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呂兄!休要被這賊子誆騙了!”眼見呂輕孤啞口無言,季無邪急忙出聲,緊接着,秦伯恭也連聲說道:“輕孤賢弟!這廝向來詭詐!若是他還有餘力,豈會不去爭奪棺柩之寶?”
“伯恭兄所言不錯!我看這小子分明是被那怪物所傷,心有餘而力不足呢!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拿言語擠兌呂兄了!合咱們三人之力,無邪就不相信:還會拿不下如今的他!”
季無邪和秦伯恭,你一言我一語的,慫恿着呂輕孤。
呂輕孤卻還是神色猶豫,顯然他並不想對蕭勉動手。
卻在這時,眼見說不動呂輕孤,秦伯恭板起臉色。
“輕孤賢弟!莫忘你我同出秦郡,莫忘家祖號令!”
“這……”
“哼!想不到堂堂秦郡第一世家,竟然也要依靠這種脅迫旁人的伎倆來妖言惑衆!罷了!罷了!呂兄!你身不由己,蕭某盡知。今日之事,你儘管出手便是,蕭某絕不怪你!”
“呼……,既如此,輕孤!得罪了!”
“可惜王離那小子不在,不然,蕭某人倒可以以一己之力,會一會你們秦郡四大世子了!”
“哼!狂妄!”
“蕭勉!受死吧!”
“……”
言辭間,秦伯恭、季無邪和呂輕孤三人,圍攻蕭勉。
再說蕭勉,壓根就沒有受傷——雖說此前他爲了打開那條血色通道,故意被鄭卜易擊中了一拳。
但既然是故意爲之,蕭勉又豈會身受重傷?
若是當日祖龍居中,蕭勉見到這三人的圍攻,或許還要退避三舍,畢竟當日的蕭勉終歸是實力不足。
但是如今嘛!
別說是這三人了,便是再加一個王離,蕭勉也不怕!
只因爲無論是秦伯恭、季無邪還是呂輕孤,這幾年來,他們三人或許偶有收穫,但畢竟不可能提升太多——因爲他們一直是金丹頂階修爲,能夠得到提升的空間並不太大。
反觀蕭勉,卻不一樣。
這些年來,蕭勉不光修爲從金丹中階提升到了金丹高階,便是一身法寶也徹底更新換代,諸般秘術學有所成。
更主要的是:蕭勉的進步並不單單是練氣一脈,便是煉體和煉神兩脈上,蕭勉也是進展神速。
一方是固步自封,一方是突飛猛進,而且是三脈同時突飛猛進,時隔數年,雙方之間的差距幾乎不可以道里計。
也因此,四人才一交手,秦郡三人就大驚失色。
再說秦郡三人,對於蕭勉,已經算是儘量小心了。
秦伯恭,不光發動了自己的飛劍,還一溜煙的拋出六顆金珠,金珠顯化,變幻成了六尊人高馬大的金甲戰神。
看那模樣,倒和當日祖龍居中出現過的金甲巨人有些相像——這正是秦家修士,借鑑那丁甲戰神建造的戰鬥傀儡。
清一色的六具六階金屬性戰鬥傀儡,足以讓一些煉體大家手忙腳亂。
季無邪同樣不敢掉以輕心,一出手,便是無邪劍。
只是此時的無邪劍,已經被季家提升到了高階法寶飛劍,與此同時,季無邪更是拋出了一大把六階雷珠。
三人之中,或許還算呂輕孤最爲剋制。
呂輕孤只是放出了自己的一對飛劍——春生、秋殺!
春生劍,秋殺劍,一對中階法寶飛劍,雙劍合璧,威能堪比高階法寶飛劍。
面對三人的攻勢,蕭勉針鋒相對。
以日月雙劍架住呂輕孤的春秋雙劍,蕭勉便不再過問。
以五靈劍圍攻季無邪的無邪劍,蕭勉又隨手一揮,便有大量六階符籙,如漫天散花一般,衝擊開去。
季無邪,你要砸靈石,本少奉陪到底!
