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站住!”猛然越過自己的攤位,攤主攔在蕭勉身前,厲聲喝問:“毀了在下的傳家秘寶,道友想一走了之?”
蕭勉聞言一愣,好傢伙,才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頂階法器級別的破鏡,就變成對方的傳家秘寶了?
哭笑不得間,眼見周圍那些攤主的同夥果然在第一時間聚攏過來,隱隱將自己困在中心,蕭勉故作不知。
“這破鏡,本就是破爛不堪,憑什麼說是我弄破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莫非要顛倒黑白?衆目睽睽之下,方纔之事可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你莫要抵賴!”
攤主才這麼說着,他那些同夥便一呼百應,或是指責,或是作證,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坐實蕭勉碎鏡之責。
“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咱們都是實實在在做生意的本分人!這破……寶鏡!這寶鏡的價碼我之前就和道友說過,只要道友買下這面寶鏡,寶鏡便是道友的,是破是碎,悉聽尊便!”
“你要我花費十萬中靈買下這麼一堆破爛?”
“這……”
那攤主一滯,即便是他這種終日裡幹些坑蒙拐騙偷的訛詐之徒,在蕭勉的質問下也是說不出話來。
十萬中靈買下一堆破爛,確實有些離譜……
“我看兩位都是老實人,便由在下做個仲裁,如何?”與此同時,那攤主的一個同伴見有機可趁,連忙上來打起圓場:“想必這位道友也不是故意打碎那面寶鏡的,只是人家的寶鏡確實是被你打碎了,這總沒錯吧?若是寶鏡不碎,十萬中靈倒也不貴;但如今寶鏡畢竟是碎了,不如這樣,除卻寶鏡殘骸之外,道友在他的攤位上再隨意挑選一件,如何?”
突然殺出來這人的話,看似十分公允,但實則卻是偏幫那攤主到了極致——因爲他們都清楚:別說是攤位上的一件東西了,便是全部東西加起來,恐怕也不值一萬塊中品靈石!
更別說十萬中靈了!
“……”
沉默之際,蕭勉故作沉吟。
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在那攤主和其他幾個攤主的同夥身上轉來轉去,做出一副後知後覺的警覺之態。
只是打心眼裡,蕭勉卻愛死了那出言仲裁之人!
從一開始,蕭勉的目標就不是那據說是乾坤昊天鏡的仿製品,不然他也不會親手運使暗勁,將那破鏡生生擊碎,從而引發出這麼一段糾葛了,蕭勉爲的,便是另一件器物!
如今,事情果然朝着他預料的方向發展下來。
“一萬中靈!”言辭間伸出一根手指,還不等攤主和他那些同伴鼓譟,蕭勉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就一萬中靈,權當是在下破財消災。哼!幾位別以爲我是初出道的雛兒!”
這一回,輪到那攤主和幾個同伴沉默了。
終於,在之前插話那人點了點頭之後,攤主答應下來。
就這樣,蕭勉花費一萬塊中品靈石,買下了一堆根本毫無用處的破鏡碎片,隨帶的,拿走了一個古樸的三足小鼎!
那三足小鼎,大足兩耳,肚大口小,鼎口上還加着個小巧的鼎蓋。打從第一眼看到這三足小鼎,蕭勉就立馬想起了此前在陵川坊市時,從葉青果她爺爺那裡得到的古樸小鼎!
這個小鼎,和當初那個分明是如出一轍!
要知道,當初那個沒花一塊下品靈石就到手的三足小鼎,經過鬼頭的分解之後,竟然得到了一塊銀河星砂!
蕭勉如今手頭最強大的攻擊手段,星磁神劍,便是建立在銀河星砂和元磁神鐵的基礎上,就算刨除這個原因,單單是一塊七階靈材銀河星砂,價值也絕對不止十萬中靈!
更何況,當日鑄就星磁神劍時,書生就有意無意就說起過,星磁神劍靈性充沛,來日若有合適的靈材加以重鑄,不難使其品階得以提升,縱是達到高階法寶級別也未可知!
如今見了這三足小鼎,蕭勉豈能輕易錯過?
得了那三足小鼎,蕭勉似乎是得意忘形一般,大笑出聲,就在那攤主和他那些同夥茫然不解的注視下,蕭勉竟是連那些破鏡的碎片都顧不上,收起三足小鼎,便揚長而去。
一時間,旁觀者盡皆以爲蕭勉是心疼那一萬中靈。
唯有那攤主,在稍稍錯愕之後,猛然臉色大變。
“該死的!難不成終日打雁,竟被雁啄瞎了眼?”
“哼!老三,你那三足小鼎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啊!我都忘記是從哪裡得來的破爛貨了!”
