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羽小姐,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陳愷看着賀茂芊羽,緩緩地開口說道。
“爲什麼?”賀茂芊羽馬上追問。
陳愷攤了攤手,道:“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自然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賀茂芊羽聞言不禁轉過頭看了看李靜月她們幾個,她剛纔只不過是關心則亂,所以才忽略了這一點。
不過,賀茂芊羽顯然不想這麼放棄,堅持道:“陳君,我不一定要跟你結婚,我可以不在乎什麼名分,但是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孩子,然後答應我將來把‘天照尺’傳給我們的孩子就行,這樣也不可以嗎?”
陳愷看了看賀茂芊羽,還是斷然的搖了搖頭,“真的很抱歉。”
賀茂芊羽臉上的神情有些悽惶,一下子眼淚就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帶着幾分哽咽的道:“陳君,‘天照尺’是我離開島國之前師父親手交託給我的,師父她不肯離開島國,現在她或許已經……已經遇難了。陳君你這樣讓我將來,將來死了後如何去面對我師父?”
賀茂芊羽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看得旁邊的張麗萍和李靜月她們都不覺有那麼一點心酸的感覺。
陳愷看着賀茂芊羽,也很無奈,賀茂芊羽跟他師父可還有着很深的淵源呢。他也不想這樣,可是……
“芊羽小姐,這件事情咱們再另外想想看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行嗎?”陳愷也有點頭疼。
賀茂芊羽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看着陳愷,輕抽了口氣,道:“陳君,我也不是要強迫你,只要你可以讓我能夠對師父有個交代,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陳愷只好應道:“那這件事咱們就先擱着。讓我好好想想怎麼解決行嗎?”
“嗯,陳君,我相信你的爲人。”賀茂芊羽漸漸收住了淚水,應道。
賀茂芊羽也是沒有辦法,除非她想從陳愷手裡硬搶,否則只能暫且如此。不過她心裡也有打算,如果陳愷願意把‘天照尺’還給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如果陳愷不能把‘天照尺’還她,又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那麼她對陳愷‘死纏爛打’。‘自薦枕蓆’也要讓陳愷答應她剛纔所說的條件。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好了,芊羽小姐,這件事咱們就暫且說到這。要是你想去祭拜一下我師父的話,過幾天我就可以帶你回一趟我在j市的老家。”
“嗯,好的。麻煩陳君了。”
送走了賀茂芊羽,陳愷不由暗暗地舒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該要怎麼處理,畢竟賀茂芊羽跟他師父有不淺的淵源,就算是看在師父的面上。陳愷也做不到很絕情的地步。
至於說賀茂芊羽跟他師父的淵源是否有假,陳愷卻是相信對方的話的。至少在他的靈識觀察下,並沒有察覺到對方有絲毫說謊的跡象。
“你這傢伙,這下高興了吧。哼。人家那麼一個大美女可是要‘自薦枕蓆’,替你生孩子呢!”
賀茂芊羽走了後,李靜月頓時把小嘴撅得老高。
洛霜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坐在旁邊溫柔的笑了笑。她的性格以前是外表冷淡,如今卻變成了十分溫婉的類型。
沈然也看了看陳愷,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感覺有點悶悶不樂。
陳愷將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只好苦笑着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剛纔不是很義正言辭的拒絕她了嗎。我總不能把東西還給她吧,這可是咱們華夏的東西。而且,她跟我師父也有淵源,我又不能對她像對不相干的人那樣絕情……”
“好吧,好吧。算你了,總是你有理。”李靜月也就只是嘴上叨叨幾句而已,並不會真生氣。
兩天後,陳愷帶着賀茂芊羽去了j市老家。李靜月她們幾個也是同行,反正她們也沒什麼事,就一起跟着回去祭拜一下陳愷的師父。
當賀茂芊羽看到陳愷師父的墳冢時,頓時哭得十分悲痛。連旁邊看着的陳愷和李靜月她們都不免感到有些傷感。
