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嚯,真嚇人。”
林媽湊過去看,“打雷有什麼好嚇人的,這些專家,一天到晚閒的沒事幹。”
“啥啊,你看不出來?不光打雷,天都黑了,四點多鐘天黑成這樣。”
這話說的,林媽都沒耳朵聽,“那不有時差嗎?咱國家四點,人家不就是晚上?”
林爸真沒想到這茬,但忽略漆黑的背景,打個雷有什麼奇怪的?
林爸往上滑,繼續看別的視頻。
林芫到隔壁逛了一圈,何遠變回來了,說話語速比之前慢,大概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萬幸做飯的手藝沒受影響。
等她裝模作樣洗完澡,回了房間,柳白花那邊還沒結束。
“什麼情況?老柳心裡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劈?”林芫坐牀上跟天雷說話,“要不你直接把他劈死,要不然直接讓他過關,怎麼的?你要在他腦子裡雕個花?”
“問心證道,要看他自己的信念。”天雷盤到牀頭櫃上,“是他信念不堅定。”
“看你這架勢,至少得劈一晚上?”
天雷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給準話,“得看他自己。”
林芫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人家徒弟來電話了,“小柳啊。”
“貴人。”柳大經現在跟林芫說話,變得有些拘束,“您今天見過我師父嗎?”
“見過。”
“他現在還在您那兒嗎?我給他打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
林芫:“嗐,當然了。”
柳大經緊跟着問,“我師父怎麼了?”
“也不好說是喜事還是壞事,總之你師父正歷雷劫呢。”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即就是驚喜,傳說中的雷劫,居然輪到他師父頭上!
可是,柳大經擡頭看天,他怎麼一聲雷都沒聽見?
難不成,雷劫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驚天動地?
也對,他們對於雷劫的瞭解,只是從先輩們留下的記錄上得知,誰知道先輩們有沒有誇大其詞。
既然這樣,那他就不打擾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凌晨三點,林芫修煉還沒結束,天雷就告訴她,“雷劫結束了,快把人弄回來,要不然就要被觀測的人撿去了。”
林芫不得不中斷修煉,開闢通道,把人拖回來。
這一天,對於柳白花來說,註定是玄幻的一天。
就吃了頓火鍋,再醒來,居然被雷電包圍。
察覺到自身靈力和雷電呼應,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要渡劫了。
雖然沒有經歷過,可先輩們有留下過記載,他迅速調整姿態,抱元守一,以抵禦雷電攻擊。
每一道雷電劈下來,都像是要把他體內筋脈抽出,活了這麼多年,從未像現在這樣痛苦過。
他好幾次險些要放棄,但想到柳大經,想到山頭上那股煞氣,還是挺了下來。
雷雲漸收靈力歸攏,他再見日光心中感動,但隨即,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遠處突然走來幾個外國人,再仔細一看自己所處之地,這是哪兒啊?
沒等他弄清楚情況,只覺得身後被人一拉。
這股拉力,他完全無法抵抗,只能任憑身體往後倒。
不過一個瞬間,白天變黑夜,曠野變樹林。
林芫背靠水杉樹站着,“我是該跟你說恭喜,還是讓你節哀?”
“貴人何出此言?”柳白花不明白,怎麼還有這種問題?雷劫一過,修成仙體,不是修煉者的夢想麼?
林芫問他:“你今年多大?”
“五十二啊。”
“修煉多久?”
“自小跟着師父修煉。”
林芫說,“就算你從十二歲開始正式修煉,那修煉到第一重雷劫,也用了四十年。”
要到第二次雷劫,所用時間,必然是第一重雷劫的數倍。
除自己以外,林芫見到修煉最快的人類,第一至第二重雷劫之間,相隔一百年。
在這一百年之內,雖然壽限增加,但身體照樣會衰老。
身體衰老,意味着修行速度減慢。
柳白花在靈力如此匱乏的世界,撐到第二次雷劫的機率等於沒有。
後面這些話,林芫憋住沒說。
算了,人家正高興呢,別掃興了。
偏偏柳白花很天真,他問林芫:“我只用了這些年月,就修成仙身,還不夠快嗎?”
林芫沒想到,人類修仙者對修仙流程的瞭解,還不如妖精。
何遠都知道雷劫有幾重。
“誰告訴你過一道雷劫都能得仙身?”那仙也太不值錢了。
林芫在納戒裡找了把水果刀,遞給柳白花。
柳白花一臉懵的接過刀,“這是幹什麼?”
林芫:“捅自己一下,要真是仙身,就捅不進去,你驗證一下。”
不是,聽你這意思,你都確定不是仙身了,爲什麼還要遞刀?
而且你那眼神怎麼回事?就非要捅一下給你看看?
柳白花握緊匕首,對準大腿,又對準手臂,想了想,還是對準指尖,略用力的劃了一下。
手指瞬間就破了,緩了會兒血也冒了出來。
柳白花問林芫:“爲…爲什麼啊?”爲什麼他過了雷劫還不成仙?那要如何才能成仙?還有,爲什麼你會知道成仙的不流血啊?
“別傷心啊,我怎麼看你跟要哭了似的。”
能不傷心嗎?他被雷劈了這麼久,中途幾次瀕死,這個代價還不成仙?
林芫安慰他,“雖然你沒成仙,但過了第一重雷劫,也能增加壽限,你要是可勁活,能活到一百六十歲。嗯…就是死了不入輪迴,你得注意一下。”
柳白花難以置信的看向林芫。
請問,這要怎麼注意?注意不要死?
他修煉幾十年,爲的就是這一刻,卻沒想到落得如此下場。
柳白花站不住,他也找了棵樹靠着。
“貴人,我聽您這意思,我這是第一重雷劫,是不是還有第二重第三重?”
林芫拍手,“可算問到關鍵了,你想修成仙體,至少要過五道雷劫,慢慢來吧。”
“五道?”柳白花口中重複,隨即他又問,“您爲何知道的這樣清楚?是您師門留下來的資料比較詳盡嗎?”
“那倒不是。”
“那您爲何知道的如此詳細?”
林芫也不是不能告訴他,拿過他手上的水果刀,朝自己手掌劃了一下。
柳白花見那刀刃用力的劃過手掌,掌上卻沒有一點破損。
“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