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了一點,李清讓她們以後不要再做,不過好像沒人聽他的話,李清也就隨她們去了。
中午時分,外面來人給李清送來了昨日宗主給李清丹方所需的藥材,而後李清就在屋子內煉製起了起來,不過由於開始不熟悉,第一爐丹直接給毀了。
李清看着丹爐內的丹藥,思索了一番調整了比例,第二爐丹成功煉製。
此丹說來複雜,但對於李清來說倒也是不太難煉,此時看着丹方內的材料,甚至李清心中還有點別的想法,其中的某些藥材就算是更換成其他材料也是能煉的。
不過李清初來乍到,倒沒有做這事。
到了第三日,來人將李清煉製好的十枚丹藥拿走,而後又帶來了新的材料,以及宗主的口信。
宗主對於李清的丹藥極爲滿意,讓李清以後繼續煉製,有什麼要求隨便提。
李清倒也沒提什麼要求,之後就按部就班的煉製了起來。
此山無名,但有水,一條溪流從山腰處生出,而後流向山腳,此水在山腰處橫七豎八的拐了許多彎,其中還生成了一個不小的水塘,水質極好清澈見底。
那些來到李清山上的侍女,就用這山腰的水生活,做飯洗衣無不依賴於此。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李清生活的平靜無比,等待着十年後的丹藥,魔宗內也沒人打擾他,他過的悠然自得。而那些原本爲女修士的侍女們,在經過兩個月後,對李清也放下心來。
李清對於她們就沒管過一句,更沒讓她們做過什麼,甚至因爲此山靈氣充足的原因,其中有好幾個女修士都突破了小境界,簡直比她們原本的環境還要好。
這一日,中午日頭正盛,七八個侍女跑到了山間的水塘旁泡澡,這是她們自己挖出的一個小水池,在水塘邊專門泡澡用,泡澡間自然而然就說起了關於李清的事。
李清雖然不管她們,但李清卻是掌握着他們的生殺大權。
“誒,你們說李大師他到底怎麼想的?這麼久了,也不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來到山上難道真就這麼過下去?”一個侍女一臉愁容的說道。
“你擔心什麼啊,這裡有什麼不好,什麼都有,就是讓我待個一百年我也願意,你還不滿足啊。”旁邊的侍女舀着水朝着身上潑,滿面笑容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總感覺空蕩蕩的。”
“你呀,真是不知享福,這裡有什麼不好,李大師現在不做什麼,但萬一有一天看中了你,你豈不是一步登天了,李大師容貌絕佳,一手丹術出神入化,身體又棒別美死你。”
“誒呦,姐姐可別拿我打趣了。”
“哈哈哈...”
水塘中嬉鬧聲不絕,這羣侍女如今可真得了她們了,李清每日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山間的美景就讓她們給享受了。
“咦,你們看,有隻鳥。”
忽然一個侍女看向水塘邊的樹梢,一隻通紅的鳥正站在哪裡。
“哎呦,這可是李大師身邊的神鳥,怎麼跑這來了。”一個侍女認出了此鳥正是小鳥。
“別是偷看的吧。”有一個侍女說道,說完其他侍女都笑了。
“鳥大人,你下來吧。”一個膽大的侍女對着小竹說道。
小竹是無意間發現此處的,此時聽見此個侍女這麼說,雙翅一展直接從樹上落下,而在落下的途中,他將身軀放大到了一人大小,騰的一下踩在水塘邊的岩石上,驚的一衆侍女說不出話來。
小竹此時一言不發,伸展翅膀,有個侍女猜到了他的意思,主動撩水給小竹洗了起來,小竹極爲享受,其他侍女見狀也給小竹洗了起來。
享受着七八個侍女的清洗服務,小竹得意無比。而這些侍女在反應過來後,此時也開始恭維起了小竹,小竹一時如墜仙境,好不快活。
李清與小竹生活的平靜無比,來到魔宗好像並未改變什麼,但聖宗那邊,可沒有李清這般輕鬆了。
開始幾日,聖女一直在找李清,但等到那日歡迎儀式消息傳來後,整個聖宗都震驚了。
這消息是魔宗故意傳播的,爲的就是打擊聖宗的氣焰,和之前發傳單不同,這次魔宗下了大力氣,將李清當日的場面用留影石錄下,之後想法設法送入了聖宗宗內。
留影石一個最少都得五枚靈石,而魔宗恐怕送了有上萬個,捨得出這麼大力氣,寓意自然不用多說。
當看到留影石中李清站在魔宗廣場上,接過魔宗宗主遞給他的三樣賀禮時,一直強忍着的聖女,終於是沒有忍住,哭了足足一個時辰,兩個侍女阿綠阿英也都同自己主子一般傷心,而傷心過後,令他們不解的是,李清爲何會做出這般舉動,這實在是說不通。
而隨着留影石的傳播,李清與聖女的身份也被聖宗所有人知曉,這下不但是李清與聖女遭到謾罵詛咒,就是宗主他的位子也是坐不穩了,誰能想到李清竟是他的女婿,他爲了籠絡李清竟然將自己女兒送給了李清。
當然這也就罷了,令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是,李清在接受了這一切後,竟然又拋棄了這一切,這讓聖宗的所有人都感到恥辱。
