣,女人嘛,就是衣服,穿過了就扔掉了……”
令狐成雖然是道歉,但話裡還是多少有些不滿流露出來。
張慶元並沒有在意令狐成的話,掃了地上低頭的陶芊芊,心裡嘆息一聲,不置可否。
在令狐成的勸說之下,張慶元也沒再做什麼,轉身跟着他們去了後院。
後院都是一些山水陣法,建築物反而少了很多。
此時任逍遙和皇耀兩個人正端坐在空曠之處的一個石桌旁邊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令狐成走到近前再次告饒,簡短地將前院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任逍遙和皇耀聽。
皇耀聽了哈哈哈大笑道:“我說慶元老弟,真是有你的。那幫窮酸有言:身有才氣必風流,我之前還不信,但是現在我倒是相信了,沒想到兄弟你還真是個多情的種子。不過,兄弟。女人這事情還是不要太過在意,不然有損修爲。”
皇耀顯然是誤會了,張慶元頓時尷尬起來,不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就不說話。
不過任逍遙聽了皇耀的話,立刻就給張慶元鳴不平起來,他對張慶元是瞭解的,道:“皇兄,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老弟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人。”
到底是什麼樣,皇耀和令狐成都不是很在意。所以令狐成岔開了話題道:“兩位前輩。我們幾人既然已經到了。就到裡面落座吧,一會兒還有幾位北龍州的修士要過來一起商討一件大事。”
“還有北龍州的修士?”
任逍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令狐成約自己過來並不是碰巧,恐怕即使沒有自己。他也會做一些事情。
客隨主便。任逍遙皇耀張慶元申荊廉仭幾個人跟隨着令狐成往一座假山後面走去。
假山後面別有洞天。是一個暗門通道,進入之後,頓時又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出現在幾個人面前。
進入大廳以後。張慶元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城主府的後院靈氣就已經夠充裕的了,而這大廳比後院的靈氣還要充裕幾倍。
大廳非常廣闊,約有幾十丈見方,最右邊的一側專門開闢出來了一個空間,形成了聚義廳的格局。
中堂一座雪山獅子皮座椅,兩側各有一排桌椅。
有了任逍遙在此,令狐成自然不敢坐中堂位置,任逍遙本身不願意喧賓奪主,正堂位置也不去坐,所以推辭來回,最終分別坐在了兩側第一個位置。
至於張慶元幾個人則順序而坐。
正在他們談笑間,外面再次進來了七個人。
不用想,張慶元就知道來的人是令狐成所說的北龍州的修士,不禁凝神望去,不由倒吸一口氣,北龍州果然底蘊深厚,這七人竟然是清一色的渡劫期修士,其中最低的修爲也是渡劫期中期。
令狐成見他們到來,立即站起身來,笑道:“歡迎北龍州的同道來到敝處,如有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說完令狐成就開始向衆人介紹起來任逍遙和皇耀,畢竟這兩個人是大乘期的修爲,不過任逍遙兩人在神州結界聲名遠播,即使沒見過他,也都聽過兩人的名字,都拱手禮讓,但神色卻有些不以爲然的淡漠,絲毫沒有以前他們見任逍遙的尊敬。
令狐成此時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神色,而是看到了另一個問題——眼下一共有十一個人,然而卻只有十張椅子。
他心思一轉,眼神就望向了張慶元。
在這些人裡面,張慶元的修爲是最低的,所以現在的情況只能讓張慶元讓出來一套桌椅了。
任逍遙對於令狐成的這種做法顯然不是很在意。
張慶元也同樣如此,就在他要起身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按住了他。
申荊坐在張慶元的身邊,他看清楚了現在的情勢,所以他按住了張慶元,隨即起身道:“令狐城主,我生性不喜歡端坐,索性我的座位就讓給北龍州的幾個同道吧。”
申荊是渡劫後期的修士,他能夠主動讓出來自己的座位,令狐成頓時有些感激,除此之外還有些不安,不過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所以他只是道:“多謝申道友了。”
申荊站起來悄悄地走到了任逍遙的身邊伺候,沒有人關注他。
令狐成開始安排北龍州的修士坐下。
本以爲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此擺平了,然而北龍州的修士卻節外生枝起來。
一名叫做蕭半天的渡劫期中期的修士,從一開始進來看到了張慶元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對天城城主十分不滿。
北龍州一下來了這麼多的渡劫期修士,你天城城主作爲東道主怎麼讓一個出竅期的小修士上了檯面,實在是太看不起我們北龍州了。
所以,當令狐成安排他坐申荊的座位的時候,蕭半天搖了搖頭,指着張慶元道:“我坐他的位置。”
令狐成一愣,有些想不明白地道:“蕭道友,這是爲何?”
