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的兩道巨龍,相互纏繞旋轉着,順着林小幻的手臂,聚在槍尖上,匯聚成了一顆藍紅色的圓球,在這巨大的轟鳴聲中,結界開始出現了淡淡的裂縫,在林小幻前方的越千沒有任何的表情,整個人如同傀儡一般,身後的觸手將越千包裹在了裡面,滾成了一顆巨大的黑球,黑氣不斷的冒騰着,對着林小幻迎了過去。
一陣黑白光影閃過,在濃霧之中偶爾有着碎石滑落的聲音響起,外圍的結界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如同一面碎裂的玻璃一樣,緩緩的滑落,隨後消失在了這黑夜之中。
整座房子已經不能用毀滅來言語了,在結界之內的地方露出了一道深邃的大坑,林小幻的身影站在了巨坑中間,而在不遠處倒在地上的是越千的身影。
越千全身冒着魔氣,一絲一絲的朝着上方飄去,整個人的生機在隨着時間的流動逐漸的消失着,直到化作一團灰燼,在夜間吹起的冷風中消散。
“這魔氣和東部山脈中遇到的一樣。”林小幻的眼神發出了一道寒芒,身影跳躍了起來,朝着天嶺幫所在的那個位置躍了過去。
在路上林小幻遇到了荊五仁和飛鼠、飛雷兩人,一句簡單的解析過後,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街上,回到了天嶺幫據點所在地。
在城主府中,一座陰森森的地牢之中,一具具懸掛在半空中的屍體顯得極爲恐怖,加上那一直在滴的血,有那麼一種處在人間煉獄中的感受。
在地牢的深處有一道虛影,這道虛影比起原先在城主府大堂中出現的那道虛影更加的凝實,正是因爲外面那一具具懸掛着的屍體,這虛影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化如此之大。
在虛影的前面有着一張長方形的木桌,木桌上面鋪着一張白布,在白布上面躺着賈知虛的身影。
虛影身影顫抖了一下,走出了這狹小的牢房,在衆多的屍體下面停了下來,擡頭看了一下懸掛在上空的屍體,伸出了猶如氣體的手掌,一滴血滴在了上面,這時虛影那若隱若現的五官顯得有着猙獰了起來。
“屢次壞我好事,不殺你本座威嚴何在。”聲音一處,在地牢中懸掛着的屍體左右搖動着,像是要活過來了一樣,而身後的賈知虛身前也飄升起了淡淡的魔氣,一點一點的在心臟位置匯聚着。
在地牢外面出現了一道身影,那便是面具,在微弱的月光下,面具輕輕的撬開了地牢的大門走了進去。
一腳剛踏入,便有一股冷氣迎面吹拂而來,面具身影抖動了一下,發覺腳下黏糊糊的,將腳擡了起來,在斜射進來的月光下,看到了腳底下那噁心到吐的血液,瞬間將腳放了下來,看了一下四周,卻聞不到一點血腥味,爲了一探究竟,腳步輕輕的踏了進去。
一具具懸掛着的屍體出現在了眼簾前,面具像是見過了這樣的場景,沒有露出了一點恐懼之色,只是疑惑城主府中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景,這城主府中正如溫皎所言。
就在面具出神之際,一道虛影襲了過來,面具灰色氣瞬間浮現了起來,凝聚成盾朝着前面擋了過去。
砰的一下,面具的身影被推了出去,落地穩住身形後,沒有任何的思慮,身影直接掠了起來,踩在了房頂的瓦片上面,朝着遠處狂奔着。
不知何時,虛影已經停在了面具的前方,輕飄飄的舉起了一隻手,一道魔氣砰的一下便撞上了面具,面具身影一個失衡摔了下去。
虛影也輕飄飄的升了起來最後落了下去,兩人在巷子裡面對視着,幾秒過後,面具一拳便呼嘯了過去,可是整個人卻穿透了虛影,跑到了巷子的另一邊。
“你這不過是一道殘魂。”面具回頭看了一下還停留在遠處的虛影。
虛影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道:“桀桀桀,又是一道美味。”
“你的嘴臉真夠噁心的。”面具拍了拍身前衣裳上沾上的灰塵,背後的灰色氣凝聚起來的拳頭,將巷子兩邊的房屋直接撐破,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過後,又漸漸的縮小起來。
“僅僅二十年光景,人族便出現了這麼多的妖孽,復甦預言果然是真的。”虛影化作了一道霧氣,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面具身後的拳頭也消失不見,下一秒面具便捂住了胸口位置,咳嗽了一下,身子後面出現了一道灰色氣,整個人消失在了灰色氣中。