尤其是陳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又想起了那麼多年來與師父相處的一點一滴……
賀茂芊羽沒有讓陳愷啓出棺木,雖然陳愷跟她說過根據師父臨終留下的遺言,即便是啓出棺木也並非對他不敬。但賀茂芊羽還是不想打擾逝者。
“陳君,謝謝你帶我來看他。謝謝!”賀茂芊羽在陳愷師父的墓前悲哭了許久,直到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才站起來深深地向陳愷鞠了一躬。
陳愷連忙虛扶了一下賀茂芊羽,道:“我不知道師父跟你有怎樣的淵源,不過看得出來,你對師父非常的尊敬。他老人家在天之靈看到你來看望他,想必也一定非常的欣慰。”
“嗯!”賀茂芊羽帶着哽咽的應了一聲,輕抽了口氣,說道:“他雖然只在島國待了一年多,但是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年多裡他教我修行,還有時常帶着我御劍飛天……”
看得出來,陳愷的師父對賀茂芊羽的影響真的非常的大。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賀茂芊羽始終都沒有忘記與陳愷師父所經歷的那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走吧,我帶你到師父生前住的觀裡看看。以前師父就是住在這裡面,我也是每年放假後纔會回到這裡來跟着師父修行……”
陳愷領着賀茂芊羽走進了旁邊那一座小道觀內。因爲不久前陳愷就回來過,把道觀好好的修繕了一番,雖然一段時間過去,裡面沒人住又積了一些灰塵,但整體上還是不錯的,沒有顯得怎麼破敗。
賀茂芊羽跟着陳愷在道觀內四處看看,眼神中滿滿都是追憶之色,彷彿她能夠看到陳愷的師父住在這裡修行、生活的情景一樣……
賀茂芊羽沒有很快離開。而是希望能夠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陪伴陳愷的師父。
陳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一起在這住一段時間好了,道觀雖然不大,不過好好的收拾一下,住幾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主要是陳愷有點不是太放心賀茂芊羽,所以打算陪陪她,順便也陪陪師父。
……
島國,如今整個島國內已經不剩下多少人。有能力離開島國的都已逃離,而沒有能力離開的,很多都選擇了跳海自殺。當然,更多的人還是死在了血嬰的手中,成了它的‘食物’。
血嬰在將島國本州島上的人吞食了大半人的生魂後卻是沒有再本州島上繼續,而是直接撲進了北海道,在短短的一個月不到時間裡,把整個北海道變成了如同九州島和四國島一樣的‘空島’!
如今整個島國內就只剩下了本州島內還剩餘有那麼幾百萬的人口倖存,其他的北海道、四國島、九州島……即便還有人僥倖沒死,也基本不剩幾個人。
當然,在島國的其他一些小島嶼上倒是還有一些島國人倖存,只不過那些人僅僅只是那麼一小撮而已。
隨着夜幕降臨,一股濃郁的血霧漸漸地從北海道飄向了本州島的方向。血霧瀰漫的範圍非常的廣闊,幾乎有不下一座中等城市規模那麼大。
在那一片血霧之中,不時的迴盪着十分清脆悅耳的孩童‘咯咯’的歡笑聲,笑聲中似乎充滿了天真、爛漫、活潑的感覺。
只是在那片血霧的核心處,發出這‘純真’笑聲的卻是一個渾身被血池包圍在一個鮮血漩渦之中,雙瞳泛着驚悚駭人血光,眼神陰森、恐怖無比,周身泛着血光,看上去大約在四五歲那麼大的‘孩童’……
“咯咯,咯咯……”
隨着這一聲聲的輕笑,‘血嬰’與那一片覆蓋廣闊的血霧迅速的飄入了本州島內。那清脆的笑聲也愈發清晰的迴盪,所過之處,那些倖存的島國人只要是聽到了那笑聲,就會紛紛變得目光呆滯,失去自己的神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跟隨着血嬰笑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雖然那血霧飄蕩的速度遠比那些‘行屍走肉’的速度快得多,但是落後的那些‘行屍’似乎在冥冥中依舊能夠聽得見‘血嬰’的笑聲,依舊在朝着‘血嬰’的方向靠攏着……
不知不覺,當‘血嬰’在本州島上幾乎每一個地方都飄了一遍下來後,它開始朝着本州島上的曾經的島國國度東京飄去。
在它的四面八方,數以百萬計的‘行屍’無意識的也改變方向,朝着‘東京’方向行走着。
直到天色放亮,旭日升起時,血嬰所控制的那一大團血霧已經漸漸地靠近了東京。不過血嬰僅僅只是在東京內飄了一圈,將躲藏在這座城市各個角落的那些倖存者也都變成一具具行屍走肉後,便又重新調整了方向。
這一次,它的目標是在東京西南方向的那座島國第一名山,‘紅蘋果山’!
那些行屍自然都隨着血嬰的改變而跟隨着改變了行走的方向,本州島上,一具具猶如螞蟻一般的‘行屍’紛紛朝着‘紅蘋果山’的方向蹣跚而行。
那些‘行屍’的數量至少有不下五六百萬之衆。這應該是整座本州島上所有幸存下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