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目標——出現了!”
猛然睜開眼睛,廖勇似笑非笑的看着蕭勉。
二話不說,蕭勉長身而起,走出了秘密據點。
紫月兒看了看廖勇三人,連忙站起身來,緊跟着蕭勉而去。
“兩位哥哥!你們覺得這金丹高階的小子,能夠在那‘鐵頭人’面前支撐多久?”
“十個照面?”
“元冬!你小子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就是!那鐵頭人可是和金老大一樣的準元嬰修士,也不知道謝家是從哪裡請來的這等客卿,讓他來保護謝鷹!”
“那小子,古怪得很!我怕就算金老大對上他,十個照面之內能不能收拾得了他,還是兩說呢……”
元冬這話,讓廖勇和蒲應心盡皆默然。
再說蕭勉,此時正正大光明的守在困龍峽中。
“這……,道友!我們不需要隱蔽一番嗎?”
“不需要!”
“……”
紫月兒絕美的容顏上滿是苦笑,卻又不得不和蕭勉站在一起,等待着那好似自投羅網一般的祥福商隊。
過不了多久,一對十數人的商隊出現在困龍峽入口處。
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蕭勉和紫月兒,卻並不減速。
待到雙方相距三百丈,對方這才剎住了身形。
放眼望去,那支商隊不過十二人,每人御使着一頭雙峰飛雲獸,商隊中間,則有一架飛舟被包圍在中央。
雙峰飛雲獸,品階不過四階,性情溫和,耐力驚人,乃是修行界最常用的長途跋涉靈獸。
畢竟並非每個修士都有飛舟!
再看那十二人,其中只有三人是金丹修士,剩餘的九人,盡皆是清一色的築基期修士,顯然是祥福商會的底層成員。
這十二人中並沒有大腹便便的謝鷹,也不知道他是壓根沒在這支商隊中,還是在居中的飛舟中作威作福……
蕭勉可不管這些,踏上三步,蕭勉打破了沉默。
“留下東西,放你們走!”
言簡意賅,簡單明瞭。
對於蕭勉的挑釁,對方十二人並沒有太多震驚。
一人越衆而出,直對着蕭勉。
那人頭戴着一個鐵面具,看不清楚面容。
那鐵頭人從雙峰飛雲獸上飛昇起來,二話不說的,便朝着蕭勉發動了凌冽的攻勢。
蕭勉自然也是不甘示弱,與那鐵頭人鬥在一處。
看着空中堪稱激烈的打鬥,紫月兒頗有些轉不過彎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家劫舍?
不是應該先說一通“此路是我開”的嗎?
不管紫月兒胡思亂想,空中的蕭勉和那鐵頭人卻正打得如火如荼,讓紫月兒又驚又懼的是:此前被她奉爲煞星的蕭勉,在那鐵頭人的強橫攻勢下,竟是束手束腳、節節敗退。
就在紫月兒考慮着要不要趁機腳底抹油,抽身而退時,她身後顯出了廖勇三人,不懷好意的緊盯着她。
“你那位同伴正在拼死一戰,小娘子你好意思獨自逃跑嗎?金老大可是有言在先:此番計劃,不容外泄!”
“我……,奴家該怎麼做?”
“很簡單!像你那位同伴一樣,幫我們再牽制住對方的一名金丹修士即可!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奴家明白了!”
深吸口氣,紫月兒雖然萬般不願,卻還是衝向了對方。
果然又有一名金丹修士從雙峰飛雲獸上飛昇起來,與衝擊上去的紫月兒戰在一處。
場面混亂,一時倒也分不出勝負。
廖勇三人對望一眼,眼見蕭勉在那鐵頭人的瘋狂攻擊下風雨飄揚,卻又拼死堅持着,這才鬆了口氣。
當下廖勇出手,纏住了對方商隊中最後一名金丹修士。
元冬和蒲應心,則不懷好意的潛伏向了那艘飛舟……
顯然,他們不光是想打劫商隊,更想斬草除根。
對方的三名金丹修士盡皆被纏得脫不開身,便是那據說是準元嬰修士的鐵頭人,也被蕭勉拼死糾纏着。
衝擊到飛舟附近,元冬和蒲應心相視一笑。
若是情報無差,飛舟內存身的,正是謝家嫡長子謝鷹!
金老大曾言:殺了謝鷹,比得到商隊押運的物資更有意義!
一笑過後,元冬取出了一件形似金剛杵的法寶。
這件法寶名爲破空錐,雖然不過是初階法寶,卻專精於破解各種空間禁制,利用它便可以輕鬆破開保護在飛舟外側的防禦法陣,從而給擊殺躲藏在飛舟內的謝鷹製造機會。
將自身真元灌入破空錐,元冬陰笑着刺向飛舟。
波的一聲輕響,飛舟周圍的空氣一蕩,顯出一個空洞。
不待元冬開口,一直蓄勢以待的蒲應心,猛然往空洞中拋入一把黑漆漆的砂礫,砂礫依附在那艘水藍色的飛舟上之後,不斷地腐蝕着飛舟表面,甚至冒出了呲呲有聲的響動。
深吸口氣,蒲應心又拋出一枚足有六階的雷珠。
雷珠爆破,在水藍色的飛舟表面炸出了一個尺許的空洞。
身形未動,蒲應心的飛劍已經先一步刺入空洞。
緊接着,蒲應心的身形也隨之鑽入空洞,意圖速殺謝鷹。
飛舟中傳出一聲慘叫,飛舟旁的元冬淡然一笑。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凝滯在臉上,只因爲這一聲慘叫,聽在元冬耳朵裡甚是熟悉,那可不就是蒲應心所發?
