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堂堂白家龍圖閣四大學士之一的假龍白玉川,金丹高階強者,竟然對一個築基期修士動用金丹威壓,可恥啊!”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蕭勉身後傳來,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有一人越過蕭勉,直對着對面臉色大變的白玉川,訕然一笑:“假龍!你是金丹高階,我是金丹中階,可敢與我一戰?”
假龍,便是那白玉川的名號。
龍圖閣四大學士,分別就是老龍、大龍、小龍和假龍。
“你……,哼!拔山尊,今天便讓我白玉川會一會你!”
間不容之際救下蕭勉的,赫然正是拔山尊者。
乍見來人是拔山尊者,白玉川臉色微變,但很快就鎮定下來,率先朝着拔山尊者發起了攻勢。
就見一道玉質光龍從白玉川身上升騰起來,在白玉川身邊盤旋一圈之後,呼嘯一聲便衝向拔山尊者。
拔山尊者傲然一笑,揮手示意蕭勉後退,而後就見他右腳後撤半步,左腳側斜,右拳緊握,朝着那玉龍轟擊而去。
一拳吞天地,打的那玉龍碎裂,光華崩亂。
也不知是拔山尊者這一拳太過剛猛,還是白玉川這玉龍虛有其表,或者兼而有之。白玉川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放出那條玉龍之後便飛身後撤,畢竟拔山尊者的煉體士之名傳遍萬宗城,要和煉體士鬥法,第一要務便是儘量拉開彼此距離。
身在半空,白玉川發出一件方方正正的器物。
那東西形似一塊硯臺,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塊硯臺!
就見這塊硯臺通體由黃玉雕琢而成,上邊雕有九條玉龍盤踞,只是其中一條玉龍光澤黯淡,顯然就是之前被拔山尊者擊碎的那條倒黴龍。九龍玉硯臺才一出現,其上八條玉質流光暗轉的玉龍再度從硯臺上飛昇出來,二話不說便衝向了拔山尊者。拔山尊者也不含糊,面對那八條玉龍,大喝一聲,便舉起拳頭對衝過去,拳風霍霍,龍影爍爍,鬥得難分難解。
只是那玉龍到底是死物,並非九天真龍,拔山尊者的一雙鐵拳又威猛無雙,幾乎是一拳打滅一條玉龍,八拳過後,白玉川依爲憑仗的九龍玉硯形同預設,雖沒有被拔山尊者摧毀,但看那九條玉龍盡皆光澤黯淡,顯然短期內無法動用了。
白玉川顯然沒想到拔山尊者的攻擊這麼迅猛,此時的他還在準備秘術,卻已經不得不面對拔山尊者的鐵拳了。
猛一咬牙,白玉川果斷放棄了已經準備到一半的秘術,抽身飛退。
“拔山尊!你別得意!今天自有人對付你!”
白玉川這話才一說完,又有三道人影從天而降,將拔山尊者和退開不遠的蕭勉一同包圍了起來。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看拔山尊者嚴陣以待的神情,蕭勉就知道這三個人怕都不好惹,恐怕他們就是白七爺說過的白家龍圖閣四大學士中的其他三人,修爲一個比一個高。
今天這事,似乎玩的有點大啊!
吞了口吞水,蕭勉將目光掃視向不遠處的太白樓。
“小子!看什麼呢?”
一聲懶散的輕笑在蕭勉身邊響起,蕭勉一愣,而後驚喜交加——價值十萬塊中品靈石的六階靈酒沒有白給啊!
白七爺,您老果然仗義!
蕭勉之所以選擇在距離太白居不遠處的鬧市街頭找白蓁蓁的麻煩,自然是將白七爺這個強援計算在內的。白七爺這一現身,拔山尊者倒還沒怎麼樣,對面的白玉川等人可就臉色尷尬了。便是白蓁蓁,此時也是滿臉慘白,一籌莫展。
這小子和拔山尊廝混在一起也就算了,怎麼連七叔也幫着他?
真是可惡!
“老七,你這是真打算和白家徹底決裂嗎?”言辭間,一個老態龍鍾的白袍老者走上兩步,正視着白七爺。這老者便是白家龍圖閣四大學士中最年長者,老龍白浩平,論輩分,便是白七爺也要叫他一聲“平叔”。可惜白七爺卻只是笑看着白浩平,既不行禮也不回話,嘴角輕翹,冷笑不已。白玉川見之大爲不忿,怒喝道:“白玉溪!你別給臉不要臉!”
