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莊風只覺得自己的腰間一緊,阿朱已經用蛛絲將他提到了蒼鷹的背上。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在下面。”莊風笑嘻嘻地說,一時間,莊風自我感覺良好的毛病又犯了。不過也難怪,雖然年齡還只有十歲,但是心智健全,發育提前的莊風已經是一位小夥子了。和美麗的女孩子在一起,難免會油嘴滑舌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也許,這是感情豐富的男人的通病。
誰知道阿朱卻根本不買賬,杏眼一瞪,莊風只覺得自己的屁股一疼,他被阿朱踢了下去。當然,他的腰間還纏着蛛絲,被懸在了空中。
“再耍貧嘴,我將你丟下去喂人面蜘蛛。或許,人面蜘蛛捨不得你呢。”阿朱笑道。莊風想,這個阿朱還是自己剛剛見到的那個要和自己那樣的放**孩嗎?還是那個用姿色來把別的男人當槍使的妖獸嗎?
莊風在空中手腳亂舞,連連求饒,終於還是被善心大發的阿朱拎了上來,他卻不再敢亂說話了。坐在阿朱的旁邊,莊風聞道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這種曖昧的環境讓他忍不住偷偷地盯着阿朱看。
“這個蒼鷹是你的妖寵?怎麼之前沒見你讓它出來?”莊風問道。
“還不是爲了救你。”阿朱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我一般不太喜歡藉助於妖寵的能力,這對我的修煉不利。其實,有時候在地上走走,要比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收穫多。地面永遠要比天空豐富得多,這也許是傳說中仙人總是喜歡下凡的原因吧。”
莊風想,果然是擁有了就不在乎。自己爲了能上天一遊,付出了這麼多,目標還很遙遠呢。希望這次老鐵匠能夠給自己驚喜吧!
蒼鷹的速度很快,一天的時間裡,便飛過了草原和森林,來到了莊風和阿朱初次見面的湖泊旁邊。在這裡,蒼鷹落了下來。
吃完莊風做的烤魚,阿朱說道:“我還有些私事,需要離開幾天,這些日子,你要時刻小心。和我們一起進來的修仙者,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少了三分之一了。”
其實不用阿朱提醒,莊風也不敢得意忘形。對於試煉之地的局勢,莊風早就作好了最壞的分析。唯一令他惦記的,也許就是一同進來的媚月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怎麼才能和你聯繫?”莊風問道。
“我來了之後自然有辦法找你。”說完,阿朱遞給莊風一枚小小的灰色符紙,說道,“將它貼在你的靈獸袋上,可以暫時掩蓋住朱雀的氣息。”
莊風接過符紙謝過阿朱,目送着阿朱在夜色中消失。
“你的烤魚做得不錯。”夜色中,隱隱有阿朱的聲音傳來。
按照阿朱的要求,莊風將灰色符紙貼在了靈獸袋上。原地在湖邊找了一個很僻靜的地方,莊風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晚。雖然也點熱,有點潮,還有些蚊蟲,但是莊風還是決定堅持下來。畢竟一個人在外,實在不適合暴露在太空曠的地方。
早晨起來,依照原路,在鄰近傍晚的時候,莊風返回了那個小村落。村子依然沒有變化,來到鐵匠鋪前,莊風看到黑瘦的鐵匠大宗師依然揮舞着巨大的鐵錘在敲打着莊風永遠也猜不出它未來將是什麼形狀的鐵塊。
