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日頭斜斜地照進了皇室行宮那足有五十平米以上的寬敞會客廳,將那一把把紫檀木的桌椅照射的更顯紅潤有光澤。
依舊是一幅慵懶無所謂模樣的易天微笑着看着在侍衛的引領下正風風火火地走進客廳的老鮑勃和跟在他身後的維爾斯男爵,慢慢地站起了身來,迎上前去道:“鮑勃將軍,您凱旋歸來了,這真是太好了。 我已經仰慕您很久了,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威武不凡啊!哈哈哈。 。 。 來,坐,快坐下。 ”
老鮑勃的臉此刻仍舊漲得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一般,一雙牛鈴般的大眼緊緊地盯着易天道:“小子,你少跟我來這套!你把我兒子藏到哪裡去了?你要是聰明的話,就快把他給我叫出來,要不然,可別怪本將軍對你不客氣了!”
易天顯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聳了聳肩膀道:“老將軍,您在說些什麼?我怎麼連一句都聽不懂呢?怎麼?令郎不見了嗎?那您怎麼會找到我這裡來?我上一次見到布魯斯將軍也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了。 這些天我一直去您府上求見,門衛卻說布魯斯將軍病了,不能見客。 怎麼?他拖着個虛弱的身子難道還能走丟不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希望您說給我聽聽。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可以派手下幫您去找找!”
易天一邊說一邊面帶微笑,但是眼神中卻帶出一絲嘲弄和諷刺的意味。
老鮑勃這火爆地脾氣哪受得了易天的挑釁,當下上前一步。 大喝一聲:“好小子,你敢和我耍花腔?”說着,便迅猛地伸出了巨大而粗糙的右手,閃爍着粼粼的金光朝着易天的胸口飛快地抓去,妄圖拽住易天的衣襟把他甩個跟頭。
易天仍舊是一幅無辜的表情,聳着雙肩,面帶驚異地說道:“老將軍。 您這是幹什麼?”而在一隻垂手立在他身邊地安德魯這時卻已經出手了。
安德魯不動聲色的拉出了一道殘影,一個移形換位之間就已經擋在了易天地身前。 二指輕舒,如鉗子一般抓住了老鮑勃抓過來的手掌,輕輕一拖一送,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帶着老鮑勃的身子拖離了地面,朝着大門的方向直飛了出去。
只聽“咔啪!”一聲脆響,整個大門被撞得四分五裂,老鮑勃的身子去勢不減。 一直飛出了十幾米才落在了院子裡的桃樹下。 震地那三人懷抱的桃樹裂開了一條一尺多長的裂痕,樹幹不斷的震盪着,片片黃葉不斷的飄灑了下來。
安德魯出手只在一瞬,眨眼之間又回到了易天的身後,垂手規規矩矩的站好。 而易天則是一邊望着老鮑勃的慘象,一邊苦笑着搖頭道:“鮑勃老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呢?有道理講道理嘛,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地。 您說對不對,維爾斯男爵?”
維爾斯在那裡尷尬地乾笑着,而丟了大人的老鮑勃此刻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了。 他從桃樹下竄起之後,也顧不上撣去身上的落葉,就一把將腰間的那炳鑲嵌着紫色龍型花紋黃金長劍拔了出來。
老鮑勃依舊壯碩的身體瞬間拖出了一溜殘影,如一道閃電般急速地衝向了易天。 同時手中的金色長劍也瞬間化作了千百萬地劍影,在濃烈的鬥氣包裹之下,與空氣激盪着,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脆響,轉眼間便籠罩了易天的身體和每一個有可能的退路。
“恩公!”安德魯眼中褐色光芒一閃,身子就要飛射出去攔住那些劍影,卻被易天微微擡起的左臂給攔在了後面。
易天一邊搖着頭,一邊微微地輕笑道:“老將軍,看來你還是老當益壯啊!”說罷,眼中忽地閃過了一小抹乳白色的光芒。 一股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的寒氣就無聲無息地朝着老鮑勃迎面奔涌了過去。
那無形的真氣浪濤瞬間凍結了所有的劍影。 一直滲透到了老鮑勃地各個經脈當中,在他距離易天僅僅不到半米地時候。 將他的身子牢牢地定在了半空之中。
易天一邊用神念和不斷涌動地真氣控制着老鮑勃懸浮在半空的身體,一邊聳了聳肩膀,透出了一臉無奈與抱歉地說道:“可惜啊可惜,老當益壯終究比不過風華正茂啊,呵呵。 。 。 老將軍,是不是覺得開始有些冷了?天氣涼了,怎麼也不多穿件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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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易天體內的寒冰真氣一點點地隔空輸入了老鮑勃的體內,在他的經脈中游走了起來。 漸漸地,老鮑勃的臉上開始泛起了白霜,連鬍子都漸漸凍成了一團。
老鮑勃帶來的那些侍衛礙於主人的安全,全都一步也不敢上前,而一直在一旁觀戰的維爾斯男爵有些慌亂地連忙勸說道:“易。 。 。 易將軍,一切都是誤會,還望您手下留情啊!”
易天斜過眼來瞥了瞥站在那裡進退兩難的維爾斯,又看了看半空中老鮑勃那張由於生氣和冰凍已經變成了醬紫色的臉,不緊不慢地說道:“手下留情?維爾斯男爵,我看您是搞錯了吧?貌似現在是鮑勃老將軍他不肯對我手下留情啊!您看,我一向都是講道理的人,我最反對的就是暴力。 在我看來,有道理大家可以講嘛。 只有沒有任何道理的人才想用武力征服對方。 嘖嘖嘖,這太野蠻了,太不像個紳士了,維爾斯男爵,您說是嗎?”