蕭半天冷聲道:“不爲何,我就是看着這個小子不順眼。”
啊?令狐成一愣。對方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荒謬了,不過作爲東道主不好意思指責,仍是客氣地道:“蕭道友,不如先坐下吧,一會兒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蕭半天彷彿沒有聽到令狐成的話一樣,仍然是那麼一句:“我只坐這個位置。”
令狐成無語,之後望向了北龍州的其他修士,希望他們能夠勸阻一下。
不過,北龍州新的幾個修士卻像是沒又聽到令狐成的話一樣,搖了搖頭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申荊和廉仭兩個人同樣也是北龍州的修士。不過他們十分奇怪,這十名修士兩人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總是要有一個臺階下,廉仭看出來了令狐成的尷尬。於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不如這位道友就坐在我這裡吧。一會兒大家還要討論重要的事情。別因爲一個座位傷了感情。”
說來也是奇怪,這個蕭半天就像是魔怔了一樣,死死地盯着張慶元。仍然道:“我就是要坐在這裡。”
自始至終,張慶元沒有說過一句話,本來他想過,自己修爲等級較低,座位讓出去是肯定的。
但是申荊因爲自己已經讓出了座位。
張慶元現在肯定不能再站起來了,如果那樣的話,他置申荊於何地。
更何況,蕭半天一上來對張慶元的敵意,令張慶元十分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
而且不管別人如何勸阻,蕭半天只是針對自己,這令張慶元十分不爽!
所以蕭半天再次說出這話的時候,張慶元再也沒有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地道:“你確定要坐這裡?”
終於逼得張慶元說話了,蕭半天一臉得意道:“小子,你不過出竅期而已,作爲前輩讓你小子給我讓座是看得起你!”
張慶元冷笑道:“那你也得有本事來坐纔是。”
蕭半天眉毛一豎,語氣凌厲地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也得有命來坐!”
說完張慶元一記拳道神通狠狠地向着蕭半天砸了過去,拳頭轟然間變大!
“小子,你獲得不耐煩了?敢對我動手!”
蕭半天實力不俗,饒是張慶元的拳道凌厲,仍是讓蕭半天躲了過去。
“那你就繼續試試!”
這時候張慶元已經站了起來,也不跟蕭半天廢話,直接又是一記重拳狠狠地往蕭半天身上砸去。
蕭半天這時候有了防備,之前躲得有些狼狽,這時候竟然能夠抽出來空隙反擊。
他真元凝聚,也同樣一道凌厲地攻勢攻向了張慶元。
張慶元又是一聲冷笑,渡劫期,在他眼裡就是渣。
想也不想,真元凝聚,一道太陽真火打了出去。
這一次,他可絲毫沒有留情。
火勢像是一條毒龍一樣,噴出邪惡的煙霧,向着蕭半天裹挾而去。
火勢頓時像是洪水猛獸一樣吞噬了蕭半天!
“啊!”
蕭半天一聲慘叫,瞬間化爲了一片空氣!
從張慶元出手,到殺了這名渡劫期的修士,時間短的不能再短!