“破爛貨?我看未必!”此前插話作爲仲裁者的那人,遙望着蕭勉消失的方向發出一聲輕微的呼哨,就見空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逝,緊跟着蕭勉而去。那人這才鬆一口氣,輕聲言道:“方纔那小子,分明是從一開始就盯準了那古鼎,卻故意雲山霧罩,指東打西,竟是將我們所有人都騙進去了!”
“老大!您是說……”
“那三足古鼎,絕對不一般!哼!方纔那小子,看似精明似鬼,但到底是嫩了一點,最後得到了那古鼎,不免有些得意忘形,竟是連作爲掩護的破鏡碎片都不要了,不然,咱哥幾個還被他矇在鼓裡呢!不行!此事絕不能就此算了!”
“老大說得對!絕不能就此算了!”
卻是那攤主,恨恨的隨聲附和。
想起此前自以爲得計,沒想到至始而終,卻被那混蛋小子玩弄在股掌之間,這排行老三的攤主就覺得頗沒面子。
如今蕭勉若是再出現在他面前,指不定被他碎屍萬段。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蕭勉又豈是得意忘形之輩?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蕭勉的計中計、局中局罷了!
得了那三足小鼎,蕭勉倒是不急着去招賢館了。
王家的招賢館既然條件那麼優越,又豈是好進的?
之前蕭勉打賞給小二的十二塊中品靈石可不是白給的,就在那小二還不自知的情況下,蕭勉已經將北塞府的不少底細摸得一清二楚,按小二的說法,能進招賢館的,無一不是金丹高階以上的修爲,絕少有金丹中階修士能夠進入其中。
若是蕭勉順利進入了招賢館,不說攤主那些人還能不能順利找到他,便是敢不敢再來找蕭勉的麻煩,都未可知呢!
既如此,蕭勉索性住進了季家的修行客棧。
不過是有些彆扭,卻根本無傷大雅。
只是也不知是畏懼於季家修行客棧的金字招牌,還是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這一晚,蕭勉並沒有受到任何騷擾。
次日一大早,蕭勉就走出了咸陽城的北城門。
既然已經放下了魚餌,總不能不甩魚竿。
若在咸陽城中對方有什麼顧忌的話,蕭勉索性走出咸陽城,引蛇出洞。
果然,不久之後,蕭勉就察覺到了頭頂的那道黑影。
遙想當日離開萬宗城時,一路之上,蕭勉一行人也曾經受到過役獸流巡天鷹的監控和跟蹤,也因此,蕭勉對於天空中出現的奇怪事物格外敏感,只是蕭勉卻並沒有輕舉妄動。
不怕你們跟上來!
就怕你們不跟上來!
昨天和對方暫短的衝突中,蕭勉已經大致查探過了對方那幫人的修爲,破鏡的攤主是金丹中階修爲,在那幫人中已經算是排名前三的修爲,修爲最高者便是曾經出言仲裁的那人,卻也不過是金丹高階修爲,蕭勉自認爲足以制服對方。
實在不行,激活北斗司南盤,蕭勉就不信歸海不來——就算不是衝着蕭勉的面子,有架打,他歸海豈能不來?
更何況蕭勉隨身還帶着一頭超階妖獸的火光獸,若是放出來,戰力不會比尋常金丹高階修士若了!
胡思亂想間,蕭勉漸行漸遠。
終於在遠離咸陽城足有百里開外時,對方忍不住了!
“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靈石來!”
隨着這聲呼喝,蕭勉前方突然竄出五人,攔住了蕭勉的去路。從對方那霸氣外露的臺詞中回過神來,蕭勉目光一掃,不由搖頭失笑:清一色的金丹初階修爲,還真是看不起他!
蕭勉也不想想:按照修行界的常識,三名金丹初階修士就能力敵一名金丹中階修士,對方一口氣出動五名金丹初階修士作爲頭陣,足見對蕭勉的重視了,更何況還有後手?
眼見蕭勉如此神情,那五人盡皆憤懣不已。
再不多言,五人發動了攻勢。
對方既然露出了獠牙,蕭勉自然不甘示弱,只是以牙還牙的同時,蕭勉卻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真元,免得打草驚蛇。
這第一波五人,分明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經過一番堪稱慘烈的交戰,蕭勉終於以微弱優勢成功的將五人盡數制服,分別鎖住真元,撂倒在地上。
緊接着,蕭勉也不多言,看誰不順眼,便上去打上一拳;看誰叫的不響,便上去刺上一劍;看誰意圖逃跑,便上去踢上一腳……
一時間,現場哀嚎陣陣,卻無一人死亡。
“朋友!還請住手!”
言罷,便有三人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