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埃利的話,弗朗斯嚇了一跳,剛想說話,張慶元就擺了擺手,冷眼看着埃利道:“我如果不同意呢?”
埃利的眼神眯了起來,沉聲道:“張先生,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退步了,您難道真的不願意放法濃一條生路嗎?”
張慶元冷笑道:“我放他一條生路?是不是他的命值錢,別人的命就不值錢,那些因爲一點小事被他殺掉的人,他可有過一點憐憫?”
張慶元掃了一臉怨毒盯着自己的薇拉和法濃一眼,再度看向臉色已經陰沉下來的埃利,冷聲道: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動手,我可以饒了你,如果等到我動手,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埃利忽然眼神一凝,看到張慶元額頭忽然滲出的汗珠,還有微微顫抖的身體,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頓時冷笑起來:
“怎麼,如果我不答應,你還準備殺了我?你也不看看現在在什麼地方,你才幾個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聽到埃利的話,不僅他帶來的人槍全部掏了出來,之前法濃的那些槍手也再次舉起槍,全部對向張慶元幾人!
看到終於到了這一步,法濃趕緊大叫道:“姐夫,他非常厲害,你趕緊退後!”
說着,法濃趕緊爬了起來,拉着薇拉就退後,埃利也嚇了一跳,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法濃不敢騙自己,也趕緊朝後退去。
幾人退到七八米外才停下來,而張慶元卻沒有絲毫動作,眼神有些怪異,而且額頭的汗珠也變多了。
只是張慶元身旁的乃鵬看向三人的眼神充滿了譏諷。
看到乃鵬嘴角浮起的弧度,埃利心中忽然一跳,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剛剛張慶元的反應還在他的腦海盤旋,即使是現在,張慶元身體還在微微發顫。難道是錯覺?
而法濃終於逃得一命,現在局勢再次回到自己的掌握。他終於舒了口氣,臉上的怨毒幾乎化不開,剛剛的屈辱還歷歷在目,看到張慶元似乎害怕了,獰笑一聲,指着張慶元幾人道:
“殺了他們!”
無人迴應!
法濃正詫異間,突然看到一個槍手倒了下去。法濃嚇了一跳,但緊接着,一個又一個槍手沒有絲毫徵兆倒了下去,‘噗通’的聲音不絕於耳。當法濃的兒子巴布最後一個倒下去後,再也沒有一個拿槍的人,每個人連吭都沒吭一聲,身體也沒有任何異狀。
屋裡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法濃僵立在那裡。一股寒氣冒了起來,只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如果說這跟張慶元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相信,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張慶元怎麼做到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動的手。
不僅是法濃,埃利和薇拉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驚恐的看向張慶元,滿腦子都一片空白!
法濃之前還對張慶元有過了解都被嚇成這樣,何況是這兩人?
埃利終於明白張慶元的囂張和自信從何而來,不是因爲他的身份,而是因爲他的實力!
無聲無息的讓五六十個槍手全部倒地、生死不知,這是什麼手段?
哪怕埃利經歷過太多的血雨腥風也聞所未聞,想到剛剛張慶元那譏諷的笑容,埃利一張臉變得慘白,大顆的汗珠滲出,也明白自己剛剛的直覺來自哪裡。
從頭到尾,張慶元太淡定了,淡定的就像這幾十個槍手是空氣。
這一刻,埃利悔的腸子都青了。
埃利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此刻站在這裡的不是張慶元,而是魁首莫多夫,只要莫多夫開口,別說是殺掉法濃,就是薇拉他也不會放過,但他從沒想到,一個人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不僅是埃利,法濃更是明白,之前張慶元只是打斷了龍德幾人的胳膊是多麼仁慈,偏偏自己還暴跳如雷,更財迷心竅的不肯罷休,是他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就在這時,埃利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掏出身上的槍,對着法濃連開幾槍!
法濃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身上的劇痛震醒,呆呆的低下頭,看着身上的血洞,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緩緩擡起手,指着埃利,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就‘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法濃!”薇拉大驚失色,撲到法濃身上,看着幾個血洞‘汩汩’的往外冒着鮮血,薇拉如遭雷擊!
“你——”薇拉剛剛擡起頭,狀若瘋癲的要朝埃利撒潑,‘砰’的又是一槍,正中薇拉眉心,薇拉腦袋被子彈打的朝後一仰,眼中一片呆滯,隨即倒在了法濃身上!
