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靜室內,蕭勉盤膝打坐,精修《三清聖經》。
日間殺神進階元嬰老祖,挑戰玉鋤老祖一事讓蕭勉越發覺得事態緊迫。連玉鋤老祖這種成名多年的元嬰老祖都有人膽敢挑戰,想來接下來的萬宗城內,局勢恐怕會更加敗壞。
要想自保,最少也需要金丹境界才行!
怎奈蕭勉如今正處在結丹之前最後同時也是最大的一個瓶頸上,任憑他再怎麼苦修,也無法使體內真氣多出一絲。
體內真氣若無法繼續增長,便不能從真氣蛻變成真元!
一個築基期修士要想順利結丹,必須將體內真氣盡數轉化成真元,然後破碎道基,凝結金丹,從而勾動天劫。結丹過程中要度過的天劫俗稱小天劫,乃是相對於凝嬰時要度的大天劫而言的,一般而言,小天劫的危險並不大,只要修士準備充分,基本上十人中能有七八人順利渡劫,成就金丹。
怎奈如今的蕭勉生生被卡在了真氣數量無法繼續增長一事上,至於後邊的結丹、渡劫,自然更是遙遠。
“呼……”吐出一口濁氣,蕭勉睜開眼睛,凝眉深思。良久之後,蕭勉開始召喚鬼頭:“鬼老,可有什麼良策?”
“良策?當然有!你現在只要服下一枚凝金造化丹,保管藥到病除,修爲一路飛昇,直至結丹!”
“說得好像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得!”
“哼!你小子就別想着投機取巧了!瓶頸這東西,最是煩人,修行一道,最怕的就是遇上瓶頸。修行界中,遇到瓶頸的修士一般都會選擇外出遊歷,一則開闊心胸,二則尋找機緣,三則在遊歷中尋些勁敵,不少修士可都是通過一番惡鬥之後,突然醍醐灌頂,打破了多年的瓶頸,從而修爲突飛猛進呢!”這麼說着,鬼頭原本還有些正經的聲音終於露出了破綻,陰測測的奸笑:“如今的萬宗城中,你還怕沒人找你打架嗎?別說是打架了,找你拼命的人都大有人在!哈!”
“……,戰而後悟,破而後立,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麼說着,蕭勉原本有些心浮氣躁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深吸口氣,重新閉上雙目,入定打坐。
這一次打坐直到次日傍晚時分,蕭勉才悠然醒轉,而且還並非蕭勉主動醒轉,而是被掛在腰間的一件事物驚動。
伸手捏着那塊不斷閃爍着淡淡紅光的玉珏,蕭勉嘴角浮現起一絲自得的笑——這玉珏一不能傳聲,二不能烙印,只能在擁有另一半玉珏的對方召喚自己時,才能發出動靜。至於玉珏的另一半則在天衣閣那位少女手上,因爲蕭勉和丁開山所定製的華服必須要七天才能完工,蕭勉這才順勢留下了一塊玉珏,言稱來日華服完工,方便少女提醒他們來取貨。
不想如今纔不過過去一天半的光景,玉珏就發揮了它的作用,顯然不是讓蕭勉去取定製的華服。
如此說來,就只能是她了!
將自身真氣灌入少許之後,那塊玉珏閃爍的紅光漸漸平息,而後蕭勉站起身來,推開房門,走出小院。
此行,蕭勉打算一人前往。
如今,齊志齋撤銷了對蕭勉的追殺令,殺神投遞了和玉鋤老祖的挑戰書,白家則在策劃着白錦堂和李青萍爲期不遠的婚禮,看似波濤洶涌的局面卻詭異的平復下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最後寧靜,正是蕭勉約見李青萍的最佳時機。
當然在那之前,蕭勉還是謹慎的帶上了人皮面具。
若是讓有心人看到蕭勉和李青萍會面,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李青萍,都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輕車熟路的,蕭勉來到了天衣閣。
時辰已然不早,但天衣閣依舊是燈火通明,甚至整個天門區都宛如白晝——雖然修士根本不需要這麼多燈光便可以輕鬆視物,但燈火輝煌的夜景還是彰顯着萬宗城的繁華。
才一走進天衣閣,蕭勉就見到之前接待自己的那個少女正焦急在等在門口,蕭勉稍一凝神,還是朝她行去。
不着痕跡得顯露出那個小香囊,蕭勉朝着那少女微微點頭。那少女也算機敏,稍一錯愕便二話不說得領着蕭勉走入了天衣閣內堂,並將之引領到了一間精緻的雅間內。
“不是說要七天才能做好定製的華服嗎?”蕭勉並沒有變幻自己的聲音,他這邊一開口,那少女更是放心不少,聽了蕭勉的明知故問,少女頗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道友定製的華服還沒有做好,此番讓道友跑一趟,乃是另有要事!”