可是謝鷹的修爲應該只是金丹中階,平日裡又專於經商,疏於修煉,如何能是金丹頂階的蒲應心的對手?
不對!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麼想着,元冬纔想抽身爆退,卻陡然感到渾身一僵。
神識威壓?
飛舟中怎麼可能會冒出神識威壓?
凝聚了神識的鐵頭人,不是正被那傻小子糾纏着嗎?
難道說……
不等元冬想個明白,一道劍光從飛舟上的孔洞中激射而出,就在元冬眼睜睜的注視下,洞穿了他的心臟!仰天栽倒,元冬最後看到的,便是蕭勉和那鐵頭人鏖戰的情形……
爲什麼?
爲什麼!?
至死,元冬也是死不瞑目。
元冬都死了,貿然進入飛舟的蒲應心,還會有好下場嗎?
兔起鶻落,變生肘腋。
那邊正和商隊的金丹修士纏鬥的廖勇,猶自嬉笑着,反倒是一直留着三分餘力的紫月兒,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與紫月兒打鬥的金丹修士並沒有追擊她,反倒是回過頭去,與同伴夾擊廖勇,使反應過來的廖勇不得脫身。
呆呆的看着局面逆轉的現場,紫月兒目瞪口呆。
卻在這時,蕭勉從天而降,像個沒事人一般站在了紫月兒身邊。
張了張櫻桃小口,眼看着和蕭勉一道降落在自己身邊的那鐵頭人,紫月兒縱是有萬般疑竇,也不敢輕易開口。
這……這分明是好一個絕殺之局啊!
投名狀?
開什麼玩笑!
可笑廖勇三人還奢望蕭勉提供投名狀,卻不想恐怕就在那時,他們三人就已經被蕭勉認作是投名狀的本體了吧?
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紫月兒看向蕭勉的臉色越發充滿了敬畏,也充滿了死心塌地。
這人,不光是戰力,便是心計也絕非自己可比!
煞星!
果然是天降煞星!
“天殺的!謝鷹!有本事出來!躲在烏龜殼裡算什麼本事?”反應過來的廖勇,情知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不由得高聲喝罵。站在蕭勉身邊的鐵頭人搖了搖頭,伸手揭下了鐵面具,顯露出謝鷹略有些富態的容顏,就在廖勇神色激變間,謝鷹苦笑着言道:“胖子早就出來了,只怪你們有眼無珠!”
“你!怎麼是你!?你們……你們……”
廖勇臉色大變得同時,飛舟中再度走出了一個鐵頭人。
卻原來,從一開始,和蕭勉激斗的鐵頭人便是謝鷹假扮的,元冬和蒲應心設計半天,竟是偷襲了一個準元嬰修士!
若是這兩人泉下有知,怕也會哭笑不得吧?
“好!謝胖子!算你狠!此番老子認栽了!”在見到鐵頭人現身之後,廖勇情知自己逃無可逃,反倒是放棄了抵抗,正對着謝鷹,廖勇森然言道:“我赤練家,絕不會放過你的!”
聞聽此言,謝鷹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蕭勉聞言一愣:這廖勇分明是金老大的手下,怎麼搖身一變,又成了赤練家的勢力?
再說那赤練家,豈非就是赤煉霞的家族?
看來祥福商會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才這麼想着,那廖勇狠狠地瞪了蕭勉一眼,自爆金丹!
好端端的一個金丹頂階修士,竟被活活逼死——由此可見,廖勇所屬的勢力和謝鷹所屬的謝家,還真是不死不休啊!
“唉!”
輕嘆一聲,謝鷹拍了拍蕭勉的肩膀。
“此番能如此乾淨利落的誅殺這三人,全賴兄弟通報之情,其他不說了,你這個兄弟,胖子認定了!”
卻原來打從函谷關開始,蕭勉的北斗司南盤就可以恢復如初了,他不光能夠聯繫歸海,也能聯繫謝鷹。
在之前得知謝鷹可能被金老大等人伏擊之後,蕭勉就和謝鷹暗通款曲,這纔有了今日這反戈一擊。
謝鷹這話,讓紫月兒的臉色更見苦澀。
果然!
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
“老哥說的哪裡話?你我之間……”
才說到這裡,蕭勉神情一動,猛然擡頭朝着西方天際望去——只因爲他胸口的御神鏡,正在不住亂顫!
與此同時,從飛舟中現身的鐵頭人,也正遙望着西方。
西方天際,黑雲滾滾,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