在消息傳來的當日,聖宗就廢除了李清的天長老身份,第二日宗主也下了臺,而因爲李清與聖女並未正式成婚,雖然對聖女謾罵,但對於聖女倒沒有處理。
說來此事無論如何,與宗主是逃不開干係的,要是其他天長老叛逃倒也罷了,但李清的身份讓他不得不下臺,不然無法交代。
新任宗主上臺後,立刻頒佈了幾條嚴厲的措施,在一個月後,風波漸漸平定下來,但由於李清之前實在太過有名,這毫無疑問對整個聖宗都是一次大大的打擊,還會在以後發揮着影響。
......
一處房間內,聖女的父親也就是前任宗主正一臉愁容的看着身前的女兒,如今李清叛逃,聖女早已被剝奪了身份,甚至今後聖女之位也被廢除,聖女也恢復了她本來的名字:凌雨。
雖然凌雨被外面所有人謾罵,但身爲父親的前任宗主,也就是讓凌雨籠絡李清的他,自然不能對自己女兒生氣。
他只是不斷的嘆氣:“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如今從宗主之位上下來,即使是元嬰期的他,也頓時顯得衰老不少。
凌雨此時一臉堅定,望着自己的父親說道:“我今日立下誓言,一定要殺了他。”
他的父親卻搖頭,而後又是哭笑:“不必了,他如今已到魔宗,談這些又有何益,再說你的修爲雖然不低,但如今前去也是羊入虎口,魔宗實力強大不說,就連那叛逃之人也是金丹圓滿,更何況他還有個金丹圓滿的靈寵,你又如何殺得了他。”
凌雨卻不管這些,她的視線透過屋子,望着李清所在的魔宗,她的心未有一刻如此時堅定。
望着自己女兒的這般模樣,坐着的父親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是勸不住自己女兒的,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望着自己的女兒說道:“小雨,你放心,他叛逃了宗門,必將不得好死,但你就不用去了,我另派人去,不出一月,必定帶回他的頭顱。”
“這!”凌雨看向自己的父親,只見他此時站了起來,眼中透露出比凌雨還要堅定的目光。
眨眼間,距離李清來到魔宗已經三個月有餘,他每月除了交給宗主一百枚丹藥外,其他並無事端。而爲宗主煉製的丹藥,李清在第二個月用自己的方法調整了幾個藥材,開始李清還有些忐忑,但之後宗主並沒有發現,李清也就放下心去。
這一日,小竹悄悄的給他說,有個侍女想晚上找他,李清沒好氣的拍了小竹一下,對於小竹現在的行徑李清也是知道,每日被一衆侍女服侍的極好,自己沒有享受的倒讓他給享受了個遍,如今過來說這話,明顯是中了那些侍女的迷幻藥了。
李清打發掉小竹,開爐煉起丹來,如今除了給宗主煉外,李清還接了不少魔宗其他修士的丹藥,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也就煉了。至於此舉可能爲魔宗增長實力的事,李清毫不在意,他的丹藥看着厲害,但對於正魔之爭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關鍵。
而這些丹藥都不難煉,李清一人就能煉,也不用小竹幫忙。這日在煉製的時候,忽然又有人請求煉丹。
如今爲了丹藥業務,李清特意指派了一個侍女在山腳下接待,對於這個任務那位侍女高興不已,整日都待在山腳下。此時上來彙報,李清看了丹方也就接下了,不是多難煉的,不過侍女卻告訴他,和以往不同,山腳下的這人想見見李清,說他還有一個珍貴丹方,李清之前從未見過,想請李清過目。
聽到這,李清倒來了興趣,如今他的丹術幾乎已到頂端,不但能煉製已有的丹藥,就是自己摸索也能開發出新丹來,這天底下他沒聽過的丹方已經極少了,如今有一個從未見過的珍貴丹方,李清自然想一見究竟。
來人上山,是個中年男子,對於李清山頭的一衆侍女並不在意,進到李清的待客廳後,此人掏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桌上。
“李大師,請!”男子開口說道。
看着這張紙,李清伸出了手拿了起來,紙是摺疊的,李清打開後,一股細不可見的煙塵飄散了出來,而後李清眼睛變得沉重,一時昏昏欲睡,坐在板凳上的李清身形變軟,慢慢滑落了下去,期間他還想掙扎着起來,但終究是沒能起來,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中年男子看着李清這般表現,嘴角冷笑了一下,待李清昏迷不醒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把利刀,這就要割下李清的頭顱。
不過還沒等他動手,他就感到自己渾身上下一緊,轉頭看去,剛纔帶他上來後已經離去的那個侍女,卻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用法寶捆住了他,此時在此個侍女一出手,中年男子驚訝的發現,這個侍女竟是元嬰中期。
“你...”
