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陣靈之妖

火福號,在屍山血海間來回遊弋。

蕭勉找來了陣機子——也就是錢惟演那小子!

“你小子!還是那麼見錢眼開嗎?好端端的九宮陣宗弟子不當,怎麼會和雲海劍尊那老小子混在一起了?”

“蕭前輩!晚輩也是身不由己啊……”

三言兩語的,錢惟演便將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

關於蕭勉的身份,陣靈子已經事先知會過錢惟演。

也正因此,在見到蕭勉之後,錢惟演提出隨行火福號。

一方面,錢惟演確實擔心南越軍團沒有陣法宗師隨行,會在破解血河大陣的過程中,遭遇變故。

另一方面,錢惟演也是藉着這個契機,逃離了雲海號。

陣圖子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雲海劍尊,又豈是善茬兒?

此前錢惟演加入九宮陣宗,便是爲了從九宮陣宗偷學些陣法奧妙——如今回頭再看,他發現九宮陣宗,也不過如此!

很多被九宮陣宗視爲隱秘的東西,其實早就包含在了當年蕭勉交給他的那個神秘晶體中……

那個神秘晶體中,甚至有不少東西,是九宮陣宗所沒有的!

當然,九宮陣宗的系統性教學,讓錢惟演快速成長。

這一點,不可否認。

但是到了今時今日,錢惟演覺得:九宮陣宗,已經沒戲了!

既如此,何不趁這個天賜良機跳出火坑?

難不成真要等到陣圖子來殺自己?

再說見了蕭勉,錢惟演也生出些別的心思……

說完自己遭遇,錢惟演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你小子這是幹嘛?”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誰是你師父了?我幾時收過你這麼個徒弟?”

“師父!當年陽關一遇,臨別前,師父您將這枚信物交給徒兒,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師徒名分已定!”

說着話,錢惟演取出一枚奇形怪狀的晶體。

蕭勉一看,可不就是當初黑布硬要自己塞給錢惟演的?

等會兒!

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晶體分明是黑布拜託自己交給錢惟演的,錢惟演幹嗎拜自己爲師啊?

自己對陣法的瞭解,還停留在運用陣盤上呢!

眼珠一轉,蕭勉索性取出黑布,丟給了錢惟演。

你們一人一布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可別來煩我!

反正到了今時今日,關於黑布的存在,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再說錢惟演身份可靠,蕭勉也不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被蕭勉甩出體外,黑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乍見錢惟演,黑布陡然一挺,擺出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只是,再怎麼挺,也不過是一塊破布啊……

“師父!您這就算拜師禮了嗎?也太摳門了吧?”卻是錢惟演,拉扯着黑布,自言自語:“比康老鬼還扣!”

所謂的康老鬼,必是陣靈子康秋彥!

不過很快,錢惟演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黑布表面,自發得生出些金色紋路。

這些紋路,正好是構成血河大陣的陣紋!

此前,錢惟演雖然也從雲海劍尊那裡得到了關於血河大陣的一些資料,但是更多的信息,卻是他自己推敲出來的。

如今乍見血河大陣陣圖,錢惟演,立刻入神。

和自己的推敲兩相比較,錢惟演發現自己大的方向並沒有錯,但在一些細微處,還是沒能做到盡善盡美。

深吸口氣,錢惟演在心中不斷地修正自己的思路。

蕭勉一言不發,靜靜守護。

對於陣法師而言,破解一個陣法,便是一重歷練。

更何況是血河大陣這種傳承萬古的頂尖陣法?

錢惟演若是能憑藉一己之力,成功破解血河大陣,便可以超越尋常陣法宗師,步入陣法宗匠的行列。

以當年陽關偶遇算來,錢惟演如今的年紀,比蕭勉還小上不少,若能成就陣法宗匠,來日成就,不可限量。

難怪九大聖地之一的九宮陣宗,也關不住錢惟演!

這麼想着,蕭勉總算明白,爲何當年黑布要那麼做了。

顯然,這重瞳小子,在陣法一道上,資質逆天到爆棚!

若能好生引導,來日必成大器。

再過百年,天下修士,誰還敢說南越州沒有陣法宗匠?

蕭勉才這麼想着,錢惟演,以手擊額,驚醒過來。

“師……,蕭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了此時,錢惟演對黑布的神秘,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眼見時機成熟,蕭勉將黑布的一些來歷,告訴了錢惟演。

仙府奇珍,陣圖生靈!

