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廣勝理智的這麼說,胡明點了點頭,於廣勝是聰明人,他相信於廣勝不會管不住自己,要是這樣的話,他的官場生涯早就結束了。
眼神掃了一眼不遠處在想些什麼的左明生,胡明道:“張老師剛剛離開的時候說過,這左明生要拿下,這件事你來操作合適一些,畢竟紀委的老王也是你的人。”
這一次於廣勝沒有任何遲疑,點了點頭,朝自己帶來的人招了招手,幾人朝左明生走去。
看到於廣勝幾人虎視眈眈的樣子,左明生頓時警覺了起來,他剛剛給樂正林打過電話,樂正林雖然沒有訓斥他,但他能感覺到樂正林的怒火,恐怕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樂正林絕對要把他大罵一頓!
畢竟之前左明生沒有意識到張慶元背景的能量,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有給樂正林彙報,而現在胡明和於廣勝都趕了過來,如果再不知道張慶元能量極大,他也白混官場了。
樂正林看問題的高度顯然比左明生更廣一些,從胡明和於廣勝接連趕到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顯然在張慶元來的時候就給這兩人通知過,否則兩人根本不可能前後腳趕到,反而左明生最近的距離,卻比他們早不了多少。
所以樂正林讓左明生趕緊收集證據,畢竟關鍵的兇手已經讓胡明放跑,如果再不蒐集證據,一旦讓於廣勝找機會毀掉監控,那這次還真要從頭栽到尾。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僅富康集團會放棄樂正林,樂正林自身的威信也要降到冰點!
甚至,樂正林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更爲嚴重的後果,這個時候只能盡最大的可能蒐集證據,抓捕張慶元不是關鍵,但是通過這個突破,可以讓他們查到張慶元的背景。
在樂正林想來,如果招惹不起,他就慫恿富康集團插手。把自己撇開;而如果招惹的起。樂正林就會拿張慶元開刀,進而扳倒於廣勝,以及跟於廣勝關係甚密的紀(空格)委書記。
在粵廣省高層有三方勢力,一方就是一號。第二方就是以樂正林爲首的一羣人。還有一方就是以於廣勝和紀委書記爲首的一羣人。
但一號是外調過來的。而且年紀也大了,只要再幹這一屆就要退休,一般情況下如果沒人冒犯他。牽涉到他的利益,他輕易不會開口,甚至很多事情都不會管,這才讓樂正林和於廣勝有了鬥爭的機會。
但左明生還沒離開,於廣勝就圍了過來,冷眼盯着他,沉聲道:
“小左,你這件事辦的可真不怎麼樣啊,明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僅不彙報,還隱瞞事情真相,這是你一個政(空格)法委書記應該做的事情?還有沒有原則?”
左明生心頭一怒,但臉上卻沒有顯露絲毫,沉聲道:
“於書記,這件事情還沒有經過確切的調查,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而且剛剛我已經給樂省(空格)長彙報過了,他讓我全權負責這次調查。”
左明生的意思很明顯,結果沒出來前,你就不要先急着插手!
不過左明生心裡其實也有不小的疑惑,他給樂正林當過不短時間的秘書,對於於廣勝也有過不少接觸,深知這個老狐狸的狡猾,如果沒有確切的把握前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今天是怎麼了?
這個發現讓左明生心裡一動,多了一絲謹慎。
聽到左明生的話,於廣勝冷冷一笑:“怎麼,小左,你覺得我沒有權利管這件事?”
見於廣勝竟然轉了性子的咄咄逼人,左明生心裡頓時一驚,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心道難道那個張慶元的背景真的通天?要不然於廣勝這種人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左明生心裡更是忌憚,趕緊擠出一絲笑容道:“於書記,您這說的哪裡的話,我什麼時候說您沒有權利管,我這不是怕您累着了嘛!”
於廣勝擺了擺手,冷然道:“行了,耍嘴皮子就到這裡爲止,我現在要去查看監控錄像,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左明生心裡一沉,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無所作爲,嘴角微微一抽,只能再次擠出一絲笑容道:
“看於書記說的,您是領導,這種事情怎麼能勞煩您去做,交給我們去做就行了,我保證把錄像帶過來,您要不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說着,左明生就準備招手讓一個服務員帶於廣勝去休息,但於廣勝這個時候豈會退讓,揮手道:
“不用了,這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既然來了,就是本着解決問題的。”
說完,於廣勝不待左明生說話,環顧四周,大聲道:“這裡誰是負責人,先帶我們去廠區二十三號樓看看,就是今天發生跳樓事件的地方。”
於廣勝位高權重,廠裡哪個人不認識,趕緊走出一個管理幹部,恭敬道:“於書記,我是c區的副經理羅溫,我帶您過去吧。”
左明生聽到於廣勝不看今晚上鬧事的錄像,反而要去看跳樓那個地方的錄像,他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這是擺明了要轉移重心,如果讓於廣勝查到任何蛛絲馬跡,那就是富康集團方面理虧,即使今晚上上衝撞廠區的事情雖然還是問題,但已經不是主要的了。
不過,既然於廣勝要去查那邊的錄像,左明生趕緊道:
“既然於書記您不辭辛勞,那我就去查別的線索,爭取還原整個事情經過。”
左明生想的是他要趕緊去拿到今晚上的監控錄像,於廣勝已經插手了,左明生無力反抗,但卻可以儘量爭取。
但左明生的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於廣勝的眼睛,擺了擺手道:“小左,你是深市的政(空格)法委書記,這件事發生在你這裡,這件事你肯定也要一塊調查,怎麼能少得了你呢,一塊過去吧。”
於廣勝的話讓左明生心裡一陣大罵,心道剛剛你怎麼不說這裡是我負責的,現在倒又這麼說了。
但這話左明生哪裡敢說出來,心裡憤懣之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跟着於廣勝過去,心裡卻在焦急的想到究竟該怎麼辦,更對張慶元多了一絲深深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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