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兩人聽得一頭霧水,亦杉卻是急急忙忙的拉着兩個人從‘牀’上下來,嘴裡嘀咕。
“師尊都沒有睡覺,爹和娘就是身體弱,老是要睡覺,跟她一個小孩一樣。”
這句話本就是亦杉喃喃自語,卻不想‘花’容和南宮墨都是元嬰修士,又離得很近,對於這句話,自然是聽了一個滿耳。
於是兩個人的反應反差很大,南宮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花’容,而‘花’容則是看着腳下鞋子的一畝三分地,耳邊悄然的紅了。
亦杉拉着兩人的到達大廳的時候,‘花’容的面‘色’早已經變的很是自然。
打眼一看,眼睛裡冒着簇簇小火苗,戰鬥之意一觸即發,除了那個上官夫人包氏,還會有誰呢,這段時間,來瑤姬山,跟自己家一樣,頻繁,看的‘花’容好想再去揍她一頓。
“亦初,你慢點慢點。”
這時亦初也來着玄閔走了過來,看他滿臉‘潮’紅,顯然是剛喝下酒不救,還沒有來的及躺下,就被亦初拉了過來,以至於踉踉蹌蹌的走着,亦初緊咬着牙,用自己的重量承受着玄閔,然而兩人的體重總是有差距的,導致兩人走一步晃三步。
南宮墨走過去扶着玄閔,亦杉也笑眯眯的走過去,抱着他的脖子,小嘴卻是湊近玄閔的耳邊。
“玄閔叔叔,起來啦,壞人來了。”
包氏聽得撇撇嘴,很是不屑。壞人?誰是壞人還說不定呢,前幾次被打的狗血噴頭還沒有算過呢,哼,也不着急,這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她就不相信了,一個小‘毛’丫頭而已。
“在哪裡,在哪裡,我去將她趕跑。”
玄閔一個‘激’靈,猛然搖搖頭,轉頭之間,已經是腦中清明瞭。
亦杉指了指包氏,拉着玄閔的手就說到。
“玄閔叔叔,就是她,她想欺負師尊,也想欺負我。”
包氏‘陰’晴不定的看着亦杉,眼底的一絲情緒顯‘露’了她的所思所想。
“瑤姬,這兩個小娃娃甚是可愛,就像惜雪小時候一樣,粉雕‘玉’琢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我一段時日,我定然不會虧待她們。”
“不行”
三個聲音異口同聲,只有上官瑤姬沒有開口,只是定定的看着包氏,想看看她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莫不是爲了上次的事情在報復,想來也存在這個道理。
就連半醉半醒的玄閔也是堅定不移的拒絕,想來是有多喜歡兩個小傢伙了。
“夫人也看到了,孩子的父母都不同意,我這個做師父的就沒有立場了,畢竟不是我的孩子。”
“如此,還真是遺憾呢。”
包氏嘆了一口氣,有些遺憾又不捨的看着亦杉和亦初,亦杉湊到‘花’容耳邊,悄聲說到。
“娘,壞人在看亦杉,亦杉一點都不舒服。”
‘花’容當下瞭然,一身遮住了亦杉小小的個子,毫無畏懼的對上包氏的目光,今日的包氏打扮的倒是很素淨,髮鬢上只是‘插’了一個如‘玉’般的簪子固定住,幾綹頭髮垂在耳邊,處處透着一種,似語還休的神情,普通男人見一眼,畢竟心猿意馬。
一身錦繡華裳的袍子,襯得人比‘花’嬌,‘花’容‘陰’鬱的眼神回視着,絲毫不覺得自己正在做這別人忍無可忍的事情。
“瑤姬啊,回去吧,你爹雖然外出了,但是娘一直都覺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如今你妹妹又去了,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有照顧好她,你是姐姐留下來了,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
說完,從懷中拿出絲帕,擦擦兩邊的眼淚。
“夫人不必如此客氣,這些年在外,早已經習慣如此了。”
上官瑤姬清冷的話語中帶着毋庸置疑的決心,‘花’容恍然,師父生在大家族裡,對於這種事情,早就已經見慣不慣了,應付起來更是遊刃有餘,是她表象了,一直只看到師父表明清冷的一面。
三兩個字便化解了包氏的刁難,包氏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敘舊聊天。顯得其樂融融。
“明珠,你帶着孩子下去吧。”
‘花’容也知道,上次打包氏的時候,她看肯定是還恨在心的,現在還將注意打到亦杉這裡了,是不是說,她的反擊馬上就要開始了呢?
