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子被宇墨看的冷汗淋漓,禁不住全身發軟之後,宇墨才輕輕的問道:“你是何人,我從剛踏進這個院子之後,就發現了你的存在。”
眼中迸射出灼人的色彩:“說,你是早就聽到風聲,還是一直就潛伏在此處,打算趁亂打劫。”
男子臉孔變得扭曲,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正面回答宇墨的問題:“晚輩只是路過此處,見竹林裡清淨,興致一來,便在這竹林裡小憩了片刻。”
宇墨猛地站起身子,驚得男子直往後退,頗有些滑稽。
身影一晃,只見亭子裡的宇墨在一陣微風中消失不見,下一瞬間,已然出現在男子身側,右手一擡,一道淡紫色的靈光在手上出現,一下子打在男子的右肩上,男子吃痛,大叫一聲,恐懼的看着宇墨:“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晚輩並不曾冒犯前輩啊。”
宇墨自顧的看着手上的紫色靈光,眼也不擡的回道:“我最恨說謊的人,尤其是表面順從,背地裡卻暗藏心機的人。”
說着從懷中拿出一顆黑色的圓珠,才漫不經心的看了看男子,只見那個男子看見圓珠,臉色一變,往袖子中摸去,卻始終摸不到那枚自己做壓箱底寶物的圓珠,不免高看了宇墨幾分。
“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那碧水蠍煉製成的毒物吧,別說是你們,就是築基期的修士,這也是罕見之物,難怪你剛剛看見我,雖有點恐懼,卻似有所依似的。”
男子此時已經是冷汗淋漓,右肩的傷口越來越麻木,隱隱有寒氣直逼骨髓,凍得男子嘴脣發抖,掩飾不住的直抖身子:“前輩既然已經知道了,何苦多問,給晚輩一個乾脆,送晚輩上路吧。”
這男子也是一個性子烈的人物,雖然樣子猥瑣,可是骨子裡確實極其剛硬的人,這讓宇墨生出了些許好感,剛剛一閃而過的殺機,也消失不見了。
“你右肩的傷,要是過了半個時辰還不施救的話,必定是廢了的,我所修煉的寒氣與平常的寒氣有異,時間一長,足以讓你修爲暴跌,最後可能連凡人都不如,反而落下一身的病根。”
男子的眼神連閃,最後還是咬咬牙,不肯在與宇墨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着宇墨的發落。
宇墨嘆了口氣,走到男子身邊,伸出右手,按在男子的右肩上,只見肉眼可見的紫色靈氣順着男子的右肩往宇墨的手上涌去,不消片刻時間,男子的右肩已經恢復如初。
活動一下手腳,男子猛地跪在宇墨身前,堅定的說道:“晚輩烏奇而,蒙前輩不殺之恩,他日定當爲前輩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宇墨魏然的站在那裡,彷彿在這個倔強的男子面前,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那麼的不忿,那麼的憤世嫉俗,可是在修仙界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善良和倔強,只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宇墨眼神悠然的看着男子,一派嫺靜的飄然之姿,隱隱欲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