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太陽緩緩的向西邊的山頭落下,帶起了一片片美麗而神秘的晚霞,照射的天空一片暗紅。寨子裡的炊煙不斷的從每家每戶的煙囪中冒出,看來,晚餐時間到了。
阿雲瑪的小屋邊,陳青正趴坐在一張竹椅上,腦海裡全是今天上午祭祀的那些話語。“到底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他喃喃的說道,“我怎麼就聽不明白呢!真笨啊!”
“陳哥哥!你罵誰笨呢!”從他的背後突然竄出了一個鬼靈精,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阿雲朵這個小丫頭來了,陳青一把將她從身前抱起,開始不停的向她撓起了癢癢,“就是在說你,就是在說你,嘿嘿。”
阿雲朵被陳青撓的哈哈大笑不止,那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山包“壞哥哥,壞哥哥,別撓了,癢死拉。哈哈。”她的身子不停的扭曲着,可是陳青卻纔不讓她如意,撓的更快了起來。
“哈哈好哥哥,我怕了,我怕了還不行嘛,哈哈,我是笨蛋,我是笨蛋,好了吧”阿雲朵見躲閃這招不行,只能求饒。陳青看着她笑的眼淚都快出來的眼睛,總算是滿意的將手抽了回來,“下次在鬼鬼祟祟的突然嚇我,可不饒你,哼哼。”說完,他還象徵性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好拉,知道拉。”阿雲朵此時由於活動而微紅着臉,一邊埋怨着陳青,一邊整理起自己被他弄亂的破舊衣服,“壞哥哥,就知道欺負阿朵。”
“呵呵,阿朵,你們今天稻子都割光了嗎?”陳青聰明的轉移起了話題,看着阿雲朵那已經將近成熟的妖嬈身體和漂亮的臉蛋,他怕又會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可人兒
“嗯。”阿朵點了點頭,“今年的收成好哦,母親和我總算不用捱餓了。呵呵。”
“捱餓?”陳青傻了,“你們這裡還會沒東西吃嗎?”
“有啊。”阿朵有些後怕的說道,“去年鬧饑荒,餓死了寨子裡好多人,我和母親是靠山上的野菜才活過來的”
“你們難道就不和外界溝通?”陳青怎麼也沒想到,苗寨會窮成這樣!餓死人?對於21世紀的今天,居然還會有這種地方!
阿雲朵搖了搖頭,“聽阿伯說,這裡是山區的最深處,外面的公路進不來,而且族長也不讓,前幾年,有幾個外面的人進寨子裡來,說是要給我們開路,可是卻被族長給趕走了。”
“這個族長!他難道不知道開路了以後你們就不用捱餓,不用受凍了嗎!”陳青頗爲生氣,“哎,真是沒遠見的族長!對了,那爲什麼我在你們家不會被趕走呢?”
“族長現在還不知道,他住在山的最下面。”阿雲朵指了指那深深的山谷處,“那裡就是全寨子裡最富饒的土地,是族長的。他一般不大上山,即使上山了又怎麼樣,是波摩爺爺同意你住下的,族長也不敢說個不字。”
“難怪了,自己守着最好的土地,不用餓死,就不管別人的死活,這種族長當的還真不錯!”陳青冷冷的說道,他此時又想起了阿雲瑪那天他剛清醒時的表情,那提到族長時的恐懼表情,讓陳青覺的裡面肯定還有內情!
“阿朵,你和哥哥說,你們那個族長是不是很壞啊?”陳青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怎麼說呢。”阿雲朵微微翹起那可愛的小臉蛋,歪着頭笑的說道,“族長對別人可是很兇的,我記得上次寨子裡的德瓦哥哥,就因爲和他頂了一句嘴,就被幾個族長的護衛給打的好幾個月都下不了牀。可是對我嘛,好象特別的好,還不時拿東西來我們家裡。”說到這裡,小丫頭還特別的自豪,“嘿嘿,是小云朵太可愛了,大家都喜歡拉,所以族長大人肯定也是的。”
“哦?呵呵。”陳青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們的族長對你倒是蠻好的。”
阿雲朵正要點頭回答,從屋子裡傳來了阿雲瑪的聲音,“陳青,阿朵,來,吃飯拉。”
“哥哥,吃飯類,我們快進去吧。”阿雲朵彷彿聽見了一天中最高興的話,蹦蹦跳跳的拉着陳青走進了屋中
飯桌上,阿雲瑪不停的給陳青夾菜,搞的他十分不好意思,連聲說道,“阿雲瑪,你不用這樣,我自己會夾的,呵呵,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
阿雲瑪笑着夾起了菜送進了自己的嘴裡,“恩,陳青啊,你可是祭祀大人讓我好好照顧的人,如果對你不好,波摩大人可要怪我的。”
“呵呵,不會,你已經對我很好了,”陳青搖了搖頭,“對了,阿雲瑪,你知道波摩大人的來歷嗎?我是說他是不是你們苗族人?”
