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再說蕭勉,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這才幽然醒轉。
迷濛着眼睛,蕭勉只覺得自己渾身溫潤,似乎是浸泡在一處溫泉中。
好奇之下,蕭勉睜大了眼睛,四處打量。
此處果然是一處溫泉,雖然不是很大,卻有氤氳霧氣來回繚繞,顯得如真似幻。
“總算醒了嗎?哼!看你小子以後還敢不敢如此妄爲!”
“師父?”
蕭勉循聲望去,果然就見元虛真人正站在溫泉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蕭勉纔要起身行禮,卻被元虛真人所阻。
“罷了!你身受重創,就不用多禮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我只讓承風囑你在升龍鬥上好生表現,莫要墜了爲師的名聲,卻也沒讓你如此拼命啊?一下子吞服兩枚爆氣丹,你是想當場被暴走的真氣撐爆肉身嗎?”
“這……,都怪弟子無能!”
“不錯!你確實無能!既然知道自己無能,那就以更加勤奮的姿態,開始新的修煉吧!不過倒也不急在一時,此番你小子也算是因禍得福,若非你肉身重創,金石效微,爲師還真捨不得將你放在這處‘地火龍泉’中療傷呢!”
“地火龍泉?多謝師父厚愛!”
卻原來,這地火龍泉乃是地心問泉的一種,而且是其中品階頗高的一種,傳說其中蘊含着一絲火龍血脈之力……
蕭勉自然沒有感受到火龍血脈,但泡在這地火龍泉中,渾身暖洋洋的,不說傷勢,便是修爲似乎也更進了一層。
此後又是七天七夜,蕭勉這才離開了地火龍泉。
元虛真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在洞府中不光耐心的替蕭勉解答了一些修行上的疑竇之處,還厚賜了蕭勉不少靈丹妙藥——這讓蕭勉樂不可支,他手頭的丹藥,確實所剩無幾了。
卻在走出元虛真人的洞府時,蕭勉意外地見到了一人。
練氣十層的——邵思遠!
兩人相見,都有些尷尬。
好在邵思遠被破格錄入內門弟子,這些天心情一直很不錯,蕭勉也得了不少好處,兩人相視一笑,倒也並無芥蒂。
可是即便如此,兩人都沒有深談的打算。
點頭致意之後,擦肩而過,邵思遠進入了元虛真人的洞府,蕭勉則朝着山腳下自己的小院行去。
忽而,一道身形憑空閃現。
握着手上的摺扇,那人輕笑出聲——他已佈下玲瓏妙計,不信蕭勉這剛出道的雛兒不上鉤!
卻說蕭勉,渾然不知自己已被設計。
蕭勉本意是在回到自家小院之後,立刻開始繼續修行,爭取早日提升修爲,方不負師父的提攜之恩。
此番升龍鬥,蕭勉雖然以兩勝一平的成績完美收宮。
但三場比鬥,沒有一場是靠蕭勉的自身實力取勝的。
這還不算,升龍鬥開啓之前,蕭勉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足以讓這個自恃頗有些城府的少年,感到面紅耳赤。
數千名外門弟子,來參加升龍鬥,爲的,便是他蕭勉。
卻原來,在整個五行門中,他蕭勉都被當成了一個笑柄!
此番是因爲升龍鬥規定每名內門弟子只需要接受三人挑戰便可,不然的話,蕭勉哪有這麼輕鬆應付過去?
就是這樣,還浪費了諸般符籙,三枚爆氣丹!
變強!
唯有變強,方能立足!
正是抱着這種心態,蕭勉向道之心更堅。
不想當蕭勉回到自己的小院時,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看着端坐在堂上的那名素雅女子,蕭勉雙眉不自覺的一簇。
“敢問這位師姐……”
“我不是你的師姐!”清冷的打斷蕭勉的言辭,那女子放下手上的茶盞,擡起頭來正視着蕭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姓傅名青瓊,不過是一名練氣十層的外門弟子,受元虛真人之命,自今日起,就由我來教導你諸般練氣法門!”
“師父之命?教我練氣法門?”
