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位於所有修行體系鄙視鏈的最底端。
就連體修內部都認爲:“煉體最重要的是毅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大家普遍天賦不高,所以這樣安慰自己。
當然,天底下那麼多煉體的,縱觀歷史,光說這數百年的時間裡,還是出過不少體修高手的。
全天下那麼多人,還能沒幾個靠廢材流成氣候的?
而且這世上的確有一部分人,天生就更適合煉體,天賦全點在煉體上。
但是,通竅數達五十二,那是什麼概念?
那是放到任何大宗門,都屬天之驕子,屬於要重點培養的對象!是能引得長老級人物來親自收徒的。
此類天驕,去任何大宗門都會被爭搶!
路青看着駱教習,點了點頭,重複道:“通竅數五十二。”
以他的性子,並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一切底細都公之於衆的人。在地球上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所以他反倒從小就學會了僞裝。
但是,通竅數五十二,根本就不是他的極限,只是暫時的情況。
甚至他隱隱有種直覺,這離他的極限還差得遠呢。
駱教習直接起身,認真地道:“打我。”
“嗯?”路青微愣。
“用盡全力打我!”駱教習大聲道。
說完,他看了一眼路青的小身板,又看了看自己魁梧的身軀,最後一把將離路青最近的劉江給拎了過來。
“算了,打他!”駱教習道。
“我乃第三境的體修,已如銅牆鐵壁。”
“你看起來像是修煉功法有一段時間了,但煉體之術應該是剛練沒多久吧?”
“你這種情況,以拳打我,容易傷着自己。”
駱教習的意思很簡單,就好像普通人拼盡全力,一拳打到牆上,你覺得是牆比較受傷,還是你更受傷?
區區細狗,他打我反倒會傷了他自己。
以駱教習第三境巔峰的修爲,神識無法探查到路青的通竅數。
可是,路青如果全力出手,真元會在所有的竅穴內瘋狂運轉,在這種情況下,駱教習還是自信能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的。
雖然感覺這個少年的話語可信度不高,但萬一是真的,可不好傷了這樣的修行種子,他擔待不起。
別看劉江也很魁梧,但駱教習是把他拎過來的,就跟拎小雞崽子似的。
劉江一聽是要路青打自己,先是有點茫然,但反應過來後,立刻變得興奮。
“打我!”
“快打我!”劉江大聲道。
對方自稱通竅數高達52,若是真的,那是能記入我體院歷史的。
而我挨的這一拳,很可能就是在檢驗歷史!
別忘了,路青是他帶過來的人。
如果他真是位天驕,自己算是立功了!
此刻,路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納悶道:“怎麼打?”
“全力打。”駱教習直接道。
劉江也表示:“無所謂,我硬得很。”
他是第二境後期的修爲,路青不過是淬體境。
你,破不了我的防!
路青點了點頭,道:“那你做好準備。”
劉江拍了拍自己的胸肌,大聲喊出了自己的【技能】名稱:“鐵衣秘術!”
下一刻,他的周身皮膚開始變色,有點像是水泥色。
路青只覺得體修不愧個個都是熱血番的主角,他媽的還要自己給自己配聲。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周圍的很多女體修,看着劉江那水泥色的肌膚,眼裡在放光。
路青嚴重懷疑體院內部審美畸形,自己這張臉真的很英俊,但周圍的女肌霸們似乎對他興趣不大,老孃就不喜歡這種身體不耐造的男人。
不過說起來,這還是路青首次與人交手。
他也有幾分躍躍欲試,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具體實力。
真元在體內瘋狂運轉,五十二處竅穴瞬間被激發,他那筋骨作爲堅硬的右臂,充斥着力量。
路青緩緩握拳:“劉江兄弟,小心了。”
話音剛落,他動了。
他低吼出聲,宛若困獸出籠,化作一道殘影。
……
……
體院外,一羣劍修推開了體院的大門。
這羣人裡,有男有女。
其中,有一位少女,宛若衆星捧月般的存在,是人羣裡絕對的焦點。
少女的衣着全是白色的,一塵不染。
她長相清純,就像是清晨薄霧裡的小白花。
有她在的地方,道盟裡的其餘女子瞬間就會黯然失色。
偏偏大家還都起不了任何的妒忌之心。
因爲此女離大家太過遙遠了,大家會嫉妒離自己近的人,又怎會嫉妒天上的明月是那般皎潔呢?
這可是劍靈根,是被慕容盟主破格收爲弟子,天賦堪比劍山葉空的存在!
“般般師姐,伱每日對着玄鐵樁子練劍,未免太無趣了些。”一位英姿勃發的女劍修對清純少女道。
她雖然年紀比沈般般大,也比她更早入道盟。但對方已是盟主之徒,地位比內院中人還高,按規矩就是要叫師姐
還別說,她喊得很順口,也不覺得丟人。
我努力巴結大人物,爲自己的未來做點打算,很丟人嗎?
“我跟你說,這體院裡的這些肉疙瘩,是最好的陪練。”
“雖說刀劍無眼,但他們一個個皮糙肉厚的,不怕受傷。”
沈般般還是想拒絕,嘴裡道:“可是,這……”
英氣十足的女劍修擺了擺手,道:“能給般般師姐當陪練,是這些大肉疙瘩的榮幸,你們說是吧?”
衆人立刻紛紛附和。
劍院裡外院的很多人,幾乎都在討好沈般般,不願意放過任何獻殷勤的機會。
這位英氣十足的女劍修便是劍院外院裡排的上號的人物,叫曲鶯。
她見沈般般又在拿演武場的玄鐵樁子練劍,立刻帶頭起鬨,表示帶她來體院拉壯丁。
“哎呀,更何況般般師姐你啊,暫時用的還是木劍,那就更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曲鶯說着。
沈般般聞言,不由得捏緊手中拿着的木劍。
她拜師慕容淵後,慕容淵立刻就表示,會給她去請煉器高手,量身打造一把本命劍。
這幾天,他還在找合適的人選,沈般般平日裡則靠一把木劍練劍。
一念至此,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安國的天牢, 想起了牢裡的那位俊朗少年。
“也不知道司徒大人最後會對他作何安排?”沈般般心想。
自那次分別後,她還經常夢到他。
有的時候在修煉時無法快速靜心,就會在心中觀想他的模樣。
“他說我名字特殊,肯定不會忘記我的。”少女心想。
一行人就這樣快步往裡走去,很快就聽到了一聲大吼:“鐵衣秘術!”
曲鶯帶頭笑道:“哈哈,體院的這羣大肉疙瘩,又開始亂喊亂叫了!”
一衆劍修紛紛大笑,然後帶着沈般般往聲音的源頭走去。
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體院外院的人,好像一大半都聚在了那邊。
可還沒等他們走過去,一個通體皮膚泛着灰色的體修,就朝着她們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
遠處的那一羣體修,目光全部匯聚在他的身上,先是跟着拋物線擡頭,然後又都跟着拋物線低頭,動作極其的統一。
只不過,下一刻,所有人就直接無視了倒飛出去的劉江,轉而齊齊地盯着一位面容俊朗的黑衣少年。
劉江?誰在乎啊!
這一幕,讓一衆劍修面面相覷。
唯有被衆星捧月的沈般般,眼神越過了所有人,遙遙的看向那個黑衣少年,貝齒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下脣,眼神恍惚,宛若一眼便是萬年。
只見身穿道盟教習外袍的駱教習,激動地伸出一根比常人要粗的多的食指,顫抖着指着路青,用讓人震耳欲聾的聲音,大聲地道:
“玄修!你是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