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通過五行環,蕭勉嘗試着聯繫荊楚和孔元仁,卻都沒能聯繫上。
顯然,殷劍生三人同時遇到了一些變故。
好在從五行環沒有碎裂來看,那三人倒是還沒有傷及性命。
深吸口氣,蕭勉收起了五行環,架起遁光,一路疾馳。
當日在木蘭山下,蕭勉一行向北,殷劍生衆人向東,然則遠水解不了近渴,雙方分開也有數日,相距怕不有數萬裡。
更何況,蕭勉並不知道三人的具體位置。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這麼一路疾馳,累了便竄入冰璃飛舟中打坐休息,恢復真元,恢復之後,蕭勉便再度全力飛遁。
沿途,蕭勉見到了不少破敗的廢墟,看其情形,分明是今日才被摧毀的,所幸倒是沒見到有什麼修士殘骸。
顯然,東行的殷劍生等人,奉行的策略和北行的蕭勉等人如出一轍,只是摧毀了村落,驚走了村人便罷。
不過在某些村落遺骸上,蕭勉倒是意外地發現了不少修士的蹤跡。
那些修士雖然修爲都不是太高,大多數都以築基期修士爲主,但都身穿着統一制式的衣衫,顯然,是同出一脈。
由此可見,這些人必定是源於盤龍城的修士了……
好奇之下,蕭勉拜託鬼頭代爲察看一二。
一具人形木偶,從冰璃飛舟飄然而出,不過片刻,便又翩然返回。
“在尋寶?”
“說是這麼說的,具體是什麼寶貝,可就不得而知了……”
“只讓這些築基期修士出面,就算有什麼東西,怕也不過就是金丹層面的靈材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說完這話,蕭勉便御使着冰璃飛舟,灑然而去。
且不說那寶貝形同雞肋,就算真是什麼元嬰境界的秘寶,蕭勉也無瑕染指——一則元嬰境界的秘寶豈是他能夠輕易染指的,二則殷劍生三人失去聯繫,蕭勉根本無心他顧。
三天之後,蕭勉依靠鬼頭神識相告,尋到了一處村落。
村落早已經是斷壁殘垣,也不知是破敗於殷劍生等人之手,還是此後殷劍生等人遭遇變故時殃及的。
站在村落的廢墟中,蕭勉拜託鬼頭尋找着蛛絲馬跡。
忽而心中一動,蕭勉目光一掃,便見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心念一動,蕭勉暗中御使萬向飛輪,他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名少年面前。
那少年顯然是被嚇了一跳,臉色大變,渾身發顫。
眼見那少年不過是一名築基期修士,蕭勉心神微鬆。
“你是何人?何故在此?”
“我……我本就是這葉丘村的村人,你又是何人?可是與此前毀滅我葉丘村的那些賊匪一路貨色!?”
“葉丘村?”
輕聲唸叨着,蕭勉苦笑在心。
黎山老祖和盤龍城說他們在追剿木家餘孽,這少年卻說盤龍城是賊匪,世間法理,盡皆是各執一詞罷了。
“我與那些盤龍城的修士並非一路!”搖了搖頭,蕭勉好聲問道:“三天前,你們葉丘村可有發生變故?”
“三天前?那我可不知道了!早在十數日前聽聞盤龍城打算掃蕩我們葉丘村之後,村中長者便吩咐我等外出避禍了。我也是今天剛趕回來,誰想……誰想葉丘村竟是……”
“……”
便在蕭勉無言以對時,鬼頭的神識有了迴應。
拋下那少年,蕭勉按照鬼頭的指引,尋到了一株大樹底下,樹根處,隱隱有斑駁的血跡,早已經結成了血塊。
“應該是殷劍生那小子的鮮血!”
鬼頭這話,讓蕭勉的心神越發沉重。
殷劍生,在三人中是戰力最高者,如今連他都受了損傷,三人的處境可想而知。
雖然心急如焚,蕭勉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卻在這時,鬼頭的示警聲又起。
一個閃身,蕭勉來到之前那名築基期修士面前。
不等那少年驚呼出聲,蕭勉便一把將那人拽到身邊,而後以自身真元包裹住那人,迅速的沉入地下。
至於鬼頭,卻駕馭着人形木偶,潛伏在了那株大樹上——以鬼頭如今的修爲,便是尋常元嬰初階老祖,也難發現!
下一刻,便有一道流光從西方天際衝擊而來。
流光凝定,赫然顯出一架飛舟。
沉降在地下的蕭勉,運轉窺靈法眼,目光中隱現精芒。
那架飛舟,中間雕樑畫棟、貝闕珠宮,兩頭彎彎翹翹,形似一彎新月,端的是富麗堂皇、高端大氣……
蕭勉瞳孔一凝,這艘飛舟,品質絕對是蕭勉生平僅見!