易天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地向老鮑勃的身體裡面輸送着寒冰真氣。 老鮑勃懸在半空之中,既沒法發力也沒法反抗,只有眼睜睜的看着易天談笑間對自己的折磨。
而那緩緩輸入的寒冰真氣雖然不是十分地猛烈,但是那種螞蟻在傷口上爬動的滋味卻還是讓老鮑勃這鐵骨錚錚的硬漢不禁哼出了聲來。
一旁的維爾斯男爵看在眼裡。 卻是愛莫能助,只好乾笑着附和了起來:“易將軍說的有道理,有道理。 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完全不應該用暴力的手段。 不過我看鮑勃老將軍現在也明白這個道理了,您看是不是先把他給放下來?”
易天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陣,然後擡起頭望着懸在半空地老鮑勃說道:“喂。 鮑勃老將軍,你真得明白了?”
老鮑勃怎麼說也曾經是久經沙場、寧死陣前、不死陣後的猛將。 此刻受了這等地侮辱,怎能再做屈服。 他瞪着一雙已經充滿了血絲的雙眼,忍受着那睫毛上不斷滴進眼中的冰碴,咬着牙一語不發。
維爾斯則趕快打圓場道:“易將軍,一切都是誤會,老將軍也明白了,您就手下留情吧。 ”眼見着易天如此神戶奇蹟的力量。 身爲中級魔導師的維爾斯如今也只有說盡好話,要他動手相救,卻是萬萬不敢了。
易天微笑着點了點頭,覺得也玩得差不多了,於是嘆了口氣道:“既然是誤會,那麼我也就不計較了。 不過以後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可就不敢擔保了。 不過我相信以鮑勃將軍這樣的身子,來個兩三次。 也是不成問題的。 ”
說着,易天地目光又落到了身體異常單薄的維爾斯身上,眼中帶出了一絲笑意,道:“不過維爾斯將軍你嘛,估計就連一次也是受不了的。 ”
維爾斯男爵被易天的目光一掃,嚇得一連後退兩步。 乾笑道:“易將軍說的是,易將軍說的是。 ”
易天輕蔑的一笑道:“算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爲止吧,其實我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如果有人敢欺負我,我易天也是不會屈服和害怕地。 維爾斯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還未等一臉乾笑的維爾斯回答,易天已經高揚起了自己的右手,高聲道:“安德魯,送客!”說話間。 一絲乳白色的光芒忽然由眼中閃過。 化作了一股極強的力道,將懸浮在半空中的老鮑勃再一次如丟沙包一般甩向了園中地那棵桃樹。 咔啪一聲又將那粗壯的樹幹撞出了一條長長的裂痕。
倔強的老鮑勃扶着樹幹、踉踉蹌蹌地勉強站起了身體,一把推開了前來攙扶他的隨身侍衛,單臂顫巍巍地指着易天,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東方小子,你等着,這筆帳我一定會跟你算的。 ”
“還有,你告訴布魯斯那小子,從今以後,他不再是我的兒子。 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易天聳了聳肩膀,仍就擺出了一幅無辜的模樣,說道:“老將軍,我已經說過了,你的兒子不在我這裡。 如果你不相信地話,可以搜查啊!”
易天lou出了一個壞壞地微笑,停頓了一下,接着道:“當然,搜查是要kao實力的,您想不想再來試試看?”說着,眼中地乳白色光芒再次微微閃動了一下,剎那間整個院子裡便飄起了一朵朵晶瑩剔透的雪花。
感受着易天那君臨天下的迫人氣勢,滑頭的維爾斯男爵連忙又跑出來打圓場道:“易將軍說沒有就那一定是沒有了。 老夥計,我們還是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吧。 ”說着,便半拉半拽地攙扶着老鮑勃緩緩地朝着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不住回頭乾笑着說道:“易將軍,我們還要到別的地方再去找找,今天就先告辭了。 ”
易天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送了。 老將軍慢走,小心地滑。 ”
誰知他話音剛落,老鮑勃就被腳底下不知什麼時候結成了一塊冰碴滑了個跟頭,狼狽的爬起來後,纔在衆人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的逃離了皇室行宮。
望着老鮑勃和維爾斯男爵等人逐漸消失的背影,易天lou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然後過身來,輕嘆一聲道:“布魯斯將軍,看來你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
大廳一旁的小門忽然打開,面色凝重的布魯斯緩緩地從內室中走了出來,對着易天點了點頭道:“自從我父親把我關起來那天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現在無論還有沒有回頭路,我也都不會回頭了。 ”
易天站起身來,來到了布魯斯的跟前,一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的理想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實現,但是在這個大陸上,一切都是實力說話的,要想推行自己的理想,就要掌握實力。 我相信你以後慢慢就會明白,你現在做的是你一生中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
易天仰頭望了望慢慢西陲的日頭,lou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天黑了,看來我們該行動了。 趁着那兩個老傢伙還沒緩過來的時候,我們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
夕陽的緋紅染紅了整個蒼茫的費穆斯城,將這個古老而巨大的城鎮裝點得格外恬淡安詳,放工的人們都開始歸家做飯,一條條筆直的炊煙已經從千家萬戶的民宅中慢慢地升起,一切好像都那麼的平靜和安逸。
可是卻哪有人知道,在這美麗的黃昏之中,一場殘酷血性的拼鬥卻已經慢慢地開始孕育而生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