天色漸漸明亮,昨夜戰鬥場地早已成爲了茶後談話,各方勢力也都派出了探子,結合了昨天的比試,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那座恢弘的城主府,坊市中的流言蜚語都指向了城主府,對於晶石礦開採權,城主府言而無信做出了殺人滅口之事,一時之間城主府的信用降到了冰點。
林小幻走出了房間,飛鼠、飛雷和荊五仁迎面走了過來。
“今晚我要去城主府一趟,那個人我一定要揪出來。”林小幻對着面前的三個人笑了一下。
飛鼠深思了一下,道:“我們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保證。”
飛雷欲開口,林小幻伸手阻止了飛雷的話,並且一個眼神遞給了在一旁的荊五仁。
“你們要出城去,晶石礦開採權可不是隻有一家勢力所盯着,去城主府只是探探而已,若是不對我還是有跑路的本事的。”
見林小幻如此,飛鼠也不多加勸阻,抱拳告退,飛雷和荊五仁也轉身離開。
而在林小幻的腦海中越千那魔怔的身影揮之不去,這一幕場景好像紮根在腦海中一樣,不管嘗試怎麼的辦法都忘記不了。
就在林小幻轉身之際,面具的身影落在了院子裡面,朝着林小幻走了過來。
“昨晚很刺激吧?”面具輕聲開口道。
林小幻臉色起初露出了一絲疑色,想了一下過後,便知道了怎麼回事,隨即開口道:“看了一晚上?”
“我怎麼會有這樣的閒心。”面具展現出來自來熟的性子,直接越過了林小幻走進了房間內。
“看來你遇到了和昨晚上有干係的事。”林小幻跟在後面走了進去,坐在了椅子上面,給面具倒了一杯茶。
面具拿起了茶杯又放了下去,默默的坐在那裡。
“你這面具長年不摘,怎麼吃飯的呢?”說着說着,林小幻便伸手過去欲要將面具戴着的面具摘下來。
面具身子朝後面側了一下,躲過了林小幻的手,開口道:“面具即是命。”
林小幻手頓了一下隨後收了回來,開口道:“來找我不會是想再來一拳吧?”
“城主府北方院落中有你要找的東西。”面具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了門口位置。
林小幻拿起了茶杯停頓了一下,想着面具剛纔的話語,將手中的茶飲了下去,起身將房門關了起來,回到牀上盤坐了起來。
精神體進入了氣海之中,盤坐在了炎心下面,整個人如同入定了一樣,沒有了任何反應。
在銘泰商行的閣樓上
溫皎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對着站在前面的面具開口道:“今日便啓程,城主府的事情散出去,自然會有人解決,我們只需看着就行了,畢竟我們只是商人。”
面具躬身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溫皎起身走到了身後的窗口前,看着城內的風景,嘴間呢喃道:“今晚恐怕更加熱鬧,只是不知道這革命軍會不會先和江玄軍掐起來。”
江玄軍大營
五人爲一隊的巡邏兵在一條條營帳之間來回穿梭着,沒有任何的死角能夠逃過警戒,畢竟擡頭上去,每二十步便是一崗,百步便是一座箭塔,戒備森嚴體驗出了這稱爲江玄皇朝最強陸軍的名號。
在中軍大帳中,坐着李蒿的身影,兩旁則是站着大小將軍,放在中間沙盤上的是一隻箭矢,在箭矢上綁着一圈黃色的紙張。
李蒿擡起手對着站在旁邊的親兵揮了一下,親兵走了過去,將沙盤上的箭矢拔了下來,並且將箭矢上的紙張取下來遞給了李蒿。
李蒿接過紙張後攥在了手中,對着站在兩旁的大大小小將軍輕聲道:“我養個傷這大營便讓人來去自如,我要是戰死了,這二十五軍是不是就得被除名了。”
李蒿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將軍耳中卻是猶如芒刺,一個個將頭低到了最低。
“下去吧,告訴這剛來的城主大人,這龍巖城還是我二十五軍守着呢。”李蒿話音剛落,這些武將緩緩的退了出去,得到了李蒿準確的命令過後,各自都回到了營房中,準備去找那些城防軍晦氣,並且將城中的大大小小的股份攥回到自己的手中。
李蒿遞了一個眼神給站在自己兩側的親兵,親兵會意走了出去,站在了大帳兩側。
李蒿將手中的紙張打開,看到了上面的信息過後,臉色凝重了起來,手指在沙盤上輕輕的敲打着,靜靜的坐在那裡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