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議論紛紛的衆人不知道的是:顧綜,已經死了!
蕭勉之所以能夠兩度讓精於靈陣的季家吃癟,全要歸功於那神異的黑布,方纔蕭勉看似只是在大堂轉悠了一圈,但那黑布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了季家修行客棧的陣法中。
經過前兩次的行動,蕭勉對於黑布信心百倍。
不過考慮到這是第三次虎口拔牙,蕭勉並不打算故技重施。事實上第二次白色光柱的威能已經遠遜於第一次的白色光柱,顯然,季家已經找到了應對那白色光柱的思路。
那道白色光柱確實是整座修行客棧所有靈陣中的靈能匯聚而成,只是第二次季家有了防備,在修行客棧中佈置了大小不等的各色各階散靈陣。當初那位陣法師發覺異變時,不光鳴響了警鐘,還激活了這些散靈陣,也因此,修行客棧中靈能散失不少,第二次的那道白色光柱的威能這才大減。
若這回蕭勉還是不改變思路,恐怕連那道白色光柱都無法成功凝聚了。
於是乎,蕭勉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在方纔黑布迴歸之後,蕭勉得知這處修行客棧中被季家佈置下了足足一百多個散靈陣,顯然一旦修行客棧中出現靈能異常的情況,季家就會釜底抽薪,切斷靈能供應。
這不失爲應對之策,卻正合了蕭勉的心意。
在被季無邪懷疑之後,蕭勉不得不提前發動了殺招。
那一瞬間,修行客棧中靈能波動異常,季家的看守修士好似驚弓之鳥,自然在第一時間拉響了警笛,並且開啓了修行客棧中遍佈各地的散靈陣,與此同時,季無邪立生感應。
可是等季無邪衝入內堂,卻是臉色狐疑。
只因爲這一回,修行客棧上空根本沒有出現那道該死的白色光柱,非但如此,整個修行客棧中,原本該是瘋狂暴走的靈能突然急速消散。
猛然停下身形,季無邪從懷中取出一個黑幽幽的圓盤。
這圓盤,正是修行客棧靈陣的中樞陣盤!
雙目一定,季無邪就臉色大變!
遍佈修行客棧的一百多個散靈陣,正在急切的分散着修行客棧中的龐大靈能,以至於靈能越來越少,靈氣越來越弱。
“快停止散靈陣!你們這幫豬玀!”
“停……停不下來!少東家!散靈陣失控了……”
“該死的!”
眼見圓盤上象徵着靈氣濃度的藍色越來越淡薄,反倒是標示着那些散靈陣所在之處閃爍着藍芒,季無邪的心頭就猶如滴血——足以支撐這家修行客棧運轉一個月的靈能總量,就這麼付諸東流了!
不過很快,季無邪的臉色就難看到極點,那些散靈陣吸光了修行客棧中的靈能之後,竟然還不罷休,將觸鬚伸展開去。
眼睜睜的看着四周的靈氣被散靈陣吸納殆盡,季無邪猛然砸碎了圓盤,卻還是無法阻止散靈陣的運行。
直到方圓十里範圍內的靈氣盡數消耗殆盡,那百多個散靈陣纔好似喝醉了酒的醉漢,偃旗息鼓,停止了運轉。
只是此時,方圓十里之內,靈氣蕩然無存!
等一切塵埃落定,修行客棧中除了靈氣全無之外,便只多出了顧綜這蹊蹺死者。眼看着內院天井中仰天栽倒的顧綜,季無邪恨不得將這混蛋救活了,再活生生的剮上三千刀!
卻原來,在蕭勉的示意下,黑布改弦更張,非但沒有破壞那些散靈陣,反倒是將上百個散靈陣扭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散靈陣羣落,其功效比之普通的散靈陣大了何止百倍?
激活散靈陣羣落的鑰匙,便是顧綜那枚陣法宗師的資質玉令!
也因此修行客棧中變故一起,龐大的靈能便通過那上百個散靈陣,匯聚到了顧綜的資質玉令上。
這一瞬間的靈能衝擊,比之當初的白色光柱猶有過之,須知當初可是連季北淵那等元嬰老祖都不敢輕視那道白色光柱的,何況顧綜這等不過是金丹初階的陣法宗師?
剎那之間,顧綜便一命嗚呼!
這自然是蕭勉早就算計好了,蕭勉需要的,並不是活着的顧綜,而是死去的陣法宗師——尤其是這個陣法宗師藏頭露尾、身上還攜帶着大量破陣靈材,那自然是更完美了!
至於說顧綜冤不冤枉,就不是蕭勉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早在這老小子意圖虎口奪食,搶蕭勉生意的時候,他就該預料到可能會有這種結局的出現!