中年男子震驚不已,而此個侍女笑着來到他身前,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清,問向這個男子:“你是聖宗派來的殺手吧,怎麼才金丹初期,也太不夠看了。”
此個男子沒說話,他正是凌雨的父親派來的殺手,爲了不引人注意掩人耳目,他的修爲乃是金丹初期。但他此番來可是帶了一樣寶物,就是剛纔李清打開紙張後散發的煙塵,那可是聖宗寶庫裡的寶物,足以讓元嬰以下修士昏迷,效果強勁。
在潛入魔宗來到李清的山頭後,見李清的靈寵不在,山上的侍女都是金丹以下,他本以爲是萬無一失,卻沒想到被這個隱藏的侍女給一下捆住了。
“是不是很奇怪,其實你剛一上山我就發現你了,你們聖宗啊還真是可笑。”此個侍女笑着說道,她乃是宗主派來保護李清的修士,日常混在一羣侍女之中,此次讓她逮了個正着。
中年男子不說話,此個侍女也不願多說:“好了,不像說就不說吧,我們的手段可多着呢,以你的修爲撐個三五天不是問題。”
正要帶走此箇中年男子,卻見他臉上浮現笑容,元嬰侍女心道不妙,中年男子卻已服下早已藏在口中的毒丹,頓時劇毒發作,嘴角流出了血。
死亡之前,此箇中年男子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清,用最後的聲音怒喊道:“狗叛徒,宗門上下必殺你!!!”
說完最後一句,此箇中年男子就死了。
在一邊的元嬰侍女此刻臉色極爲陰沉,把中年男子身上翻了翻,掛着的一個儲物袋裡面也只是放了點平常東西,再無其他。
望着倒地的中年男子,元嬰侍女將他收進了自己儲物袋,而後直接離開了山頭。
而此時倒在地上的李清,卻極爲痛苦,他根本就沒昏迷,他日常煉丹,不說服用過多少解毒丹,就是某些珍貴藥材的藥氣被他吸入,也足以讓他抵禦剛纔的毒氣了,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在聽到此箇中年男子的最後一句話後,李清是比誰都痛苦,爲此個聖宗來的中年男子感到默哀。
至於那個元嬰侍女,李清也早都知道,雖然她修爲僞裝的很好,但李清在日常生活中以爲發現了她絕不那麼簡單,這也正是李清安排她去山下接待的原因。
躺在地下,李清並未起來,他心裡只希望聖宗別再派人來了,以魔宗對他的保護,是來多少死多少啊。
小竹此時飛了回來,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清也沒有說,他知道此事並沒完。
過了兩天,那個侍女一直沒有再來,宗主倒是特意來了一趟,對李清表示了慰問,李清只表示自己在打開紙張後,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宗主卻是把情況給李清如實講了一遍,而後又說自己派那個元嬰侍女來,也是迫不得已,希望李清不要見怪。
李清並沒有表示什麼,甚至有些奇怪,如他所說,他並不“知道”那個元嬰侍女,這宗主爲何主動提出來。
但很快李清就笑了,宗主表示以後絕不再派人來,但爲了防止李清被聖宗的人干擾,宗主提出要在李清的山中佈置一個陣法,只要金丹期以上動手就會及時發出預警,李清對此又能說些什麼呢,笑着點頭,要佈置就佈置吧。
之後很快魔宗就來了幾人,在李清的山上佈置了陣法,這相當於把李清監視的更嚴密了,李清對此是以不變應萬變,繼續煉他的丹。
原本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令李清沒想到的是,接下來他遇到了一個最不想遇見的人。
並且此人已經來到了他的山頭。
那是在佈下大陣的一個月後,李清正好無事,難得的站在山頭看着風景,山間的侍女不時偷盯着他看,李清對於這些侍女本沒有關注,但一個侍女的眼神讓他心中一驚,分外的熟悉。
仔細一看,雖然容貌不同,但這眼神李清可不知見過多少回了。
“怎麼會!”李清心中一驚,她怎麼會來。
一衆侍女各忙各的,李清叫過了這個侍女,而後跟着自己進了宅院內。
