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沉澱在皮膚之下的黑色便是祁明玉體內的毒素。
隨即洛挽凝將靈力緩慢的送入她的體內,將她體內的毒素全部都聚集在手腕處。
等到所有的毒素都聚集完成之後,祁明玉的整條手臂已經變成了黑色。
最後洛挽凝拿出早已準備了匕首,劃開祁明玉的手腕,瞬間,黑色散發着惡臭的毒血便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落入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銅盆之中。
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一直到祁明玉體內的毒血全部排除,手臂恢復正常之後才停止了放血。
其實胭脂草的毒並不難解,但因爲祁明玉的體質特殊,很多丹藥根本無法使用,所以只能夠採用這種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解毒完成之後的祁明玉因爲失血過多,全身透着一股病態的蒼白,她閉着眼睛,若非是胸口微弱的起伏,看上去就如同死去多時了一般。
到了第二天,祁明玉才悠悠轉醒,原本蒼白如雪的臉上也恢復了一點血色,只是依舊虛弱。
但相比之前中毒時的情況,卻是要好上不少。
“洛醫師,如今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咱們什麼時候治病。”
筋脈閉塞是祁明玉心中永遠的痛。
洛挽凝看了一臉急切的祁明玉一眼,語氣淡然的說道:“已經用不着了,你的病已經好了。”
聽到洛挽凝的話,祁明玉和君御兩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可是,你不是還沒有開始治療嗎?”
洛挽凝說道:“我昨天在給你解毒的時候,發現你並不是天生的靜脈閉塞,雖然症狀與經脈閉塞很像,但你應該只是中毒了,昨天我已經順便將毒給你解開了,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下。”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祁明玉立刻按照洛挽凝說的開始修煉,然後她驚喜的發現,從前曾經堵塞的經脈如今也變得暢通無阻,靈力爭先恐後的進入她的體內。
再次睜開眼睛,祁明玉的眼神中滿是驚喜,對着身旁的君御激動的說道:“好了,我真的好了。”
高興過後,君御又再次問道:“既然明玉並非是天生的經脈閉塞,那爲何從前都沒有任何人診斷出來呢。”
洛挽凝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之前的那些醫師醫術不到家,又或者是那毒素在體內存在的時間太長,按照你們的說法,祁明玉應該是還在孃胎的時候便被下了毒,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
這些事情都不管她的事,她也不願意去參合。
然而,祁明玉和君御兩人卻非常清楚,之前爲祁明玉照顧身體的醫師醫術怎麼可能不高明。
既然祁明玉是被人下毒了,他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收買了故意不說。
想到這裡,君御的眼神沉了下來,隨後他看向洛挽凝,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洛醫師出手救治我的妻子,明天我便會按照約定帶着明玉離開西風城,夏家的事情我也不會再管。”
至於之前那些被夏若雪和夏溪雪騙走的寶物,再君御看來,那些東西加起來也比不上祁明玉的一根頭髮。
而且,從夏若雪用辟穀丹下毒來看,那些東西應該還沒有被用。
夏家的覆滅已成定局,至於那些寶物,君御看向洛挽凝,就當做是診療費吧。
又過了一天,祁明玉的身體情況徹底穩定了下來,君御便按照約定帶着她離開了西風城。
在離開之前,君御再次收到了夏若雪的傳信,說是夏若溪已經將七玄丹煉製出來了,但之前用來煉製丹藥的材料已經消耗殆盡。
大致的意思就是說,七玄丹已經煉製出來了,但因爲材料不多所以數量有限,若是君御想要得到更多的七玄丹就必須給夏溪雪源源不斷的提供煉製丹藥的材料。
君御冷笑着將手中的信給燒成灰燼。
夏若雪和夏溪雪這對姐妹是將他給當成冤大頭了。
自從得知了這兩人想要毒害祁明玉之後,君御便讓人潛入夏家調查這對姐妹。
雖然他已經答應了不會再插手夏家的事情,但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被他調查除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離開西風城之前,君御將調查的結果交給洛挽凝。
而洛挽凝在看完調查結果之後,不由的瞪大了雙眼。
一旁的楚落落和青玉也忍不住好奇湊上來看,然後紛紛被上面的內容給震驚到了。
良久之後,楚落落憤憤不平的說道:“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洛挽凝點頭表示認同:“確實不要臉。”
只見紙上赫然寫着夏若雪如今的修爲全部都是依靠丹藥提升上來的,平日裡更是將丹藥當成飯來吃,根本不是傳聞中的修煉天才。
二小姐夏溪雪也不是什麼丹藥大師。
夏家內圈養了十幾名煉丹師,他們都是被夏家擼來的,被以生命爲威脅不停的煉丹,而被煉製出來的丹藥則是都會被掛在夏溪雪的名下。
除了丹藥師之外,夏溪雪爲了維護自己天才的名聲,夏家還爲其擼來了陣法師,煉器師……這些人辛辛苦苦煉製出來的丹藥,陣盤,法器……全部都會被冠上夏溪雪的名字,以此來成全她的美名。
這還沒有完,夏家的三小姐,也就是之前她們遇到過的夏初雪,夏家決定將她打造成冠絕天下的美女廚神,而且已經開始培養在廚藝方面有天賦之人,只等夏初雪再長大幾歲,然後一鳴驚人。
薄薄的幾頁紙,洛挽凝卻從中看到了兩個名爲野心的字。
同時她也明白了爲何夏若雪明明對君御有意,卻還是認出從他的身上瘋狂的吸血。
這麼多年以來,夏家爲了培養三個女兒,早已經入不敷出,這些年以來,封口費,安置費,銀子流水一般的給出去,磅礴大氣的夏府,如今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所以,並不是夏若雪不想給君御留下一個好印象,而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因爲夏家真的已經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