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段橫的話,古臨川明顯不以爲然。
或者說,就算是他明知道事情真相是如此,但也沒有辦法,他們之前一路從西楚關外圍逃出來,可是一口氣被追殺了三十多萬裡,如今讓他們再返回去,別說身體上不能接受,心理上都會拒絕的。
所以,段橫沒有再就此事繼續爭取,古臨川也不再勸,雙方都是輪流派人警戒,默默準備着出發的那一刻,
段橫則是把所有的警戒任務都扔給了段橫和白落羽,他們兩個是衆人裡面比較特殊的,由於修習的是劍煞,所以等閒不會有消耗的那個說法。
換句話來講,劍煞是可以不斷回收,重複利用的,而普通的五種煞氣則是消耗了就得重新煉化,屬於一次性消耗品。
所以他們兩人要做的就是保證仙靈之氣不會中斷供應,然後不斷提升劍煞釋放的速度,力道和準頭。
相比其他焦頭爛額的修仙者,他們要更加輕鬆,更加飄逸,儼然上層生物。
當然,劍煞修習者也是有着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如果修習的時間不夠長,煉化的劍煞不夠多,那麼必然是一個快槍手。
以周鵬二人爲例,周鵬在一天之內,只能釋放五次標準的劍煞攻擊,白落羽可以釋放七次標準的劍煞攻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不得不選擇一些其他的攻擊手段來彌補這個缺陷,或者不到萬一,輕易不會動用劍煞。
從某個角度來講,他們在成長初期,是必須要混團隊的,否則根本生存不下來。比爛大街平民化的水火雙煞差遠了。
因爲一個進士位,修習了水火煞氣的修仙者,那是無論單刷還是團隊,都可以遊刃有餘的啊。
可是,若到了中後期,劍煞修習者纔是真正的恐怖。
段橫這方。參與警戒的,還有林玉樓,劉柏,吳少祥三人,他們的實力在如今就不夠看了,唯一的作用就是警戒。
至於朱昱,則已經有資格修習煉化煞氣,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段橫表面上也是如此,但實際上他是在爭分奪秒地準備突破秀才位。
說起來這也是一件挺鬱悶的事情。他在八個月前凝聚成功青龍仙鼎後,能正正經經地修行的時間,屈指可數,全部加起來都不到二十天,其中更是有足足六個月的時間是被石化來着。
要知道,有了青龍仙鼎,他在修行上的起點,已經從童生位。提高到了進士位,用地球上的術語來講。就是一個小學生不用考試,直接進大學一樣誇張,免試錄取。
假若給他三個月的時間,他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地修爲提升到進士位的。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四周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那幾條鱗甲飛蛇果然是耐性驚人。
而段橫也在無聲無息間突破秀才位。這過程就好像是上了一個臺階那麼簡單,水到渠成,一點波瀾都沒有。
青龍仙鼎也順利地擴容到五石,可這個五石容量,可是與其他普通修仙者的五石大有不同。拿他曾經的青蛇鼎來講,大概有三倍左右的差距,同時是第二等級仙鼎的六倍,第一等級仙鼎的12倍。
至於與第四等級仙鼎的比較,大概有一倍左右的優勢。
對此段橫還是相當滿意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手中剩餘的三千塊仙石給一股腦兒吸收了,才僅僅將青龍仙鼎的三分之一填滿。
要知道三千塊仙石,按照標準的換算,可是等同於三十石仙靈之氣的。
“不能再等了,我們立刻出發!”
狀態良好的段橫很快做出決定。
“段兄,非得如此嗎?前面這條路,可是殺機四伏啊,越向東行,危險就越大,段兄,請三思!”
那古臨川還是忍不住勸道,過去這三天時間的休息,有了段橫贈送的那一百塊仙石,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縣丞位以上的修爲,可以吸收天地間少量遊離的仙靈之氣,故此,讓他和他的手下恢復速度竟是超乎段橫的預料。
“真的嗎?古統領,大家都是明白人,三天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你不會真的以爲你們可以在這裡從容恢復到巔峰?”段橫就嘆道,目光卻是掠過遠處那視線不可及的沼澤深處,那幾條鱗甲飛蛇,可不是簡單的對手呢。
古臨川等人聞言,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他們當然知道段橫所指的是什麼,那幾條鱗甲飛蛇固然不敢強攻這處防禦森嚴的山崗,但卻可以不斷驅趕其他妖獸前來圍攻,事實上過去三日裡,每天都有幾頭或十幾頭不入流的妖獸衝過來送死,若真的在這裡耽擱時間久了,搞不好,他們就得面對一場小規模的獸潮。
“段兄,你若一定要去西楚關的話,那古某人也無可奈何,一路多保重吧。”
最終古臨川只能是神色變幻地道。
“如此,那我們就後會有期,哦,這些寒冰盾牌,就分一半給你們。”段橫卻是嘿嘿一笑,很痛快地道,然後一揮手,他們七個人就拆了一半的寒冰盾陣,毫不停留地向前方走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喂,老段,你瘋了嗎?那可是二十塊寒冰盾,你就這麼隨隨便便送出去了,還有,之前那三千塊仙石呢,三百斤仙靈稻米呢,這不科學啊!”
