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莫鬼鬼過去扶住韓沉吟,“先冷靜一下。”
“鬼鬼?”韓沉吟被拉住手臂,轉過頭就見是莫鬼鬼,她身後還有沈空明和無嗔,“你們怎麼在這兒?”她這話說完,就見到了韓秋生護着陳兮荷,瞬間反應過來,“你們是來參加他們結道大典的?”
“是,今天剛到。”莫鬼鬼的手拉住她,沈空明和無嗔站到中間,面對着韓秋生二人。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韓秋生認出了莫鬼鬼,這三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他趕緊行了一禮。
“什麼笑話,若不是你識人不清,怎麼會被人看熱鬧?”韓沉吟往前一步,卻被莫鬼鬼拉着,“你別攔着我,今日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我們回去說。”莫鬼鬼動用了靈力,死死地拉住她。
沈空明將掛在空中的溯影玉收回,拱着手對着衆人說道,“諸位,今日熱鬧看的也差不多,也該散去了。”
韓沉吟師從逍遙,衆人也都清楚,沈空明一身的貴氣,明顯不是普通的修士,加上莫鬼鬼如此年紀,修爲卻是金丹期,這幾人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有機靈的修士立馬附和,拱了拱手回到自己的桌子。
“小二,”莫鬼鬼招手叫來小二,扔給他一塊靈石,“勞煩叫人將這裡收拾好,帶我們去一間空屋。”
“是是,幾位這邊請。”小二使了個眼色,叫人過來收拾,自己在前面帶路,帶着幾人往樓上走去,直接到了頂層的甲字房間,在最外面的一號停下。
“多謝了,你先下去吧。”
莫鬼鬼拉着韓沉吟,率先走了進去,後面跟着沈空明和無嗔,韓秋生扶着陳兮荷走在最後。譚楚玄已經離開,陳羽不知道怎麼想的,也跟着過來。
沈空明手裡把玩着溯影玉,坐到桌子前,“你這是哪來的?”
“你管我是哪裡來的。”韓沉吟拉開椅子,瞪了一眼韓秋生才坐下。
“你不說這是哪裡來的,怎麼確定這裡面說的是真的啊?”小和尚坐在她的旁邊,胳膊碰了她一下,“看起來不像是你自己的,到底誰給你的,還不能說嗎?”
韓沉吟煩躁的拿過溯影玉,卻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沉吟,你平時耍些小性子就算了,可這件事事關兮荷的名譽,你怎麼能拿這種事污衊她呢?”韓秋生扶着陳兮荷坐下,對着韓沉吟說道,“尤其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哪怕是假的,衆人也會非議。”
“怎麼就是假的,再說我是爲了誰啊,陳兮荷她根本就是處心積慮,你怎麼就不懂呢?”韓沉吟氣的錘了一下桌子。
“那你就說這到底是怎麼來的啊?”
“我······”韓沉吟恨恨的看着他,卻還是閉口不談。
莫鬼鬼挑起眉毛,看了一眼韓沉吟,剛想開口,門口卻傳來敲門聲,幾人齊齊的往那裡看去。
小和尚看着韓秋生兩人牽起的手,自覺地起來開門。
來人身形消瘦,卻不是如陳兮荷一般的弱柳扶風,是那種病弱的瘦小,臉上帶着不正常的蒼白,一襲白衣站在門外,由譚楚玄扶着,微笑着看向房內。
“楚瑟!”
韓沉吟見到她,驚喜的起身,到門外迎着她進來。
“我剛剛聽楚玄說了溯影玉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無心記錄到的,剛剛交給了沉吟,沒想到會當衆放出來。”譚楚瑟一臉的愧疚,看着韓秋生和陳兮荷。
“怪你幹什麼?是我自己搶來的。”韓沉吟拉開椅子,“再說了,和誰記錄下的有關係嗎?”
“幾位道友有禮了,”譚楚瑟小聲的說了一句,和莫鬼鬼幾人點頭示意,這才坐下,“我前幾日到的時候碰到了這三人,在談論韓道友和陳道友,本想着若是說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可以留下證據,沒想到會記錄下這個,真的很對不起。”
韓秋生是第一次見到譚楚瑟,沒想到她是一個病嬌美人,見她這個樣子,連大聲的呵斥都覺得會驚擾到她。
“都說了不怪你,是我自己搶過來的。”韓沉吟握住她的手臂,瞥向陳兮荷,“我之所以不說,一是因爲沒經得你的同意,二是因爲你的身份,畢竟若是沒有某人這個意外,什麼情況還不一定呢,就怕有些人以此爲藉口。”
陳兮荷低着頭靠在韓秋生的身上,聽着她們的話,眼內神色莫名,面對着比她還要柔弱的譚楚瑟,根本不能像韓沉吟一樣激怒她,到底怎麼辦?
