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陪您待幾天再過去吧。”莫鬼鬼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自從回來，陪着她的時間也沒有多少，這次一走，估計短時間也不會回來。
“別，你有事情就趕緊去辦，留在這兒我還嫌棄你呢！”肖凌用手指點着她的額頭，“十少爺都找了你幾次了，怎麼能還留在這兒？”
“可我都沒陪您多久啊！”莫鬼鬼擡頭看着她，噘着嘴。
“怎麼沒待多久，你前些天在這裡吃了睡睡了吃，都忘了啊？”肖凌佯裝生氣的樣子，“趕快收拾收拾東西，去找十少爺他們。”她沒有問莫鬼鬼到底去哪兒，也沒問和十少爺一起到底要幹什麼。
“我也要去！”小狐狸聞聲從裡面跑出來，腳下一蹬跳上她的肩膀，爪子死死地抓住她的衣服。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莫鬼鬼使勁兒揉了揉它的頭頂，最後捏了一下它的耳朵，“娘，那我先過去，等那邊穩定下來我再回來看您。”
“不急，你的事要緊。”肖凌替她將臉頰上的碎髮別過耳朵後。
“那我先走了。”莫鬼鬼抱了一下肖凌，“娘，您好好的，有什麼事就叫莫語管家派人來找我。”
“快走吧，怎麼這麼多話，我還要去做東西吃呢！”肖凌推着她，作勢要往後面的小廚房走去，正好迎來明月。
莫鬼鬼朝她做了一個鬼臉，轉身朝門口走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肖凌慢慢轉過身，一直看着她走遠的方向。
“夫人，您這是何必呢？十二小姐留下來陪您幾天也沒什麼大礙。”明月看着她這樣，一陣心疼。
“明月，鬼鬼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肖凌慢慢走到桌子前，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面色一陣發白，“我也幫不到她什麼，，更不能拖她的後腿。”
“夫人，您近來總是咳嗽，要不要找個煉丹師或者去藥鋪裡看一看？”明月聽她的咳嗽聲，趕緊遞過去一杯水。
“無礙，進入冬天一直都是這樣。”當年丹田受損，沒有好好的醫治，正值隆冬還得出去找東西吃，日子過得極爲艱難，身體落下了病根，將養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
“可是今年感覺嚴重了些，前些日子咳嗽了許久，飲下枇杷露好了不少，怎麼今日又犯起來了。”明月趕緊拿出枇杷露，又倒了一杯。
“大約今年比較冷。”肖凌喝下，感覺好了許多。前幾日忘記將院子內的陣法填上靈石，大半夜的被凍醒，第二天就咳嗽起來，還好鬼鬼出去了，不然又要擔心。
“要不要和十二小姐說一下，您這樣，她可是一點都不知情。”明月勸過很多次，她都不聽。
“沒我的允許，絕對不能和十二小姐說，聽到了嗎？”肖凌看着她，難得的嚴厲。
“是，夫人您放心。”
肖凌見此，點了點頭，喝完枇杷露之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出去之後的莫鬼鬼並沒有離開莫府，走到半路被莫寧玉派去的人叫住，帶去了他的院子。
“父親，您叫我？”莫鬼鬼進去之後行了一禮。
“嗯，你這是打算去明德城嗎？”莫寧玉見她過來，將手裡的幾份玉簡遞給她，“先看看這個。”
“是，正要過去。”
明德城正是爲幾人選定的城鎮，在東域的偏北側仙凡交界處，四周環山，城的規模不算小，但並無什麼特色的東西，因此一直沒有什麼較大的家族。
“這個是？”莫鬼鬼讀了第一份玉簡，上面以一位小男孩的視角記錄着他的生活，身體不大好，常年臥牀，只有爺爺一個親人，一起的還有幾個孤兒，住在城外的破廟裡，靠乞討爲生。
“爲你準備的，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將陸續代替他們生活，封鎖靈力。”莫寧玉坐在他的椅子上，指着她手裡的玉簡。
“爲什麼？”莫鬼鬼楞在那裡，不明白這是哪一齣。
“入世。”莫寧玉語氣鄭重，“每隔幾年，家族的弟子都會經過幻境的考驗，這是提升心境的一種方法，但只有你不同，我始終不太放心，叫人去找了幾處地方，讓你體驗一下。”
“這要怎麼體驗？”莫鬼鬼又翻看了下一個玉簡，裡面是一個家境貧寒的小姑娘，只有一個相依爲命的母親。