阿雲瑪顯然沒想到陳青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明顯的呆了呆,“你問這個做什麼?波摩大人見你時沒和你說嗎?”
“和我說?沒有啊?”陳青搖了搖頭,“他就和我說了些很深奧的話,然後就走進屋裡讓我回來了。”
“哦?波摩大人不是苗族人,聽我的母親說,大概五十年前,他也是和你一樣被人給救到寨子裡的,寨子裡的前一代祭祀長老因爲他而被人給殺害了,他爲了感激祭祀大人便當上了祭祀……”阿雲瑪回憶起了往事,“我曾經聽波摩說過,他以前好象是叫什麼修真的人。”
“這樣啊。”陳青想了想,“果然沒錯,波摩的話和阿雲瑪說的一樣,他以前是修真!”他理了理亂掉的筷子,繼續問道,“那波摩是他的名字嗎?”
阿雲朵這個時候插話了,“這個我也知道,波摩爺爺原本不叫波摩的,苗寨裡每一代祭祀的長老都叫波摩。並不是他的真名哦。”
陳青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他話剛要說出口,卻聽見身後的門突然被誰給打開了,他轉身向後望去,只見來了個衣着頗爲華麗的苗族男人,大約四十歲上下,一臉的霸王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族,族長?您怎麼來了?”阿雲瑪震驚的從嘴裡冒出了這幾個字,連忙想將阿雲朵給拉到身旁,可是阿雲朵卻掙扎的甩開了她媽手,歡叫着撲到了那族長的懷裡。
“巴瓦叔叔,您怎麼來了,小云朵想死你拉。”阿雲朵開心的往那族長的壞裡拱着身子,陳青也開始觀察起這個叫巴瓦的中年族長。
“呵呵,阿朵,怎麼?這麼想你巴瓦叔叔啊?哈哈”巴瓦族長撫摸起阿雲朵的秀髮,在陳青的眼中,居然看到了那個族長眼神裡的絲絲愛慕之情?
陳青趕緊閉眼搖晃了腦袋!“搞什麼!我肯定看錯了!那個族長都四十多了,居然會喜歡阿雲朵?假的!肯定是假的!是我自己多想了!”
“族長,您來有事嗎?”阿雲瑪努力剋制住自己驚慌的情緒,顫抖的喝了口水,“阿雲朵!快回來,族長是你這樣抱着撒嬌的人嗎!”
聽到了母親的怒斥,阿雲朵脫離了族長的懷抱,走到母親身邊,朝着她伸了伸小舌頭,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族長好象不大高興,滿臉的笑容此時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重重的哼了一聲,“阿雲瑪,阿朵喜歡跟着我,怎麼?你不願意嗎?”他眼睛朝着陳青斜了斜,“是不是我這個族長還沒一個外人來的親切!”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雲瑪嚇的趕緊搖手,“族長,我是說”
“你不用在說了!”巴瓦族長猛的一罷手,打斷了阿雲瑪的話,他指着陳青說道,“外來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到寨子裡來的,也不知道你和祭祀是什麼關係,不過我奉勸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這裡是苗族的地盤!有多遠就給我走多遠!”
陳青聽着族長的話,心裡充滿了不屑,冷哼了聲,“苗寨是你一個人的苗寨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這保守的思想,害的這個苗寨中人過着什麼樣的日子!要我走可以!可是你不應該只知道自己享受而不顧他人死活!”
巴瓦族長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刀疤臉的光頭居然會頂撞他,氣的他鬍子都差點吹了起來!“你!你自己管好自己,別去管別人的事!這個苗寨裡是我說的算!不是你說的算!”
陳青站了起來,湊近到巴瓦族長身前,張狂的笑了聲,“哼!你以爲你是王嗎?錯了!你只是一個可憐的苗寨族長!說實話,你當族長?根本就不配!一個拿族人生命開玩笑的族長,又怎麼能得到全族人的心!”
“你!”族長此時氣的滿臉通紅,站在一旁的阿雲瑪母女兩人害怕的互相抱在了一起,“好,說的好!”巴瓦居然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朝着陳青鼓起了掌!“我就是無賴,怎麼了?就算是無賴,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