“哦?不知所爲何事?”
“這……,其實是有位小姐要見道友!”
眼見蕭勉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那少女頗有些如釋重負,畢竟若是蕭勉難纏一些的話,將事情鬧大可就麻煩了。
她哪裡知道蕭勉纔是那個最怕把事情鬧大的主!
思量片刻之後,少女索性開門見山,將事情和盤托出。
一聽說果然是李青萍上鉤了,主動提出要見自己,蕭勉強壓下心頭的興奮,反倒是做出一副勉爲其難的表情。
當然,最終蕭勉還是答應見李青萍一面。
少女歡天喜地的走出雅間,顯然是去請李青萍了,蕭勉深吸口氣,安坐在椅子上,靜待着那位李家小姐。
不片刻後,李青萍款款進入雅間,反手便將房門緊閉。
“這位道友,看着頗有些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落落大方的坐在蕭勉對面,李青萍搶先打開了話匣子。蕭勉聞言一愣,轉而一想,蕭勉便笑着言道:“前些日子在下確實去過役獸流駐地,許是在那裡見過道友吧!”
“這麼說來,天衣閣中發生的一切,都是道友有意爲之了?不知道友如此煞費苦心得將我引來此地,究竟所爲何事?”李青萍不動聲色,但顯然早已經看穿了蕭勉利用天衣閣引誘她來相見的伎倆。蕭勉暗贊眼前的少女一聲,嘴上卻不答反問:“這就要看道友是以李家小姐的身份自居,還是已經把自己當成白家的大少奶奶了,身份不同,機遇自不同!”
李青萍聞言一愣,看向蕭勉的目光更是多出三分猜疑。
“我李青萍自然是李家的女兒,但是很快也要是白家的大少奶奶了,這兩者有什麼衝突嗎?”
“這兩者本來沒什麼衝突!但若令尊大人不同意呢?”蕭勉這話剛一說完,李青萍猛然站起身來,目光陰冷的瞪着蕭勉,全身氣機緊繃,顯然是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眼見蕭勉說完這話卻在沒有什麼動靜,李青萍才重新落座,一雙明眸卻還是緊盯着蕭勉,而後一字一頓得說道:“家父已隕!”
“李前輩隕落的消息已然傳得人盡皆知,但到底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李小姐怎麼就能夠確定此事?”
開玩笑!
李牧道的屍體早就被蕭勉裝在寒石盒子中,葬在了北荒大草原,自然是死不見屍了。
“家母與家父有一塊同心佩,數年前同心佩便已經碎裂,玉碎人亡,家父想來已經不在人世久矣!”說到這裡眼見蕭勉點了點頭,李青萍淡然一笑,反問道:“我倒也有一事不明,要問這位道友!按理說家父應該早就隕落在外了,你又怎麼知道他老人家不願意我嫁入白家?難道,家父的隕落與你有關?還有那個四葉青萍囊,又怎麼會在你手裡?”
四葉青萍囊,顯然便是那個小香囊的名字。
翻手取出小香囊,蕭勉看也不看便將之拋給李青萍。
李青萍接住香囊明顯一愣,在外人看來,此物或許不過是一個小小香囊,但李青萍卻知道這四葉青萍囊是一件品階頗高的儲物法寶,想來此物在蕭勉手中時日也不短了,對方不可能看不出絲毫端倪,又怎會如此輕易還給自己?
“李前輩可沒說要怎麼打開這東西,想必你是知道的吧?”渾然不顧李青萍的凝視,蕭勉無奈的聳了聳肩。李青萍一愣之後點了點頭,而後就見她伸手撫摸在香囊上那朵青萍花上,非但不往香囊中灌注真氣,反倒從香囊中吸納出一股龐大而精純的真氣來。蕭勉看的目瞪口呆,心頭卻暗罵李牧道不厚道:誰能想到開啓香囊的方法竟然是如此逆天?
只是還不等蕭勉多罵兩句,雅間內響起李牧道的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