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四之前就跟費無天商議好了,而且將布帽的秘密也告訴了他,因而在蕭遠天攻勢猛烈的時候,在郭小四覺得支撐不住的時候,讓受傷的費無天佯裝趁機逃走的樣子,讓蕭遠天麻痹大意,再與他纏鬥一番,在眼看便要束手待戮的時候,費無天從背後悄然殺出。
不過郭小四也有些擔心,萬一費無天變假爲真地逃走,扔下他一個人單獨對抗蕭遠天,郭小四自問是沒有這個能力擊殺或者擊退蕭遠天,而且自家小命都恐怕難以保全,不過真的出現了萬一,郭小四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費無天再不出現,他便要虛晃一槍,自己先逃走了,因爲身後的百轉千回陣法,足可以讓他贏得逃生的時間,只是這樣一來,未免損失太大,丟了布帽不說,恐怕連百轉千回陣法器具,也要送給對手了。
費無天悄然從後面殺到,而蕭遠天卻依舊沉浸在於他的惡鬥之中,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從背後而來,這讓郭小四心中瞭然,只要蕭遠天是真是沒有覺察出來,那麼他便是輸定了,而且,這次輸了之後,以後便永遠不會再輸了。
但蕭遠天也意識到了不妙,瞥見鬼頭大刀劈來,已經來不及躲避,更來不及祭出任何一件防禦性的法寶,當下驅動元神,準備逃逸。
鬼頭大刀的黑色光芒閃過,一顆人頭從半空中落下,蕭遠天的元神與此同時卻是急速逸出,飛快地朝着後面逃去,而且在逃出軀殼的同時,射出一道黃色光毫,將正準備追趕過去的費無天阻擋住。
郭小四見狀,低吼一聲。催動靈翠羽便朝着那邊追去,斬草除根的道理,郭小四也很明白。倘若這一次讓蕭遠天的元神逃逸,很可能給自己日後留下個隱患,爲了徹底的來個了斷,還是將他元神擊滅地好。
青玉劍與風刃旗都祭出了手,暴風驟雨一般地攻擊,讓蕭遠天的元神很快便四分五裂,化成點點的光芒。然後消散在空中。
“郭兄弟,好手段。”費無天目睹了郭小四這一番手段,由衷地讚歎道,說罷,將布帽扔給郭小四,隨即飛落下去,搜索着蕭遠天地屍首。並從屍首上摸出一個皮袋來。費無天舉着皮袋笑道,“郭兄弟。今日我們算是小發了一筆橫財,這老小子身上。一定揣着一些不錯的寶貝,我與郭兄弟將它們分了罷。”
提起蕭遠天的法寶。郭小四扭頭正看見那紫玉葫蘆縮小成拳頭大小,正跌落在一旁。這紫玉葫蘆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寶,功能不少,威力很大,是個大的收穫。倒是那隻銀色的小貂,卻從皮袋中飛奔出來,衝着費無天暴叫一聲,從口中噴出一道淡黃色的煙霧來。
費無天避讓不及,吃痛地大叫一聲,手中皮袋扔了出去,一雙手捂住面孔,殺豬一般地哀嚎起來,那淡黃色地煙霧所涉及之處,皮膚全都被腐蝕,費無天的雙手之下,已經是血水、黃濃水混合而發,讓人觸目驚心。
郭小四也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這隻銀色的小貂居然是一隻能夠噴射出毒霧的傢伙,幸好自己沒有急衝衝地跑過去撿起那隻皮袋,否則此刻受傷倒地哀嚎的,便是自己了,雖然這並沒有性命之憂,但卻會使人面容被毀,一張恐怖的面孔,是誰都不願意接受的,郭小四儘管不是玉樹臨風,卻也不想變成一個醜八怪地形象。
再看那銀色地小貂,卻一頭鑽進灌木叢中,飛快地溜走,郭小四將紫玉葫蘆放進自己的乾坤袋中,提着青玉劍走到費無天地身旁,此刻費無天已經用法術將傷口封住,並止住疼痛,破口大罵道:“這小畜生,下次讓我逮住,一定要將它碎屍萬段。”
郭小四冷聲說道:“費大哥,我看就不要等到下次了。”
“怎麼?”費無天勉強支撐着站了起來,恨恨地說道,“難道你剛纔已經將它碎屍萬段了?可是,剛纔這小畜生不是已經逃走了嗎?爲何不要等到下次?這一次已經捉不住它了,誰知道這小畜生跑到哪兒去了?“費大哥,我是說,你已經沒有下次的機會了。”郭小四冷笑一聲,青玉劍刷地掠過,費無天地人頭便飛上了半空,一張嘴還半張着,顯然是剛想說些什麼,卻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來,整個人便身首異處,眼睛甚至都能看到自己的軀體依然站立在原地,最後一絲意識卻告訴自己,郭小四翻臉不認人了。
費無天地人頭還沒有落地,元神便飛了出來,但卻沒有逃走,而是怒聲喝罵道:“郭小四,你這是做什麼?”
