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蘇沫沫還在各種顏色的絲線之中糾纏不清,而這邊的小黑已經做好了浴血奮戰的準備了。
前一秒還帶着些木愣的小黑在站起來的那一霎那周身的氣息就萬全改變了,帶着凌然的殺意。
白幕遮紋絲不動地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一點要起身幫忙的意思,似乎對於眼前的這個局面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空氣一陣扭曲,小黑的手上的,是一把比他這個人還要大上兩倍的鐮刀。
這就是被冥界衆人親切地喚作——死神鐮刀的傢伙。這玩意兒一直是死神的兵刃,可是這次卻因爲擔心蘇沫沫而讓小黑給帶來了。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用到。
也的確,這死神鐮刀一出場,周身的死亡氣息都濃郁了不少,帶着陰沉沉的壓迫之感。
疾風狼發出淒厲的吼叫聲,看到小黑手上的鐮刀顯然有那麼一絲的恐懼。可是再看看小黑那單薄的身軀,在看看己方這龐大的身軀,又勉強手下了那不該出現的恐懼。
小黑握着死神鐮刀的手緊了緊,倏的,他動了。
好像是做了後期特效的電影,他的身後還帶着長長的停滯的幻影。那是因爲移動速度過快而留下的幻覺。
就連白幕遮本來波瀾不驚的眼眸也因此有了一絲波動,有些驚訝地看着小黑。他早就猜到小黑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了,之前看到他的表現也一直平淡無奇,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只是如今看來,當初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對狼來說,血腥味是最好的催化劑。
看到自己的同胞長眠在了小黑的鐮刀下,狼羣們也開始興奮起來。
狼是嗜血的動物,雖然也會有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但是一般都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致對外的。
這出於某種護犢子的心理——大爺的人只有大爺自己能欺負,別的人想都別想碰!
狼羣不安的躁動着,揮舞的利爪卻不肯停下。一道道寒芒閃過,又有一道道血跡噴濺而出。不少狼爲了捍衛種族的尊嚴而獻出了生命。
小黑化身死神,收割着狼羣的生命。本來也沒太當回事,畢竟這些狼羣的實力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跟小黑比起來。
小黑一身黑,再加上他鬼魅般的身形,整個人都融入了夜色迷濛之中。
白幕遮擡起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是個人才。
狼羣淒厲的慘叫聲成了夜晚的協奏曲,腥臭的血液四處噴濺着。白幕遮身上依舊整潔,有白幕遮坐在旁邊,蘇沫沫身上自然也不可能染上鮮血。只是小黑……這貨是親自在動手啊。那血液要噴的話。最先碰到的也是小黑的身上。
狼對血液的氣息本就敏感,更何況是自己同類的血呢?
狼是記仇的動物,可以因爲一個同伴不死不休。
小黑此時也有一些着急了,雖然說單獨一隻狼可能構不成威脅。可是一羣呢?而且還是似乎永遠都有後繼血液補充的狼羣呢?
他不是真正的死神,他只是死神手下的一個跑腿的而已。
這死神鐮刀的威力固然強大,強大到可以隨隨便便一刀就奪取一條生命,還不會算在殺伐史上——一個人傷害的生命多了,渡劫的時候雷劫的威力也會大很多。
可是,每次使用還是需要自己用靈元去祭的。現在,這麼多狼不要命似的撲上來,就算是他有能力應付,這靈元也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吧?
不過——
小黑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看向神色安詳的蘇沫沫,主子什麼時候從入定中醒來,這場殺伐什麼時候結束。
一隻狼嗷嗚地撲了上來,一腳揣在肚子上,割喉。拋開。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如流水,不是一般的賢淑。小黑還貼心地轉移了戰場,不讓血污沾染到蘇沫沫。
白幕遮盤腿坐在地上,看着依舊淡定的蘇沫沫,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看,外邊都亂成一團了,你怎麼還不出來。”
耳邊依舊是狼的慘叫生,和銳器刺破皮肉的聲音,那個清脆的女聲卻始終沒有響起。
潔白如藕的手臂上,一個精緻的鐲子,熠熠生輝。
就在這打得如火如荼,如膠似漆,難分難捨……(這都用的什麼詞語)的關鍵時刻,小黑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靈元的枯竭了,掐指一算估計自己撐不了多久的時刻,一個帶着壓迫性的聲音漂浮在空蕩蕩的夜空——
“退下。”
不溫不火,語氣平淡。
這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在火熱的季節,一股腦地砸下滿世界的冰塊,直凍得人發愣。
小黑還打算義正言辭地吼出是誰在裝神弄鬼的質問,可狼羣卻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似的,一個個都成了呆頭鵝。
連個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小黑,就潮水似的退去了。也不管地上躺着的同胞,還有空氣中都瀰漫着的濃郁血腥氣。
再看白幕遮——依舊沒什麼變化,依舊安靜地坐着,安靜地笑。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他坐的位置發生了改變,由背對着狼羣到——正對着狼羣。
“唉,就這麼走了?”小黑高舉着死神鐮刀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而他面前本應該還有一直叫囂着要撲向他的狼,此時也頓時消失不見了。
他可看見了,就連攻擊他的時候,那些狼崽子的速度也沒這麼快。
到底是什麼傢伙能讓他們這麼害怕,還有——那個強大的“人”爲什麼要幫他們?
“或許是路過的大能順手幫忙呢。”白幕遮的不溫不火地笑着,“再說,你難道還想再打下去?”
