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起初,紀飛鳳完全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情,在看待蕭勉和閻魔之間的打鬥。她總以爲,在有閻魔出手的情況下的,她的熎鳳劍,必定是手到擒來——紀飛鳳畢竟是炎極宗嫡傳弟子,四大炎劍之一熎鳳劍的持有人,她可比其他人更瞭解閻魔的可怕——手持炎龍無雙的閻魔,足以對陣四大炎劍!
紀飛鳳雖然自認爲不如蕭勉,但在他看來,蕭勉也就比她紀飛鳳強了一星半點,卻絕非閻魔的對手!
尤其是在閻魔施展出五火神將之後,紀飛鳳信心大增。
紀飛鳳都不急,其他人,自然更是樂意看場好戲。
其中看的最仔細的,便是雷神和李靜念。
雷神,自然是無可爭議的殷商境第一人;李靜念,則在成功的從魔印手中追回陷空劍之後,就力壓何靜空和陳靜玄一籌,成爲了真空道當代年輕弟子中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
三境並稱,日後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雷神、閻魔和李靜念,可說是三境之主也不爲過。
漸漸地,衆人神色各異。
蕭勉雖然被那五火神將追殺的上躥下跳,但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的萬向飛輪,可也不是擺設!
五火神將強則強矣,但在蕭勉將萬向飛輪的威能催發到極致之後,瞬息之間的移動速度,堪堪高出五火神將一線。
就這一線之功,讓五火神將無法有效傷害蕭勉。
雖說久防必失,但在有窺靈法眼相輔之下,蕭勉往往能夠洞察先機,絕不給五火神將絲毫可趁之機。
於是乎,雖然蕭勉無法擊破閻魔的五火神將,但在萬向飛輪的加持下,五火神將也攻擊不到蕭勉。
一來二去的,兩人竟是陷入了比拼真元的尷尬境地。
其他人或許還能冷眼旁觀,紀飛鳳卻坐不住了!
一旦閻魔無法制服那可惡的蕭勉,就奪不回熎鳳劍,一旦奪不回熎鳳劍,紀飛鳳炎極宗弟子的身份也就到頭了——除非,她能從祥福商會舉行的拍賣會上,重新拍的熎鳳劍。
可是那樣一來,花費的鉅額靈石,便是紀家也會吃不消……
該死的!
蕭勉!南越蕭勉!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說的大致就是此時的紀飛鳳。
眼珠一轉,紀飛鳳朝着身邊的丁世傑打個眼色。
丁世傑見之,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目光卻朝着站在兩人前側的凌天峰瞥了瞥。
紀飛鳳一愣,而後恍然大悟。
凌天峰,當日可是說過的:日後只要見了她紀飛鳳和丁世傑的面,就唯他們馬首是從。
說不得,今日便是他表忠心的時候了!
當下,紀飛鳳便朝着凌天峰發動了神識傳音。
凌天峰一愣,臉色微變,可是等他回過頭來看到紀飛鳳和丁世傑兩人冷峻的神色時,不由膽氣一寒。
這……這對狗男女!哼!
不就是那幾個殘兵敗將嗎?自己鬥不過那蕭勉,還怕那幾個小魚小蝦?說不得,也該爲我的千山萬丈峰報仇了!
受了紀、丁兩人的脅迫或是蠱惑,凌天峰,越衆而出。
目光在歸海身上掃過,凌天峰吞了口口水,指向殷劍生。
“那南越修士!可敢與我凌天峰一戰?”
“……”
殷劍生,不動聲色,緩緩的站起身來。
自己竟然被小覷了——看似不動聲色,殷劍生內心,卻也是怒火叢生,想他殷劍生,也是孤傲之輩啊!
當初在赤水河畔,一人一劍,殺得十萬大山中的妖族聞風散膽,想不到今日,他被人當軟柿子捏了……
也罷!
總要叫人知道:南越州,並非只有蕭勉一人!
陡然拔劍,殷劍生先發制人。
血殺劍出鞘,血光沖天,血氣瀰漫。
一時間,包括雷神、魔印在內的衆人,紛紛側目。
他們倒不是被殷劍生的攻勢所驚,而是從殷劍生的血殺劍上,嗅到了絲絲縷縷血靈能波動。以至於,不約而同的,衆人想到了傳說中的血靈根持有者——傳說中的血魔!
好在殷劍生是水靈根而絕非血靈根,這一點,衆人有神識在身,自然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再說凌天峰,面對殷劍生的攻勢,他只差罵娘了。
倒不是說凌天峰如此不堪,實在是一時間,凌天峰忘了他的防禦至寶千山萬丈峰,已經被蕭勉擊碎了。
倉促之下,凌天峰怪叫着退避開去。
激活了身上防禦法袍之後,凌天峰重新站穩了陣腳,可是等他擡頭想找殷劍生的麻煩時,這才意識到,麻煩了!
放眼望去,凌天峰四周竟是茫茫血海!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凌天峰,不過是被困在一種陣法中,一種烙印在血煞劍猿血脈之力中的劍陣——血煞通天陣!
隨着殷劍生修爲的日漸精深,尤其是開啓白眉劍猿一脈的劍道傳承之後,殷劍生作爲血煞劍猿一脈的血脈之力,也日益得到了釋放,相應的,便有不少神通秘術,逐漸甦醒。
這便是妖族無師自通的便利之處,在有血脈傳承的情況下,每一頭妖獸,都會逐漸覺醒各自的傳承記憶。
如今的殷劍生,比之當日和和青丘老祖分別的殷劍生,雖然依舊是金丹頂階修爲,卻已經不能相提並論了。若是青丘老祖在此,見殷劍生如此卓絕,怕也要仰天大笑三聲。
且不論凌天峰在那血海中載浮載沉,在外人看來,凌天峰周圍不過是包裹了一團血霧,凌天峰卻怎麼也衝不出來。
顯然是,這是被困於陣中了……
再看向那挺立如劍的殷劍生,衆人的目光,多出了三分審慎——這小子,也不簡單啊!
