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年前丹丘生進階元嬰時,就曾經和落花谷的向流明口頭約定,五行門和落花谷要結成攻守同盟,一致對抗外敵。
所謂的外敵,自然便是魔影宗!
如今,在陵川拍賣會上,蕭勉和向無情等人,近乎完美的詮釋了這種攻守同盟的運用,將胡英逼得幾乎暴走。
偏偏在李婆婆冰冷的目光注視下,胡英卻不敢造次。
那漆金膠,卻是治療父親胡達傷勢的對症靈草,胡英又絕不肯放棄的。
“十萬塊下品靈石!”
咬一咬牙,胡英不得不繼續報價。
此時的蕭勉也是騎虎難下,若是和胡英這麼慢慢的擡槓下去,那自己蒙受的損失就更大了。
要知道,這漆金膠本就是蕭勉委託赤煉霞進行拍賣的,按照規矩,是必須支付給拍賣方一成的佣金。
偏偏就像胡英必須拍得漆金膠一樣,蕭勉是絕對不允許胡英拍走漆金膠的。
試想丹丘生好不容易擊傷了胡達,使這位魔影宗的金丹高階修士金丹出現裂縫,傷勢嚴重。
對於金丹修士而言,金丹若是出現裂縫,那麼不管怎麼修煉,修士的修爲都將再難寸進,除非金丹閉合。
換言之,雖然胡英得到了漆金膠也不一定能夠讓胡達痊癒,但若是得不到的話,胡達就必定無法傷愈。
“二十萬塊下品靈石!”
蕭勉的報價不光讓胡英怒目相向,也讓傅青瓊和向無情覺出些不對勁來,兩人都是八面玲瓏之輩,當下靜觀其變。
“蕭勉!你到底想幹什麼?”
胡英雖然並不認識蕭勉,但顯然是知道蕭勉的身份和形貌的,咬牙切齒間,胡英恨不得將蕭勉碎屍萬段。
只是還不等蕭勉回話,臺上的李婆婆就不樂意了。
當下冷哼一聲,便把胡英嚇得噤若寒蟬,不再多言。
沉思片刻,胡英看着李婆婆手上的漆金膠,猛一咬牙,恨聲道:“李前輩,在下願意以一柄頂階飛劍抵價,如何?”
這麼說着,胡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銀光閃閃的飛劍,慢慢的度向李婆婆。
李婆婆伸手接過,稍一打量,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錯的飛劍,值價八千塊中靈!”
八千塊中靈,這個身價堪稱是冰晶鐲的五六倍,足以說明胡英拿出來的這柄飛劍確實品質不錯,再一聯想到胡達劍修的身份,蕭勉越發肯定,這把銀色飛劍確實價值不菲。
只是事到如今,就是虧了老本也不能讓胡英把漆金膠拍走,不然自己就是五行門的罪人!
“中品靈石——一萬塊!”
擲地有聲的嗓音響徹全場,拍賣平臺下的散修們紛紛轉頭望着蕭勉;傅青瓊秀眉一蹙,隱約間猜到了一些什麼;向無情卻只以爲蕭勉是不想讓胡英拍走漆金膠,當下也對蕭勉的豪氣大加讚賞,便是向無忌看向蕭勉的神色也頗有些敬佩;胡英則一臉古怪的看着蕭勉,幾乎反應不過來;即便是臺上的李婆婆,也頗有些古怪的看着蕭勉,而後微微皺眉。
“年輕人!還請慎言,拍賣會上若是謊報價碼,老身將懷疑你是惡意破壞拍賣,到時候別怪老身不給五行門面子!”李婆婆這話說的雖然不甚客氣,但其實卻是在提醒蕭勉,蕭勉站起身來,先朝李婆婆拱手行禮,而後說道:“多謝前輩提醒,不過晚輩並非空口說白話,只不知胡兄怎麼說?”
“好!蕭勉!算你狠!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拿出這一萬塊中品靈石!”
胡英這話,便是承認自己退出了競拍。
蕭勉聞言一笑,隨手摸出一個儲物袋,將之交給一旁的侍女。
不片刻後,儲物袋便落到了李婆婆手上,打開一看,李婆婆臉色一正,而後當衆宣佈了拍賣的結果。
“不錯!漆金膠便是這位小友的了!”
李婆婆這話讓胡英臉色激變,也讓衆人齊聲譁然,那可是一萬塊中品靈石,不是下品靈石,這五行門的蕭勉還真是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羊啊,若是把他收拾了那就一夜暴富了。
只是還不等衆人多打一番蕭勉的主意,後者拿到那盒自己寄售的漆金膠,心頭苦笑之餘,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將這盒漆金膠拋給傅青瓊,傅青瓊將之接過便收入了儲物袋。
這一下,兩人無聲的動作讓在場不少人微微色變,看向蕭勉的目光也大多收斂,畢竟這小子再富有也是五行門的小子,如今的五行門可不比原來了,那可是有元嬰老祖坐鎮的。
胡英滿是怨恨的看着蕭勉,蕭勉卻看都不看胡英。
其實蕭勉也不想這麼引人注目,但情勢逼人,也不得不爲之了。
此時的蕭勉恐怕不會想到:他這麼勇奪漆金膠的情形落在現場某個強者眼中,卻成了最好的掩飾,幫他逃過一劫!
