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鈺身上的氣息,以驚人的速度消失。接着,她頭頂上白光一閃,選擇了元嬰離體。李婉鈺的元嬰懸浮在空中,並沒有逃遁,周圍佈置了無數的陣法,她又能逃到那裡。她見韓斌又要施展法術,忙說道:“韓斌,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我真的不知道滅天毒的解藥……”
韓斌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李婉鈺已經沒有價值,如果不是爲了解藥,他早就動手殺了。韓斌眉頭一動,神識死死地鎖定在李婉鈺的身上,連續施展出兩道滅魂指,快如閃電一般,直奔蕭雨瑤飛去。
面對飛來的滅魂指,李婉鈺忙張開大口,吐出一口嬰氣,將其擊散,繼續道:“韓斌,你若是不殺我,拿我做人質,或許還能換回滅天毒的解藥。一旦你殺了我,你根本無法救或她,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去嗎?”
聽到這話,韓斌不禁猶豫起來,剛想停手,小灰突然道:“老大,我們殺了李門家族那麼多人,即使那個老傢伙能放了我們,王族那老頭能放過我們嗎?”
確實,小灰一個人就不知道殺了多少強者,此刻若是回去換解藥,根本行不通。
韓斌眼中的猶豫之色,瞬間消散,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祭出綠色小劍,對着劍身上連續打出數道法決。接着,劍身上綠光一閃,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李婉鈺的身後,直入元嬰之中。元嬰奔潰,化爲大片嬰氣,飄散的空氣中。
李婉鈺最後的詛咒聲也隨之響起,“韓斌,你不得好死,那賤人也休想看到明年,哈哈……”忽地,嬰氣中黑光一閃,快如奔雷一般,直奔地面飛去,接着消失不見。
韓斌暗叫一聲不好,右手虛空一抓,那股嬰氣握在手中,而後向洞府的方向奔去。他身影剛動,周圍的陣法盡數奔潰,消失不見。韓斌來到洞府內,卻見空氣中黑光一閃,進入鑽入蕭雨瑤的身體,她的身體一顫,又恢復了原樣。
“混蛋!”韓斌怒吼一聲,一拳擊向山壁。這一拳蘊含了龐大的能量,百丈高的小山猛然一晃,無數的石塊從山上掉落下來,發出轟隆地聲響。若不是洞府周圍佈置了無數的陣法,早就在韓斌的一拳之下奔潰了。
巨響聲,驚醒了洞府內的蕭雨瑤,她快速地站起身來,向洞府門前看去。當他韓斌一臉暴怒的樣子,連忙問道:“韓斌,你怎麼了。”話落,她便看到韓斌手中正握着一圈嬰氣,感應到嬰氣內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禁一怔,失聲道:“你殺了她?”
韓斌點了一下頭,猛然將手中的嬰氣扔給小灰,道:“煉化她的記憶。”
小灰一張口,將嬰氣吞下了去,道:“老大,我先去煉化了。”它一個閃身,向洞府外飛起。
此刻,洞府內只有他們兩人,彼此相望,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洞府內靜得嚇人,甚至連一根針落地也能清晰的聽到。縱然如此,兩人還是沒有開口,因爲這個時候他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良久,良久,久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韓斌嘆息一聲,緩緩道:“沒事了,你先休息吧!”說着,就要轉身離去。
“韓斌……”蕭雨瑤眉頭一緊,在韓斌走出洞府的瞬間,突然喊道,“你……你能陪我一會嗎?”
韓斌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而後轉身,向蕭雨瑤走去。
來到蕭雨瑤身前,韓斌剛想說話,蕭雨瑤卻先一步說道:“韓斌,你都知道了吧!”
韓斌點點頭,沉默不語。
蕭雨瑤深吸一口涼氣,道:“韓斌,表姐一旦死去,那毒球便會進入我體內,並散開,同我的魂魄融合在一起,加速毒性發作的時間。我已經能感覺到了,生機正在一點點消散,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死了。”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繼續道:“韓斌,能死在你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這段時間你好好陪我,陪我看完最後一次日出,好嗎?”