雖說蕭勉手頭也有一艘名爲“南昭號”的玄級寶船,但寶船和飛舟畢竟是兩個概念。
有那麼一瞬間,蕭勉也並非沒有心生貪念。
不過等蕭勉看到從飛舟中魚貫而出的衆人時,這絲貪念就煙消雲散了。
當頭一人,便是一名元嬰老祖!
蕭勉連忙切斷了窺靈法眼,更是閉上了雙目,免得被那元嬰老祖靈覺所察——雖然只是匆匆一瞥,蕭勉卻已然想起來,這位元嬰老祖,正是此前帶領殷劍生等人的那位老祖。
若是蕭勉沒記錯的話,他似乎是神風堂的風月老祖!
前些天和殷劍生聯繫時,蕭勉分明從殷劍生那裡得知,這位風月老祖因故舍棄了衆人,獨自離去了。
不想今日,風月老祖竟再度折返此處。
再說那風月老祖,也並非一人前來,隨行的,還有不少金丹修士,粗略一數,便有十數人之多。
“爾等好好在這裡尋找,若是情報沒錯的話,那件東西,應該就是在這葉丘村中!”言辭間,風月老祖深邃的目光掃視過葉丘村的遺址,一字一頓的森然言道:“便是挖地千尺,也要給本老祖找出那東西,如若不然,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是!”
當先便有一人,恭聲應諾。
下一刻,風月老祖再不多言,閃身鑽入了那艘彎月似得飛舟,便架起遁光,消失不見。
風月老祖前腳剛走,之前在風月老祖面前畢恭畢敬的那名修士,便猛然挺直了腰板,朝着衆人頤指氣使。
“風月老祖的命令,你們可都是聽到了!都給本座機靈點!若是找不到風月老祖要的東西,不等他老人家出手,我朱少宏便會讓你們後悔來到這方世界!都聽明白了嗎!?”
“是!”
恭敬地應諾聲過後,在那朱少宏的揮手示意下,一行十數名金丹修士,分散開來,在葉丘村的遺址上四處搜尋。
至於朱少宏本人,則飄然來到那株大樹下,閉目打坐。
也不怪朱少宏如此託大,實在是這一行人中,身爲準元嬰修士的朱少宏,是名符其實的領頭人。
那些正在搜尋葉丘村的金丹修士,大多不過是金丹初階修爲,對於朱少宏的指手畫腳,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也怪這朱少宏倒黴,好死不死的,竟然選擇了在那株大樹下偷懶,卻沒想到大樹上正隱藏着一尊殺神……
其實真要說起來,朱少宏也算謹慎了。
此前風月老祖已經以神識掃視了整個葉丘村,風月老祖離去之後,朱少宏卻還不放心,依舊以自身神識掃視一遍。
怎奈天意弄人,鬼頭的存在,豈是他能夠窺破的?
至於蕭勉,在有御神鏡防禦的情況下,也並非一般元嬰初階修士可以發現行藏——這卻是御神鏡逐漸融合了當初幻神殿中那尊護殿幻靈的靈性,威能日益增加的具體表現。
朱少宏倒是沒受到什麼傷害,只是恍惚間,似乎是做了一個夢……
這對於已然凝聚了神識的朱少宏而言,是十分少見的。
但左思右想,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朱少宏便將之拋之腦後,只當是這些天自己精神高度緊張所致的幻覺。
然則那黃粱一夢間,鬼頭已然通過他所掌握的一門秘術,窺見了朱少宏腦海中的一些記憶片段。
瞅準一個機會,悄無聲息的潛入地下,人形木偶和蕭勉匯合於地下千尺深處。
“鬼老可有所獲?”
“若能吞噬了那人的神識,我倒有辦法搜索到具體的信息,現在束手束腳,動用‘探魂術’只能捕捉到一些很模糊的記憶片段,不過顯而易見,他們是在尋找一件東西……”
“……,咱能說點有用的嗎?”
“有用的?好!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件東西,應該是深埋在地底深處了……”
“……,咱能說點更有用的嗎?”
“更有用的?沒了!”
“沒了?”
“你是不知道啊!那混蛋腦海裡,竟是些骯髒貨色,不是和這個勾心鬥角,就是和那個爾虞我詐,間或裡還有些淫@穢不堪的橋段,老子去他腦海裡走一遭,險些就吐了!”
“……”
蕭勉纔不知該說些什麼時,一直被他帶入地底深處的那個築基期修士,突然神色一動。
沉默了片刻,那築基期修士終於忍不住開口。
“前……前輩,可是在尋找我葉丘一脈的遺寶?”
“葉丘遺寶?”
“難道不是嗎?”
“小子!你也該看到了:我和上面那些人,並非一路。他們或許是衝着你葉丘遺寶來的,我,卻是爲了救我的三位朋友來的——三天前,他們在葉丘村失去了聯繫!”
“若真如此的話,他們,恐怕已經先前輩一步,進入了我葉丘一族的遺蹟!”
“哦?小子!你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