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風恆殿空空如也,顧之者聊聊。
水解殿前站着蕭勉一行人,更有殷殷鮮血披灑臺階,告誡着衆人此前那幾個倒黴蛋的下場。
火隨殿中,丁世傑和紀飛鳳還沒有出來,然則雷震宮此番進入雷鵬妖府的修士,卻都護衛在火隨殿前。
衆人望而卻步,不得寸進。
至於地豫殿,雖然宮門大開,卻沒人敢去撒野……
就在衆人掂量着該闖那一座偏殿時,蕭勉灑然一笑,領着歸海等人,讓開了水解殿的宮門。
一時間,衆人趨之若鶩,直入水解殿。
便是魔印和玉無雙,也終於罷手不戰,只是兩人並沒有如旁人那般,去討要鄭庭劍的鮮血,反倒是冷眼旁觀。
與此同時,蕭勉帶着衆人,來到了風恆殿門口。
此時站在蕭勉身後的人,已然不少,既有歸海、拓跋嵐和南越州一行人,又有孤家寡人的西極劍修付西歸,還有祥福商會的天之驕女金威力,更有慧淨、禪音和妙善三個佛修。
至於佛門三秀之一的本初,在得到鄭庭劍的鮮血之後,早已經先一步進入了水解殿。
“大嫂!妙善!付兄!拓跋!你們不妨入此殿中,殿中空無一物,唯有一排金柱,是否有所收穫,就看各自造化了!”
殿中空無一物,唯有一排金柱!
蕭勉這看似廢話的話,實則纔是點睛之筆。
前番在風恆殿中,瀏覽那些金柱時,蕭勉就看出,那些金柱上鐫刻的雖然看似是雷鵬妖尊的一生,但其中有些戰鬥畫面卻異常深奧,另有玄機,說不定,便有機緣藏於其中。
蕭勉之所以讓這四人進入風恆殿,一則,金威力本就是身懷金翅大鵬血脈的半妖之體,與那雷鵬妖尊可算是近親;二則,妙善修煉的《三生涅槃經》,取材於龍象鵬三者;三則,付西歸所用飛劍,俱是禽鳥名目,說不定也有機緣;四則,坐鎮風恆殿的兩位老祖之一,便是拓跋嵐的祖先,搞不好,拓跋這小子還能從他的老祖宗那裡,騙到點好貨呢。
至於其他人,便是進入了風恆殿,恐怕也沒什麼花頭……
如此一來,四人入殿,剩下的衆人,則守護在殿外。
“蕭兄!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就給咱們交個老底:你從風恆殿中,到底得了什麼寶貝?水解殿中,可有收穫?”卻是花滿城,閒來無聊,問起蕭勉的收穫來,蕭勉朝着鄭庭劍努了努嘴,笑道:“鄭老前輩還有血,花花你不妨再去要點!”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在氣雷神!你這麼老神在在的,我敢保證:那些得了鄭老頭鮮血的人,也不會有什麼……”
花滿城才這麼說着,便有修士從水解殿中衝了出來。
當頭一人,正是秦郡季家季無邪。
正對着蕭勉,季無邪神色陰晴不定。
漸漸地,從水解殿中出來的修士越來越多,他們的神色,大多如季無邪一般,並不好看。
只因爲,信心滿滿而去,兩手空空而回。
“蕭勉!你這樣可就不地道了!”感受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季無邪膽氣一壯,朝着蕭勉喝問:“前番你已經得到了風恆殿的秘寶,如今又將水解殿搜刮一空,太過分了吧?”
“之前的風恆殿,你們棄之如敝履,卻對水解殿虎視眈眈,我便把水解殿讓給了你們。如今毫無所獲,就賴上蕭某人的了?我可有說過:水解殿中,必有所得?”一句話噎得季無邪啞口無言,蕭勉猶自不忘煽風點火:“拋開風恆殿和水解殿不論,不是還有火隨殿和地豫殿嗎?怎麼?難不成還要我南越蕭勉幫你們打下來,你們纔有膽量去巧取豪奪?”
“非也!非也!我恐怕屆時,他們又要說是蕭兄你先下手爲強,將他們到手的秘寶哄搶一空呢!”
說這話的,正是花滿城。
“花滿城!你別忘了:你可是秦郡修士!”
“呦?這不是秦郡季家無邪公子嗎?您要是不說這話,我還真有些忘了自己是秦郡修士呢!敢問無邪公子:當初一教一宮四大家瓜分進入雷鵬妖府的八個名額時,可有人曾想起過我花某人?怎麼?事到如今,想起我花滿城來了?”
“你!”
“滿城!不得無禮!”一名白袍修士,走上兩步,喝止了花滿城,花滿城卻滿臉不屑,正對着那人淡淡一笑:“姜師兄!您就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了!若非花某人還有幾分薄面,怕是連這雷鵬妖府都進不來呢!您和我說這些作甚?”
卻原來,那白袍修士,正是花滿城的師兄——七情魔宮忘情公子——姜若忘!
這姜若忘,就因爲是雷屬性靈根,才得以佔據了一個名額,以至於花滿城不得不來找蕭勉開後門……
雙方一言不合,形勢緊張起來。
便在這時,火隨殿中,走出了丁世傑,衆人看了又看,卻遲遲不見紀飛鳳的蹤影。
如此一來,衆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火隨殿前。
便是蕭勉,也不由得劍眉微蹙。
若說有什麼機緣,那也該是丁世傑纔對,畢竟丁世傑很可能是八脈之中的丁家後人,加之他本就是雷靈根修士。
可是爲何,丁世傑出來了,紀飛鳳卻不見蹤影?