這等根腳,若要當錢惟演的師父,那自然是綽綽有餘。

只是普天之下,還沒聽說誰會拜一塊黑布爲師的……

錢惟演看了看蕭勉,又看了看黑布,有了決斷。

朝着黑布再三叩首,錢惟演畢恭畢敬。

蕭勉見之,欣然而笑——孺子可教也!

黑布見之,通體亂顫,似乎很是興奮。

在蕭勉提醒下,黑布有模有樣得“吐”出來一件東西。

那分明是一塊陣盤,袖珍如指甲蓋,卻晶瑩剔透。

錢惟演好奇之下,將之接過。

下一刻,錢惟演就神色一震。

別看這陣盤小巧如玩物,卻是不折不扣的九階陣盤!

這九階陣盤,名喚——九重天印!

九重天印,乃是黑布數十年如一日,才鐫刻出來的九階陣盤,幻、迷、困、殺,無一不精,堪稱陣盤之極品。

只要錢惟演將這九重天印吃透了,便是對上尋常元嬰初階老祖,不說克敵制勝,也足以保全性命。

身爲陣法師的錢惟演,自然更清楚九重天印的價值。

便是蕭勉,乍見那九重天印,也大爲心動。

須知他的天星地磁盤,經過數次改良,也不過纔是八階。

端正了身姿,錢惟演朝着黑布,再度行一大禮。

“行了!行了!心意到了就行,禮數不過是形式!”隨手一招,蕭勉攙扶起錢惟演,好生說道:“你要記住:你的師父,便是這位……這張世外神布!但是它的來歷很是蹊蹺,不便公之於衆,也因此,對外而言,你便是我蕭勉的弟子!”

“是!”

“關於血河大陣,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有師父在此,哪裡輪得到徒兒……”

“你師父要是能說話,我還會問你啊?”

“……,是!”

哭笑不得,錢惟演向蕭勉述說起破解血河大陣的事宜。

良久之後,蕭勉沉吟不語。

“你是說:要破解血河大陣,必須先找到血煞魔宮?”

“是的!本來此事我也只是懷疑!但是從師父這裡得到血河大陣的完整陣圖之後,幾經推敲,我才得出這個結論!近萬年前,血煞魔宮眼見事不可爲,不光將血煞魔宮沉入了血海,還開啓了血河大陣。也因此,這近萬年來,血河大陣一直在自主運行,在這個過程中,血河大陣,已然生靈!”

“陣法生靈?”

蕭勉聞言一驚,很快就聯想到了玄微陣靈。

九天玄微法陣可以陣法生靈,血河大陣,有何不可?

只是那樣一來,衆人面對的,就不再是單純的血河大陣。

一切非人,皆稱爲妖。

血河大陣,已然生靈,便化成了一頭陣靈之妖!

“不錯!所以要想通過破陣讓血河大陣停止運轉,幾乎已經不可能了——唯一的方法,便是從物質層面摧毀!”

“血河大陣的佈陣器物,必定是在血煞魔宮內部!”

“是!”

“呼……”吐出一口濁氣,蕭勉苦笑連連:“如此看來,在這血海地宮,終究是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啊……”

此後,錢惟演便在火福號上定居下來。

火福號,則帶着衆人,不斷前行……

按理說,此處乃是血海下方,便是血山神峰山腹內部。

然則周圍一片血光,倒也不顯得昏暗。

就這麼行行復行行,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血色中,出現了一座異常巍峨的雄壯宮闕,屹立在血色之巔。

不出意外的話,那血色宮闕,便是血煞魔宮!

火福號行駛到血色宮闕前,漸漸減速——按照蕭勉的意見,火福號將在這裡等待御魔號和雷震號。

三艘地級寶船匯合之後,再一起闖進血煞魔宮!

對於蕭勉的這個決定,有人贊成,有人反對。

血煞魔宮,封閉近萬年。

就算裡邊沒有驚人的財富,也必定會有些萬年之前的事物,想辦法淘換出去,說不定便是無價之寶。

衆人在東海奔波了數載光陰,刀口舔血,生死不知。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些甜頭,蕭勉卻執意要等盟軍到達。

哼!