場中唯一比較鎮定的,或許就是李婆婆了。
在將那把銀光閃閃的飛劍拋回給胡英之後,李婆婆托起最後一個盒子。
“最後一盒,四階極品凝露草!”
深吸口氣,李婆婆好生介紹起最後一盒靈草。
“這是真正的金丹靈草,不光是因爲它是四階的凝露草,更因爲它的藥效高達一千五百年!由此藥煉製的凝露丹,功效比一般千年藥效的凝露草煉製的凝露丹高出三成不止,堪稱是金丹修士增長修爲的最佳輔助丹藥,若不是拍賣會明令禁制拍賣師參與競拍,老身便是傾家蕩產,也要將它留在自己儲物袋裡的!”
“敢問李婆婆,此盒靈草價值幾何?”
“此盒靈草的總價值比之前的血殺草還高出一籌,恐怕就算各位集資也不大能夠吃得下,這樣吧,一整盒十株凝露草,咱們一株一株的分開拍賣!”李婆婆才這麼說着,現場突然響起另一個聲音:“不用這麼麻煩了!這一整盒四階凝露草,在下全要了,需要多少靈石,煩請婆婆開個價!”
“你!”
貿然被人打斷言辭,身爲金丹強者的李婆婆頗有些不忿,更何況之前就有胡英的先例,如今竟然還有人敢犯這種錯誤,不由得李婆婆怒從心生。
可是等李婆婆見到那個突然出聲的人之後,卻是一愣,而後強壓下心頭不悅,好生開言。
“哼!原來是萬宗原儒家流的白二先生,久仰!久仰!只是沒想到堂堂金丹修爲的煉丹大師白二先生,竟然也會來我小小的陵川坊市,真是稀客啊!”
李婆婆這話一出,現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方纔開口那人——萬宗原儒家流派的金丹強者,白二先生!
唯有蕭勉,聽到“白二先生”這四個字心神一震。
萬宗原儒家流?白家?白二先生?金丹強者?煉丹大師?
這幾個名詞串聯起來,讓蕭勉莫名的想起了李牧道來。
緩緩地轉頭望去,就見那白二先生身高不過六尺,年紀已近五旬,體形頗有些富態,不似一名金丹強者,倒更像是一名世俗世界裡的院外老爺,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小視他。
“婆婆還沒說這盒凝露草的底價呢!”
“哼!既然是白二先生要問,老身自然不敢不答。不過以萬宗原白家的煉丹世家,這盒極品凝露草在你們手上想必能夠煉製出極品的凝露丹,這價錢可就要偏高一些了!”這麼說着,李婆婆眼見白二先生始終面不改色,咬一咬牙,狠狠地說道:“四階極品凝露草,底價一萬塊中品靈石!”
一萬塊中品靈石,這是方纔那盒漆金膠的成交價,卻被李婆婆拿來當成了這盒凝露草的起拍價。
若非由方纔李婆婆那番坐地起價的言辭,衆人還真要以爲李婆婆報錯價了。
顯然李婆婆對萬宗原白家的這位白二先生,似乎頗有些牴觸,這一萬塊中品靈石的天價也是針對白二先生來的。
旁人或許不知道其中的內幕,蕭勉稍一思量,卻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想來是當年自己和書生說起白家的陰謀之後,書生必定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之後肯定要給萬宗原一個交代,陵川坊市和萬宗原白家之間的關係就可以想象了。
想到這裡,蕭勉又悚然一驚!
還好!
還好方纔自己陰差陽錯之下拼命競拍下了那一盒漆金膠,不然,情況怕是有些不妙啊!
蕭勉雖然不知道這白二先生是爲什麼來陵川坊市的,但不排除對方是在追查當年之事的,或者是因爲書生的緣故,或者是因爲李牧道的緣故,總之白家對李牧道似乎很瞭解,那麼李牧道用來裝靈草的寒石盒子,恐怕也逃不過白家的法眼。
換言之,這位白二先生,恐怕已經在懷疑李牧道的去向和這些靈草的來歷了。
自己誤打誤撞的競拍漆金膠,至少能反過來證明自己並不是這些寒石盒子的擁有者吧?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哪個傻瓜去競拍自己寄售的東西,然後讓拍賣方抽取一成佣金的。
很不幸的,前一次是呂承志,這一次是蕭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