看到李清叫了一個侍女進入,其他侍女頓時嘴張得無比之大,這意味着什麼,她們都十分清楚。但李清可不是爲那事叫的,此時回到宅院內,關好門,李清回頭看向此個侍女。
這時,這個侍女卻突然一變,從臉上撕下了一張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孔,正是聖女凌雨。
“你怎麼來了?”李清平靜問道。
凌雨看着李清,向前逼進了幾步,李清退後,她又逼近,又退後,終於無路可退,靠在牆上,李清與聖女的臉不過一寸的距離。
“告訴我,爲什麼?”凌雨帶着一種絕情問道。
面對聖女,李清又怎能說出實情,他搖了搖頭:“不爲什麼,想換個環境,你快回去吧。”
“回去?我還能回哪去?”
李清在離開聖宗前也曾想過這個場面,但真當出現在眼前,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聖女,說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你知道嗎?我這次來是殺你的。”凌雨說道。
李清點頭。
“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你是因爲知道了宗主是我父親而埋怨我嗎,以爲我是有目的的嗎?是,開始我是有目的,可我已經把一切都給你了,李師兄,你真的什麼都看不見嗎,從那時你爲我寫詩起,我就深深愛上了你,李師兄,你知道嗎?”聖女此時帶着淚說道,見到李清她一下激動不已。
李清更沒有話說,聖女的眼淚掉個不停:“爲什麼要來魔宗呢,難道師兄真的有什麼不能說的難言之隱嗎?師兄是宗主的天長老,在宗門內受到萬人崇敬,到底是爲什麼呢?”
李清還不說話,聖女似乎清醒了許多,想到了來時她父親告訴她的話,她問向李清:“難道,難道師兄是爲了復活那個後天靈根嗎?來時我父親告訴我,你是因爲復活那個後天靈根而加入的玄道門,我想他是位女人吧。那今天,師兄也是爲了她而離開的吧?我真嫉妒啊。”
李清不語,聖女的話清晰的從耳朵傳到他腦中,他一時有些恍惚。
聖女又說道:“你不說話,那就是了,魔宗是不是告訴你,他們可以有方法復活她,所以你來了。師兄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魔宗都是騙你的,你復活了嗎?”
聖女以爲李清是因爲魔宗直接告訴他可以復活纔來的,她想不到,李清只是因爲突破元嬰而來。
聖女望着李清,繼續說道:“師兄,我父親都告訴我來了,你想要復活,只要修煉到化神就可以了,爲什麼不能再等呢,有這麼急嗎?即使師兄等不及,等我晉級到化神,我爲師兄復活如何?
師兄你可知有多少人因爲你來到魔宗而受到影響嗎,你一個人讓多少人傷心,已經有很多人因爲你而死去了,你就這麼自私嗎?師兄,你考慮我過嗎?我也是女人啊,我是活生生在你身邊的女人啊,我有什麼沒有答應你的嗎,我把一切都敞開給了你,師兄,跟我回去吧,現在還來的及,難道師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聖女說完這些,期盼的看着李清,她是來殺李清的,但能讓李清回頭,卻是她最想要的目的,畢竟,她也愛着李清。
李清閉上了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聖女絕望不已,看着李清,她收緊了眼淚:“師兄,她真的那麼重要嗎?再這些下去,會死更多人的,師兄,別再做傻事了,不要爲了過去而捨棄了未來,誰的命都是命,不要再讓這事這麼下去了。”
李清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種只有他才懂的笑容。
聖女更絕望了,激動之下什麼也不顧了:“師兄,你能告訴我她是誰嗎?讓這些人喪命,她配嗎??”
“啪!”
李清伸手扇了聖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