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有多少人,能親眼見到仙音閣初代閣主的面容?又有多少人,能親耳聽到她彈奏的琴曲?
這一首盤林曲,證明蘇杭做到了,更代表着,他出現在一個輝煌的大世開端。
根據修真世界的歷史記載,仙音閣創立數年後,第一個劍宗出現,隨後各種各樣的宗派,層出不窮。無數震撼修真世界的傳說人物,如雨後春筍,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這是一個動盪不安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值得紀念的時代。也許他們不如後世修行者那般強大,卻代表着一個世界的改變!
所以,蘇杭說盤林曲,是天音。
因爲,這是一個時代的交響曲!
鄺初雨的不滿,讓蘇杭啞然失笑,他清楚的明白,對方爲何聽到好話反而不喜。看樣子,仙音閣的創派祖師,並不喜歡拐彎抹角,這倒和她所創的琴曲曲風有些相似。
但讓人不解的是,鄺初雨後期創作的琴曲,卻大多充滿柔情,彷彿讓人看到,一位曾要披盔戴甲的女將,忽然擦上了胭脂,抹上了紅妝,變得柔情似水。
很明顯,這位初代閣主,在某個時期的心態改變了。
是什麼讓她改變,就如同畫中那個看不清的人影一般,只能供人猜測。
“前輩若不懂琴,便不要說自己愛聽琴,免得讓人看輕。”鄺初雨的話語從琴房中傳出。
蘇杭笑了笑,說:“初雨姑娘怕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確實不太懂琴,但閒暇時也會彈上一曲,不知初雨姑娘是否願意聽?”
能彈琴給仙音閣的創派祖師聽,這恐怕是很多人的心願,蘇杭也不例外。而且,他相信一曲過後,誤會自然解除。
然而,鄺初雨卻沒有給他這位“老前輩”半點面子,嗓音清冷,說:“對不住,初雨乏了,想休息一會,前輩應該不介意吧?”
這麼明顯的拒絕,讓蘇杭微覺尷尬。尤其許飛虎一邊從地上撿起棍子,在那偷偷憋笑,更讓他忍不住瞪了眼,嚇的許飛虎連忙抱着棍子低下頭,不敢再露出半點好笑的表情。
隨後,琴房關了門,將裡外徹底隔絕。
與此同時,鄺志義已經安排好了飯食,正要來請蘇杭過去。見琴房門已關,他不解的問:“怎麼關門了?”
“初雨姑娘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會。”蘇杭說。
“不像話,前輩大老遠來都不說累,她……”
“算了,讓她休息吧。”蘇杭知道自己和鄺初雨可能出現了一點誤會,便將鄺志義攔下,免得誤會加深。同時,在略猶豫後,他說:“鄺鎮主,其實樂曲之道,同樣是大道之一。我覺得,初雨姑娘的仙音閣,日後必然大放光彩,你最好不要多加干涉。”
鄺志義愣了愣,隨後像明白了什麼,連連點頭,笑着說:“既然前輩這樣說,以後我就不管她了。有什麼事,就讓她去找前輩商量!”
一看鄺志義的表情,蘇杭就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正打算解釋,鄺志義卻把話題轉開,請蘇杭和許飛虎過去嚐嚐自家手藝。
蘇杭一陣無奈,這父女倆怎麼都一個樣子,沒事就喜歡誤解別人意思。可鄺志義不明說,他也不好刻意解釋,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宅院之內,已有僕從將兇獸分割開來,架上靈木炭火燻烤。更有以獸血釀造的靈酒,放置在陶壺之中。
鄺志義的夫人盧宛彤,身着白色蓮花裙,頭上挽了個簡單的花,看起來落落大方。而她的容貌,和鄺初雨一樣,都是極致的美人。倘若兩人站在一起,說是姐妹怕也有人信。
見蘇杭過來,盧宛彤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行禮。她已經從丈夫那得知,這個表面看起來年輕的修行者,是能與祁城主爭鋒之人。倘若可以獲得他的幫助,或許有機會成爲新建的城池之主!對鄺家來說,這可是大事!