莫鬼鬼坐的位置正對着陳兮荷,見她臉上一陣變幻,輕輕眯起了眼睛,回想着她說的話。
“不管怎麼樣,這溯影玉是從我的手裡流傳出去的,還是要對二位說一聲抱歉,我是在從北門進城的時候碰到的他們,若是你們想找他們對峙,我可以帶路。”譚楚瑟輕輕柔柔的說道。
“就怕有人不敢去對峙。”韓沉吟對陳兮荷的討厭不加掩飾,不住地往她那裡瞟着。
“沉吟!”韓秋生見此喝了她一聲。
“怎麼?你又吼我!”韓沉吟一直憋着一口氣,盯着她看。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韓秋生避開她的視線,往旁邊看去。
那邊二人還在爭吵着,莫鬼鬼端起茶杯,看着譚楚瑟,她自進來之後說了三次抱歉,將事情解釋之後就靜靜看着衆人,不發一言,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見莫鬼鬼視線在她這裡,還對視了一眼,笑着對她點了點頭。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吵,我頭都大了!”小和尚捂着腦袋,看着二人,“實在不行你們去找那幾人對峙啊,吵什麼呢?”
聽到他這話,陳兮荷心裡跳了一下,看向譚楚瑟。
以她的直覺來看,這譚楚瑟絕對不簡單,來者不善,怎麼就這麼巧遇到,想必都已經安排好了,都怪她一時心軟,築基之後沒有殺了他們,現在留下把柄。
“咳咳!”
“姐姐,你沒事兒吧?”譚清玄見她輕輕咳嗽,上前扶住了她,“你身體不好,還是趕快回去歇着吧!”
“沒關係,若是去找人,我可以爲你們帶路。”譚楚瑟手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愈加蒼白,“韓道友和陳道友很相配,還是不要出誤會的好。”
“你還是回去吧,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兒。”韓沉吟看着她,一臉的擔憂,她幾年前就結識了楚瑟,身體一直都不好。
“就是啊,姐姐,我扶你回去,前幾日你在外面受了一點傷,對你來講可不是玩笑的,剛剛有起色的身體可不能再壞了根基。”譚楚玄過去撐着她的手臂。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就住在隔壁六號房。”譚楚瑟借勢站起來,撐着譚楚玄的手臂出去。
待她出去,韓沉吟看向韓秋生,“怎麼樣,我們去對峙啊!”
陳兮荷用手緊握着韓秋生的衣角,身上不易察覺的顫抖,臉上的恨意一閃而過,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眼淚在眼內氤氳。
“沉吟!”韓秋生護着陳兮荷,“你已經不小了,能不能學會尊重別人,不是所有人都會寵着你,慣着你,萬一在外得罪了什麼人,闖出什麼禍怎麼辦?”
“我怎麼不會尊重人,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無理取鬧嗎?我這樣是爲了誰?”韓沉吟聽他還是如此,氣的臉色通紅。
“韓道友,沉吟在外還是很會掌握分寸的,她在這件事上唯一的錯處就是不該當中公佈出來,但並不代表她所公佈的是假的。”莫鬼鬼按住韓沉吟,“您不妨先問一問陳道友。”
“莫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剛剛在大廳,兮荷已經否認過。”韓秋生握住陳兮荷的手。
“你也說了,剛剛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現在呢?”莫鬼鬼看着陳兮荷臉色發白,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不自覺的待着威壓,“其實找到這三人不難,讓他們說實話也不難,陳道友你說呢?”
陳兮荷緊緊握着韓秋生的手,“秋生,對不起,我剛剛騙了你,是我對你心存希冀,正巧碰上了那三人,纔將計就計。”
“我就說!”韓沉吟拍着桌子站起來。
“你可能已經不記得,很早的時候在外門,我被幾名修士欺負,是你過來解的圍,自那時候起就對你念念不忘,我想認識你,可又不敢,”陳兮荷沒有理會韓沉吟,繼續說道,“在外面遇見你的那一刻,是我動了歪心思,只爲了遇見你。”
“若是你覺得我卑鄙,想要離開我,我絕無怨言,本就是我配不上你,能和你相處這些年,已經很知足。”陳兮荷的眼淚劃下,眼神裡滿是哀傷。
“你說什麼傻話,半月之後就是你我的結道大典。”韓秋生開始很驚訝,但見她這樣的楚楚可憐,什麼話都不忍心再說。
更何況,她將什麼都交給了自己,怎麼能再說些什麼呢?
韓沉吟聽到她這番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人拉住,轉頭就見鬼鬼衝着她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不甘心的坐下去。
莫鬼鬼看着陳兮荷的淚水,不知怎麼竟輕笑了一下,還有剛剛的譚楚瑟,在這之中扮演着什麼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