婦人之仁……

一時間,火福號上,對於蕭勉的不滿聲,越來越甚。

只是因爲蕭勉一路上表現出來的強橫實力,衆人雖然不滿,卻也沒有人敢跳出來和蕭勉對着幹。

蕭勉,不爲所動!

你們說我婦人之仁,我還說你們鼠目寸光呢!

血煞魔宮,豈是那麼好闖的?

退一步說:就算火福號順利闖進了血煞魔宮,該怎麼面對遲早會找上門來的御魔號和雷震號?

南越州,又該怎麼面對北魏州和雷震宮?

這種事情,天都城可以做,南越州卻不行!

天都城一家獨大,從來只有天都城給別人看臉色。

南越州積重難返,不得不小心謹慎,豈能再惹來衆怒?

蕭勉的決斷,在尋常南越修士眼裡,變成了怯懦軟弱。

但在酒劍仙看來,卻是明智之舉。

這些天來,酒劍仙在火福號上,也算深有感觸。

這些南越修士,雖然比傳聞中的南蠻修士要強上不少,但是和天都城修士相比,到底是遠遠不如。

既有硬件方面的缺陷,也有軟件方面的不足。

南越州,要想雄起於南天,必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絕不是蕭勉或是其他任何一個人的成功就能造就的。

赤靈妖王,同樣站在蕭勉的立場上。

正因爲有這兩位大佬坐鎮,火福號纔沒有生變。

等來等去,等的衆人耐心盡失,御魔號,才姍姍來遲。

眼見火福號就在血煞魔宮門前,御魔號船頭的魔帝,神色一冷,再一看血煞魔宮宮門封閉,魔帝的神色才稍稍緩和。

哼!

蕭勉!

算你識相!

化成一道魔光,御魔號後來者居上。

“想不到南越州的諸位道友,捷足先登啊!”

“魔帝前輩客套了!我們也不過就是僥倖,少走了一些彎路,早到了三五日罷了!”

蕭勉這話,分明是在告訴魔帝:我們早就到了!

只是顧及盟友之間的協議,這才眼巴巴地等着你們!

魔帝聞言,淡然一笑。

若火福號先一步衝入血煞魔宮,魔帝絕對要翻臉。

如今火福號等在原地,這個人情,魔帝不得不受着。

可是在御魔號想要一馬當先地衝入血煞魔宮時,蕭勉卻發話了……

“魔帝前輩!且慢!三艘地級寶船進入此間,如今只到了御魔號和火福號,就這麼貿然擅闖,不太好吧?”

“怎麼?你小子,還想做我魔帝的主?”

“晚輩不敢!說實話:此前晚輩也想過,要不要等御魔號前來匯合,萬一血煞魔宮中,有什麼寶貝呢?不過再一想,晚輩要是那麼做了,魔帝前輩必定不高興。雖然魔帝前輩不一定會表現出來,但天下修士,必定會說我蕭勉食言自肥!”

“哦?食言自肥?你這是在教訓本座嗎?”

那一瞬間,御魔號前,魔氣沖天。

此時,火福號上的衆人,看向蕭勉的目光,百思不解。

這小子!

不會是瘋魔了吧?

此前火福號率先到了血煞魔宮門前,蕭勉說要等盟軍來了,再一起闖入血煞魔宮。

衆人以爲蕭勉是害怕魔帝,才隱忍至此。

如今看來,這小子根本不怕魔帝!

他甚至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只是你要找死,只管去死,別拉着火福號一船人啊!

一個不好,若是惹怒了魔帝,後果不堪設想……

衆人才這麼想着,一道劍氣,從火福號衝騰而起。

陣陣酒香,撲鼻而來,從火福號散逸開去。

正是酒劍仙,以實際行動,支援蕭勉。

火福號上的衆人,固然是膽氣一壯。

便是魔帝,也雙眉微蹙。

哼!

這老酒鬼,還真是護短啊!

自己不過是嚇唬嚇唬這小子,他就忍不住跳出來了?

不過素聞蕭勉和雷神不睦,看來,傳言也不盡屬實啊!

魔帝正深思熟慮間,蕭勉一道神識傳音,嫋嫋而來。

蕭勉的提議,讓魔帝對蕭勉的評價,再添三分好感。

這小子!

果然如印兒所言,洞悉人心,明瞭人性……

罷了!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等一等雷震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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