“這倒不是。”小黑連連擺手。一道閃過,手上的死神鐮刀已經乖乖回到了乾坤戒指中。
小黑剛想靠近,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的血跡,又尷尬地笑了笑,迅速地換了套衣服。
別說啊,這換了衣服,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不過,雖然感覺舒服不少了。可是隱隱的還是感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好像還沾染着那些個傢伙的味道。
“怎麼,主子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麼。”小黑也坐到白幕遮的身畔,好奇地問道。
“快了。”白幕遮只是簡單的做出兩個字的答覆,繼而閉目養神起來。
小黑聳聳肩,警惕地盯着四周。
或許連小黑自己都沒發現,就這麼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無形地開始尊敬起白幕遮來了。
蘇沫沫此時的意識是無比的清醒啊,她感覺她這輩子都沒這麼清醒過。
可是……這人清醒的時候啊腦子就比較聰明。可是現在蘇沫沫看得是很清楚,想的也是很清楚。可是該出來的。始終就是不出來了。
就是急破了頭也沒有用。
還記得仙如煙說過。這破陣啊。七分靠技術,三分靠運氣。
蘇沫沫吧,這技術本來就學得不太好,也就勉強算個皮毛。再加上估計是她最近的好運氣都被用光了。此時都開始走背運了。所以這三分運氣,完全就是擺設啊。不給她添亂就不錯了。
蘇大姑娘想啊,反正咱就是打算找個山洞睡覺而已,哪兒需要這麼認真啊。
直接跟小黑說,咱今兒個晚上就不睡帳篷了,就睡外面喂蚊子去。
估計小黑和那個白面書生也不敢說什麼反對的話吧?
不過,都在這兒坐了這麼久,雖然入定的時候對自己身體的情況感覺不太清楚,可是根據想象蘇沫沫還是可以想象得到現在自己的小屁屁是有多疼了。
畢竟一動不動地在一個地方坐了這麼久。而且那地上說不定還有些小石子什麼的東西。
都坐了這麼久了,都浪費那麼多時間了,現在突然放棄感覺有點怪怪的吧?如果早點放棄或許還沒什麼,可是現在都進行了大半部分了再放棄……這,這怎麼也不太合適啊。
想到未來的美好人生。蘇沫沫也打算拼了。再次嚴肅地研究起來。
蘇沫沫這時才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仙如煙是說過,一些陣法是可以直接通過找內什麼線去破解的,可是,並沒有說所有的陣法都必須那樣啊。
而蘇沫沫在一開始看到這個陣法的時候就陷入了一種必須找到那根線才能破陣的誤區。現在怎麼想怎麼不對。
不是還有其他破解方法嘛。要是真的只需要找線那麼方便,那陣法這一門學科估計也沒什麼技術含量了。
想到這兒,蘇沫沫開始仔細回想仙如煙的教導了。
可是奈何她這人吧,沒事兒就是愛走神。當年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都穿了,相當於是第二次做人了,可是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蘇沫沫第一次如此誠心地希望自己是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此時也不會陷入這樣的誤區了。
不對——身體力行雖然是真諦,但是作弊系統不就是爲了作弊而存在的麼?怎麼……
我靠!
入定狀態中不能說話,要不然蘇沫沫絕對一口髒話亂飆。
該死的,又忘記了。
咱可不是普通人啊,咱是可以開掛的!
可以開掛還老老實實在這兒坐大半天啊!!
“叮……系統檢測到宿主的智力有所提升,特此恭賀。”
恭賀,恭你妹啊恭賀!要不是系統不能具現化出衆人,蘇沫沫估計一拳頭砸他臉上。這種時候還玩冷笑話,太無聊了!
“自動破解陣法80%……自動破解陣法90%……自動破解陣法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破陣小能手稱號……”
果然是這樣麼……蘇沫沫睜開雙眼,瞬間憂鬱。
看見蘇沫沫這樣“憂傷”,小黑還以爲是破陣失敗了,趕忙上前安慰,“主子,沒事的,不過是個陣……”
小黑的法字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蘇沫沫說道:“成功了。”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是個帶把的?”蘇沫沫淡定地接了句。不要怪她想歪了,主要是小黑這腔調確實很像古代那些丫鬟婆子接生完了報喜的那個腔調。
小黑顯然不太明白帶把的是個什麼意思,拉着白幕遮問個不停。
白幕遮似乎也不知道,只是搪塞道:“意思就是帶武器的。”
“噗!”蘇沫沫很不給面子的噴了。武器?嗯,說起來也算是武器啊,哈哈。
這樣一來,蘇沫沫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之前認認真真破了半天的陣法卻只需要系統君一句話就可以搞定的憂鬱也緩和了不少。
看着滿地狼藉,還有刺鼻的血腥味,蘇沫沫似乎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自己因爲要弄這該死的陣法,而錯過了多少好戲……
這血流成河的樣子,是得被滅了多少狼啊!
“小黑,你不會是端了人家的老巢吧?”蘇沫沫嘴角抽搐。
“不知道啊。”小黑無辜地搖頭。
“去去去,把妖丹弄出來。再清理清理肉肉,放戒指裡。”蘇沫沫隨手扔過去一個戒指。
自從開始煉器煉丹以後,蘇沫沫也意識到了妖丹神馬的的重要性。
雖然說系統偶爾會免費送一些,但是供不應求啊,咱還是得自食其力不是?
斷更好像有十天了……嗯,回來了。說好週五恢復更新,但是……嗯,就今天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