玄微洞中數年,蕭勉動用鵬舉筆,沒少畫制六階符籙。
這些六階符籙,在尋常金丹修士眼裡,或許都是不可多得的防身利器,但在蕭勉眼裡,卻不過如此。
它們不過是蕭勉練手的產物,若爲這些副產品浪費精力去叫賣,有些得不償失,但若棄之不顧,又有些可惜。
如今,既然季無邪想要燒靈石,蕭勉自然不介意。
對於秦伯恭,蕭勉只出一劍——星磁神劍!
星磁神劍放過那六尊金甲戰神,和秦伯恭的飛劍鬥在一處,與此同時,蕭勉合身撲向了那六尊金甲戰神。
他連雷神的鬼雷子都不怕,還會怕這些金甲戰神?
人未至,蕭勉擡手便是三道指勁,飛射而去。
一道噬靈指,擊中了一尊金甲戰神的胸腔,噬靈指的指勁貫穿護甲,直搗黃龍一般衝入了金甲戰神的動力艙。
渾身一僵,那金甲戰神,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一道冰炎指,正面擊中一尊金甲戰神,將好端端的一具黃金甲弄得一半冰藍一半火紅,冰火之間,這尊倒黴的金甲戰神竟是發出了“咯吱”有聲的脆響,陡然炸開了一道裂痕。
在極寒與極熱之間,金甲戰神,碎裂成兩半……
最後一道萬毒指,或許是三道指勁中收效最差的。雖然萬毒指指勁擊中了那尊金甲戰神,但漆黑的萬毒指只是將金甲戰神浸染成了烏黑之色,一時間,到無法威脅到金甲戰神。
可是,金甲戰神上漆黑的一層毒液,卻在不斷地腐蝕着金甲戰神的護甲,不斷地侵蝕着它內部的機關……
就趁着這尊漆黑的金甲戰神行動遲緩之際,衝擊過來的蕭勉,一拳轟出,正中靶心,將金甲戰神的頭顱徹底擊飛。
如此一來,蕭勉要面對的,便只剩下了三尊金甲戰神。
一個照面,就已經有三尊金甲戰神,化爲了破銅爛鐵!
至此,誰還敢說蕭勉是淺灘的游龍,平陽的瘦虎?
秦伯恭和季無邪,一個比一個後悔,再想抽身而退,卻爲時已晚,損失慘重。
反倒是呂輕孤,心無旁騖,一對春秋雙劍倒是和日月雙劍鬥了個旗鼓相當。
蕭勉也不客套,一拳一個,便將秦伯恭丟出來讓他練手的那些金甲戰神,盡數轟滅。
就在他思量着該怎麼炮製秦伯恭和季無邪時,突然,便有一聲脆響,響徹整個大殿……
咯吱!
細碎而輕微的脆響,比之那尊金甲戰神的碎裂聲還要細微,但卻好似炸響在衆人的心頭。
只因爲,這聲脆響,是從那尊棺柩上散發出來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一聲脆響,衆人失色。
蕭勉自然比衆人多一些瞭解,也因此,脆響聲才起,蕭勉不看棺柩,卻反倒看向了正在和紫衣侯打鬥的雷神。
這聲咯吱聲能讓衆人色變,對於那棺柩視若性命的雷神,又豈會沒有反應?
果然,幾乎就在咯吱聲響起的同時,雷聲大作。
那一瞬間,一身白衣的雷神,宛如雷神天降,不怒自威。
紫衣侯臉色微變,猛然收住自己的攻勢,抽身而退——若非雷神無意糾纏,他也不可能退得這麼輕鬆!
但是即便如此,紫衣侯還是滿臉不信之色。
雷神——瘋了嗎!?
還是說那棺柩之中,存放着足以讓雷神爲之瘋狂的東西?