他也清楚,郭小四剛纔擊殺蕭遠天的元神,簡直就是輕鬆尋常,舉手之間便將蕭遠天地元神擊得粉碎,此刻他自己元氣大傷,元神飛行速度不及蕭遠天的十分之一,想要從郭小四的劍下逃生,幾乎沒有這個可能。但此刻他更多的卻是憤怒,這個故人徒弟,與自己看上去親密無間,攜手擊殺了蕭遠天和遼陽門其他兩個結丹期高手,卻在最後關頭翻臉不認人地痛下殺手,這樣的變化來得也太快太突然了,讓他根本無法接受----在魔宗當中,他已經是以心狠手辣而著稱了,想不到這個看上去不錯的郭小四,比他更加毒辣。
“費長老,你可能忘記了,幾十年前,你曾經殺了我的一個亦師亦友的前輩酒劍仙,當年我踏上修仙之路,可以說是酒劍仙的功勞,偏偏你擊殺了他,因而我殺了你替他報仇,也是不得已爲之。”郭小四緩緩地說道,他清楚,費無天的元神根本跑不了,因此不如讓他死得明白一些。
“酒劍仙是你亦師亦友的前輩?是你進入修仙界的引路人?”提到酒劍仙,費無天才算是想起來,那年他襲殺酒劍仙的情形,當時酒劍仙的元神逃逸。想不到放他元神逃走,竟爲今日自己埋下了這樣的一個隱患,想到這裡。費無天不禁懊惱之極,“你遇到了酒劍仙地元神?他讓你進入了修仙界?”
“不不不,”郭小四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費長老還記不記得那時你是如何襲殺的酒劍仙,酒劍仙又如何會讓你偷襲得手?”
“當然記得。”費無天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當時酒劍仙正在誅殺一名陰魔宗的門人,而且似乎惱怒之極,因而根本沒有留意到我到了附近,我趁機襲殺了酒劍仙,卻讓他元神逃逸,真是最大地失招。”
“不。”郭小四搖頭說道。“你最大的失招不是放走了酒劍仙的元神,而是沒有殺掉一旁未死的你所謂的陰魔宗門人。嘿嘿,你不知道。那獨角的怪物,就是我郭小四。”
“不。不可能!”費無天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既然酒劍仙是你修仙路上的引路人。是你亦師亦友地前輩,他又爲何惱怒之極地要追殺你?”
“這之間的事情,錯綜複雜,一言難盡,我就慢慢給你道來。”郭小四不急不慢地將這事情從頭至尾地說了一遍,但卻省去了妖魂臺一事,只說自己誤修陰魔宗功法,妖性大作,才幻化成獨角怪物模樣,後來修行正宗功法,終於變回常人。
說到最後的時候,郭小四見費無天的元神也已經光芒黯淡,知道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便嘆氣道:“話說來說去,我還得感謝你的救援之恩,那天不是你襲殺酒劍仙,我恐怕已經死在他的劍下,你救了我,按說我應該報答你,但你卻殺了酒劍仙,我又不能不替他報仇,但殺了你我也欠下你一筆債,這樣吧,你說一個未了之事,我盡全力替你做到,也算報答你了。”
費無天苦笑一聲:“我未了之事的確有,在魔宗當中,我還有一女,名喚費葦,如今也只有旋照期,但今日之魔宗,已非昨日之魔宗,山窮水盡,江河日下,還望你替我多多照顧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行,這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她。”郭小四點點頭,手中青玉劍同時一揮,費無天元神便一分爲二,可憐多年修行地魔頭,今日化爲一場春夢。
處理完畢蕭、費二人地東西,郭小四這才發覺到自己今天收穫不小,得了四件法寶,真是不枉此行了。處理完畢之後,將四人屍首焚化,不留半點兒痕跡,隨即休息片刻,然後飛向西邊----大夏國。
大夏國位於大宋國的西北邊陲,窮山惡水,到處都是荒山野嶺,黃沙遍地,郭小四飛行了十幾天,幾乎沒有怎麼休息,才飛臨到這裡,沿途也看見凡人界兵荒馬亂,到處是鐵騎陣陣,金戈獵獵,大有改天換地地駕駛。但身爲修仙者,幾乎就與凡人界不再關聯,郭小四也不存在什麼大宋大夏大金什麼的概念,只想找個適合自己修行地場所。
大夏國也有一些修仙家族,沒有大的修仙宗門,散修相對於大宋國而言不多,但也不能無視,郭小四知道大夏國有三大家族----李、樑、赫連,這三大家族地勢力也是不小,雖然比不上當年的耶律家族那樣煊赫,但與一般地修仙宗門相比,也差不到哪兒去,而且這三大家族之間,是彼此聯繫,你中又我,我中又你,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因而即便是有人想與他們其中一個爲敵,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郭小四找了個荒山,這裡靈力雖然不是那麼濃郁,但四周方圓幾十裡地之內,他都沒有發現一個修仙者,如今的自己,已經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散修,散修選擇這一帶作爲修行洞府,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再加上有引靈銀鐘的幫助,修行起來,速度也不至會慢到哪兒去。
手中的青玉劍,臨時做起了開山的斧鑿,整整忙碌了三天,郭小四終於在一個極爲隱蔽的地方,開闢了一個裡外六間的洞府,並且在洞府外面幾裡外佈置上了禁制,從赤炎山帶出來的陣法器具,補充了新的靈石之後,又重新發揮了作用。
洞府開闢完畢,郭小四拍拍雙手,咱從今開始,進入了新的修行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