“墨,你扶着玄閔,我們一起走吧。”
南宮墨反頭看上官瑤姬的態度,見她點頭,便
答應下來,扶着醉酒的玄閔,走了出去。
“明珠,當心一點,她這個時候過來,肯定不壞好意。”
“我明白,”
‘花’容拉着亦杉走在南宮墨旁邊,兩人一對視,說不清的情意綿綿,‘花’容頓時便臉紅了。
“呵呵”
輕輕柔柔的微笑聲傳來,‘花’容頓時剜了南宮墨一眼,後者才說道。
“別怕,明珠,一切都有我呢”
‘花’容想起最近一段時間,南宮墨在修煉曾祖父傳授的功法,就是亦杉和亦初也是都曾祖父教的,不僅定定的點頭,
“我相信,墨”
亦杉像個小大人一樣,蹭到南宮墨身邊,跳着問道。
“爹爹,亦杉呢,亦杉也要保護。”
南宮墨看了大海一眼,吃醋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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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亦杉不是已經有龍遊哥哥的保護了麼?爹爹可是沒有龍遊哥哥那麼厲害,要不爹爹就只保護娘和亦初弟弟吧。”
亦杉因憤怒而漲紅了一張小臉。
“不要,我不要,我要爹爹保護。”
說着拖着南宮墨的袖子不讓他走,無奈南宮墨扶着醉酒的玄閔,突如其來的一頓,害的南宮墨差點便摔倒,亦杉好像知道自己犯錯了,低着頭,玩着手指,嘴裡卻用很低的聲音說着。
“對不起...爹爹,還有玄閔叔叔”
南宮墨在‘花’容的幫助下站定好之後,微笑的說到。
“亦杉,爹爹剛纔和你開玩笑的,爹爹永遠都會保護你的,你一定要記住哦。”
亦杉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瞬間變亮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更是綻放至最大限度,好像得到什麼珍石珠寶一樣。
“爹爹,娘,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說完之後又看看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在心底暗暗的說道。
“我也會保護龍遊哥哥的。”
此時,漸寂無聲的海面上,只是起了一小個‘波’瀾,似乎在附和南宮亦杉的決心。
送走包氏之後,‘花’容再一次來到上官瑤姬的住處,外‘門’的院子爭奇鬥‘豔’的開起了各‘色’的鮮‘花’,‘花’容身上毅有茶靡‘花’,因此阿對‘花’兒格外的親近。
“師父,你在嗎?”
‘花’容探頭探腦的敲‘門’,毫不意外的聽到一個聲音。
“進來吧。”
‘花’容笑着一開‘門’,走了進去。上官瑤姬正端坐在窗邊看着那些‘色’彩繽紛的‘花’朵,微微嘆息。
轉眼,又是一年‘春’季。時間過的可真快,彈指間,便已經千百年了,她恍恍惚惚還記得,千年前,母親還沒死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坐在屋內賞‘花’,母親乾脆拿起了針線,施以法術,將拿下絲帕繡上那日的‘花’朵,至今那條絲帕,陪葬在母親的墓‘穴’中。
“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花’容進去後,上官瑤姬紀保持着一個姿勢,也不說話,烏黑的長髮散落在桌面上,更顯得飄逸柔順。
“想一個故人。”
‘花’容曖昧一笑,以爲她正在想段安,於是擠擠眼睛。
“師父,故人不會消失,只會伴着我們永存心間的。”
“永存心間?”
上官瑤姬喃喃自語,一道閃光一閃而逝,帶起她的腦中一頓劇痛。
“瑤姬,我的孩子,瑤姬。”
那個熟悉的聲音怎麼會出現,怎麼又出現了,多少年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娘”
上官瑤姬捂住耳朵,突然揚天大叫一聲,唬的‘花’容差點奪‘門’而出。
“娘,你怎麼又出現了?”
說完閉上眼睛,一行清淚順着臉頰留了下來,滑落在地。
“師父,你怎麼了?”
‘花’容遲疑的上去拉住上官瑤姬的手,冷冰刺骨,帶着濃濃的哀傷之情。
許久之後,上官瑤姬才清明過來,知道看到‘花’容的時候,才恍然得知這是在自己的屋子裡。
“是明珠啊,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疲憊的聲音,像是經歷了很多事情一
般,全然沒有往日的清冷,想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兩鬢泛着珠珠明亮的汗水,‘花’容頓時有些心疼這個師父了,不知道她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
“師父,我來就是想問問,包氏到底打什麼主意。”
一句話將上官瑤姬拉回了現實的世界,她閉上眼睛,再睜開來時,又變成那邊清冷的上官瑤姬。
‘花’容一陣心冷,見上官瑤姬並沒有拂了她的手,便緊緊的抓住,嘴角裂開一個難看的笑容。
“師父,你不用傷心,相信你娘一直在看着你呢?”
上官瑤姬侯然一驚,隨即又想起,明珠比她還要不幸,自幼便失去雙親,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孩子呢。
“明珠,你父母......?”
上官瑤姬脫口就說出來了,等她回神要收回的時候,卻發現不可能了。
‘花’容苦笑一聲,夾雜着淡淡的憂傷說到。
“我四歲那年,父母便都死了,我的記憶中甚至沒有他們的聲影,有時候,我也常常在想,他們長什麼樣子,愛不愛我,又或者說,感謝他們,至少還有祖父的存在,我還不至於是一個孤家寡人。”
“明珠你......”
上官瑤姬似乎沒有想到‘花’容的也染上淡淡哀愁一樣,奇怪的問道。
‘花’容看着窗外,無所顧忌的說到。
“我曾經遇到一個母親,她等了很久,一直在等一個她值得信任的人,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她,讓她轉帶給自己的‘女’兒,我當時就在想,這天底下沒有一個父母不心疼兒‘女’的吧,她一直到神識用盡,還是竭力等待那麼一個人。換成是我的話,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