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期間,許多略顯困難的法術施法越來越簡單。
林柒對四周氣息力量的感知也越來越明顯。
趁着這個時機,林柒把一路學會的法術劍訣全都從頭複習一遍,又得了不少感悟。
中間有太極尊者和其他三位尊者仔細提點,收穫頗多。
半年時間轉眼即逝。
林柒終於看到了風雪草叢,心中早沒了預期的激動,只剩下萬千感慨和疲累。
走這一千米,她們竟然走了半年!
在風雪草叢身後百米位置,一個偌大的谷口映入眼簾,如同一個巨大的倒三角,谷口四周堆滿了厚厚的積雪。
風聲呼呼作響,飛雪漫天,一股浸透骨子的涼寒意肆無忌憚的蔓延着。
林柒爬到風雪草前,手僵硬的握着斬神刀就要割下去。
誰知刀鋒銳利無比,卻割了個空。
風雪草沒割到,神識卻遭受一擊。
若非這段時間一直豎起神識結界,林柒這次不重傷也得吐幾口血,事後一陣心驚。
思索再三,林柒嘗試用神識化爲刀刃,朝着風雪草割去。
這次終於成功。
只是割下一把風雪草,她的神識就像是吞噬了一顆寒魄一樣,一股涼意從頭皮冰到全身,人麻木的站在原地良久。
經過多次踩坑,林柒花費了十天時間,終於掌握瞭如何快速收割風雪草的技巧。
一個月多下來,林柒終於攢夠了一萬株風雪草。
神識之力卻在悄無聲息中變強。
從元嬰初期不斷增長,隱約有了元嬰中期的強度。
站在風雪谷門口時,她竟然有種無所畏懼之感。
長時間被風霜之氣包裹,林柒已經被凍的麻木了。
吞一顆暖神丹,麻木的神魂逐漸多了幾分暖意,林柒飛速彌補之前割風雪草消耗的神識。
預備好一切後,她義無反顧衝向風雪谷。
風雪谷的狂風不但攻擊神魂,還會直接攻擊肉身,屬於虛實結合。
林柒剛走到門口,就連人帶草被掀飛。
她只得又爬回來,再次接受狂風的衝擊。
同樣遭遇的還有元希、檀月清等人。
就這樣被砸了三個月,所有人都成功進入風雪谷。
六人之中,林柒最先進入風神谷,蓋因她對自己最狠。
好幾次把自己逼到了極致,險些惹的在上觀望的幾位尊者出手,不過都在最後關頭出現轉機。
次數多了,就算是這幾位大乘尊者,也不得不感慨敬佩。
敢拼敢搏,又能把握好分寸,數次遊走在邊緣地帶都能安然無恙,這樣的人不成功誰能成功?
進入風雪谷後,林柒率先被中庭的一株萬年雪生樹給吸引了目光。
“這棵雪生樹好像生的有些奇怪。”
一路過來,林柒見到的所有雪生樹都是光禿禿的一根樹幹,樹皮的灰白色,十分堅韌,往往會被外界風雪摩擦的光滑雪白。
遠遠望去,好似一片林立的白色柱子。
最先令林柒感到好奇的是這株雪生樹竟然有分支,本體十分龐大,如枝繁葉茂的老樹,樹幹蔓延出十餘根分支。
分支之上還有分支。
再被厚重白雪覆蓋,倒隱約有了大樹的輪廓。
而真正令林柒驚奇的是,這棵雪生樹上竟然結了果子。
要知道,雪生樹是不結果子的!
林柒嚴重懷疑這是一顆假的雪生樹。也因此,進入風雪谷後,她只專心抵禦風雪,還沒對這株雪生樹打主意。
倒是其他幾人接連進來時,紛紛把目標投向面前的雪生樹,發出了和林柒一樣的疑惑。
“這株雪生樹怎麼與外面的雪生樹不一樣?”
“雪生樹竟然能結果?!”
這句話是拓跋崢說的。
他驚訝的嗓音都提高了幾個度,差點被灌了一口的風雪。
林柒側着臉出聲,“我也覺得這株雪生樹有些奇怪。”
歷經一年的掙扎,拓跋崢竟然還活力十足,當即喊道:“那就先去試一試!”
“反正如果有危險,幾位前輩一定會出聲阻攔!”
正是頭頂上的四位大乘尊者給了拓跋崢自信。
他縱身一躍,擡手抓住了一個風雪樹的果子。
結果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原地。
倒是那風雪果緩緩漲大了一倍有餘,連晃動都沒有。
林柒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道:“拓跋崢呢?”
“莫不是被這果子給吃了?”
“吃了?”檀月清嘴角抽了抽,並不覺得這個笑話好笑。
“他沒事吧?”
就在此時,雪生樹的果子搖晃了幾下,發出略顯僵硬的聲音,“我-沒-事……”
林柒&衆人:“……”
“這個果子真會吞人?”
果子裡的拓跋崢像是被凍僵了,一邊說話一邊發出牙齒打顫的聲音。
“這裡面太冷了,比外面還冷上百倍!”
“這難道是最後一項考覈?”
林柒見頭頂的四位尊者一直沒出聲,也有點躍躍欲試的衝動了。
不就是被凍嗎?
來到這裡的人,誰不是一路被凍過來的?
而且以她們的經驗來看,冰雪氣息越重,訓練效果就會越好。
林柒和檀月清同一時間飛身往前,在觸碰到雪生樹的果子時,霎時消失在原地。
元希和鄭卓猶豫了片刻,也跟着一起。
轉眼間,六人全都被困在雪生果內。
內外都是悄無聲息。
進入雪生果後,林柒才知道爲何拓跋崢說話會牙齒打顫。
實在是太特麼的冷了!
真的比外面的風雪還要寒冷百倍!
林柒的肉身和神魂都在第一時間被凍麻木了,只有體內的三神花緩緩運轉,調動元嬰內的靈氣,緩解身上的痛苦。
等到靈氣運轉一個周天後,一股精純的寒氣從外界流經經脈,鑽入元嬰。
因爲當初吸收了四道寒木蓮臺代替金丹,後期林柒突破時,這道靈臺接連突破。
當她破丹結嬰時,靈臺也沒有消失,而是化爲一座嬰兒巴掌大小的小蓮臺,落於元嬰之下。
隨着精純的寒氣不斷涌入,林柒能清晰的看到蓮臺的每一片葉片變得幽藍,像是被寒意灌溉浸透,徐徐綻開。
連她的元嬰本體也開始變成藍色。
那股精純的寒氣充斥着她體內的每一處經脈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