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回話,只是並指爲劍,隨後一指點出,一道凌厲的劍氣跨越兩百米距離,眨眼就到了杜文宇面前,杜文宇神情凝重,他一揮手,帶起一大片真氣,將襲來的劍氣化解盪開,隨後杜文宇縱身一躍,向湖中跳了下去。
他雙腳踩在水面,如蜻蜓點水,每一步都只帶起點點漣漪,而杜文宇整個人卻是如同利箭一樣衝向了黑衣蒙面人,一個呼吸時間就衝到了湖心島礁,杜文宇轟出了狂霸的一拳。
黑衣蒙面人不避不閃,掄起拳頭,一拳轟來,兩隻拳頭碰撞在一起,無聲無息,但以兩人爲中心,卻可以看見陣陣無形的氣浪激盪着空氣,狂風乍起,湖水中翻起了巨浪。
杜文宇收回拳頭,運氣於雙掌,對着面前的黑衣人拍了出去,黑衣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四掌相對,爆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轟響,一陣刺眼的光芒從兩人掌指間蔓延,而後沖天而起,光華大盛,幾乎照亮了整個東坡湖的範圍。
杜文宇和黑衣人同時飛退,湖水中巨浪翻滾,兩人都站立在水面,隨波起伏,卻詭異的沒有下沉。
隨後兩人幾乎同時消失,而在他們消失的下一刻,天空中傳來一聲爆響,只不過那爆炸聲似乎被刻意的壓制了,否則絕對會驚動到整個華夏大學。
空氣中劍氣縱橫,幻影重重,杜文宇和黑衣人戰得難分難解,越戰杜文宇心中越是震驚,黑衣人的實力實在太可怕,他能感覺到,黑衣人並沒有盡全力,否則他早就受傷了,黑衣人每一指出,都會帶起一道強大的劍氣,每一道劍氣都需要他耗盡全力才能化解。
杜文宇很累,他敢肯定,黑衣人絕對隱藏了實力,起碼是入虛境的實力,兩人又對了一掌,這一次杜文宇被震飛,黑衣人卻紋絲未動,杜文宇狼狽落在水面,他胸中氣血翻騰,氣息紊亂。
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杜文宇才平復下心中翻騰的氣息,看着又站在湖心島礁上的黑衣人,杜文宇眼神冷冽,“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不說話,杜文宇也不再說話,他探出手,昊天神劍陡然出現在他手中,神劍鋒銳的氣息格外攝人。
杜文宇一劍橫斬而出,一道白色劍氣猶如圓弧呼嘯着向黑衣人切割而去,黑衣人神色凝重,連連點出兩指,兩道劍氣激射出去,但杜文宇沒有就此打住,一劍斬出之後他身形暴起,眨眼就出現在了湖心島礁上。
杜文宇雙手持劍,整個人橫飛在空中,身體極速旋轉着向黑衣人刺去,面對這一劍,黑衣人神色劇變,他一掌向前拍去,試圖抵消那強大的劍氣。
蓬!一聲爆響,黑衣人被震飛出去,然而杜文宇的劍勢未止,依舊向黑衣人胸口刺去,但這時,黑衣人的面巾卻在勁風中滑落,露出了一張清秀冷峻的臉龐。
看見那張臉,杜文宇神色一變,於最後時刻強行扭轉劍勢,神劍擦着黑衣人胸前的衣服堪堪而過。
兩人很快都聚攏到了湖邊,杜文宇嘴角帶血,那是他強行扭轉劍勢而遭到反噬才受的傷,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杜文宇神色惱怒,“你就算想死也不是這麼玩的!”
黑衣人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無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我證明了自己,你只是佔了武器的便宜,如果沒有那把劍,你不是我的對手!”
黑衣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姜源,杜文宇怎麼都沒想到他來找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是,你是贏了!但你知道嗎,最後如果不是看到你的臉,你現在已經死了!”杜文宇沒好氣道,他很生氣姜源直到要死的那一刻也不出聲,這個臭脾氣他十分不爽。
姜源不說話,杜文宇也沒有一直責怪下去,而是問道:“你進階了?”
姜源搖了搖頭,“如果我進入入虛境,哪怕你手中有劍,也打不贏我!”
對於姜源的冷漠臭屁,杜文宇不以爲然,他也不在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會來找我?”
姜源回答得很直接,“因爲我覺得已經能夠打敗你了,所以我來了!”
www●ttκд n●℃o
對這個回答,杜文宇哭笑不得,但他知道,這是姜源的大實話,這個傢伙冷漠到了骨子裡,可從來不會說笑。
隨後杜文宇想起來一個問題,道:“之前我明明能夠感應到你,爲什麼後來卻一點都感應不到了?”
姜源看了看被刺破的衣服,道:“因爲我有一種世間獨一無二的秘法,可以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斂沒,還可以隨意僞裝自己真實境界以下的境界。”
杜文宇目瞪口呆,因爲隨着姜源的話,他發現此時的姜源境界竟然是先天境。可以隨意控制自身境界,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一部絕世秘法啊,杜文宇眼珠轉了轉,打起了主意。
看到他那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姜源道:“我可以教你!”
杜文宇訝然,“真的?”
“你得給我買一件合適的衣服作爲交換!”姜源道:“還有,我現在沒有住的地方,吃飯也沒有錢,這些你都得管着!”
杜文宇愕然,隨後他有一種暈過去的衝動,他突然發現這個外表冷酷的傢伙,其實一點也不笨,腦袋瓜靈活得很,跟他印象中不開化的榆木疙瘩完全不符合。
“敢情你來北京就是蹭吃蹭喝來的吧!”杜文宇道。
姜源不語,杜文宇無奈了,爲了那世間獨一無二的絕世法門,他只能委屈求全,不過卻道:“其他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我可養不起你,我自己都還是個可憐蟲呢,改天你得去找個活幹着。”
姜源想了想,“沒問題!”
隨後,兩個修行界最窮困潦倒的煉神境強者一起來到了青蓮雅苑,杜文宇把姜源帶進了李駿馳給他騰出的房子,“以後你暫時就住這裡吧,工作等我有時間帶你一起去找!”
姜源點點頭,四處打量着房間,杜文宇卻是急不可耐,他搓了搓手,“那個,秘法呢?”
姜源怔了怔,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甚至還有些泛黃的紙,遞給了杜文宇,杜文宇接過那張紙,他頓時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不是他懷疑秘法的真實性,而是懷疑姜源從一開始就設了這樣一個局讓他鑽,然後讓他做冤大頭。
杜文宇神情木然,看了看若無其事的姜源,他感覺自己受傷了,他又被騙了,就像安貝貝設局讓他鑽一樣,隨後杜文宇默默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得賊緊。
姜源也沒去打擾他,而是坐在了沙發上,他百無聊賴的打開了電視,隨後又去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雖然依舊冷酷,可卻多了點人間的煙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