走得遠了,周鵬就疑惑地問道,哪裡有這樣的冤大頭啊?
“他們還會追上來的。”
這一次不用段橫解釋,白落羽就最先明白過來,“而且,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幾條鱗甲飛蛇也會首先去找古臨川他們的麻煩。”
“不至於吧,那條公蛇不是老段擊殺的嗎?那些母蛇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周鵬越發不解了。
“嘿嘿,周老大,你這就不明白了吧,你太小看那些鱗甲飛蛇了,它們都是有着相當高的智商的,只要願意,隨時可以化爲人形,那條公蛇的確是段兄所擊殺的沒錯,可是,若論威脅程度,古臨川那些人卻是要在我們之上的。那幾條母蛇焉能不知?如今正是古臨川那些人的虛弱期,不趁此機會幹掉他們,難道要等再過幾日他們有了實力去送死?”朱昱卻在此時接口道。
“而且,我們這七個人,是一路向東,要穿過前面這條沼澤,這地方几乎就等於那鱗甲飛蛇的後花園了,它們不擔心我們能逃掉的,反倒是選擇北上的古臨川他們,是有可能隨時逃掉,所以,只要姓古的那傢伙不傻,他最後還是得乖乖跑來和我們合作,當然了,在此過程中,他們沒準要死上一些人,最後也不得不捏着鼻子隨我們一路向東,重返西楚關。”
朱昱這一番解釋,周鵬幾人才恍然大悟,可他還是忍不住又問道:
“老段,你這想法的確夠狡猾,但是,我們最後還不是得直面那幾條鱗甲飛蛇?今後也許還會碰到更危險的妖獸,你確定我們一定要去西楚關。”
聽到周鵬如此問,那白落羽,朱昱等人也都是豎起了耳朵,有鑑於之前段橫表現出來的果斷,他們不會違逆段橫的決定,可是說實話,此去西楚關,他們是真的一點都沒把握。
“我們唯一的生路,就在東面,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天妖聯盟的這一次入侵,其規模會遠超三十萬年前的那一次,大乾三十六州的內外十八州,必然是一片戰火,如今攻陷西楚關的,頂多是天妖聯盟的先鋒大軍,用不了多久,會有數量更加恐怖,更加強大的妖族大軍蜂擁而來,別指望崑崙關了,那對我們來說就是死地,反而是此時此刻,由於天妖聯盟的先鋒大軍急於攻下青城關,在我們前方,整個東面,妖族的力量都已經削弱到了最弱的水平,我們若不抓緊時間,趁着這個機會衝過去,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段橫腳步如飛,沒有絲毫遲疑地道,“至於那幾條鱗甲飛蛇,其實也沒什麼,敢靠近我三十丈之內,必殺之!如今也只不過是拿那幾條母蛇逼着古臨川那些人做出選擇而已,就算他們明知道真相如此,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段橫回答的極其簡單自信,周鵬等人都是心中一凜,當下也不再問什麼,加快速度。
而接下來,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才衝下山崗沒多久,遠處就再次傳來慘叫的聲音,那幾條鱗甲飛蛇,竟是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襲擊。
畢竟目前情況下,古臨川等人根本就無法釋放煞氣術法,一個個的只能當靶子,或許古臨川等人還寄希望那幾條鱗甲飛蛇挑人少的欺負,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於是,才僅僅兩三分鐘之後,古臨川那一羣人就無可奈何地追了上來。
而在這才短短的時間裡,他們就又付出了五條性命的代價。
“段兄,請稍候,在下思來想去,還是返回西楚關更安全一些,但首先我們得搞掉那幾條該死的母蛇啊!”
遠遠的,古臨川鬱悶且無奈地大喊道,形勢如此,如之奈何啊!
真不知道這個叫段橫小子憑什麼這麼自信?事實上,只要再給他們三四天,不,只要再有兩天的緩衝時間,區區八品鱗甲飛蛇,真就對他們這些人構不成威脅的。
可是,就因爲這短短兩天的時間的差距,他們就不得不按照段橫的步驟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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