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八月底,已經臨近九月份新學期開學。陳愷也終於是與師父‘道別’,離開了山裡,回到了市區的家中。
“小愷,你師父還好吧?”
陳愷回到家中,張麗萍便隨口問了一句。她並不知曉陳愷的師父已經去了的事情,之前陳愷也一直並沒有跟她說過此事。
此刻聽到母親問起,陳愷神情微微黯然,回道:“媽,師父,他已經走了……”
嗯?
張麗萍一怔,一時間沒回味過來陳愷的意思,“走了?”
“嗯。差不多兩個月前走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山上守着師父,送他最後一程……”陳愷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這時,張麗萍才明白過來兒子口中的‘走了’指的是什麼。
微微嘆息了一聲,張麗萍上前輕摟了下陳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生老病死誰也無法逃避,看開點吧。”
“嗯!媽,我沒事。只是有點捨不得師父而已。不過師父走的時候很安詳,所以……我沒事!”
雖然說着沒事,但陳愷的眼眶裡還是止不住滾落了兩滴眼淚。除了在他年幼時就因爲出任務而故去的父親之外,陳愷也就只剩下媽媽和師父這兩個親人。
師父的離去,不可避免的讓陳愷感到感傷。
張麗萍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兒子,只能是輕嘆了口氣,拍着他的肩膀。正如她所說,生老病死,誰也無法逃避。就像當初她的丈夫突然罹難一樣,有的時候,死亡就是那麼的突如其來……
在家中待了一些時日,隨着前往學校報到的日子到來,陳愷也收拾行囊,準備前往h市的h大報到。
j市距離h市大約有四百多公里的路途,搭乘火車的話也得要三四個小時。
陳愷以前雖然沒有出過遠門,甚至可以說都沒有離開過j市的範圍。不過張麗萍對於兒子提出不用她跟隨着去,獨自前往h市倒也沒有什麼擔心。
因爲陳愷從小就很自立,加上張麗萍也多少知道兒子這些年跟着師父學會了一些‘功夫’的事情,所以她倒是很放心。
因爲九月份是學生前往各地高校的高峰期,爲了不至於買不到票,陳愷也是提前了十來天就預訂了前往h市的火車票。
在陳愷前往h市的當天,張麗萍多少有些不捨。不過想到兒子是去讀書,而且h市也並不是很遠,她也就把心裡的那點不捨按捺住,目送着兒子登上了前往h市的火車……
坐在火車上,看着車窗外一個個提着大大行李箱,熙熙攘攘擠上火車的人羣,陳愷的神情略有些恍惚。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j市,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中去。想到要跟媽媽分別好幾個月,而且是相隔數百公里的兩個不同城市,陳愷心裡也多少有些不捨。說到底,陳愷雖然從小就比較獨立,但骨子裡還是一個挺戀家的人。
正當陳愷撐着下巴怔怔的看着車窗外出神時,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十分清脆的女聲。
“你好,能麻煩你幫我們把這兩個行李箱提到上面嗎?”
陳愷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就見一名年紀大約與他相仿的女孩正俏立在他旁邊的走道間,手中正拉着一個很大的紅色行李箱。
女孩穿着一襲藍白相間的連衣裙,因爲天氣炎熱,且火車上頗爲擁擠的緣故,她那柔嫩粉白的脖頸間微微有些泛紅,額頭和鼻尖上也沁着一層細汗。
微微一怔後,陳愷這纔回過神來,開口說道:“你是在叫我嗎?”
聽到陳愷回話,女孩睜着一雙大眼看着他認真的點着頭,道:“嗯,是啊!可以嗎?”說着,女孩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行李箱,還順便把她旁邊的另一名女孩的行李箱也拉過來了一下。
她旁邊的女孩這時也開口說道:“箱子太大了,我們提不動,你能幫幫我們嗎?”
後面說話的女孩似乎有些害羞,跟陳愷說了一句話後就顯得有些臉紅的樣子。不過之前的那女孩卻是依舊睜着那雙大眼,一臉期待的看着陳愷。
陳愷看了看兩個女孩,又看了看她們手中的那兩個大箱子,那兩個箱子的確不是她們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能擱上行李架的。
於是陳愷輕點了下頭,應道:“可以!”
聽到陳愷答應,兩個女孩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耶!太好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把你們的行李箱拿給我吧。”陳愷也微笑着應了一聲,隨即從兩個女孩手中接過她們的行李箱,然後擱到了上方的行李架上。
“好了,搞定!”放好行李箱後,陳愷不由拍了拍手說道。
那兩個行李箱雖然很大,不過那點重量對陳愷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輕鬆就能提起來擱到行李架上。
“太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我們還不知道要怎麼把那行李箱搬到架子上面去呢!”穿着藍白相間連衣裙的女孩再次向陳愷道謝了一聲。
隨後,她便解下了背後的揹包,放在身前,然後就在陳愷的對面位置坐了下來。另一個女孩也在她旁邊坐下。
“舉手之勞而已。”陳愷淡淡的應道。
“對了,我叫方雪靜,你叫什麼名字?”藍白連衣裙女孩坐下後不禁友好的向陳愷進行自我介紹。
她旁邊那名穿着粉色t恤配藍色牛仔褲的女孩也有些害羞的說道:“我叫楊璐芸,跟雪靜是好朋友。”
陳愷微微點了點頭,“你們好,我叫陳愷,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陳愷?”
方雪靜聽到陳愷的介紹後不禁微蹙着眉喃喃的唸了一遍,她隱約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過一時間卻又沒想起來到底哪裡熟悉。想了想,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的那點狐疑甩開。
“陳愷,你也是要去h市讀書的嗎?”方雪靜依舊睜着大眼,好奇的看着陳愷。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明亮,就好像是兩顆寶石一樣的漂亮。
“嗯,是啊。你們是哪個學校的?”陳愷隨口迴應着。
“我跟雪靜不是一個學校的,雪靜是去銀海大學讀書,而我在h大。”楊璐芸回答道。
“哦,是嗎?呵呵,其實我也是h大的。看樣子,你們也都是今年才升學的新生?”陳愷頗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有些害羞的楊璐芸,之前卻是沒想到她會跟自己是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