如此動情的話,韓斌如何拒絕,剛想答應,突然道:“不,我不會讓你死……”
蕭雨瑤笑了,笑容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夾雜着淡淡地幸福。她看着韓斌,輕輕地搖頭道:“沒用的,滅天毒位列十大毒藥之首,沒有人可以完全破除,即使父親拿出解藥,最多隻能延長死亡的時間罷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幾乎無法聽到。
韓斌緊緊地握着拳頭,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韓斌的心異常的痛,彷彿無數的針紮在上面一樣,讓他窒息。
韓斌突然抓住蕭雨瑤的手,緊緊地握着,凝聲道:“瑤兒,你不用擔心,沒有人能讓你從我的身邊離開,即使九天之上的仙人也不可以”他深吸一口涼氣,繼續道:“你在這裡等我,我一定能拿回解藥……”
“韓斌,你聽我說……”蕭雨瑤打斷道,“父親是三轉修士,你戰勝不了他的,如果你真的回去找他,不但得不到解藥,我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瑤兒……”韓斌咬着下脣,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蕭雨瑤目光溫柔,一眨不眨的看着韓斌,輕聲道:“韓斌,抱抱我,我好冷……”
韓斌張開雙臂,將最愛的佳人抱在懷裡,緊緊地抱着。感受到蕭雨瑤的心跳,他的心越來越痛。
忽地,洞府內流光一閃,小灰突然出現,看到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就要離去。
“不用走了,有怎麼直說吧!”韓斌開口說道。
小灰嘆息一聲,道:“老大,我將她的記憶煉化了,雖然記憶不全,但關於毒藥的一部分還有保留下來了。”說到這裡,它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應當如何說去,又或許擔心說出來以後,韓斌無法接受。
韓斌眉頭一動,凝聲道:“說!”
小灰猶豫了一下,道:“老大,此毒名叫滅天毒,天下間最猛烈的毒藥,一旦中毒……”
韓斌聽到這裡,打斷道:“說重點。”
“一旦中毒,將無藥可解。”小灰繼續道,“即使得到解藥,最多隻能延緩一年半載,當體內的生機被毒藥吞噬完了之後,便是毒性發作的時間,到那個時候,即使……即使天仙下凡,也是徒勞……”
聽完這話,韓斌臉色說不出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須臾,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滿是無奈,只聽他一字一頓道:“天仙下凡,也是徒勞?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我韓斌做不到的事情,就算天讓她死,我也不許……”
“就算天讓她死,我也不許……”
這句話,久久地迴盪在洞府之內,小灰聽了以後,心裡也不是滋味,它做爲一個妖獸,原本無法理解人類的愛情。可此時此刻,它已經感受到了韓斌身上的痛苦。它知道韓斌很痛,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最終化爲無奈的嘆息。
韓斌緊握拳頭,由於握着太近,指甲深入到掌心內,鮮血直流。他似乎沒有感應到痛苦一樣,鬆開懷裡的蕭雨瑤,凝聲道:“瑤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說着,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枚玉簡,神識輸入其中,快速的瀏覽起來。
片刻之後,韓斌手腕用力,只聽啪嗒一聲,玉簡奔潰,化爲點點玉粉,消散在空氣中。韓斌目光決然,彷彿磐石一般,沒有人可以撼動他內心的想法。他再次拍向腰間的儲物袋,拿出趙無極的屍體,對着其上打出數到靈力。
看到這樣一幕,小灰身爲一緊,忙問道:“老大,你在幹什麼?”
蕭雨瑤也看出了不同,道:“韓斌,你要做什麼,別亂來……”她雖不知道韓斌要幹什麼,但可以肯定,韓斌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想到韓斌爲了她要做出瘋狂的事情,她感動的同時,心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輕咬着下脣,哽咽道:“韓斌,別亂來好嗎?”
韓斌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樣,手中靈力打出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眨眼工夫便打出了上萬道。當萬道靈力打出之後,韓斌因爲消耗了太多的靈力,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祭出天道玉璽,並拿出大量的靈液,吞服而下。
靈液吞下,靈力得到了補充,韓斌打出的速度更快了。
小灰看到這裡,已經可以肯定,韓斌在祭煉趙無極的屍體,只是他想不明白,韓斌爲何這麼做。畢竟它不是人類,雖然知道不少法術,但對於這樣的法術,它還是第一次看到。縱然覺得韓斌這麼做會產生極爲嚴重的後果,甚至難以挽回的那種,可看到韓斌毅然決然的眼神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它瞭解韓斌的脾氣,如果這個時候阻止,韓斌一定會將它轟出洞府。
蕭雨瑤雙眼迷濛,眼淚似乎止不住一般,簌簌地落下。她見韓斌沒有停下的徵兆,忙對小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小灰阻止韓斌。當她看到小灰搖頭後,猶豫了片刻,而後起身,向韓斌快速走去。剛走到韓斌身邊,韓斌的身上突然釋放一股恐怖的能量,化爲無形的衝擊,將她的身體推到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