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另一方几十個高手祭出飛劍,一支支飛劍帶起森冷的寒光,化作一道道森冷的閃電斬向目標。
更有長槍忽然延伸幾十米,從背後穿透人體,帶來絕望的慘叫。
危機時刻,下方忽然有黑線出現;黑線瞬間命中幾名敵人,陣法和包圍圈破裂。
有大量的‘黑線’沒有命中目標、飛到高空開始減速了,張浩纔看清楚,那是一根根粗壯的弩矢,每一根弩矢上還有陣法的光芒閃爍。
被圍困的高手開始反擊,雙方展開了殘酷的近戰。
但見大大小小的法寶縱橫,有比人高的飛劍,有能遮擋十幾個人的盾牌,有堪比烈日的火焰法術,有冰封長河咆哮。
戰鬥迅速而殘酷,不時有人慘叫着跌落雲端。
張浩呼吸都有些停頓了。他被這修真世界的戰爭驚呆了。這是一個真正的立體化戰爭。
魏子榮解釋道:“剛纔被燕雲之國的龍馬騎兵擊潰的兩千多人,是來自東方的軍團。”
飛舟繼續靠近,卻是引起了激戰雙方的關注。
有龍馬騎兵‘飛過來’,更有東方的幾十名高手衝來——這些高手就是剛纔的那些來自東方的。
魏子榮面色瞬間轉冷:“殺!”
侍衛打開飛舟上的機關,一座強弩出現了。強弩表面寶光流轉,弩矢黝黑、有藍黑色的光彩。
兩名侍衛合力纔將強弩拉開,弓弦的嗡鳴聲顯露強弩的不凡;下一瞬間,弩矢就化作一道閃電、飛向東方的高手。
東方高手前方出現一面碩大的盾牌,盾牌足有五六米大小,將後面的人全部擋住。
弩矢倏忽而至,但聽天空中傳來一聲悶響,那盾牌中央忽然出現一個窟窿;隨後就看到盾牌後面有血液飛濺。
盾牌急速縮小,顯露了後方的慘狀——足足三人被射穿,翻滾着降落,還有一人胸口插着弩矢,面色迅速發黑,踉蹌幾下,一頭栽下雲頭。
張浩心頭忽然浮現一句話:元嬰滿天飛,金丹不如狗!這句話,簡直就是戰場上的真實寫照。
侍衛們繼續更換弩矢,不待東方的高手靠近,又是一箭。
這次東方的高手學乖了,他們立即更換方向,躲過弩矢。甚至東方的高手也拿出強弓,距離飛舟還有四五里的距離,就彎弓搭箭。
“咚!”一聲悶響,一支箭矢橫跨四五里距離,射在飛舟上,箭矢竟接穿透了飛舟艙壁,露出七寸箭頭,而箭頭的位置正對張浩。
看着寒光閃閃的箭頭,張浩一臉的後怕,眉頭滲出一點冷汗。剛纔明明看到箭矢向自己飛來,竟是反應不及。修真者的手段,着實不可小覷;這箭矢比狙擊槍還恐怖數倍。
這一刻張浩才忽然反應過來,這裡是戰場啊,可不是看3D電影!
正發愣中,忽又看到一支飛劍飛向自己;飛舟上的結界,竟被飛劍輕鬆刺穿。
飛劍寒光閃閃,閃電般飛向自己脖頸;速度是如此的快,張浩想要躲避,然而身體卻反應不及。
巨大的危機和死亡的陰影,爬上心頭。
“鏗鏘!”風志凌伸手過來,用剛煉製的新飛劍,輕鬆接斬斷了對方的飛劍。
飛劍被斬,遠方一高手一口逆血噴出,向下方落去;身後一人揮手探出一個巨大的手掌法術,將他抓了起來,丟到後方飛雲上。
風志凌擋在張浩前面,面色嚴肅:“師弟,趴下!”
“張公子,你沒事吧?”魏子榮一臉後怕的來到張浩面前。
張浩直視魏子榮的眼睛,然而在他眼神伸出,看到的卻是冷漠。
張浩笑了:“沒事。”
內心裡,張浩已對晉陽之國充滿了警惕。這太子使用的飛舟呢,其結界竟然能被飛劍一穿而過,騙鬼呢!
好在我身邊有一個看上去不靠譜、卻很負責的師兄。魏子榮你失望了吧!晉陽之國是吧,這事我記住了!
東方的高手又攻擊一波,眼看着騎兵將近,終於不得不撤退。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天空迴響,隨着距離接近,天空似乎都在鐵蹄下顫抖。
張浩起身,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騎兵。這是一羣差不多有兩米多高的‘馬’,頭上尖角閃爍着寒光。戰馬渾身披甲,一隻只戰馬眼神中閃過的,竟然是兇狠的光芒。
似乎這不是馬,而是猛虎!
當先一個黑甲神武的將軍策馬飛到飛舟旁邊,大聲喝問:“所爲何來,爲何不提前通知!”
魏子榮大聲迴應:“送來三噸煉丹專用玄鐵。時間緊迫,不及通知!”
張浩賣給魏子榮的是四噸,不過純度最高的99.3%的,卻留在太子那裡。送來的三噸,分別是99%、99.1%和99.2%的。
這將軍一聽,語氣瞬間柔和了:“那快點,最近東方的軍隊瘋了!”
魏子榮點點頭,讓侍衛驅動飛舟,在騎兵的保護下來到前方的雄城。
從高空看,荊山城猶如一隻匍匐在地的鯤鵬,其南北兩方,兩條寬闊的山脈延伸到視線盡頭,宛若兩翼;兩座山峰中央有一片足有十多裡寬廣的谷地。
這裡並不平坦,其中晉陽之國第二大河流、荊江,就在這裡通過。
荊山城橫跨荊江,將荊江鎮壓在自己身下。最雄偉的城主府,剛好建在荊江上方。下方,是懸空的、厚重的石橋。
厚重的防禦結界籠罩在雄城上方,連接了南北山峰,牢牢地擋住了東方軍隊西進的方向。
而在荊山城前方,一片廣數十里、相對平坦的大地上,東方和西方的數十萬軍團,正在廝殺。
這裡,張浩看到了戰爭法器的戰鬥方式。
但見東方軍隊中,數座五六米大小的飛行法器浮空,其上冰錐如雨;法器飛過,大地一片狼藉,數以千計的士兵橫死當場。
但西方諸國也有反制措施,一些制高點上,一些強弩不時的攻擊,每每都能有所斬獲。那看似強大的飛行法器,往往能被從下到上射一個對穿,轟然墜地。
雙方高手在天空廝殺,不是單對單、而是組成戰陣。或三五一組、或十幾二十幾個一波。偶爾有幾個逞英雄的、想要單打獨鬥的,很快就被圍殺、斬落。
地面上,雙方主力軍團如同潮水一般碰撞,但翻滾的不是浪花、而是血花。
大地上不是有陣法爆發,將東方的軍團困住,爲西方聯軍創造殺戮的機會。這就是晉陽之國的佈置。
騎兵、步兵、戰陣、地面上的戰爭法器、成排的弓弩、遮天蔽日的箭矢弩矢……雙方的軍團,瘋狂的碰撞,滾滾的荊江,血浪翻滾。
戰場上,人不如螻蟻。只一會功夫,就有不知幾千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