“咳咳……”莊風試圖引起老鐵匠的注意,可是老鐵匠又像是莊風一開始見到他那樣,對莊風不理不睬,莊風的咳嗽聲依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莊風扭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就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顆冰火燭淚,並且在老鐵匠的眼前揮了揮。
忽冷忽熱的氣流頓時在火爐邊攢動,原本看起來十分遲鈍的老鐵匠突然就變得敏感起來。
“是冰火燭淚?!”說完,乾瘦的老鐵匠竟然如同矯健的猛虎一般撲了過來,一把將冰火燭淚搶在了手中。
此時,老鐵匠就像是碰到了失落多年的孩子一樣,滿臉激動,眼中幾乎噙滿了淚水。
莊風想到自己剛剛接過冰火燭淚時冷熱交替的難受感覺,再看老鐵匠彷彿感覺不到冷熱一般,莊風暗贊,大宗師就是大宗師,對於這些材料的適應性果然很強。
當初老鐵匠只說需要一顆燭淚,莊風便沒有打算將另一顆冰火燭淚拿出來。老鐵匠自然有辦法將那顆冰火燭淚切割成兩塊。莊風相信大宗師的眼光,這冰火燭淚是一等一的好東西,留下來以後或許有大用,畢竟奇貨可居。
拿到冰火燭淚之後,老鐵匠就直接將火爐等移到了最裡面的屋子裡,然後關起房門,在裡面搗弄起來,更加沒有理會莊風的打算了。莊風自然十分落寞,但是卻不願意大叫老鐵匠鑲嵌冰火燭淚,只能在附近走來走去,無聊了,最後乾脆在村子不遠的小樹林裡開始修煉。
一夜過後,第二天早晨,莊風再次來到了老鐵匠的門口。莊風發現,屋頂的煙囪已經沒有煙火冒出,看起來,老鐵匠完工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擁有一把極品飛劍,莊風的心裡樂開了花。
“吱呀”一聲響,房門被推開了,老鐵匠滿臉憔悴地走了出來,從他臉上看不出喜與悲。一般來說,走出婦產科的大夫都是這表情。
“老大爺,您看,我的那把飛劍能給我了吧?……”莊風湊上去問道。
“可以給你。不過……”老鐵匠盯了莊風一眼,轉而問道,“你讀過書嗎?”
莊風點了點頭,說道:“讀過一些。”
“能讀得懂詩詞嗎?”老鐵匠問道。
莊風十分納悶,這飛劍怎麼與詩詞發生關係了?可莊風還是很實在地又點了點頭。
老鐵匠臉上的皺紋一展:“飛劍可以給你,不過冰火燭淚並沒有鑲嵌到上面。”
莊風一怔:“您是說您沒有將冰火燭淚鑲嵌到飛劍上?”莊風心想,你這鐵匠大宗師不會是吹牛的吧
老鐵匠大概也知道莊風的心思,說道:“並非我鑲嵌不上去,而是冰火燭淚蘊藏的能量實在太大,遠遠地超出了我的預料,草草地鑲嵌上去,純粹是暴殄天物。所以,我需要在飛劍上雕刻一個法陣,然後將冰火燭淚鑲嵌在法陣上,靠法陣激發冰火燭淚的能量。只有這樣,纔算是充分發揮冰火燭淚的價值。”
“什麼法陣?”莊風十分好奇。
“冰火兩儀陣,唯一的一個能完全激發冰火燭淚能量的法陣。”老鐵匠道,隨即嘆息了一聲,“可惜完全地冰火兩儀陣已經失傳,我只是掌握一小部分。當然,我掌握的這部分也能夠使用,但是威力還是太差,配不上冰火燭淚。”
“那……”莊風一時也陷入了這種幸福的煩惱。鑲嵌上去,飛劍威力雖然大增,但是卻不能完全發揮冰火燭淚的能量,也確實可惜。
“不過,我卻知道冰火兩儀陣的另一部分在哪裡。”老鐵匠盯着莊風的眼睛說。
“在哪?”莊風剛問完,突然覺得自己彷彿上套了。