直到蕭半天的慘叫聲傳來,所有的人才意識到,蕭半天死了。
蕭半天是死在了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手底下。
整個大廳裡一片寂靜,死的寂靜。
張慶元的聲音卻將寂靜打破了,他面無表情地望向一干北龍州的修士,看着他們一個個震驚的眼神,冷聲道:“你們,還有誰不服氣?還有誰認爲我不敢坐在這裡。”
衆人沉默,即便是渡劫期後期的修士此時也沒有人敢挑戰張慶元的威嚴了。
而現在的令狐成,更是臉上一陣火辣。
不管是從一開始在城門口還是中院裡面張慶元和自己的兒子衝突,還是進入了大廳,他之所以對張慶元客氣也不過是瞧着任逍遙的面子而已,不然的話,他恐怕連搭理都不搭理張慶元。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張慶元沒有殺了他的兒子,確實已經給足了他的面子了,至少張慶元不會怕他令狐成。
想到這裡。令狐成臉上走到近前,客氣地道:“張道友息怒。在下感謝張道友對小兒網開一面。張道友請落坐吧,這個大廳確實有張道友一席之地。”
張慶元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他看得出來,北龍州的這幾名修士雖然沒有吭聲,但是望向自己的神色已經不善了,顯然是對自己殺了他們一起來的同道感到憤怒。
不過張慶元並不在乎,這些人不過都是渡劫期而已。
“哈哈,我原以爲張道友不過是尋常人而已,沒想到。實在沒想到啊。哈哈。”
令狐成坐回了自己位置,哈哈笑道,對任逍遙更加客氣了。
任逍遙只是微微一笑。
接下來令狐成的話就轉入了正題了:“任前輩,皇前輩。今日請了兩位前來不是爲了別的。而是因爲最近北龍州發生了一件大事情。所以還請兩位前輩出手相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令狐成的話令任逍遙不禁瞥了一眼在坐的北龍州的修士,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爲北龍州出事了。所以他們這纔來到了這裡。任逍遙奇道:“令狐城主,不用太過於客氣,你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只要任某能夠解決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申荊和廉仭都是北龍州的修士,他們已經來南蛇州很長一陣子了,聽到說北龍州出了事情,都忍不住問道:“城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令狐成卻沒有回答,他望了一眼北龍州的一名渡劫後期的修士到:“曾道友,這事情還是你來說吧。”
那名姓曾的修士叫做曾野,他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清了清嗓子後,再才緩緩說出了北龍州發生的大事。
原來,北龍州的極西之地是一片荒漠,這片荒漠並不是像其他的地方的荒漠一樣是天然形成的,它實際上是一座陣法。
相傳很多年以前,一個大乘期大圓滿的修士爲了順利地飛昇,特意在此地佈置下了這座陣法。
那個修士有沒有飛昇成功沒有人清楚,但是這座陣法卻一直保留下去了。
經過長年累月的陣法變化,那個地方就形成了荒漠,後人稱之爲司空大漠。
由於是前輩高人飛昇的地方,所以就吸引了很多人朝望。所以一開始每年都有很多人去哪裡瞻仰遺蹟。
不過漸漸地去的人就少了。
因爲去那裡經常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失蹤的人有合體期的,有渡劫期的,甚至連大乘期的都有。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漸漸去的人再次多了起來。
因爲修士們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那個陣法現在每十年都會復原一下,只要記住十年前的地形地貌就永遠不會迷失方向。
去的人多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發現在那裡能撿到一些高級的法寶,雖然天級法寶不多,但是地級的,玄級的確實很多。
今年,又到了十年一次的修士們去司空大漠的年份。
然而大家去了那裡以後,卻發現當年那裡的陣法已經消失不見了,而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天坑。
這種現象是令來到司空大漠的修士們興奮的,因爲這種奇觀說不定會有天地靈寶出土。
然而,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就不再這麼樂觀了。
進去的第一波人都是些低階修士,他們進去之後就遇到了很多十分恐怖的蟲子,這些蟲子有非凡的戰鬥力,以至於進去的築基期以下的修士全都沒有出來。
第二波人進去的時候,恐怖的蟲子已經長大了,它們身上已經長了翅膀,戰鬥力也提升了很多,所以元嬰期以下的修士都沒有出來。
後來再也沒有人敢進去了。
