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風波,在暝伽教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安然端坐在洞府的魔衣,卻一派的悠然安閒,身旁放置着一杯沁人心脾的靈茶,微微的磕着眼睛,一副欲睡不睡的樣子,小半會後,洞府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到了魔衣身旁之後卻戛然而止,魔衣輕輕的勾起嘴角:“劉英那小子被教司扛回去了吧!”
鈴兒福了福身子:“剛剛聽教司的小環說了,教司十分的動容,已經開了小會,估摸着這時候已經聯名上書了,只是礙於長老的地位,雖然語氣激烈,倒不至於波及到長老!”
魔衣的雙手平放在雙腿上,交叉着打着旋,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閔梳歌雖然居於大長老之位,終究要給教司一個交代!”擡起眼睛看了眼鈴兒,似笑非笑:“昨日叫劉英來的時候,發現我房中的琉璃金盞碎了,愛寶心切之下,鈴兒,你說該不該罰一罰這小子!”
鈴兒冷淡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動容,淡紫色的眼眸直視着魔衣:“長老說的極是,那琉璃金盞雖不算頂好的寶貝,確是長老採集露水煉製丹藥時不可缺少的盛器,只有這寶貝,能讓露水的靈氣不至於泄漏!”
此時暝伽教的主殿,卻坐着不少的人,讓原本肅然冷清的正殿也多了不少的生氣,閔梳歌身着一身碧色的紗裙,坐在主座上,底下清一色的男子,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閔梳歌,她就像一汪清泉,柔柔的,卻讓人無法忽視,身上的威壓隱隱的散發出來,即使是築基後期的教司副使琪白牙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底下的嘈雜聲十分的大,擾的閔梳歌耳朵直痛,皺了皺眉頭之後,閔梳歌清冷的眼眸淡淡的掃了眼底下,隱隱有些發怒:“好了,平日裡一個個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怎的今日在正殿也恁的沒有樣子,似那市井的潑皮無賴!”
那一票的人齊刷刷的止住了聲音,馬首是瞻的看着琪白牙,這教司副使琪白牙,雖然職位略低於劉英,可是修爲和經驗,都不是劉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可比,若不是選教司的時候,魔衣暗中出手干預,哪裡輪得到劉英當這個教司,這琪白牙修習的法決有駐顏的功效,使得琪白牙看起來,還是三十開外的年紀,保養的極爲得當,也算個翩翩佳公子!
在琪白牙旁邊坐着的,是個穿着紫色衣服的胖子,一雙眼睛眯在一起,都要看不見了,顯得賊眉鼠目,分外的讓人看不起,一看修爲,乖乖的,是在座中僅次於琪白牙的,也有築基中期巔峰的實力,這個人就是正道中極爲熟稔的人物,暝伽教的宗主,上官清揚。
上官清揚咳嗽了一聲,瞥了幾人一眼:“今日我們一起來找大長老,不是在這裡耍鬧,而是爲了暝伽教教司被打一事而來,可不要跑了題了!”
琪白牙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眉頭緊皺:“二長老是暝伽教中的老前輩了,劉英教司被其責罰,不應該事出無因,我們今日來,也只是求大長老給個公道,莫要讓教司受辱,被其他宗門恥笑!”
閔梳歌的冷冷的看了眼琪白牙,這個老傢伙,是前任大長老的親信,一貫的和自己不對眼,不過自己和魔衣兩黨相鬥的時候,這個男人明哲保身的沒有加入任何一方,是以還是穩穩的坐着教司副使的位置。
看了眼下座的那些教司衆人,閔梳歌朗聲說道:“暝伽教教司從立教以來便已經存在,是暝伽教中最爲重要的職務,雖然只是個築基期的小子,到底是教司,我會讓師弟給我一個解釋!”
上官清揚身旁的司祭卻有些不忿,高聲嚷道:“我瞧着二長老沒把打了教司這件事放在心裡,一大早就瞧見二長老在苗圃種植草藥,倒是悠閒的很呢!”
上官清揚平日裡是老好人,關鍵時刻倒是有些殺伐果斷,瞪了司祭一眼:“羅中庭,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司祭,我和副使都沒有說話,你的架子倒是大得很,二長老好歹是暝伽教的老前輩,你說話如此無禮,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聲音陰森,讓人不寒而慄,這個叫羅中庭的司祭牙關直抖,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我,我只是就事論事,無意冒犯二長老的!”
閔梳歌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上官說的極是,你一個小司祭,公然辱罵二長老,冒犯了族規,你下去領了三十雷鞭,下去吧!”
羅中庭的臉色刷的變得蒼白,自己一貫的口無遮攔,今日瞧着,倒是禍從口出了,一下子癱在了地上,任由弟子拉了出去,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琪白牙看都不看司祭一眼,好像全然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一般,底下的那些教司中人,一個個噤若寒喧,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陰晴不定的大長老!
就在這時候,琪白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把教司聯名的名單交給了閔梳歌,隨即躬身說道:“教司被責罰一事,我等本無權干預,只是羣情激奮,若是不讓二長老給個交代,怕是整個宗門都有異議,我等先行告退了!”
閔梳歌點了點頭:“你等退去吧!”
琪白牙當先走出殿門,那些教司的老傢伙一個個都尾隨而出,只怕落了後面,也遭了司祭的罪過!
上官清揚看着教司中的人一個個走出了殿門。嘴角的笑意越發的輕蔑起來,似笑非笑,一副愣然的模樣!
閔梳歌瞧着手裡慷慨激昂的討伐書,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半響後放下手中的討伐書,揉了揉眼角:“怎麼,你不跟着他們一起走,還是有話要說!”
上官清揚抿了一口靈茶:“琪白牙那老傢伙真不愧是前任大長老的得意弟子,做事滴水不漏,把爛攤子給了大長老,還落了一個好名聲,劉英那小子,指不定激動成什麼樣了!”
閔梳歌冷哼一聲:“琪白牙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只可惜不能爲我所用,本領再強也是徒勞,否則魔衣爲何會把劉英這個軟柿子安插在教司,也是爲了牽制琪白牙這個人,劉英也真是沒用,就這樣平白無故的遭了打,這個教司的位置怕是不長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