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和慧淨大動干戈的同時,本初和花滿城劍拔弩張。
兩人相距百丈,遙遙相望,兩人中間則是一頭粉雕玉琢一般的小象,正是被蕭勉故意放出來的玉牙巖象幼崽。
“阿彌陀佛!花施主既然已經得了那一對玉牙,何必再與貧僧奪這一頭小象?”
“靈僧說笑了!玉牙畢竟只是死物,怎能比得上一頭活生生的靈象幼崽?要不,我把那一對玉牙給你,你把這頭小象讓給我?”說着還不等本初色變,花滿城就自顧自得言道:“不妥!不妥!不瞞靈僧,花某人也是有苦衷的啊!我素來自命多情,從來不忍傷害那些紅顏知己。可嘆花某人的紅顏知己實在是太多,既有喜歡玉牙的,更有喜歡小象的!”
卻原來,花滿城竟是想玉牙和玉象一鍋端。
怒極而笑,本初再不多言。
當下,就見本初雙手合十,凌空而坐。
下一霎那,一股波動以本初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輻射開去,卻是一出手,本初就動用了壓箱底的《菩提明鏡》。
顯然,本初此前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真正對上了這來自中州的多情公子,本初還是絲毫也不敢怠慢的。
明鏡好似冰凌,咯吱有聲的擴散開去,很快就將兩人中間那頭小象包裹起來,而後不停歇的繼續朝花滿城衝去。
花滿城自然識得厲害,若是被那明鏡包裹,他便會受到明鏡的神通之力壓制,屆時一身實力恐怕發揮不出六七成。
花滿城的境界本就比本初低了一籌,如何還能受制於本初的明鏡神通?
本初才一動用明鏡,花滿城就揮舞起了乾坤扇。
乾坤扇揮動之間,便有一道道金色流光從扇面上分離出來,整整七道金光,卻正是乾坤扇七根扇骨所化。
須臾間,這七道金光化成利劍,朝着明鏡切割過去。
若從半空朝下望去,這七道金光利劍好似一朵金色花朵,將本初發動的圓潤明鏡切割的支離破碎、四分五裂。
然則那明鏡並非實物,乃是本初修煉《菩提明鏡》而領悟的神通之術,金光利劍切割過後,明鏡破鏡重圓。
破碎的鏡面彌合的同時,甚至試圖將七道金光利劍也一同凍結起來。
怎奈那七道金光利劍每一柄都相當於最極品的頂階法器級別的飛劍,七道金光利劍之間又隱隱存在着某種聯繫,彼此呼應之下,彌合的明鏡與這些金光利劍之間陷入僵持。
一時間,明鏡凍結不住金劍,金劍也無法擊碎明鏡。
與此同時,花滿城甩飛了手上的白色扇面。
扇面如幡,卷向了不遠處的本初。
這一道扇面,卻是實實在在的初階法寶級別!
既有七道金光利劍用來攻敵,又有潔白扇面用來困敵,本身還自帶一處可以屏蔽修士神識探測的小型空間,這乾坤扇,即便是在中階法寶中,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存在了。
本初見此,淡淡一笑。
笑容乍起時,便有一顆小樹在本初身後搖曳生輝。
比之當初對陣食人魚時,此刻出現的菩提樹更加清晰。
白色扇面籠罩過來的同時,菩提樹上發出一道佛光,佛光如刀,筆直的切割在白色扇面上。刀光過處,白色扇面毫髮無傷,只是在原本潔白如雪的扇面上多出了一株菩提樹。
花滿城臉色一變,本初卻含笑自如。
怪不得一向沒什麼正形的花滿城如此驚變,實在是本初這一手雖然沒有正面損壞乾坤扇,卻也在扇面上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日後花滿城再用乾坤扇,便會想起此事。
被人在自己的得意法寶上鐫刻下了對方的印記,別說是花滿城這名滿秦郡的天之驕子了,便是尋常修士也受不了。
強壓下心頭的滔天怒火,花滿城手勢一變。
卻是花滿城發動了自己的殺手鐗,原本在和明鏡爭鬥的七道金光利劍中便有五把齊齊自爆。
須知這七把金光利劍盡皆是頂階法器級別的飛劍,每一個飛劍自爆的威能或許都無法威脅到金丹修士,但是五把飛劍在同時連環自爆,造成的威能疊加起來,也是不容小覷。
即便是已經凝聚了神識的本初,也不得不暫避其峰。
準元嬰修士,畢竟只是準元嬰修士,說破了天去,他本初還是金丹頂階修士而已,卻並非凝聚了元嬰的老祖。
趁着本初躲避五把金光利劍自爆的威能時,花滿城艱難地控制着剩餘的兩把金光巨劍,縱橫切割,將被明鏡包裹的小象解救了出來,這還不算,花滿城竟是意圖擊殺小象。
花滿城,眼見無法從本初手上奪走玉牙巖象的幼崽,竟是惡向膽邊生,意圖以雷霆攻勢擊殺小象,讓本初雞飛蛋打。
如此損人不利己的行徑,怎能不讓本初怒極?
