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冰光瀲灩,火光流燁,間或裡,夾雜着那名黑衣人淒厲的慘叫聲。
那倒黴的黑衣人,可說是在被冰魄指勁凍結之後再被雷珠活生生燒死的,比起此前被蕭勉一拳轟掉頭顱的刺客更慘,即便是那些見慣生死的黑衣人,在聽到同伴臨死前的哀嚎時,也不免感到一陣心寒,只是蕭勉的殺戮並被停止。
如刀的目光掃視向另一個試圖逃跑的黑衣人,使之被駭得一愣之後,蕭勉便再不管他,轉而催動迅雷翼,火速衝向之前圍攻自己的三名黑衣人中最後一人,沿途金拳煌煌。
苦修《萬毒纏身咒》之後的蕭勉,速度本來就比尋常同階修士高出一籌,在全力催動迅雷翼的情況下,他的速度比之一般的金丹初階修士都毫不遜色,雖然因爲限速禁制的存在,蕭勉不敢將速度催發到極致,但因爲之前那些黑衣人的隱匿秘術實在是太過高明瞭,以至於他們已然突破到了蕭勉不遠處,如此一來,蕭勉要想攻擊到他們可也就方便不少。
那黑衣人先是被飛劍磕飛的反衝激得真氣翻騰,無法發力,後又被同伴臨死前的慘叫聲驚出一身冷汗,如今再看到蕭勉舉起金光閃閃的拳頭直朝自己衝來,嚇得臉都綠了。
只是蕭勉已然起了殺心,哪裡還管你臉是綠是紅?
咧嘴一笑,手起拳落,又一名黑衣人被蕭勉滅殺當場!
直到此時,之前被蕭勉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彈的黑衣人才想繼續逃命,卻發現他已經被困在一個透明的靈能罩中。
經過上次利用金鐘罩罩住乾達婆,破了對方**魅音之事後,蕭勉發現他的靈能金鐘罩不光能護身,還能困敵。
如今牛刀初試,果然是立竿見影。
飛到那被無形的金鐘罩困住的黑衣人上空,眼看着成圓形將自己圍住的剩餘七名黑衣人,蕭勉不言不語。
此時丁開山才飛到蕭勉身邊,看了看那被蕭勉踩在腳下的黑衣人,丁開山只覺得不可置信。要知道,如今被蕭勉不知道用什麼妖術控制住的黑衣人,可是比他丁開山的修爲還要高出一線,乃是築基期巔峰的修爲啊,但蕭勉卻在以一敵三的情況下,交手的一瞬間便連誅兩人,困住一人,這種宛如雷霆般的狂暴攻勢,怎能不讓一直伴隨着蕭勉的丁開山大驚失色。
原本,丁開山還以爲蕭勉就算比他厲害一些,但也肯定厲害的有限,如今,他可在也不敢這麼想了!
這蕭勉,分明就是個殺星!
緩緩召回五靈劍,眼見外圍的七名黑衣人並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蕭勉這才抽空看了看被困的那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並非沒有嘗試着突破金鐘罩,怎奈金鐘罩渾然一體,毫無破綻,對於任何築基期修士而言,若不能找到蕭勉用來凝聚金鐘罩的那個魄體所在,根本無法將之擊破。
除非,是像之前的緊那羅一般利用噬靈腐毒一類的奇物。
便在蕭勉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時,一個黑影在七名黑衣人的包圍圈外漸漸顯形,蕭勉瞳孔沒來由的一縮,因爲那黑影他曾經見過,就是當初指揮黑衣人的金丹強者!
“年輕人,警覺性倒是蠻高的,手段也不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殺手聯盟?我看你天生就是做殺手的料!”那黑影顯形之後,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披風中,開口便說出這番讓蕭勉瞠目結舌的話來。只是下一刻,一道金箭突然從地下衝出,擊飛了一道攻擊向蕭勉的黑箭,同時,嚴巖的身形冒出地面,朝着對面的黑影低喝:“影殺!虧你還是堂堂金丹強者,偷襲一個後生晚輩,你好意思啊?”
卻原來那一瞬間,名爲影殺的金丹強者已經對蕭勉動用了殺招,若非嚴巖早就潛伏在地底,蕭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眼看着嚴巖發出的金箭和影殺發出的黑箭在半空中相互撞擊,爆發出比當日呂承志攻擊自己的子午追魂釘還要強大的威能,蕭勉心頭巨顫的同時,看向影殺的目光滿是陰冷。
當下二話不說,蕭勉控制着金鐘罩飛昇而起,同時將金鐘罩不斷壓縮,隨着蕭勉的控制,金鐘罩的範圍不斷縮小,被困在金鐘罩內的那黑衣人也彷彿被無形氣場壓縮一般。
“且慢!”