須知那凌天峰可是有神識在身的準元嬰修士,一個陣法就困住了凌天峰,矇蔽了神識,若非殷劍生戰力驚人,便是那法陣威能卓絕,或者極有可能,是兩者兼備,也未可知。
旁人暗自留心,紀飛鳳可是忍無可忍了。
不顧丁世傑的再三勸阻,紀飛鳳直衝戰陣。
那邊廂,殷劍生不動如山,歸海和花滿城,卻暗自嘀咕。
“花花!這個歸你吧!俺知道:你好這一口!”
“……,沒見人家情郎就在旁邊嗎?這麼公然調戲人家的未婚妻,不太好吧?不過——我喜歡!”
兩人雖然是在嘀咕,但聲音可不小,兼且現場衆人,要麼是神識在身,要麼是靈覺過人,哪有聽不見的道理?
紀飛鳳固然是被氣的玉容含煞,便是丁世傑,也火冒三丈,蠢蠢欲動,卻在眼見雷神按兵不動之後,壓住了火氣。
就好似紀飛鳳要拍閻魔的馬屁一樣,他丁世傑,還不是得看雷神的臉色行事?
誰叫——人家是開山大弟子呢?
再說紀飛鳳,惱羞成怒之下,一上來便施展開了妖族真身,展翅十丈的烈火@鳳凰,讓花滿城滿臉苦澀。
虧得經過這些年的閉關,花滿城成功凝聚了神識。
以他九品金丹的底蘊,倒也不懼這紀飛鳳,何況紀飛鳳最趁手的熎鳳劍在蕭勉的禁靈盒中,戰力大打折扣。
面對烈焰滔天的紀飛鳳,花滿城並沒有動用六尺牡丹,那六尺牡丹,雖然也算極品中階法寶,但畢竟是偏向於木屬性之物,遇到火屬性靈禽,不是給紀飛鳳添柴加火嗎?
花滿城用的,是陣盤——花滿城!
正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沸沸揚揚的柳絮,將化成妖族真身的紀飛鳳,整個包裹進去,其間,紀飛鳳發出的烈焰,也燒灼了不少柳絮梨花,衆人甚至嗅到了絲絲焦灼之氣,但最終,那頭展翅足有十丈的烈火@鳳凰,還是被一眼望不到頭的柳絮,深埋起來。
不光花滿城凝聚了神識,便是他這同名陣盤,也從六階升級到了七階,足見七情魔宮對如今的花滿城是何等器重。
柳絮翻飛間,時不時的,便會有陣陣烈焰隱射開來。
那烈火看似再濃重一分,便能衝破柳絮,但就是那一分的餘地,讓柳絮如流水,始終緊緊地包裹着紀飛鳳。
漸漸地,柳絮深處的火紅色,越來越淡……
便在丁世傑臉色大變,花滿城嘴角輕勾時,異變突生。
原本已經逐漸淡定的柳絮,突然爆炸開來,柳絮深處,有一顆烈焰寶珠熠熠生輝,寶珠後方,則是紀飛鳳!
能夠破開七階陣盤,那顆寶珠,必是高階法寶無疑!
九陽烈火珠,高階火屬性法寶,紀家家傳寶物,乃是紀家家主賜予紀飛鳳保命之用。
見看着那頭大鳥追逐着九陽烈火珠,便朝着自己衝擊過來,花滿城暗哼一聲,雙手兩揮。
頓時,便有一大堆雷珠宣泄而出。
花滿城所用的雷珠,品階並不高,和當日李摩天用來對付蕭勉的雷珠一樣的——七情陰欲雷!
七情陰欲雷還沒靠近那頭烈火@鳳凰,便被鳳凰身上縈繞的烈火先一步引燃,紛紛自爆,成了一團團七情陰欲瘴。
紀飛鳳自恃如今是妖族真身,對於這些許雷珠也不放在眼裡,毫不避讓的,便衝過七情陰欲瘴,追殺花滿城。
此後,花滿城一力避戰。
衆人總以爲花滿城是在等待紀飛鳳妖族真身耗盡的時候,便是紀飛鳳也是這麼想的,其實,並非如此。
陡然隨手一拋,花滿城終於拋出了六尺牡丹畫卷。
因爲花滿城的一味避戰,紀飛鳳正心頭火起。
見了那六尺牡丹畫卷,紀飛鳳見獵心喜,呼嘯一聲,便衝擊上來,意圖用一對利爪,將那六尺牡丹畫卷撕成粉碎。
不想就在烈火@鳳凰的利爪將要抓住那六尺牡丹畫卷時,體型碩大的烈火@鳳凰,陡然渾身一僵。
六尺牡丹畫卷,趁勢化成滔天巨幡,兜頭便將那烈火@鳳凰捲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這一下,勝負立判——甚至連紀飛鳳本人,也被花滿城的六尺牡丹畫卷,生生的禁錮起來。
唯有那枚九陽烈火珠,因爲品階太高的緣故,花滿城不敢將之收入六尺牡丹畫卷,這才得以倖免。
也不知九陽烈火珠已經產生了一絲靈性,還是依舊被紀飛鳳操控着,總之,它鍥而不捨得追逐着花滿城。
只是,這也改變不了紀飛鳳敗局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