“你不能入幻境，但是凡人可以啊，只要控制着他們，想完成對你的考驗也不難。”莫寧玉輕笑了一下，“按照他們原本的軌跡走，大約都活不過幾月，每個人的眉心都有一條紋路，印堂發黑，這是死劫，讓你去代爲受過，也算是積德行善。”
“這···爲何一定要入世？”莫鬼鬼拿着手裡的玉簡，不知所措，這可是一項大工程，找到這些人都得費上不少心思。
“你別小瞧了這個，大多數修士在結丹和結嬰的過程中往往都是卡在心魔劫上，我寧肯你現在多適應一下，哪怕只有一點的幫助，也值了。”莫寧玉對她的修煉上並不擔心，唯有這個幻境的歷練上，極爲擔心，心魔劫的恐怖之處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是，父親。”這是爲了她好，怎麼也不能拒絕。
“玉簡裡標註的地方離明德成不遠，你先過去那兒，到了之後等着那裡的暗探，安排好了之後自然會接應你。”莫寧玉揮揮手，“哦，最近仔細看看我給你的玉簡，入世入世，首先得你自己相信。”
莫鬼鬼若有所思的點頭，收下玉簡轉身出去。
出了莫城，拿出自己的飛行法器，在去往明德城的路上讀着玉簡。
不過兩日的時間，便抵達了目的地，站在城外的山上，莫鬼鬼俯瞰着這裡，將是她未來幾年所在的地方。
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
七年後，九百七十五年春。
“這劉家是發達了，他們幾年前在莫家手裡買下的城南那座山，聽說發現了低階的玄鐵。”明德城內的一處酒樓裡，幾名煉氣修士在說着閒話。
“那這劉家的生意豈不是要更好了！”旁邊的修士語氣羨慕，自從七八年前劉家來了明德城，大手筆的買下了城中最大的一處府宅不說，還開了一間鋪子，裡面賣一些法器和符篆之類的，價錢和世面上的相差不多，但品質上可是強了一點不止。
“劉家制的劍，不知爲何，用着就是更順手一點，再加上這新發現的玄鐵，不知要賺多少！”在座的修士無不感嘆，這劉家的運道真是不錯。
近幾年，城內其他買賣的商鋪大多已經關閉了，裡面煉器師之類的修士都被劉家挖去，現在整個明德城，劉家算是一家獨大。
“聽說劉家的家主是金丹期的修士，現在主事的劉年也是築基中期，咱們城內誰能比的上啊！”一位修士吃着瓜子，一邊搖頭晃腦，“而且他們還不止一個築基修士，我曾經見到有幾個年輕的修士，都是築基期，這劉家，恐怕成就不止如此。”
“誰都能看出來，聽說已經有計劃在附近的城內再開店鋪了。”一位消息靈通的修士補充着。
“左右都與我們無關，人家好就好唄。”一個修士從旁邊修士的手裡搶過一壺酒，“你們聽說了沒？城主府的小兒子強要了藥鋪的一位小娘子，結果不知怎麼，竟然驚動了莫家主家，連着城主一併的拉下馬！”
“要不說人家莫家是大家族呢，只要有一點德行敗壞的事情，什麼情面都不顧。”
他們聊得話題不知道偏移到哪兒去，莫浩起身，不再聽下去。
“我走在這街道上，看着兩邊店鋪上我們自己的標記，聽着衆人對我們的評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高大起來，難以想象我莫浩也能幹出這樣一番事業。”莫浩的臉上洋溢着賤笑，一臉猥瑣。
“十少爺英武不凡、聰明絕頂，能將這裡打理的這麼出色屬下一點都不意外。”幾年過去，莫平溜鬚拍馬的功力肉眼可見的增長。
莫浩斜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曲意逢迎，還是很舒坦。
“對了，鬼鬼回來了沒有？小嫣說南山的陣法還得再加固一層。”莫浩想着莫嫣的交代。
“已經一月有餘，想來也快了。”莫平算着時間，也差不多。
“說起來也真是可憐，鬼鬼都已經築基後期的修士了，還得再凡間各處遊走，也不知道父親從哪裡找來的這些奇葩，腦回路都不正常。”鬼鬼每次從凡間回來，都是心力交瘁。
“說起來，七小姐和十二小姐去年都進階了，只有十一小姐還是築基中期呢。”莫平悄悄的說了一句。
“她將心思用在劉家上，正常，放不下南山的情況，不過也很快，等這邊的事了，她就會回莫家閉關。”莫浩想起了這幾年的莫嫣，專注於發展劉家，之前竟不知道她還有經商的天賦。不僅是明面上的店鋪，幾人在暗中也培養了一批人，等他們成長起來，也是一大份助力。
兩人說着，回了劉家在明德城所在的府內，在門口碰到了剛好回來的莫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