很快,季家修行客棧就人滿爲患。
其中不少人本就是入住在修行客棧的修士,也有不少靠近修行客棧,被散靈陣風**及的修士,找上門來。
修士花費大量靈石來到修行客棧,自然是看中修行客棧中各種靈陣,意圖靠着濃郁的靈氣濃度,尋求突破的。如今整個修行客棧靈氣全無,運氣好的,不過是打亂了修行節奏;運氣差的,便是被迫中止了突破和衝關;運氣再差一點的,那可就不是損失一些靈石的問題,而是走火入魔的危險。
至於那些找上門來的修士,也是理由充沛!
季家修行客棧本就是位於鬧市區,附近大多是各色商鋪,在修行界,再普通的商鋪也是需要靈能供給的。如今修行客棧附近十里方圓內靈氣全無,不少商鋪損失慘重!
一時間,季無邪只覺得焦頭爛額。
偏生就在這時,蕭勉還不肯放過他……
“敢問這位少東家道友!修行客棧,可是出事了嗎?”緊盯着被衆多問責者包圍着的季無邪,蕭勉高聲言道:“前番季道友就懷疑在下圖謀不軌,不想今番修行客棧真的出事了,也不知是肖某人運道不好,還是季道友一語成讖呢?”
季無邪聞言一愣,目光深邃而陰冷的看着蕭勉。
他怎麼也沒想到:蕭勉會在這時候死咬着自己不放!
不過眼珠一轉,季無邪卻計上心頭。
“肖道友?哼!我季家修行客棧三次出現意外,你都在場,若論嫌疑,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此番變故的禍首雖然另有其人,但並不能排除他有同謀。肖道友,若是你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無邪恐怕要請你去我季家盤桓數日了!”
“肖某人和季家無情無故,豈好叨擾?”
“這恐怕就由不得肖道友了!”
“怎麼?少東家難不成還想強留在下?”
“是!又如何?”
“那就要看少東家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別有用心之下,三言兩語間,兩人已經劍拔弩張。
“哪裡來的不開眼小賊!請你去我季家做客,乃是你幾世修來的福緣,切莫自誤!”
一聲陰冷的言辭過後,修行客棧上空出現了一尊元嬰——季家執事長老季北淵的元嬰!
在場衆人盡皆躬身行禮,季無邪更是口稱叔父,便是蕭勉,也是彎腰行禮,低垂的臉上神色陡變。
不過很快,蕭勉就挺直了腰板,不亢不卑的開口。
“季家家大業大,肖某人卻閒雲野鶴慣了,去了之後,難免得罪季家,倒不如不去的好!”
“這麼說,你個小輩是連老夫的面子都不給了?”
言辭間,隱隱然的,一股元嬰威壓直朝着蕭勉碾壓過來。
蕭勉渾身一顫,在那股元嬰威壓壓迫之下,身形的顫動越來越劇烈,臉色慘白,冷汗迭出,卻始終不發一言。
“小輩!你若不開口,那便是同意去我季家小住幾日;事後若是反悔,那可就是對我季家的大不敬了!哼哼!”
冷笑着,季北淵緊盯着蕭勉,心頭微動:這小子什麼來歷,竟然能以金丹中階的修爲在自己面前支撐這麼長時間?
元嬰威壓,說白了,就是一種神識攻勢!
若非蕭勉胸前的御神鏡能夠遮掩部分神識衝擊,他恐怕早就被季北淵的元嬰威壓逼得跪在地上了,即便如今他勉力支撐着,但也是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季北淵的元嬰。
不過,蕭勉卻一點都不着急!
時間差不多了,也該來了吧?
蕭勉才這麼想着,周圍修士紛紛驚呼出聲——元嬰!
元嬰!
又有三道流光從北、西、南三個方向疾馳而來,匯聚在修行客棧上空,凝定之後,顯化出三尊元嬰。
秦家秦秋明、呂家呂重陌、王家王通!
連同之前先到片刻的季北淵,咸陽城四大世家的執事長老,以元嬰之體,再度齊聚一堂,重現當日之景象。
“季北淵啊季北淵!你還真是人老心不老,越活越回去了啊!”才一現身,渾然無視於躬身行禮的衆人,王通元嬰隨手一揮,便抵消了季北淵壓迫在蕭勉身上的元嬰威壓,同時不忘諷刺那臉色突變的季北淵:“竟然對一個金丹中階修士動用元嬰威壓?哈!季家好魄力!季北淵你好臉皮!”
“王通!我季家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是嗎?季北淵你若是欺壓旁人也就罷了,可是這位肖道友,卻是我王家招賢館四塊金鑲玉令的持有者之一!”輕描淡寫的道破了蕭勉的身份,王通正對着臉色微變的季北淵,乘勝追擊:“招賢館的賢士雖然不算我王家本家修士,但也算我王家外圍成員,你季北淵衆目睽睽之下如此以大欺小,強留我王家修士於此,是何居心?當我王家無人嗎!?”
王通一言既出,不光季北淵神色突變,便是蕭勉,也臉色陡變,眼中寒芒一閃,若有所思的看着王通的元嬰。
當衆道破蕭勉的身份,是將蕭勉綁在了王家的馬車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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