做完了這些,埃利扔掉槍,撲到張慶元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一邊使勁的抽自己的嘴巴,一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討饒。
這短暫的一幕驚呆了弗朗斯一家,三人呆若木雞的望着死絕的法濃姐弟倆,還有周圍生死不知的那些槍手,眼裡同樣充滿了驚恐,即使知道張慶元是來幫他們的,三人也感到一陣腿軟。
弗朗斯腦海裡不斷閃現這一個多小時裡的一幕幕,怎麼也無法想象,事情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而埃利見張慶元沒有吭聲,手不僅不敢停,反而抽的更快了,‘噼裡啪啦’的打在臉上,連弗朗斯三人都感到臉疼。
過了幾分鐘,張慶元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剛剛他通過神識操控真元震碎了所有槍手的心脈,這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考驗,也讓他神識的傷勢又有了惡化,剛剛從第一個人倒地,到現在才壓住傷勢。
現在別說有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過來,就是一個築基期的修真者過來都能結果他,除非他拼着靈魂境界下跌、身受重傷才能逃脫。
“乃鵬,殺了他!”張慶元有些虛弱的道。
“是,師叔祖!”說着,乃鵬跨出一步,一掌拍在埃利腦袋上,埃利哼都沒哼出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弗朗斯的兒子比克從沒見識過這種場面,經歷過最開始的恐懼後,看向張慶元的目光充滿了火熱的崇拜。
張慶元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但從開始到現在,張慶元的平靜、淡然,還有對待敵人的冷酷都讓他敬服到了骨子裡,他從來沒有這麼崇拜一個人,而今天卻讓他見識到了。
更何況,張慶元救了他和他的母親,還救了他們全家,現在在比克的心目中,張慶元已經成了他心目中的超級英雄。
至於這地上的死人,在比克心目中都是壞到不能再壞的傢伙,張慶元殺了他們,他並沒有認爲血腥,反而覺得就應該這樣,如果靠政(空格)府,爲什麼這些人存在這麼久還依然沒人解決,反而勢力越來越大?
“弗朗斯,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告訴我的家人,讓他們找地方住下,不用擔心我。”張慶元對弗朗斯道。
“好……好的,先生。”
弗朗斯吞了口唾沫,有些艱難的道,他明白這裡死了人,肯定要處理,不過想到張慶元認識議長大人,這些事情就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沒有多說。
在弗朗斯三人離開後,張慶元再次撥出了韋洛夫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韋洛夫就接了起來。
當張慶元得知韋洛夫正在趕來的飛機上時並沒有太過奇怪,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了他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張慶元神識受損,他不敢放出太陽真火,雖然燒起來沒問題,但張慶元擔心把隔壁的房子也毀掉,不能完好的控制,既然韋洛夫和黑手黨的魁首正在趕來的路上倒也正好。
張慶元讓乃鵬幫自己護法後,就找了一處地方盤腿坐下,緩緩運轉靈魂之中的波紋漣漪,恢復神識。
當靈魂境界完全恢復後,張慶元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靈魂境界竟然再次突破到金丹大圓滿,甚至離晉級元嬰期也就剩下一層窗戶紙的厚度,不由感嘆這確實是一種方法,只不過這個過程太折磨人了,讓他不敢再去嘗試。
不僅是靈魂境界,他的修爲也有提升,只不過沒有提升一個境界,但相較於平時的修煉卻快了太多。
體味了一會兒後,張慶元似有所感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矇矇亮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打坐了一夜,身旁除了乃鵬站在這裡外,韋洛夫和一箇中年人站在不遠處,雖然有些疲倦,但卻沒有任何不耐之色。
韋洛夫兩人看到張慶元睜開眼睛,頓時鬆了口氣,他們都不再年輕,雖然身體比普通人好不少,但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也讓他們有些吃不消。
“你們來了。”
張慶元站起身,對兩人點點頭道,本來他還準備給黑手黨的魁首莫多夫一點教訓,但現在神清氣爽,修爲和靈魂境界同時提升,也就淡了這個心思。
“張先生,您好。”
韋洛夫和莫多夫都恭敬的彎下腰道,只是莫多夫的心裡非常忐忑,在進屋的時候看到倒了一地的人,尤其是中間的埃利和法濃,讓他害怕張慶元遷怒與他,責罰一頓倒還好,如果殺了他,那就倒黴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