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似乎知道韓斌會說出這樣的話,點頭道:“不錯,那個湖泊本不存在,而是用幻術佈置而成,因爲佈置陣法的修士手法太過高明,一般修士無法感應到真假。除非你的修爲達到神牌五級,並且精通陣法,才能看出一絲端倪。”
如果沒有來到這裡,韓斌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將陣法佈置到這等地步。現在才明白,神界的強者多的驚人,可謂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韓斌嘆息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張老,你很久以前來過這裡,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入口處沒有改變嗎?”
張冬搖搖頭,肯定的說道:“這片山脈中佈置的陣法,名叫覆山大陣,此陣法覆蓋了整個山脈,如果想改變入口處,必去移動陣眼。這樣的陣法,可是說是家族耗費了無數年光陰,才佈置而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沒有重大的事情,他們不會輕易改變陣法。”
說到這裡,張冬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西門家族的修士,並不是從這裡進入,而是來到山脈中,捏爆一種短距離傳送的符咒,通過血脈的聯繫,便可以進入是陣法內。而這個入口處,知道的人屈指可數。這些人無一不是強者,修爲要麼達到了神牌六級,要麼在神界內有着極高的地位……”
張冬話鋒一轉,道:“好了,該說的事情我都說的差不多了,等下進入陣法內,有人會帶着我們見他。你不要說話,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我再提醒你一下,如果他們真的對我下手,你儘量離去。如果實在走不了,就自爆分身,反正你的本尊留在外面,就算風系分身死了,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接下來的時間,張冬又向韓斌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向前方的湖泊走去。
眼前的湖泊大的驚人,方圓足有十里,一陣微風吹來,清涼的感覺遍佈於全身。
張冬右手擡起,對着湖泊上打出一道法決,只見流光一閃,原本平靜的湖面上,突然狂風呼嘯,掀起百丈高的巨浪。當浪花散去,讓人難以想象的一幕出現了,一個十丈高的傳送陣隨之出現。這傳送陣並不是用陣石佈置而成,而是用湖水凝聚,極爲逼真。
張冬看了韓斌一眼,道:“這也是幻術,不過,卻是真正的傳送陣。”
湖水凝聚的傳送陣,出現在湖中心,以驚人的速度向湖邊飛來,轉眼間便來到兩人的身前。
張冬上前一步,剛想進入傳送陣內,忽地,傳送陣上流光一閃,三人走了出來。
這三人的年紀都不大,兩男一女,女子站在中間,男子如侍衛一般站在兩旁。這女子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相貌絕美,有着一雙少見的丹鳳眼,比起朱若雪也不差多少。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胸前繡着一個旋風的標誌,下面則繡着兩個小字——西門。
兩名男子,三十歲出頭,相貌還算英俊,穿着青色的道袍,修爲都是神牌三級。這女子的修爲要高一些,已經達到神牌四級的境界,從她身上散發的氣勢可以看出,突破到神牌五級已然不遠。不過,這三人的眼睛都是天藍色,可見他們都是神界本土修士。
三人出現以後,同時抱拳,中間那名女子恭聲道:“兩位前輩,晚輩西門凌萱,不知道您找老祖有什麼事嗎?”
這道傳送陣,一般人不知道所在的位置,更不知道開啓的法決。
正是如此,凡是能開啓這道傳送陣的人,修爲和身份都極高,他們所找的人也是南宮家族的老祖。三人出現後,便抱拳說話,並沒有用神識感應韓斌和張冬的修爲,因爲明知道前來的人是強者中的強者,還用神識感應對方的修爲,這在大家族中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西門凌萱說完之後,兩名男子依舊低頭,她擡起頭向韓斌和張冬看去。
這一看,西門凌萱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解之色。
西門凌萱一直負責接待前來的修士,見過的強者無數,更能從修士身上散發的氣息,判斷出對方的大概修爲那。可是眼前的兩人,她無論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是強者,他們的修爲好像只有神牌三級境界,不,其中那名青年,好像只有神牌一級的修爲。
這名青年正是韓斌,張冬讓韓斌將火系本尊空間系分身留在外面,風系分身前來。韓斌並沒有那麼做,他只留下了空間系分身,爲了不讓張冬懷疑,他故意隱藏了氣息,只散發出神牌一級的修爲。西門凌萱沒有用神識感應,只憑氣息判斷,自然認爲韓斌只有神牌一級的修爲。
張冬畢竟是強者,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他神色肅然,冷哼道:“一個小輩,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讓西門鴻源來見我……”
西門凌萱又是一怔,眼中不解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聲道:“前輩,按說您能說出老祖的名字,又打開這道陣法,我應該放你進去纔對。不過,老祖最近交代了,沒有通過晚輩的考驗,不能進入傳送陣,還請前輩見諒……”說完,對着張冬行了一個彎腰禮。
張冬冷聲一聲,怒聲道:“小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懷疑老夫的修爲?”