頗有些探究的打量着那自稱是傅青瓊的女子,蕭勉只覺得這女子雖不是絕美,卻有一股別樣的清雅風範。
想他蕭勉修道數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平日裡又被元虛真人的諸般補藥滋養着,乍見妙齡異性,不免失神。
傅青瓊見此,秀眉不由一簇。
哼!
這蕭勉小小年紀,該不會是個登徒浪子吧?
怎奈天陽化骨丹應在了他的身上,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蕭師兄?蕭師兄!”
“啊?哦!傅師妹有事嗎?”
“我是問你:咱們現在可以開始修煉嗎?”冷冷的瞥了蕭勉一眼,傅青瓊斷然言道:“青瓊雖不過一介外門弟子,但也是想順利築基,也是需要自我修行的,即便有元虛真人之命,我也不可能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荒廢了修行!”
“是極!是極!可以!可以!”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蕭勉收緊心神,一邊強壓下翻騰的血氣,一邊將傅青瓊引進了自己的靜室。
從這一天開始,傅青瓊每隔十天便會來蕭勉的小院一次,每次來都會檢查蕭勉的進度,然後根據蕭勉的進度替他指定最合理的修煉步驟,諸如先打通哪條經脈,經脈上每個穴竅的打通訣竅。
直到此時蕭勉才知道:原來打通穴竅並不是用真氣一股腦的衝鋒,竟然還可以變着法的軟磨硬泡,對於不同的穴竅更是有不同的真氣運行方式,甚至某些穴竅必須在特定的時辰才方便打通,於其他時辰則是事倍功半。
這讓蕭勉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是受益匪淺,短短半年工夫,他就打通了第五條經脈,並且在一年之後打通第六條經脈,再度晉級至練氣期六層修爲。
在此期間,在傅青瓊的傳授之下,他甚至掌握了一些簡單的法術。
這其中,便有當日李固使用的推風掌。
蕭勉的修煉速度對於呂承風這類資質上佳的人而言或許算不上快,但是以他五行俱全雜靈根來說,這簡直就是比吃了丹藥還要生猛了。
更讓蕭勉感到高興的是傅青瓊對他態度的轉變,起初傅青瓊先入爲主,不免對蕭勉冷若冰霜。
蕭勉也是自慚形穢,不敢多說什麼。
漸漸地兩人慢慢熟絡,蕭勉才知道傅青瓊倒不是因爲看不起他才寡言少語,而是從小父母雙亡,唯有一個幼弟還天生被疾病纏身,幸得宗門收留,和傅青瓊住在一起。
傅青瓊,是天性不善與人溝通。
明白這一點之後,蕭勉便時常沒話找話,往往爲了能博佳人一笑而搜腸刮肚。
只是每每想到傅青瓊比自己還高出不少的修爲,蕭勉就一陣鬱悶——一年半之後的蕭勉雖然打通了六條經脈,可是同樣時間內傅青瓊卻打通了體內最後的兩條經脈,成功修煉到練氣期大圓滿境界,這也讓蕭勉意識到自己和傅青瓊相處的時間恐怕不會太長了。
果然,他的預感在今天得到了驗證。
“什麼?你要去試煉谷尋找煉製‘築基丹’的草藥?”聽到傅青瓊的理由,蕭勉有些詫異的追問:“築基丹?師父不是會給的嗎?幹嘛要自己尋找靈草去煉製?”
聽了蕭勉的問話,傅青瓊原本就有些冷淡的臉上神色更見清冷。
“你以爲每個人都有一個擅長煉丹的長老做師父的嗎?你以爲每個師父都有能力給弟子準備築基丹的嗎?你以爲……算了!我和你說這些作甚!?”
傅青瓊越說越氣,到了後來更是懶得理會蕭勉。
蕭勉被說得啞口無言,仔細一想,又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至少就他所知五行門內門弟子的一個條件之一就是必須築基,而他蕭勉就是個例外——也正因此,當年的皇甫英才會那麼失態。
眼見傅青瓊說完話便轉身離去,蕭勉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話一出口,蕭勉後悔不已:以傅青瓊的清冷性子,根本不可能讓自己同行,何況自己跟去幹嗎,作專職累贅嗎?
然而傅青瓊的回答,卻出乎蕭勉的意料。
“……,你想跟就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