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那名顯魂期巔峰的修行者臉上沒有什麼特殊表情,只輕輕點頭,說:“首府大人誠心相待,您可以多考慮考慮,倒不急於一時。..無論在國都遇到麻煩,又或者需要幫忙,儘可來找我。”
蘇杭嗯了一聲,拱手道:“多謝大人好意,我還有要事待辦,不遠送了。”
“好說。”對方點點頭。同樣拱手回禮,然後衝詹凌青微笑示意,這才轉身離開。
被一名顯魂期巔峰的修行者如此客氣的對待,詹凌青很有些不適應,或者說有些惶恐。但她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給蘇杭丟臉,所以按住心裡的惶恐,屈身行禮,舉止還算不錯。
待那人離開,蘇杭揮動衣袖,扇動大門關閉。看了眼還沒直起腿的詹凌青,蘇杭笑着說:“他已經走了。”
“啊”詹凌青這才反應過來,面色微紅,連忙直起身子。對蘇杭說:“見過大人。”
“不必多禮。”蘇杭看了眼她懷裡抱着的寶塔,問:“怎麼樣,這次去城南,是否順利?”
一說起城南的事情,詹凌青頓時有些興奮,像只活潑的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說:“豈止是順利,大人是沒看到那些煉器師的臉色,他們嚇的都不敢冒頭呢。一開始出來個姓林的煉器師,說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結果什麼都沒看出來,灰溜溜的走了。後來又來了個叫什麼趙瑞龍的煉器師,據說很厲害,可我看也就那樣。他辨認出了幾種材料,但也”
看着詹凌青開心不已的在那敘述着城南的事情,蘇杭保持臉上的微笑與輕鬆。普通煉器師無法認出所有材料,更看不出法器的奧妙,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否則的話,他何必費心思去弄這東西。
“我已經按大人吩咐的,告訴他們明天還會去,不過看那些人的表現,恐怕依然認不出什麼來。”詹凌青很是不解的問:“既然如此,大人又何必做這件事?”
“既然做了,自然有我的道理,倒是沒看出,你還有那麼大的好奇心。”蘇杭笑着說。
詹凌青雖是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年輕姑娘,卻也在長久的訓練中,對人心有幾分認知。她能看出來,蘇杭說這話不是在責怪,而是類似於開玩笑。如此平和且平等的態度。讓她恍惚在做夢。
“忙了那麼長時間,應該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呢。”蘇杭說。
詹凌青順從的點點頭,本打算把懷裡的寶塔交還給蘇杭。但蘇杭既然給她,哪還會想那麼多,便讓她自己收着,等完事再說。這樣的信任,再次提升了他在詹凌青心中的地位。
點點頭後。詹凌青想起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名顯魂期巔峰修行者。她本想問問對方是誰,來這做什麼,可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份只是侍女。就算蘇杭沒把她當侍女看。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詹凌青暫時沒法改變。
身爲侍女,不應該對主人家的事情有太多好奇,問多了,那就是逾越了本份。
壓抑住心裡的好奇。詹凌青抱着寶塔回了房間。而蘇杭則站在院子裡,看着中央那棵不算高,卻很粗的老樹,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剛纔走的那人,來自京司。是京司首府閔志遠手下的心腹之一,名叫顏子晉。
他來這沒別的意思,就是替閔志遠傳句話,希望蘇杭能加入京司,爲鴻宇國土效力。加入京司是真的。爲國效力是假的,蘇杭立刻明白,自己與兵營統將聶子默一戰,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這其實是件好事,閔志遠能主動派人來,說明蘇杭在他心目中還有一定的重要性。若是得了京司首府賞識,說不定可以藉此說服他帶自己去面見國主。
不過,蘇杭沒有答應顏子晉的請求。因爲他剛剛煉製了一樣東西,打算先從霍良工這邊試試看。
如果不行,那麼閔志遠就是最後一條路。所以他沒拒絕。也沒答應,只表現出可以考慮一下的意思。顏子晉也很清楚,京司首府能看上蘇杭,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哪怕兵營統帥張陽羽來拉攏這個年輕人,也不用太奇怪。
並且,蘇杭能住在閻鍾離弟子周宏浚的院落中,本身也說明了一些事情。相比劍修和兵營,京司實在沒什麼優勢可言,顏子晉也不想太逼蘇杭做決定。萬一逼急了。年輕人喜歡衝動,直接投靠別人怎麼辦?
就算做不成同仁,也不能成爲敵人是不是?
而蘇杭也從不會輕易把路走絕,先踩一腳,再給自己留條後路,纔是最聰明的做法。
是否加入京司,還得看霍良工這邊什麼態度。
與此同時,在城南吃癟的趙瑞龍,已經回到煉器師的府邸。他沒有在家中歇息,而是直接去了嚴光濟的府邸。因爲兩人乃名正言順的師徒關係。只不過,趙瑞龍如今的煉器水平,已有趕超嚴光濟的架勢,唯有修爲,還存在不小的差距。而這需要時間來彌補,不是三天兩頭就能追上的。
見到趙瑞龍,府邸門口的兩名守衛紛紛拱手行禮,對這位煉器天才很是客氣。
這時,趙瑞龍聽到裡面傳來罵聲和摔東西的聲音:“這羣混蛋,氣煞我也!”
趙瑞龍愣了下。問:“怎麼回事?”
一名守衛苦笑一聲,說:“兵營的聶統將帶人來找嚴師,說要什麼補償,而且必須立刻給。他們來了不少人,嚴師好像”
“誰在外面!給我滾!”嚴光濟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
守衛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趙瑞龍則拱手道:“嚴師,是我。”
嚴光濟的聲音頓了頓,過了許久,才傳出來:“你來幹什麼?”
他的語氣依然很不好,但和之前比,已經好了很多。趙瑞龍邁步走了進去,正見幾名僕從在打掃狼藉的地面。嚴光濟摔了不少東西,桌椅板凳,都散了架。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裡發生過什麼爭鬥。
此時,他正坐在主座上喝茶,而那不斷顫抖的手,證明他依然處於憤怒之中。
趙瑞龍走過去,四下看了眼。問:“嚴師,兵營的人怎麼會來找您要補償?”
嚴光濟端杯子的手頓了頓,然後重重放下,黑着臉說:“你是來問這個的?”
看着濺了一片水漬的桌面,趙瑞龍立刻明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是沒什麼好處的。他連忙搖頭,說:“當然不是在,這次來找嚴師,是想問您一件事。”
“什麼事?”嚴光濟問。無論趙瑞龍問什麼。只要不問關於兵營的事情就好。他讓聶子默去找蘇杭的麻煩,誰能知道一個天人境,竟然會被顯魂期巔峰打傷。被打傷也就算了,竟然還有臉來找自己要補償?不給就要打人,這算什麼道理?
可是,兵營向來不講道理,而且他們對煉器師的忌憚,也沒有其他人那麼重,可謂有恃無恐。
從側面來說,這也是國主的一種手段。利用兵營來挾制煉器師,讓他們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麼重。然後劍修制衡兵營,煉器師再剋制劍修,形成一個完整的平衡關係。至於京司,一個夾在角落裡的勢力,或許會成爲國主扶持的對象,從而得到發展機會。至於以後是否也加入到平衡關係中,那就不知道了。
“國都最近,是否出現過什麼厲害的煉器師?尤其是外來的。”趙瑞龍問。
“厲害的煉器師?”嚴光濟立刻搖頭:“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