然而不進去不代表不這事情就算是了了,因爲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北龍州的修士發現,這些蟲子的活動範圍已經不再侷限於司空大漠了,在北龍州的其他地方也同時發現了怪蟲的蹤跡。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一直這樣蔓延下去,恐怕整個北龍州將要面臨着被絕種的危險。
而北龍州的修士還聽說,南蛇州至今沒有見過這種蟲子。所以就派出來衆多的修士前來這裡,一來考察一下這裡的環境,如果實在不行北龍州將要集體搬遷撤離。
二來就是尋找機緣,雖然人南蛇州修士修爲等級普遍低於北龍州,但是不能保證這裡沒有能夠制服北龍州蟲潮的奇人異士。
所以,這次北龍州的修士前來南蛇州就是想集思廣益,看看如何能對付得了。
“任前輩,北龍州的曾道友已經說了北龍州蟲潮的情況,不知道前輩對此有什麼辦法。”
雖然這次蟲潮尚且沒有危害到南蛇州,但是令狐成卻對其格外在意。防患於未然。如果蟲潮真的來到了天城,那麼就會影響到他天城數十萬子民的安危。
任逍遙卻沒有回答令狐成的話,他反而問曾野道:“曾道友,北龍州有大乘期的修士。他們有沒有去那個天坑去看過。而且神算門實力強大。本身也處於北龍州。對於這次蟲潮他們有沒有做出反應。”
曾野本身對於任逍遙沒有什麼尊敬的態度,當聽到任逍遙問起這兩個問題來,這纔對任逍遙有了一絲敬意。
最起碼任逍遙真正考慮了北龍州此刻的處境。他想到了大乘期修士和神算門。頓時憤懣起來:
“大乘期修士都像是縮頭烏龜一樣,閉門不出,反正蟲潮也危害不到他們,至於神算門,他們有着強大的陣法做屏障自然不怕蟲潮的危害,說到底受害的人還是底層的修士還有我們這些門派。”
直到此時,任逍遙才明白爲什麼這些修士對於他和皇耀兩個大乘期修士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原來是這個原因。
任逍遙天生勞碌地命,他不禁嘆了口氣道:“看來還是要再去北龍州走上一遭纔是。”
北龍州的修士聽了任逍遙的話,頓時都是眼睛一亮,他們一齊站起身來,躬身向任逍遙行禮道:“任宗主肯去北龍州解決蟲潮,真是北龍州所有修士的榮幸,我們在此謝過任宗主了。”
“嘿嘿,任兄,這次算我一個。我丹器閣正好去那個大乘期修士飛昇期的道撿一些寶貝衝門面。”
皇耀哈哈大笑道。
任逍遙搖了搖頭。皇耀雖然經歷很多,但是也是個熱心腸的人物,雖然嘴上說是撿寶貝,實際上只不過是玩笑罷了,相反這需要很大的勇氣,畢竟根據曾野的描述,即便是再大的寶藏,想要去蹚渾水恐怕都要掂量一下,而皇耀只不過才突破大乘期,實力並不算太強。
要知道,曾野說過,蟲潮的蟲子不但不斷地擴散活動範圍,而且蟲子的修爲可是不斷在增長的。
“是誰在這裡說我神算門的壞話,找死嗎?”
皇耀話音剛落,突然一聲充滿了戾氣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大廳。
這聲音尖銳刺耳,尋常人聽了都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
聲音一落,一個身影瞬間出現在了大廳裡。
在場的修士除了任逍遙張慶元和皇耀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來人是如何到達這裡的。
從這個人進入了大廳的那一瞬間起,張慶元就生出來了一絲殺意。
不是因爲張慶元認識他,而是因爲這個人身上穿着一身白袍,袖口同樣文着金紋。
神算門的二代長老,如果張慶元沒有猜錯的話。
更加令張慶元憤怒的是,他看到眼前這個二代長老手中提着一個年輕人,此人正是神算門的小門主司徒黯。
他不清楚司徒黯是怎麼被眼前這個長老找上的,但是內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他救下來。
來人正是神算門大長老玄天的弟子神雲。
他來到了大廳,睥睨着在場的所有人冷聲道:“剛纔是誰在說我們神算門的壞話。”
任逍遙雖然不認識神雲,但是同樣根據他的服飾就認出來了他是神算門的,一時間心中的仇恨頓時被激發了起來,他冷聲道:“是我。怎麼了,你有意見不成。”
“你?”
神雲眉頭一皺,眼神望向了任逍遙,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大廳裡竟然有兩名大乘期的修士。
任逍遙的長相他是知道的,因爲任逍遙的畫像在神算門高層是傳遍了的。
所以當神雲認出來任逍遙的時候,眼神頓時一寒,森然道:“任逍遙,你好大的膽子,從我神算門手底下逃出去已經算你有本事了,現在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出現,真的當我們神算門都是飯桶嗎?”
任逍遙冷笑道:“不是飯桶的話,我任某也逃不出來,說到底,我任某還是要好好謝謝你們這一幫飯桶!”
“你,匹夫,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看你還敢不敢說老夫是飯桶!”
說着,神雲一道真元大手狠狠地向任逍遙砸去。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ps:再次萬字,拜求大家的保底月票,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