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芫在辦公室看了一圈，被靠牆的一組舊展櫃吸引了目光。
有點意思。
空無一物的展櫃上布了一層防禦陣法。
陣法並不精妙，唯一的亮點在陣眼，用的是龍鱗。
“哪裡來的龍鱗？”林芫隨口問到。
“您真有眼光。”廖正芳跟到林芫身後，“這是我父親還在時拿回來的，據他說，他是偶然間遇到神龍歷劫，得神龍所贈。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父親對妖的態度就轉變了。
以爲妖也有好壞，不能見妖就殺。”
林芫看龍鱗表面水波涌動，邊界模糊，應該是水形成龍。
自然和人力同時作用，是偶然所成。
靈力貧瘠成這樣，還能有幾條水龍，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小何常常提到的水龍大人。
只是，他既然說水龍已經消散，那爲什麼龍鱗還能存在。
多少有些不對勁。
“櫃子裡放了些什麼？要用龍鱗做陣？”
見林芫盯着櫃子不放，柳白花也走了過來。
“櫃子裡什麼也沒放，這陣法其實是我父親的失誤。”廖正芳解釋說，“當初龍鱗拿回來，父親本來想尋妥善之處保存，暫時將它放在櫃中。
不料龍鱗放下後就拿不起來，父親只能以它做陣眼，布了玄天陣。
以免它被心懷不軌者盜去。”
“嗐，擔心這個。”林芫問；“有人來偷過嗎？”
廖正芳：“不瞞您說，曾有兩隻妖來偷過，但有玄天陣在，它們沒有得逞。”
“這龍鱗能給我嗎？”林芫說，“我拿丹藥跟你換。”
廖振芳失笑，“您說笑了，現如今誰還敢吃丹藥？而且，這片龍鱗，根本沒人能拿起來。”
林芫想了想，確實不吃丹藥也是明智之舉，那麼難吃的東西，誰願意吃。
她掏出一瓶水，“我拿這個給你換怎麼樣？”
廖正芳要不是莫不清對方的修爲，真想問一句：你怎麼好意思？
那是一瓶被撕掉包裝紙，擰開瓶蓋，裡面裝的是看起來像一瓶礦泉水的液體。
用這東西換一片龍鱗？
太異想天開了吧。
柳白花是識貨的，雖然瓶蓋沒打開，他辨不明確，但那應該就是大經一直在服用的靈泉。
林芫看他不怎麼想要的樣子，擰開瓶蓋往他杯子裡倒了半杯，“要不你先試試貨。”
廖振芳扶額，那礦泉水瓶，不會是撿來的吧？
當着柳白花的面，他不能對他帶來的客人失禮，硬着頭皮喝了一口。
廖正芳麻溜的跪了。
哪裡來的大能，把如此寶貝放在礦泉水瓶裡啊！
“您要是取不下鱗片，我叫個貨車給您把櫃子送回去。”
一下就客氣成這樣。
“不用，我扣下來就成。”
廖正芳看她不光是說的簡單，做的也相當簡單，原本什麼人都無法探入的玄天陣，在這人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原先緊緊貼在櫃子上無法挪動分好的鱗片，居然被她輕鬆取了出來。
廖正芳激動到手抖。
連帶着手上端着的杯子也在抖。
這得是個什麼人物啊？
“小心，別撒到地上。”林芫看他杯子裡的水不停的晃盪，好心提醒了一句。
廖正芳趕緊雙手捧住水杯，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
他問了一句，“這寶貝要是撒到地上，會怎麼樣？”
林芫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地會變溼。”
“哈？只是這樣？”
“什麼叫只是這樣？你非得讓人滑一跤？”林芫拿着鱗片轉動了兩下，這上面殘留靈力不少，有半瓶臨靈泉那麼多。
怪了，要是沒有特殊的保存方法，水龍消散後，它所留下的鱗片，也應該逐漸耗盡靈力，隨之消散。
要說什麼玄天陣起到了維持靈力的作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東西，反而在消耗鱗片上的靈力。
“這東西有什麼異常嗎？”柳白花湊過來問。
“覺得有點奇怪。”林芫將鱗片收到納戒中，打算以後有時間再拿出來研究。
但是，她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鱗片被放入納戒後，附着其上的靈力，迅速消失，緊接着，鱗片化爲灰燼。
林芫凝神，盯着納戒中的殘灰。
如此表象，顯然靈力不是自己消散，而是被她納戒中的其他東西吸附了過去。
她的納戒，所存東西有限，佔地最大的就是當初在異世時，靈寵的零食。
此外還有她種靈植所需用到的工具和種子。
除了以上兩種，納戒中，只剩下一個：初入異世時，所遇黑蛟的腦袋。
這是她的藏品，偶爾也兼職做一下她的武器。
林芫的目光停留在黑蛟頭上，看到死寂的眼眶上，果然有一絲新鮮的靈力注入。
就知道，是這東西搞的事。
沒想到，這都死了三百年，還能吸附靈力。
連林芫都想不通，這是爲什麼，如果說蛟、龍同屬一類，所以纔可以吸附對方的靈力。
這理由顯然說不通，她納戒裡又不止一條黑蛟。
青龍把黑蛟當辣條啃，她特意去孽龍淵殺了幾十條備貨。
和僅剩的蛟龍腦袋相比，妖身保存更爲完整的黑蛟都有，爲什麼別的黑蛟就不吸附龍鱗的靈力？
實在是怪事一樁。
不過，就算蛟頭吸附了靈力，也鬧不出幺蛾子。
死了的東西就是死了，不會因爲再多靈力而復活。
退一萬步講，就算離天下之大譜，黑蛟復活，也早已經不是林芫的對手。
不曾想，來救人還能遇上這樣的事，林芫嘀咕，這算是意外收穫嗎？
“你的事解決好了嗎？”林芫問柳白花。
柳白花：“我再交代幾句。”
他的再交代，就是再把廖正芳罵一通。
罵完之後，問他能不能解決現在的江門。
廖正芳不敢打包票，他說，“江門現在的掌門是個很油滑的人，如果不把他除了，江門就殺不絕。
而且他養了八隻妖精，修爲不一般，我們想要控制住它們，估計十分困難，要是可以，我想請您出手。”
“你說的那個掌門，來之前已經被廢了。”柳白花說，“把妖精的位置提供給我，我去捉給你。”
柳白花說的就像去捉個蝴蝶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