以本初爲中心,一股神識攻勢蕩然而發。
五把金光利劍自爆形成的風暴,根本無法阻礙本初神識的挺進,間不容髮的,本初的神識擊中了飛退中的花滿城。
神識臨體,花滿城臉色煞白,一白再白。
晃了晃身子,花滿城召回白色扇面,縱身其上,狠狠地瞪了本初一眼,這才疾馳而去,那兩把金光利劍尾隨而去。
“靈僧本初!今日之恨,來日,花某人必有所報!”
走都走了,花滿城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
本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倒不是因爲受傷,一半是因爲那頭被他視若性命的小象險些被花滿城擊殺,另一半卻是因爲他也在糾結着要不要趁勢擊殺花滿城——此前花滿城的動作若是慢上一拍,本初說不定就要將之擊殺於野了!
不想那花滿城生生受了本初神識一擊,竟然還能逃出生天,中州修士,果然不同凡響。
回頭看去,眼見那頭小象不見了蹤影,本初神色一冷,花滿城雖然沒能擊殺小象,卻將小象從本初的明鏡禁錮中解放了出來,此前本初急於擊殺花滿城,卻疏忽了小象。
那小象,竟是趁亂逃走了。
盡展神識,本初卻懊惱不已,這龍虎潭中霧靄濃重,竟然還附帶着壓制神識的作用,即便是本初將自身神識的探測範圍擴大到最大,也不過找到了小象逃逸的一些蛛絲馬跡。
暗哼一聲,本初展開身法,尾隨而去。
龍虎潭的另一端,禪音哭笑不得對着歸海。
“歸海施主!你跟着貧僧也沒用,連貧僧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尋找機緣,你如此跟着我,豈非耽誤時間?”
“非也!非也!傳聞禪音大師你已經領悟了佛門心眼通神通,料來必定是有的放矢——跟着你,有肉吃!”
“阿彌陀佛!出家人,戒葷腥!”
“那不正好?你負責找肉,俺負責吃啊!”
“……”
面對歸海這種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的牛皮糖,即便是平日裡號稱舌燦蓮花的禪音,竟也是無計可施。
偏生禪音要尋找那草頭瘴母,就不能將自身遁法提升到急速,不然一則容易驚嚇到那草頭瘴母,二則容易錯過草頭瘴母的蹤跡,如此一來,禪音連甩掉歸海都不可得了。
眼見如此,禪音便決定不管不顧,任由歸海跟着。
大不了找到草頭瘴母之後,再甩掉這傻大個!
不想禪音才這麼思量着,歸海突然驚疑出聲。
好奇之下,禪音回頭望去,卻一時目瞪口呆。
就見距離歸海三丈開外的一處浮萍中,靈光乍現,一片好似眼睛的花葉伸出在浮萍叢外,臨風招展,搖曳多姿。
神識一掃,那三眼花翎便無所遁形。
按理說,發現了草頭瘴母的禪音此時應該在周圍佈置一番,先行斷了草頭瘴母逃逸之路,然後再小心地靠近對方。
讓禪音着急的是如今他距離草頭瘴母足有三十丈,而歸海距離草頭瘴母卻只有三丈,更糟糕的是:從方纔歸海那聲情不自禁的驚咦聲可以判斷出,他顯然也認識草頭瘴母!
此時的歸海,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自己平日裡泰山壓頂而不崩的鎮定勁去哪兒了?
不過區區一葉花草,怎麼就讓自己把持不住了?
暗自自責間,眼見禪音緊盯着自己,歸海咧嘴一笑。
在禪音色變間,歸海伸開了蒲扇似的大手,朝草頭瘴母抓去。
眼見如此,禪音反倒是鬆了口氣。
歸海這一手註定是無功而返的,像草頭瘴母這種已然生靈的靈物,若是單靠徒手就能捕獲,禪音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
與此同時,禪音發動了自己的神識,試圖封鎖草頭瘴母周圍的空間。
嘴脣輕啓,禪音更是動用了自己最得意的言靈秘術,念動了佛門真言。
歸海才一動,那草頭瘴母便飛出了浮萍叢。
只是草頭瘴母才飛到半空,便被禪音的神識逼迫回來。
便是歸海,也感受到了禪音神識的壓迫,到了此時,他自然也知道憑他是無法拿下那草頭瘴母的。眼見禪音唸誦着佛門真言,化成一個個鎖鏈似得靈符朝着草頭瘴母籠罩過來,歸海自然不甘心爲他人作嫁衣裳,悍然拔出了鬼頭刀。
殺!
一刀斬出,殺意凌天。
禪音佈置下的神識網絡,竟是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空洞。
電光火石之間,草頭瘴母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