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結束,看着這個結果,李清大爲吃驚,將隨身攜帶的長春不老訣拿出來反覆觀看。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在離開鶴鳴城後,是要先修習這本修仙功法的。甚至他還想,最好能練到練氣二層,有點實力後再去尋找修仙宗門,拜入門派。而這種想法,可以說是和模擬器中一模一樣。
但現在看來,這本功法絕對不能修,要是修了,可就重蹈模擬器中的覆轍。
如模擬器中所說,那些大宗門,最看重的就是身家清白,不管之前如何,進入宗門後,只能修習他們宗門的功法,自己要是修習了長春不老訣這一門不時何時流落世間的功法,恐怕此生都難以入得宗門。
將長春不老訣收起,李清真有些感慨。得到某些東西未必是好事,福禍相依此話不假。
又看向模擬器,李清心想,既然功法不能修,那實力肯定是不能要的,誰知道要了後,是不是還是長春不老訣得來的實力。
現在看來,只能選第二項,也不知道自己死時,手裡有沒有握有東西。
當然,不管有沒有,李清現在也只有這一個選擇。
【你選擇了臨時死手裡握着的東西,本次模擬到此結束。】
模擬器結束,李清發現自己手裡陡然多了一把土,這把土不多,有些溼潤。
李清將土舉起來仔細看了看,他發現,這土裡的竟然都是血,此時已經發黑。
這土裡的血,李清心想,恐怕就是他自己的。
應該是模擬器中他臨死之時,面對妖獸心有不甘抓地而得。
將土反覆看了幾遍,確定裡面只有血後,李清將其埋在了身下的土中,這東西對他無用,還是不要帶着的好。
埋好土,李清此時再次看向模擬器,看着第一行突破先天的話語,李清似有所悟。
片刻後,他明白了什麼。
他知道自己當初爲什麼種地無法突破先天的原因了,這應該是跟他本身有關。
他來到這方世界,是重生而來,奪取了原主的身軀。而在他佔據身軀之時,原主自然是死了。
但這具身軀內可能仍然留有原主的殘念,並沒有消失,甚至這是一種對他的怨念,此個怨念極難消解,終生相隨。
練武時期,他神魂強大此怨念還不顯得,但當他種地之後,慢慢消磨了功夫,原身的殘念就流露了出來。試想,一個身軀,有兩個念想,又如何返璞歸真,又如何突的破先天。
再之後,他在小昭的無意說辭下,用幾十年的時間,取得了進士功名,也算圓了原身之念。昨夜又目睹小昭之狀,神情悲悵,原身殘念也許才無意中得以瓦解,在瓦解之後,多年的積累之下,他自然就破了先天。
想到這,李清心裡又是對小昭的懷念,如果沒有小昭,又如何有現在的他。
但......
“誒!”
李清搖頭,不敢再想。
故人已逝,活人應該更珍惜自己,何況他和小昭生活了那麼多年,彼此也是互相珍惜,小昭之死,應該是喜喪纔對。
李清擡頭看向遠方。
此時模擬結束,李清從密林中起身,再次看向這片天地,心中已有了方向。
原先的打算是不能要了,長春不老訣也不能修,自己現在最好去拜入一個宗門,自己資質不錯,又是先天武者,只要沒修習其他功法,應該是不難拜入的。
決定之後,李清想到模擬器中所說的大周清風山上的清風宗,他決定就先去這個宗門看一看。
而對於與大乾接壤的大周,李清早有知曉,當年行俠仗義時還無意去過一次,大周相比大乾要大得多,真正當的起一個大字。
如果按李清前世來算,大乾只相當於一個大些的海島,而大周也許相當於一個大陸,兩者差別極大。
如今明白方向,李清沒有再猶豫,開始朝大周趕去。
此時一趕路,李清才發覺這先天竟是如此強大。
一入先天,李清先是白髮轉黑,重塑資質,一幅殘身回到了年輕時候,根本不覺得累,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先天本身武者的實力,李清如今甚至都不需要揮手,口中只吐出一口氣,三丈之外的樹枝就能輕鬆折斷,隔空傷人更不在話下。
這等功夫,在常人看來,真與仙人無異了。
不過李清自家明白,這只是身中先天之氣帶動周身後天之氣的功效,看似與仙人無異,其實跟真正的修仙者相比,還是差距不小。
起碼在趕路方面來說,他如今雖然一躍能飛出十丈遠,一根竹幹就可跨過江河,但這些都是腳下有所依據才能實現,而修仙者卻是能真正飛的,這其中是質的差別。
趕了五日路,李清就來到了大周與大乾的相接處。
此處被一條名爲滄浪江的大江所隔斷,這條大江從大周境內發出,流入大乾,而後灌入大海,在大周與大乾交界之處,滄浪江綿延不絕,作爲兩國的交界,千年未變。
李清之前去往大周的時候,就是先渡過的此江,當時坐的是船渡,行在水勢平穩之處,此江足足有六裡之寬,江中魚蝦不絕。而此刻面前之江,卻是行至窄處,水勢湍急,不過一里多寬,周圍也無船渡。
李清見到此江,心裡頗有些試試功夫的念頭,他不打算向下遊尋找船渡過江,而是在河邊樹林之中,折斷了二十餘段直挺挺,如嬰兒手臂一般粗壯的樹枝。樹枝皆不長,半米左右,拿在手上輕飄飄的。
李清用左手將樹枝抱在身側,看向面前之江,他決定就用這些樹枝渡江。
伸出右手,李清先是向江中扔出一段樹枝,這段樹枝被李清扔出七八丈遠,接觸到江水發出微微的激響,李清此時在岸邊一躍,身輕如燕,直接飛入江中,踩中此樹枝,而後右手不斷動作,手中樹枝不斷向前飛出,接着腿腳借力,從這根樹枝上飛起,再躍向下一根,一直如此。
就這樣,李清一根接一根,用二十餘根樹枝,竟片刻功夫就渡過了此江。
站在對岸,回頭望去,江中樹枝早已不見蹤影,只有滄浪江水依舊湍急,日日夜夜向前奔去,李清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