嚴巖的嘲諷,影殺根本沒往心裡去,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刺客而言,只要能殺死目標便是成功,其他所有的正義、公理,都是他影殺用來束縛別人的,哪裡輪得到別人束縛他?
只是自己的偷襲被嚴巖打斷,影殺本就有些不悅,如今再見到蕭勉這個築基期修士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處罰他的手下,影殺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哪裡知道,蕭勉可不僅僅是要處罰他的手下而已!爲了顯示自己並不是沒有聽到影殺的喝止,蕭勉擡起頭來,朝着影殺微微一笑,只是與此同時,蕭勉手上卻毫不停留,反倒是更加用力的碾壓着手掌。
隨着蕭勉手掌的握緊,金鐘罩中的黑衣人已經被壓縮成了一灘肉泥,蕭勉看也不多看一眼,撒手將之拋飛出去。
“你!找死!”
“你想殺他,得先過我這一關!”眼見蕭勉不聲不響的活活捏死了一名黑衣人,嚴巖非但不覺得過分,反倒飛身掠到蕭勉身前,將之護在身後,而後朝着對面從披風中露出一雙陰冷目光的影殺高聲說道:“役獸流不是已經撤銷了對他們倆的追殺令嗎?你們殺手聯盟什麼時候開始白乾活了?”
“地龍!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作對嗎?”
“影殺!你當着我地龍的面執意要殺害我農家流弟子和我農家流的朋友,這到底是我和你作對還是你和我作對!?”
“你!好!好!你等着!你們農家流,都給老子等着!”
言罷,影殺呼嘯一聲,黑色披風飛揚間,身形已然不見,同時那七名黑衣人也都齊齊退走,只是在離去之前,七人看向蕭勉的眼神卻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驚悸——方纔若非那倒黴的三人急功近利,跑的快了一線,死去的還不知是誰呢!
這個叫蕭勉的男人,明明不過是築基期頂階的修爲,卻在瞬間擊殺了三名同階修士,此等戰力,堪稱逆天了。
私下裡,甚至有不止一個黑衣人已經在考慮下一次若目標還是這蕭勉的話,要怎麼推脫開這催命的任務了。
本來作爲殺手的他們,催的是別人命,但若目標是蕭勉的話,誰催誰的命還真不一定呢!
這邊戰鬥剛息,那邊,役獸流駐地內,齊志齋正在和另一人密談。
“並非我不想殺那蕭勉,殺子之仇,我齊志齋豈會輕忘?只是……,哎!那天你是沒看到啊!玉鋤那老不死的就像失心瘋一般,追着喊着要跟我拼命。他大半個身子都入土了,我還風華正茂呢,和他拼命不值當啊!”這麼說着,齊志齋小心地觀察着對面那人的臉色,怎奈那人一張臉隱藏在寬大的帽檐裡,看不真切。便在齊志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那人卻開口了:“齊宗主不必多言,你的難處,我是知道的。”
這人的聲音軟糯綿柔,說不出的好聽。
“那……關於撤銷追殺令的事?”
“好說!好說!”輕言細語間,那人已經伸出素手拋給齊志齋一個儲物袋,那正是齊志齋前些天付給他的訂金——刺殺蕭勉的訂金!如今他將訂金退給齊志齋,便表示他同意齊志齋撤銷關於蕭勉的追殺令。齊志齋明顯鬆了口氣,只是下一刻,他就聽對面那人用他溫柔的嗓音繼續說道:“不過,我已經派出第二波刺殺者了,那個叫蕭勉的,必須死!因爲他手上已經沾染了我殺手聯盟殺手的鮮血,必須血債血償!”
“這……”
“齊宗主放心:此事已經和齊宗主無關了,乃是我殺手聯盟和那蕭勉之間的事情,當然若是那農家流打算爲蕭勉出頭的話,便是我殺手聯盟和農家流之間的事了!”
“若真如此的話,齊某人預祝殺手聯盟旗開得勝!”說這話時,齊志齋倒是情真意切,畢竟蕭勉是他的殺子仇人,他本就是恨不得蕭勉死而後快的。只是說完這話,齊志齋就站起身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對面那人。那人卻安坐不動,擡眼看了齊志齋一眼,而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個身形便逐漸消失在密室中。良久之後,齊志齋才冷哼一聲:“哼!”
眼珠一轉,齊志齋飛出密室,飛出役獸流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