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戰的收穫,實在是太多。
多到他短時間之內都無法完全吸收。
而待他完全吸收這一戰當中的經驗,那麼實力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更不用說如今距離步入洞真只差臨門一腳。
可以說,
如今的張清元,堪稱是一步登天!
他相信,只要過不了多久,便能夠進入那高高在上,凌駕衆生的洞真法域之境!
而那時候的他,
也就真正步入這個修真界的頂峰了!
想想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然數十年,若是放在前世,都已經六七十的遲暮之年,即將半隻腳邁入棺材地裡面。
但在這個世界,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
修行的道路,也就纔剛剛開始!
前世的記憶,經過多年時光的沖刷,有些都已經是模糊不清了。
可穿越過來,立下的終有一天要達到世間巔峰的目標,已然是化作道心執念,愈發的堅毅!
想想這幾十年來的經歷,
尤是張清元也是忍不住產生一股唏噓之感。
不過很快,
張清元就收拾好了心情,壓下諸多的心緒,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面色還有些蒼白。
氣息也並不是很穩。
畢竟越階挑戰,以“凡人”之力弒殺“仙人”之威,這一場慘烈的大戰張清元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在那一次次的拼死搏殺當中,陸天墟不僅將張清元重創,同時也在他身上留下了洞真級數的難以癒合的道傷!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那鐵定是沒救了!
因爲洞真層次本質極高的道法力量,會永遠留在其體內,無法磨滅,最終導致將來道途徹底崩絕,這就算是其他的洞真境修士出手,也都無能爲力。
但張清元不同,
作爲當世之間,凝聚了五行道法,走通了這一條亙古罕見道路的真元境修士。
以五行道法的強悍,足以能夠逐漸將體內遺留的道傷給磨滅。
陸天墟的道,也僅僅只是金行之道而已。
五行之道的凝聚比之難上百倍千倍,同樣的,無論是層次還是力量,也遠超乎單一的金行之道的力量!
而在這磨滅道傷的過程當中,那些被磨滅的道法,會讓張清元更加清晰地觀看了解陸天墟的道,反而讓他對於洞真境界的瞭解更加的深入。
這對於他的修行而言,無疑是具有着極大的好處!
吸收了這其中的收穫,說不得能夠剩下百年的修行打磨的功夫!
“這樣說來,我還得好好感謝那陸天墟老狗才是......”
張清元一時間也有些無語。
這一戰的收穫,
大到連洞真法域境界的修士都爲之眼紅不說。
那陸天墟臨死之前,還留給了自己這樣的一大筆財富。
真是好人啊!
張清元不由得心中感嘆,給陸天墟發了一張好人卡。
他發現,
對於死掉的敵人,自己還是很寬容的。
就是不知道陸天墟泉下有知,會不會氣得活過來,又再死一次。
......
懷着諸多的心緒,
張清元走出了洞府,準備前往拜見自己的師父明水道人。
當日那一戰,在斬殺了陸天墟之後,儘管他得到了極大的好處,但同時也都是陷入了燈盡油枯的狀態。
在之後的大混戰當中,
張清元差點被天地樓樓主偷襲斬殺。
是明水道人突然出手,驟然間爆發出極爲可怕的力量,擊退了數位洞真的聯手,將那時候筋疲力盡差點就要捲入空間亂流的張清元給救了回來。
在那之後,萬化之境的巨頭出手,
威勢更是震天撼地。
所幸自己最終沒死。
被明水道人帶到了這不知名的地方,並且讓自己先行恢復穩固一下。
如今過去了數天,
張清元勉強穩住了境界不讓其下跌,同時以五行道法之力稍微將身體恢復。
雖然傷勢依舊慘重,
但起碼不會出現走兩步都出現身體即將崩潰般的危險狀況了。
也是由此,
稍微恢復了活動能力的他,就走了出來,準備去拜見師尊明水道人,當面感謝一番。
此行若不是師父明水道人最後出手,自己說不得就死在那場大混戰當中。
回想當日的聲勢,
即便是如今,張清元心中也是忍不住發生了一陣的悸動。
說起來明水道人算不上是合格的師父。
這麼多年來,張清元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進行修行,少有呆在其身邊接受其指點。
但是有一點是,明水道人也未曾辜負過自己就是了。
自己尋求的幫助,對方從未拒絕過。
同時儘管少有指點,可傳承體系,對於晉升洞真的種種經驗之談, 修行的各種經驗,也未曾吝嗇過。
前後兩次出手,將自己救下。
這其中的救命之恩,張清元可不會忘記。
對其的認可也更加的深了。
“不過話說回來,師尊不是迴歸九州大地,返回故鄉的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忽然間,
張清元腦海當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當初自己將那個洲際傳送陣的事情給師父明水道人坦白之後,那時候面容蒼老的師父面上,也是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在那之後,明水道人就再也消失不見了。
張清元猜測,
對方應該是通過洲際傳送陣回到了九洲大地。
不是說過想要落葉歸根,準備埋葬在家鄉大地的嗎?
爲何突然又出現在了這裡,並且將自己救了下來?
難道師父沒有回九洲大地?
發生了什麼?
不知爲何,
忽然間,張清元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日,
師父明水道人大發神威,一舉逼退數位洞真大能,將自己救下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對!
張清元瞳孔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微縮。
腳下的速度都是加快了幾分,身影如同鬼魅般閃掠,迅速朝着某個方向趕去。
很快,
張清元來到了後山的懸崖上。
腳步忽然就頓住了。
愣愣地站在了那裡。
此時,
夕陽的餘暉緩緩沒入羣山深處,在遠方天邊留下一個碩大的半圓,昏黃的光輝鋪天蓋地,將那一道盤坐在懸崖邊上的背影拉得老長。
天地間一片死寂。
前方的那道身影,腦袋低垂,已是徹底失去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