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沒說話。
代君忽然擡頭看向她:“你過來!”
林柒好奇走近:“怎麼了?”
“你不是想奪天澤秘境名額?我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
林柒心一緊,“聽你的!”
代君沒廢話,拉着林柒的手過來,手指一劃,在她掌心留下一道血口。
她又取下白袍修士的身份玉牌印在林柒掌心。
也不知道代君施展了什麼秘術,林柒的血融入玉牌之內,玉牌逐漸變色,上面的氣息也有所改變。
在掌管命燈的宮殿中,數千盞命燈緩緩搖曳。
守在門口的修士打了個盹,完全沒意識到一盞命火滅了又燃了起來。
後山中夜色濃重,代君道:“現如今,我已經把你的氣息僞裝成他了,若他有機會進入天澤秘境,那也是你的機緣,若沒有……我也無能爲力。”
“也就是說,我頂了他的身份?!”
代君微微頷首。
林柒倒沒覺得自己運氣這麼好。
飛仙閣雜役弟子上萬之數,從中取三,難度簡直大如登天。
代君又道:“若日後有需要,你可以以她的身份行走在飛仙閣。不過切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林柒一聽,就知道代君這麼做,是還能用得上她。
“知道了。”
臨走前,林柒把白袍修士的屍體給塞進了儲物空間。
本來只是習慣使然。
代君看了也沒說什麼。
在代君的引路下,林柒匆匆回到宮殿,又和代君換了身份。
繼續演了一日戲。
傍晚的時候,天澤秘境的名額出來了。
代君把冊子丟給林柒看,意味深長道:“這是雜役院入選的三人,你運氣還真是好。”
林柒一眼就看到了第三名——程子饒。
那日白袍修士的令牌上,赫然也寫着程子饒三個字。
林柒眉眼霎時迸射出一抹亮光,難掩心底驚喜。
“此事,還要多謝君小姐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代君伸手阻攔。
“當時替換身份,只是忽然生出的念頭,還有許多不周全,現在得想想如何以防萬一,免得你的好運氣成了滅頂之災。”
代君又順勢提醒了林柒一句:“對了,我讓人去了飛仙台打聽。那日守你的人頓了兩日,發覺自己被騙了,循着蛛絲馬跡還找到了飛仙閣,不過被人給打發走了。”
林柒好奇道:“北境和玄天境的關係如何?”
代君看了眼林柒,就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這哪裡是問北境和玄天境的關係,這是在問飛仙閣爲何對冰凰一族毫無忌憚。
代君:“我孃親已查清,此次派人過來的是冰凰一族的六少主。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這位六少主……”
代君想到自己查過的消息,忍不住嘲諷一笑:“不足爲懼。”
當初查宮六的消息,通過她的所作所爲,代君完全相信了林柒說的話。
簡直是一個頂級廢物紈絝子弟,也就靠着跟腳好,才能過上好日子。
“冰凰一族是厲害,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砸我飛仙閣的門問消息。”
林柒好奇道:“若上門的是五少主呢?”
代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我怕是隻能捨了你了。”
林柒:“……你說的太直白了。”“我們之間,也無須太委婉。”
不就是見人下菜碟?
林柒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了。
她現在專注另一件事,“代替程子饒去天澤秘境的事情,我還要做什麼?”
“明日大家會齊聚飛仙閣,皆是你僞裝的好些,不要露餡就行了。”
林柒:“……這不要露餡,怕就是最難的吧?”
明日在場的大能怕不在少數,若有人火眼金睛,一眼看出林柒的僞裝……林柒的下場怕會很慘。
代君眼尾透着幾分傲嬌。
林柒立馬識趣道:“還請君小姐指教一二。”
“我可以教你一門僞裝法術,不過能不能學會就是你的事情了。”
“你若能學會,氣運你自己享着,若不能,危險你也自己擔着!”
“這是自然。”林柒微微行禮。
她和代君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且她還在這段利用關係裡處於被動。
代君願意爲她籌謀絲毫,已經仁至義盡了。
“還有一項,天澤秘境是一處天湖秘境,屆時需要你自己跨越天湖門檻。”
地上的湖名爲地湖,天上的湖則爲天湖。
玄天界有界禁,非金仙修爲不可能懸浮於空,非地仙修爲不得御器飛行。
林柒得準備到時候如何飛上天湖。
林柒還沒說話,代君又丟過來一卷軸:“這是你上次要我幫忙找的法術,明日之前學會。”
林柒如獲至寶,對着代君道:“到天澤秘境後,若君小姐需要,林柒定竭力相助。”
“你怎麼就知道我用得上你?”
林柒笑了笑。
代君也不是傻子,花費這麼多心思把她送進天澤秘境,真一點都不用?
林柒沒廢話了,當即拿着卷軸開始苦修。
卷軸上記載的是一門雷系法術,名爲雷翔九天。
施法後,會有一道雷霆長龍翱翔九天,到時林柒可以藉着雷霆長龍登上天湖。
這門法術不難學,林柒花了半個時辰就學會了。
真正難學的反倒是僞裝法術,名爲迷鏡。
施法後會凝結一面水鏡,只要把想僞裝的人的東西丟進去,再站在鏡子面前,就能變成那人。
修爲越高或者氣息越強,僞裝的就越真。
林柒修習了一晚上,才勉強入門。
幸虧她帶着程子饒的屍體,直接把屍體丟進去,一瞬間就變成了程子饒的模樣。
代君在一旁還稀罕的瞧了許久。
“你這天資,確實不錯。”
代君沒說,這麼短時間內徹底入門迷境一術,連她都沒能做到。
不過她倒也不豔羨,只遞給林柒一個手環:“你戴上它,施法時就不會透露氣息。”
“等到了天澤秘境,我也能通過這個鐲子,第一時間找到你的位置。”
代君從不掩飾她如何利用林柒。
林柒也不在乎這些,收了鐲子,道了謝,急匆匆的朝着雜役院趕去。
一路上人來人往,並無異樣,她一顆提着的心倒是稍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