西門凌萱一時間也摸不準,對方到底修爲太低,還是故意隱藏了修爲,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是後者,大不了回去被老祖處罰,最多關上幾天。如果是前者,放他們進入陣法內,老祖動怒下來,即使不被廢除修爲,也要關上幾千年的禁閉。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西門凌萱再次抱拳道:“前輩,晚輩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奉命行事,還行前輩不要放在心裡……”
張冬皺起眉頭,故意露出一副不滿的樣子,而後想到了什麼,擺手道:“罷了,不知道西門鴻源整天想些什麼,這樣得罪人的事情都能想出來。既然他想玩,老夫就陪他玩一下,說吧!你想考驗老夫的修爲,還是考驗我對西門家族的瞭解情況?”
西門凌萱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張冬不答應,忙說道:“兩樣都涉及吧!既然前輩可以打開此處的傳送陣,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到西門家族了。”她見張冬點頭,又繼續道:“請問前輩,西門家族內的亭臺樓閣,各有幾處……”
如果問別的事情,張冬未必能回答上來,這些情況再熟悉不過了。
張冬想都沒想,便回答道:“各有十處。”
此話一出,西門凌萱微微一怔,道:“前輩,您再好好想想,真的是有十處嗎?”
張冬冷哼一聲,眼中不滿之色一閃而過,旋即道:“十萬年前,我來的時候,這裡只有十處,難道又變了嗎?”
西門凌萱瞪大了眼睛,旋即想到了什麼,抱拳道:“前輩息怒,原來您十萬年內都沒有來過了。您說的不錯,十萬年來這裡的亭臺樓閣,確實各有十處。不過這些年過了,發生了不小的改變。既然如此,那您給我的答案,都以十萬年前來算吧!”
接下來的時間,西門凌萱又了一些問題,張冬輕鬆的回答了。
西門凌萱覺得沒有什麼可問的事情了,她話鋒一轉,道:“前輩,下面考驗你的修爲了。”說着,她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面銅鏡,旋即道:“這件銅鏡內布有強大的陣法,神牌四級以下的修爲,無法擊破,前輩如實可以輕鬆擊破,便可以進入傳送陣內。”
張冬的修爲雖然不在,可他的眼力還在,他一眼就看出,以他先的修爲,無法擊潰這件銅鏡。
不過,張冬不可能直接拒絕,不屑道:“這樣的小把戲,也拿出來讓我擊破,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西門凌萱態度堅定,抱拳道:“前輩,晚輩只是奉命行事,請不要讓晚輩爲難……”
張冬剛想說話,一直沒有開口的韓斌,突然說道:“一面小小的銅鏡,還難不了張老……”
此話一出,西門凌萱再次愣住了,她認爲韓斌只有神牌一級的修爲,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下意識的問道:“這位道友,難道你能擊破這面銅鏡?”她對韓斌的稱呼也變了,從前輩變成了道友,顯然她認爲,韓斌是張冬的手下,或者是他的弟子。
韓斌眼中不屑閃過,信心十足道:“這有何難?別說張老動手了,我也可以輕鬆擊潰。”
西門凌萱還是不信,她猶豫了一下,道:“那好,如果道友可以擊潰的話,我立刻放你們進入傳送着內。”說完,她手腕一動,將手中的銅鏡扔了出去,雙眼一眨不眨的落在韓斌的身上。她倒要看看,眼前這名青年男子,用什麼方法擊潰她煉製的銅鏡。
韓斌接過銅鏡,也不見他施展發出,低喝一聲,“給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