就見雷神夾帶着萬道雷霆,從天而降,落在棺柩附近。
此前已經突破了雷震宮修士防線的衆人,盡皆爲雷神的威勢所攝,便是付西歸之流,也不得不剎住身形。
實在是,此時的雷神,太過駭人!
就見雷神,一身白衣,青絲如瀑,髮梢隱有雷芒涌動,周身電閃雷鳴,便好似一尊雷電戰靈。
更驚人的是,雷神身上的氣勢,狂暴而激烈——便好似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雷球,橫亙在了衆人和棺柩之間。
“再進一步——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紫衣侯、付西歸這等曾經和雷神分庭抗禮之輩,也盡皆心頭打鼓,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於此時挑釁雷神。
卻是雷震宮的一名弟子,以爲雷神大展神威,震住了場面,不自覺得鬆了口氣,想回歸到雷神身後。不想他前腳才一擡起來,便有一道雷光從雷神髮梢迸射而出,擊中了那人。
那人一陣抽搐,通體發黑,陡然爆裂成了一灘黑灰……
這一下,衆人才知道雷神不是在開玩笑——殺無赦!
不管是誰,殺——無赦!
再說那名雷震宮的弟子,能夠通過選拔進入雷鵬妖府,本身也是金丹頂階雷修,對於雷術神通,自然是有着幾分獨特的抵抗力的,卻不想在雷神一怒之下,便化成了飛灰。
旁人或許只是震驚於雷神的天威,有些心思被貪慾矇蔽者,反而越發篤定,棺柩中必定有着天材地寶。
唯有紫衣侯,瞳孔深處閃現過一絲驚悸。
深吸口氣,紫衣侯幽然一嘆:雷神啊雷神,你這又是何苦?
此時的蕭勉,也正通過窺靈法眼,觀察着雷神。
就趁着這個機會,秦伯恭和季無邪兩人,不約而同的擺脫了蕭勉的牽制,自顧自的逃逸而去。
如此一來,反倒是被兩人強拉來助陣的呂輕孤,獨面蕭勉。
蕭勉也不在意,隨手收回了日月雙劍,朝着呂輕孤點了點頭——秦郡四大世家,蕭勉對他老呂家倒還有幾分佩服。
回頭眼見荊楚和姜若忘鬥得難分難解,蕭勉也就懶得理會,雖說姜若忘凝聚了神識,但荊楚也有乾坤劍靴在呢。
如今,雷神的變化,纔是蕭勉更關心的。
或者可以這麼說,雷神的變化,是現場所有人最關心的。
便是那鄭卜易,也不例外!
“師……大師兄!你怎麼可以殘害同門啊!”一名雷震宮弟子,眼看着雷神將另一名雷震宮弟子擊殺的灰飛煙滅,艱難得吞嚥着口水,大聲質問:“大師兄!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所有人聽着:膽敢冒犯棺柩者,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和雷神如今的怒髮衝冠格格不入。
但是事到如今,任誰都知道:雷神絕不是在開玩笑!
只是事到如今,任誰也不可能爲了雷神一句話,就放棄那尊棺柩,更何況種種跡象表明,那裡邊絕對有東西!
以雷神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已經起了貪慾的衆人?
莫說今日的雷神還沒有凝聚元嬰,就算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元嬰老祖在此,想要斷了衆人的財路,恐怕也很難。
雷神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是她寧可辣手擊殺同門修士,以此來表明他的心跡。
同門相殘,往小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行事隱秘,不讓人抓住把柄,便是名門正派,也時常發生;但是往大了說,那可就是爲正道所不容的罪大惡極之事,尤其是像雷神這般,當着天下修士的面,公然殘殺同門,性質更加惡劣。
除非雷神能將在場衆人趕盡殺絕,不然今日之事,必將傳遍天下五州,他雷神殘害同門之名,也必將爲世人所不齒。
有些事就是這樣:暗地裡幹,什麼事都沒有;明面上來,那可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