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狼是學醫的,心思還是比較慎密的,他將先前發生的事情稍微一想,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高聲道:“秦老將軍、方智禪師,在下並非什麼殺手,兩位過慮了。”
“你……你不是來刺殺秦老的?”
除了趙小柔,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方智禪師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神情依舊緊張。
“我在電視上和報紙上見過秦老將軍,老將軍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怎麼會刺殺秦老。”周狼笑道:“禪師可不要給我隨便扣帽子,在下可承受不起啊。”
“難道真的搞錯了?可我們得到情報,有東瀛的殺手得知秦老來了這裡,因此派出頂級殺手刺殺。”
先前被周狼擊飛的四個男子此時也全部站了起來,爲首的一人將信將疑道,先前周狼並未傷人之意,因此他們並無大礙。
難怪秦老的手下如臨大敵,周狼聽了這話,纔算完全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小兄弟,你要是殺手,根本沒人擋得住你,我的頭顱估計早就被你摘下了,何必和我們說這麼多廢話。”
坐在輪椅上的秦老將軍笑了起來,不用說他是相信周狼所說的。
“秦老將軍明鑑,我還真是和我朋友來這裡遊玩的。”
周狼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有些好奇,前幾年在電視上看到秦靖宇老將軍還是龍行虎步,怎麼短短几年時間,老將軍就要坐輪椅了,因爲老將軍武功是“名家”修爲,是軍中有名的高手,就算是年過九十,也應該很硬朗纔對。
“施主,老衲過度緊張,因此讓秦老的警衛對你動手,得罪了。”老和尚方智雙手合十道:“如果施主不介意,還請入寺說話。”
秦靖宇老將軍,是從滇西省走出去的華夏開國虎將,當年東瀛人大舉進犯滇西,他帶着部下死守,將東瀛人殺得屍橫遍野,這才使滇西免遭生靈塗炭。
據說在一次肉搏戰之中,他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之下,一個人刀劈了東瀛人的一個五十人小隊,因此他在滇西省老百姓中的威望是非常高的,雖然事情過去了幾十年,但沒有人不記得他的功績。
那是一段血與火的歷史,對於這樣的鐵血將軍,周狼自然心生敬仰,因此點了點頭,帶着趙小柔,一起進入了寺內。
“小兄弟,小姑娘請坐,我還不知道兩位的名字呢。”入寺之後,秦老客氣地道,他堂堂開國將軍,但卻沒半點架子,對周狼和趙小柔都非常客氣。
“在下週狼,她叫趙小柔。”周狼坐下之後道:“老將軍是在下敬仰的前輩,您叫在下小兄弟,實在是折煞我了。”
“周老弟,我是軍銜高,你是修爲高,稱兄道弟有何不可。”秦老擺了擺手笑道:“華夏的將軍不計其數,但小小年紀就成爲修士的,恐怕是鳳毛麟角吧?”
秦老將軍這麼一說,周狼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轉而道:“老將軍這是榮歸故里了嗎?”
“現在我還在軍中任顧問之職,哪裡能告老還鄉安歇,還不是因爲這腿疾,這纔來飛雲寺請方智禪師治療。”
秦老將軍嘆息了一聲道,很顯然,這腿疾困擾他已經不短的時間了。
“那不知方智禪師可有治療之法?”周狼看向方智禪師道。
方智禪師的兩個徒弟和秦老的四個警衛在寺外警戒,只有方智禪師和一個爲秦老推輪椅的年輕人在寺內。
“老衲醫術有限,修爲也不夠精深,有些無能爲力。”方智禪師道。
“不如讓我給老將軍看看腿疾如何?”
周狼頗爲敬重秦老將軍,於是主動道,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香修寶典》上記載的所有醫術,是世所罕見的神醫了。
有時候人生的際遇還真的難以預料,前幾天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可以被人隨意羞辱的大學生,但現在,他已經是修士,是高人了。
“狼哥,你還會醫術?”
秦老將軍和方智禪師還沒有說話,趙小柔卻是驚奇地道。
如果說周狼在段小虎手下救她的時候,以及在威哥KTV將一根鋼管折着玩的時候,她還沒太過震驚,但先前周狼和方智禪師的交手已經驚到她了,因爲方智禪師一口道破了周狼是修士的事實,似乎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知道“修士”這個詞是什麼分量。
“略懂而已。”周狼笑道:“你忘記我是學醫的了。”
“周施主在哪裡高就?”方智禪師問道。
“我現在是滇西大學醫學院臨牀醫學專業大三的學生。”周狼如實回答。
“京都那麼多神醫都對我爺爺的腿疾束手無策,甚至方智禪師醫術通神都找不到解救之法,周狼,你能行?”
爲秦老將軍推輪椅的年輕男子出言道,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氣勢沉穩,頗有將門虎子之風,不過言語之中,滿是對周狼的不相信。
“休得無禮。”秦老將軍馬上訓斥年輕男子一句,隨後纔對周狼道:“小兄弟,他叫秦破軍,是我的獨孫,年輕人不懂事情,還請勿怪,那我這腿就麻煩小兄弟幫我瞧瞧。”
如果不是周狼先前展現出了強悍的修爲,他一個醫學院的毛頭小夥子要給一個開國老將軍治病,恐怕他醫術再高,也沒有機會,因爲沒有人會相信,現在秦破軍懷疑他的醫術造詣,那就是因爲他太年輕了。
“老將軍言重了。”
周狼起身,來到秦老將軍身前,將其褲腿挽了起來。
隨即,周狼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老將軍的雙腿乾瘦,並且有嚴重萎縮的現象,難怪只能坐在輪椅上。
“老將軍,你這腿疾有多長時間了?”周狼細細觀察之後問道。
“當年我的腿在戰爭中受了傷,一到陰雨天就疼,但那時候忙於軍務,也沒太注意,沒想到三年前腿疾一下嚴重了起來,就成了這個樣子了。”秦老將軍概嘆道。
《香修寶典》上的醫術,一一在周狼的腦子裡閃過,略微思考之後,周狼對方智禪師道:“禪師,你這裡可有用來鍼灸的銀針?”
“鍼灸之法,方智禪師已經試過了。”秦破軍出言道。
“各有各法,再試試也無妨。”周狼笑笑道。
方智禪師卻是沒說什麼,去他的禪房拿了一盒以古色古香木盒裝着的銀針來。
“秦老將軍,我要下針了。”
周狼取出長短不一的九枚銀針來道,手裡捏着銀針,他全無陌生之感,他已經是修士,雖然只在祖傳的銅錢“乾坤宮”中鑽研了一個晚上的醫術,但《香修寶典》中所記載的一切,他已經瞭然如胸。
秦老將軍點了點頭,周狼的手動了。
他那稍顯秀氣的手快得連周圍的人都有些眼花,一秒的時間不到,九枚銀針已經插在了秦老將軍的右腿九處穴位上。
“九轉回魂針法!”
年已古稀的方智禪師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