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事情瞭解後,明虛道長看着張浩,默默不語。
小子,你夠狠!當着明淨子的面,竟然將人家的弟弟硬生生打死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張浩都佔着理兒!尤其是劉定山手中的玉簡所記錄的內容,將現場的事情完全記錄下來了。這可真的是人證物證,全都有了。
不過明虛道長依舊撓頭。有些事情嘛,‘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人在這個社會上,不能光講道理,還要講‘人情’。
不可否認,明淨子自己問題很大,還要殺張浩,鍾少坤的死、明淨子至少有一半的責任。但是,張浩的膽大妄爲依舊讓明淨子頭痛無比。
而且這件事情必然會引起極大地反響——玄真教內部可不僅僅只有一個明淨子,不少人在各國都有一個龐大的關係網。
不說別的,就說明虛子自己,在翠竹峰的子虛觀中,就有很多童子、侍衛啊等等,這些人大約可以算是‘外門弟子’。但這些外門弟子本身,卻是共同擁有一張龐大的關係網。
玄真教憑什麼影響各國,就是通過這樣的關係網影響的。而這張關係網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各個弟子的親人。
現在張浩竟然將關係網最核心部分的那個人給幹掉了,這影響難以形容。嚴重的說,甚至可以說已經影響了玄真教的佈局和根基。
當然這件事情上,張浩最多隻能佔三成責任,大部分在明淨子自己——仗勢欺人、抹黑玄真教、還想要殺死張浩,尤其是要殺死張浩的事情,這是最不能容忍的!
一個化神期要對金丹期下殺手,還是同門相殘,還是門派長輩欺壓晚輩,這一切都說不過去。但這件事情,還是讓人頭痛啊!
明虛道長揉着眉頭、使勁揉着眉頭,似乎要將所有的煩惱都擠掉。但很遺憾,這是徒勞的。
終於明虛道長不得不對張浩說道,“這件事情,我們需要返回一趟玄真教,這件事情必須要向掌教稟告。”
“那我們馬上出發吧!”張浩毫不猶豫。在等明虛道長的時候,張浩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明虛道長過來。
明虛道長嘆了一口氣,卻也拿出飛舟,與張浩一道返回玄真教了。
至於說棲霞之國的戰爭,卻是在繼續,而且更加的瘋狂。張浩離開了,但張浩卻讓大洋集團的艦隊瘋狂攻擊舟山之國。舟山之國西側小半國土,河流密佈、領土支離破碎、猶如海島,卻是給戰艦提供了優秀的環境。
還有大洋集團的封天鎖地大陣,除了現在的兩套之外,還要多趕製幾套出來,越多越好。
另外,張浩還下了一道命令——暫停向玄真教的威海艦隊提供燃油等必須物資,並暫停對威海艦隊的檢修等服務,暫停一切服務,港口儘量製造更多的麻煩,不過做的聰明點。
同時最新的炮彈等等,暫停向威海艦隊提供。而岸邊火炮儘快增加,形成足夠強大的海岸防禦能力。
還有渡劫基地那邊,所有來自玄真教的弟子,暫時扣押。正在岸邊休息的威海艦隊的水手等,也暫時扣押。
張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玄真教翻臉!
同時張浩傳令遠在少澤之國的人,嘗試與逍遙派聯繫,暫時依舊是商業上的聯繫,但大洋集團將嘗試與逍遙派達成‘鋼鐵戰艦的交易’、對逍遙派開放銷售通道。
好吧,其實張浩之所以做這些安排,更是在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影響力!但如果玄真教看不到這些、甚至做出對張浩、大洋集團、甚至棲霞之國不公正的決定,那麼張浩不介意聯繫別的聖地,比如逍遙派!
對於玄真教,張浩並沒有多少歸屬感。甚至張家的、大洋集團的核心研究地方,都沒有讓明虛道長參觀。
張浩記得很清楚——自己的穿越,是因爲明虛道長的詛咒!雖然張浩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爲死的那個靈魂終究不是自己,而且自己的穿越也多虧了這個詛咒。
但是這件事情也是一個疙瘩,讓張浩不會真的‘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認可明虛道長、尤其是玄真教。
如果說玄真教與張浩、張家、大洋集團、乃至棲霞之國之間沒有什麼摩擦,那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如果玄真教鬧點什麼事情,那就大家都不愉快。
張浩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因爲力量太過弱小,張浩不得不如此。
但另一方面也是張浩對大洋集團的前景看好——大不了將現在的技術全都公開了,然後掀翻整個肥土之洲西方,大家一起渾水摸魚!
在這樣的思考下,張浩一路上面色平靜,甚至和明虛道長有說有笑,反而是明虛道長有些無奈——你小子好大的心。
飛舟一路飛馳,中午時分就來到了玄真教,半個小時後見到了掌教。
但是剛剛見面,張浩就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聲音高亢、滿是委屈:“掌教,明淨子師叔要殺我!連給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若非劉定山前輩幫忙,弟子就見不到掌教了。”
張浩一開口,頓時整個紫霞殿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張浩這話給驚動了。不少人紛紛從旁邊的屋子裡衝出來,來到大殿上。
同門相殘,是很嚴重的事情。而晚輩誣告長輩,同樣很嚴重。大家都想要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掌教總算是沉穩,轉頭問明虛道長髮生了什麼。
明虛道長不敢隱瞞,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大殿上頓時一片呲牙的聲音,而大家看向張浩的目光,就很有些玩味了。這小子……夠狠!別的不說,當着明淨子的面打死鍾少坤,僅僅這一點就讓大家刮目相看。
有人看張浩的目光不滿,覺得這小子太狠毒、太沒有大局觀、不尊重長輩等。比如弘字輩的長老、弘青子。
有人看張浩的目光充滿了讚賞,覺得修行者就應該這樣,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爲什麼還要忍氣吞聲。你不和我講大局觀,我爲什麼要和你講大局觀!
而掌教呢,此時也如同先前的明虛道長一樣,用力的揉着眉頭,真特麼的是一筆糊塗賬。
好一會,掌教轉頭看向旁邊的、煉器堂的堂主、弘青子,“弘青子師弟,你執掌煉器堂,又是明淨子的師父,知道明淨子在哪裡吧?將他叫過來吧!”
弘青子點頭,先給煉器堂和明淨子傳訊,而後看着張浩,眼神不善,“張浩,在明淨子返回的這段時間裡,我有幾個問題要詢問你。”
“好的師叔祖。”張浩很恭敬。今天,一點錯誤都不能犯!
弘青子不滿歸不滿,但語氣還算平靜。他緩緩的開口,“按照你的說法,你們一開始知道鍾少坤是明淨子的弟弟?”
張浩認真的回答道:“不確定!當時只是鍾少坤如此說,我們將信將疑。玄真教是聖地,不是任何人都能侮辱的。但我們也沒有殺他,而是將他封印了,帶回棲霞之國,準備與玄真教這邊印證。
只是我也沒想到明淨子師叔竟然……竟然……想要殺了弟子!”
張浩說道最後,又開始裝委屈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張浩今天就準備這麼幹了!反正理在自己這裡,憑什麼讓步!
弘青子又要詢問,但卻有煉器堂的執事慌張跑來,“堂主、掌教,不好了。明淨子師兄帶着封天鎖地大陣消失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哪裡去了!”
大殿上,頓時一片寂靜。
張浩面色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