出現在人前的丁世傑,頗有些渾渾噩噩。
陡然打個機靈,丁世傑回過神來,眼見火隨殿前衆人蠢蠢欲動,丁世傑連忙命令雷震宮修士,嚴守防線。
此番雷震宮進入雷鵬妖府的修士數目雖然最多,但其中不少人,是通過比鬥參與進來的,真正屬於雷震宮的嫡傳修士,數量並不多,雷神排第一,這丁世傑便排第二。在雷神進入地豫殿的情況下,丁世傑擁有着統籌調度人員的權限。
一時間,火隨殿前,情勢緊張。
“雷震宮這樣,確實太霸道了一些!”說這話的,並非別人,確實此前被人指爲“過分”的蕭勉,就在衆人紛紛側目時,蕭勉已經來到了火隨殿前,正對着雷震宮衆人,義正詞嚴:“看看我蕭某人!我蕭勉雖然出身南蠻之地,但也知道凡事留一線,風恆殿和水解殿,咱們捷足先登就捷足先登了,可也不能死守着不放啊!像你們這樣……,不太好吧?”
“不錯!開放火隨殿!”
“我們要進火隨殿!我們要進火隨殿!”
“雷震宮如此妄爲,佔地爲王,就不怕寒了天下修士的心?”
“你!你們!住口!不是這樣的……火隨殿中,空無一物!”
丁世傑試圖力挽狂瀾,卻哪裡擋得住衆人越燒越旺的貪慾?
也不知是誰動的手腳,一道雷光在人羣中炸開,這一下,可真是炸開了鍋!衆人二話不說,直朝着火隨殿衝去。便是雷震宮人多勢衆,也不得不退入火隨殿,憑藉兩扇宮門扼守。
然則衆人已經被挑起了火,哪裡還收得住?
於是乎,火隨殿門口,雷震宮修士和衆人,彼此攻防。
蕭勉,點着了火之後,便置身事外。
忽而黑影一閃,魔印出現在蕭勉身邊。
“聽說風恆殿除了一排金柱,便空空如也,蕭兄弟你就不好奇嗎?其他三殿,是否也是如此?”
“不好奇!我一點都不好奇!”
“還真是無趣啊!既如此,印先行一步!”
言罷,魔印化成一團黑氣,視衆人的攻勢如無物,飛騰着,衝入了火隨殿——雷震宮的攻勢,竟然無法阻止魔印!
眼見如此,蕭勉心頭一顫:這魔頭,越發得難纏了!
須知雷震宮的功法,一路的雷法雷術,最擅長降妖伏魔,如今看魔印駕輕就熟的,他的魔道修爲,更是精深了。
顯然,這數年間,不光蕭勉在進步,其他人,也並非原地踏步……
蕭勉才這麼想着,又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他身邊,赫然便是此前還和魔印拼得你死我活的——玉無雙!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離開祖龍居的?”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殺死玉無雙的?”
沒頭沒腦的,蕭勉這話,讓那玉無雙臉色陡變,卻只是深深地看了蕭勉一眼,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玉無雙抽出了摺扇,神色不善。
感受着玉無雙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戰意,蕭勉絲毫不懼,就這麼站在那裡,笑看着玉無雙——如果說此前祖龍居中,蕭勉對於這神秘莫測的“玉無雙”還有幾分忌憚的話,那麼現在這雷鵬妖府中,管你是誰,要打要殺,奉陪到底!
玉無雙,同樣感受到了蕭勉強大的戰意和信心。
以至於,一時間,她竟有些躊躇不定。
玉無雙對於自己如今的實力,信心百倍,這些年來,她已經徹底掌握了那顆“心”,更是將《冰心種玉訣》修煉到了大成境界,甚至於她的神識,也並非依靠凝神丹而成。
她自信:她比當初的那個玉無雙,更加強大。
然則面對今日的蕭勉,玉無雙吃不準……
就在這時,無人問津的地豫殿宮門處,走出了徐離瑾和雷神,不同的是,徐離瑾氣定神閒,雷神心事重重。
等雷神看到火隨殿外的攻防時,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
“住手!”陡然一聲怒吼,雷神凌空放出了列缺環,便有一道道閃電從列缺環中飛射出去,擊打在火隨殿宮門前的臺階上,將那些正在攻擊火隨殿的修士,打的猝手不及。凌空而立,雷神不怒自威:“各位!莫非是欺我雷震宮無人?”
一時間,雷神的威勢疊加上頂階法寶列缺環的威勢,將那些火隨殿前的修士,盡皆震懾,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便好似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總有幾分尷尬與不安。
所幸雷神也不欲生事,分開人流,便撲入了火隨殿。
很快,火隨殿中便傳出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打鬥聲,不出意外地話,必定是魔印和雷神大打出手了。
卻在這時,蕭勉的目光掃視向了地豫殿。
似乎是感應到蕭勉的目光,徐離瑾陡然轉過頭來,正視着蕭勉,蕭勉也是毫不畏懼,毫不退讓。
似徐離瑾這等一出生就高人一等的人上人,是不會因爲蕭勉的退讓,就選擇禮遇的。
既如此,不如一步不讓!
既然雷神已經無法逼出自己的潛力,不妨看看,這山河宮少宮主有幾斤幾兩,當不當得起那聖地傳人四個字!
四目相對間,蕭勉戰意越來越盛,那徐離瑾,反倒是收斂了些許氣機,似笑非笑的看着蕭勉。
便在這時,整個空間轟然一震。
緊接着,就在衆人面面相覷時,八條通道齊齊封閉。
進入雷鵬妖府的數十名金丹精銳修士,竟是被困在了這處好似牢籠的空間中,不得其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