“呦?這不是小川子嗎?結丹了?不容易啊!爬到金丹高階的境界沒少服用各種秘藥吧?真是難爲你了!”
白玉溪,便是白七爺的本名,至於他所說的“秘藥”則是那些服用之後可以促使修士修爲精進的丹藥的總稱。這些秘藥作用巨大,副作用同樣巨大,也不是尋常修士能得到的。白七爺這話讓白玉川如玉的臉頰佈滿紅霞,卻又說不出話來,因爲白七爺的話正好擊中了他的軟肋,若非白七爺破門而出,龍圖閣四大學士里根本就沒有他白玉川的一席之地!
只是,白七爺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白玉川。
“小川子啊!你金丹高階的修爲,怎麼會打不過拔山尊的?這拔山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可是數度破壞白家好事的罪魁禍首,小川子,要不你再試試?打敗拔山尊!加油!”
“老七!夠了!”
一聲怒喝,白浩平取出兩杆毛筆,長近九寸,一杆純白,一杆純黑,正是白浩平賴以成名的初階法寶——春秋筆!
白七爺見此臉色凝重,白浩平的修爲與他相仿,都堪稱是準元嬰境界,但是當初白七爺破門而出時,將一身法寶盡皆歸還白家,一身而出,兩袖清風,法寶便成了他的軟肋。
只是白七爺這些年來也不是白混的,混跡於萬宗城這些年來,白七爺可不光是混吃等死了。要弄到中階法寶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以白七爺的修爲要弄些趁手的低階法寶總是不難。就見白七爺左手一翻,一件長條戒尺出現在手上。
鎮天尺,便是白七爺身上唯一的一件初階法寶。
“老七,你是真想和老朽拼死一搏嗎?”
“這就要看您老的意思了!”言辭間白七爺的目光在老龍白浩平、大龍白玉沙、小龍白玉泉和假龍白玉川身上逐一掃過,便是連白錦衛和白蓁蓁都沒放過,這才淡笑着言道:“您老雖然有春秋筆在手,但到底年事已高,金丹活性怕是日漸衰敗了吧?我手持鎮天尺,足以牽制住您老和大龍白玉沙;剩下的白玉泉和小川子,交給拔山尊者也不爲過;至於其他小魚小蝦,這小子自己就能解決——您老信是不信?”
白浩平聞言一愣,臉色一時難看無比。
現場針落有聲,竟無一人開言。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響徹全場。
“老七!你太讓我失望了!”
隨着這個聲音的散佈,白七爺臉色微變,白浩平等四大學士神色振奮,白蓁蓁則是一臉的激動。
一個清瘦矍鑠的老者緩緩走入場中,目光直指着白七爺。
此人便是——人稱白大先生的白家家主——白玉山!
“老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往日你不過是對白家之事不管不顧,我也就由着你,不想今日,你竟要公然敵對我白家嗎?你莫要忘了,你姓什麼!還不給我滾開!?”
“……,你若嫌我玷污了白家,我便將‘白’字還給你!從今往後,我便不再姓白。你覺得是我玷污了白家,我還覺得白家玷污了我呢!白玉山,要戰便戰,何必多言?”
“你!”
就在這兩兄弟劍拔弩張時,一聲若有若無的鐘聲飄過。
嗡……
一時間,便是白七爺和白浩平這等準元嬰修士也不由得渾身發顫,至於修爲更低一籌的白大先生、拔山尊者和其他金丹強者等人更是忍不住的巨顫不已,臉色慘白,冷汗迭出,反倒是蕭勉、傅青瓊這些修爲更低的人毫髮無傷,一無所覺。
只是現場這麼大的動靜,豈能瞞得住所有人?
一時間,狂放如白七爺、囂張如白大先生、老朽如白浩平、桀驁如拔山尊者,都不敢輕舉妄動,只因爲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現場,來了一位貨真價值的——元嬰老祖!
唯有蕭勉,聽到那聲鐘響時,神色一愣。
這鐘聲,似曾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