蘇杭很是客氣的回禮,哪怕盧宛彤美若天仙也不多看。這讓鄺志義很是有些意外,要知道,來他這宅院的,不管是誰,看到盧宛彤後,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拼死拼活去和兇獸爭地盤的年代,美酒,美人,美景,已經成了不少人的心頭所好。若非鄺志義是一位鎮主,加上這個時代還沒那麼流行欺男霸女,他未必能保得住這對母女。
落座之後,鄺志義倒了杯獸血酒端給蘇杭:“前輩,這是水馬之血,雖不是什麼厲害兇獸,但能增強氣血流通。而且,夫人擅於釀酒,這血中配了些方子,倒也有幾分別緻風味。”
蘇杭接過陶製的酒杯,聞了聞,有些發腥。再嘗一口,不辛辣,卻好似有一股火焰在喉嚨裡燃燒。但轉瞬間,又有水氣攀升,將那火壓制下去。冰火兩重天,確實給人一種難得的感觸。
以口感而論,與蘇杭喝過的靈酒沒法比,但勝在樸實,蘇杭直接一口飲盡,誇讚說:“確實好酒,鄺鎮主好福氣。”
鄺志義呵呵笑起來,又給蘇杭倒了杯,然後詢問僕從肉是否烤好。這時,蘇杭把酒杯接來放下,說:“飯食可以稍後,倒是鄺鎮主先前提過的事情,不知是否可以說的再詳細一些?”
鄺志義與盧宛彤互視一眼,兩人臉上都多了些喜色,隨後,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新建的五座城池,圍繞着東來城,形成衆星拱月的陣勢。城主人選,一是要有人推舉,二是要有過人實力,三是要有管理才能。
第一條,鄺志義可以用法器去換,東來城的衆多高層雖然已有自己的人選,但幫忙推舉,卻並非難事。第三條對鄺志義來說,也不是難事。能掌管元明鎮這麼多年,他自然有些套路。唯獨第二條,是鄺志義的短板。
論實力,他距離金丹期巔峰還有一段時間,而十大鎮主中,有兩名已是金丹期巔峰。
個人修爲,倒也不算什麼,因爲實力可以用法器,用輔助人選來彌補。如果你能找到一位顯魂期的高手幫忙,同樣算作你個人實力的一部分。
就像苗弘毅,本身戰力在十大鎮主中就可以排進前三,又有祁景天這位副城主做師父,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實力超羣。他升任城主之一,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東來城能和苗弘毅相提並論的雖然沒有幾個,但其他人也不弱。百萬人口中,想找出幾個金丹期巔峰,並非難事。中等法器,在東來城也有十幾件,拿個幾件出來幫人壓陣,很是容易。
鄺志義實力不夠,又沒背景,也沒有多餘的法器,對於副城主之位的爭奪,自然毫無信心。直到遇見蘇杭,他纔看到一絲曙光,纔不惜當着衆人面下跪,尋求幫助。雖然看起來有些丟人,但只要能當上城主,誰還敢提這事?
瞭解到這些,蘇杭不禁陷入沉思。
如果是靠法器或者他人實力來判定勝負,實在有些兒戲,尤其城主之選,最後還是由東來城的老城主來定。能否上位,恐怕還得看那位的臉色。當然了,誰表現的更出彩,自然機會更大一些。
由此看來,實力佔一部分,個人背景佔一部分。至於哪部分更重要,就要看你究竟強到什麼程度了。倘若鄺志義自己是個顯魂期高手,那麼就算沒背景,他想做個城主,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能否幫得了鄺志義,蘇杭也沒太大把握,畢竟他和那位老城主並不認識。而自身實力,也未必能完全壓倒所有人。
手裡的兩件高等法器,不到萬不得已,蘇杭不想輕易拿出來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誰都懂。自己現在還沒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萬一被人注意到要來搶奪,怕是要遭遇劫難。
唯一讓他心動的理由,是五大城池,其中一座的管轄範圍包括了昌平村。如果鄺志義能上位,他就可以獲取空間裂縫所在的那片山區。這點小要求對一位城主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思索許久後,蘇杭開口說:“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幫得上忙,只能盡力而爲。”
話沒說滿,鄺志義卻大喜過望,二話不說,當即行拜謝之禮:“前輩願意幫忙,鄺志義沒齒難忘!無論結果如何,此恩,必定厚報!”
蘇杭笑着將他扶起,說:“鄺鎮主不必太客氣,我幫你,也是有私心的。昌平村那片區域,與我有緣,若你能當上城主,要將那裡送我做歇腳之地。”
“昌平村?”鄺志義愣了下,無論怎麼想,也記不起這麼個小村子。他索性不去想了,大手一揮,說:“莫說一村之地,哪怕元明鎮,不!就算前輩要與我共享城主之位,也無二話!”
蘇杭笑了笑,沒有搭話。歷史上說過此類話語的君王,不在少數。而那些一字並肩王的下場,最後幾乎都是一致的,要麼死於非命,要麼被拿了罪名。他不貪心,只要保住空間裂縫的秘密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