“從這裡往南一百里,有個楓葉村,楓葉村旁邊便是威名赫赫的碧玉山,山上的碧玉蟾宮是天下第一修仙大派。那一部分冰火兩儀陣的圖譜就存於碧玉蟾宮的書庫之中。你只需要將它偷出來即可。”老鐵匠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莊風已經知道,在試煉之地,也是有修仙宗派存在的,在莊風看來,這儼然就是一個十分完整的世界。可是,到這裡的天下第一修仙宗派中去偷取法陣圖譜,絕對不是那麼輕鬆的。嚴格地說,對於莊風的這種修爲,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法術、法陣、煉製技術永遠都是頂端機密,不是想偷就能偷的。碧玉蟾宮書庫的看守,估計要比皇宮的守衛都要森嚴得多。
看到莊風面露難色,老鐵匠說道:“剛纔我問你是否懂得詩詞,正是爲你想辦法。這碧玉蟾宮身爲天下第一修仙大派,但是他們最看重的卻不是如何修仙,而是詩詞。加入碧玉蟾宮的弟子,第一個看的不是靈根,而是文采。若是你真能糊弄些詩詞出來,混進碧玉蟾宮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看你年紀不大,再加上修仙耗費時間,所以在詩詞上是很難有太高造詣的,想成爲他們的弟子也有難度。不過,當不了弟子,可以當雜役,一樣能夠進出碧玉蟾宮。想成爲碧玉蟾宮的雜役,一樣需要會寫詩作賦,不過標準要低一些。相信你是有機會的。我已經打聽好了,碧玉蟾宮幾天後將迎來三年一次的招收弟子和雜役的日子,應試人的集合地點就在碧玉山下的楓葉村。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當然,我也不逼你。若是你現在想要飛劍,我可以給你。但是沒有冰火兩儀陣,飛劍的威力可就差一大截子了!”說着,老鐵匠還搖了搖頭,一副你若不去,實在是太傻太可惜的樣子。
莊風聽了這麼一大段話,就明白,老鐵匠早就打自己的主意了。眼前雖然也能立即拿到飛劍,但是若不拿,以後卻有機會在日後獲得更強的飛劍。聽了老鐵匠的話,莊風已經決定前往楓葉村一行。也許,老鐵匠的這個任務屬於連環任務,需要做的事情越多,獎勵就越豐厚。自己獲得冰火燭淚,並沒有吃多少苦頭,這次去楓葉村混進碧玉蟾宮,應該是對自己最大的考驗。
看到莊風爽快地答應下來,老鐵匠大喜,竟然慷慨地摘下牆上掛着的“豬草刀”送給莊風。不過,莊風也不嫌棄,爽快地收下了。反正身上有儲物袋,多點東西不算什麼。
就在臨走時,莊風突然想到了自己玄鐵小劍的變化,便趕忙將玄鐵小劍掏出來請教老鐵匠。
看到了玄鐵小劍,老鐵匠就十分激動,畢竟玄鐵也屬於難得一見的東西。再聽了莊風的敘述,老鐵匠已經是一臉鄭重,看了半天,他也無奈地表示自己認不出來玄鐵小劍的劍尖到底變成什麼了。不過,這更激起了他的興趣。
不一會,他就拿出了一大堆東西去試驗玄鐵小劍劍尖的鋒度。一試之下,莊風和老鐵匠都是大吃一驚,玄鐵小劍的劍尖已經到了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的程度,不管是多麼結實、多麼堅硬的東西,都會被玄鐵小劍留下個窟窿。
最後,老鐵匠鄭重地從一個盒子裡拿出幾片極其微小的同樣也是銀色的金屬。這金屬片看起來十分華貴,閃着淡淡的光澤,老鐵匠用玄鐵小劍在上面劃了幾下。這次,銀色的金屬片沒有像之前的物品那樣,受到很大的損傷,只不過留下了一道劃痕。當然,玄鐵小劍的劍尖自始至終,不管與任何物體接觸,都是毫髮無損。
老鐵匠激動地對莊風說:“這幾片金屬叫做秘銀,乃是煉製各種武器、法寶的最好材料之一,是目前修仙者發現的最爲堅硬的金屬,比之前號稱硬度第一的玄鐵還要硬上三分。可是,和你劍上的這種神秘金屬相比,還是弱了一些。也許,這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金屬。希望你能夠好好地保存這把劍,它的價值,已經不亞於飛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