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介紹後,進入了洞府中。
洞府的陳設非常奢華,根本不像一名區區煉墟修士該有的待遇。
宴席很快擺上,酒過三巡,生疏感消失,大家聊起了下界的事情。
田逍遙道:“秦道友,秦飛鳴可是令郎?”
“哦,你認識我家長子?”
“飛昇前我曾去中州遊歷,小秦道友可是了不得,很有你當年的風範!”
秦川和所有當父親的人一樣,聽到別人誇自家兒子,心裡美滋滋的,嘴裡卻是很違心的謙虛幾句,然後詢問了一下中州的情勢。
“中州現在是越來越強勢了,聽說和妖靈大陸發生了一些衝突,如果真打起來,我估計妖靈大陸也要步瀛洲的後塵!”
聽到這個消息,秦川眉頭微微皺起,他不擔心別人,最擔心的就是丫丫,萬一捲入戰爭,丫丫很難自處,心中盤算是不是找機會再下界一趟,爭取把子女和丫丫他們接上來。
寧曦月和紀雨潔聊的也比較投機,金鰲則只顧對付豐盛的酒食,基本上不插話。
酒宴結束的時候,紀雨潔發出個邀請,“秦道友,寧姐姐,下月宗門將舉行立派十萬年慶典,如果你們沒有急事的話,歡迎前來觀禮!”
“這不太合適吧?”寧曦月說道,她話中的意思是:憑你們的身份,不適合發出這種邀請。
田逍遙心中苦笑,他明白自己道侶的心思,主要是想表明一個身份,別讓人看扁了。
“寧姐姐放心,我會讓爹爹發出請柬!”
“哦,世伯莫非是派中的長老?”
紀雨潔微微一笑,“我爹是現任聖仙宗掌教,三位如果願意留在本派,夫君一定會很高興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像秦川這種長了七巧玲瓏心的傢伙,哪能不明白人家的想法,於是露出驚訝的神情,“原來紀仙子是掌教千金,那田兄豈不是駙馬爺了?”
他這聲田兄叫的是要多親切有多親切,寧曦月心知他又在作怪也不點破,金鰲正要將酒壺中的最後一口酒喝光,結果一下被嗆到了。
田逍遙對秦某人的性格並不陌生,但是他也不想讓自己道侶難堪,只得假裝聽不出這話語的意味。
紀雨潔對他的表現果然很受用,酒宴撤下後,又請寧曦月看了她和田逍遙雙修典禮的留影玉簡,之後安排三人住在了宗門的迎賓樓中。
“夫君,寧姐姐的氣質不俗,在下界是不是很有身份?”
“或許吧,我和她不是很熟,不過你低估了秦川的實力!”
“不就是修煉快點嘛,夫君有了足夠的資源,修煉也一樣快速!”
田逍遙微微搖頭,“在下界時,此人是我最爲忌憚的人之一,當年的一場大比,他可是橫掃了一界的年輕俊彥!”
“知道了,我不會看輕你朋友的,不過下界無法和靈域相比,夫君眼界需放寬一點。”言下之意,在藍雨星那種鄉下小地方稱王稱霸沒用,靈域纔是廣闊的天地。
田逍遙心中不悅,不過二人新婚燕爾,他也不想掃興,於是沉默以對。
迎賓樓的雅室中,氣氛卻是相當的好,“秦兄,這位紀仙子其實人不錯,只是稍微有些虛榮罷了!”
“呵呵,看來你們姐妹很投緣啊!”
寧曦月嫣然一笑,“人情事故我還是懂的!”
“我覺得你變了很多,以前的寧大仙子可不會在意別人的觀感!”
“人總是要成長的!”寧曦月幽幽的說道。
“也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
接下來三人在聖仙宗住下了,田逍遙夫婦有空就帶着他們遊逛此處的景緻,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隨着聖仙宗大日子臨近,越來越多的賓客入住迎賓樓,聖仙城也越發的熱鬧。
而遠隔重洋的另一片大陸,在靜謐的夜空下,一名正在夜觀天象的中年人忽然看到一顆彗星劃過天際,心有所感掐算了一下,片刻後,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之後,他又取出三枚不明材質的錢幣,嘴裡唸唸有詞,連續擲了六回,然後又開始推算,推算完畢後,神色愈發凝重,嘴裡喃喃道:“有人居然要對商盟不利,偏偏此人的身份還晦澀不明,真是怪哉怪哉!”
正在這時,有童子進來報告,“稟告老祖,商盟的幾位主事來了!”
“恩,把他們叫進來吧,對了,宋哲元來了嘛?”
“也到了!”
很快,有七人飛到了山巔,見到一身白衣的中年人紛紛行禮,“恭喜師尊成功晉級五劫散仙!”
“恭喜聖王晉級~”
“呵呵,不必多禮!”
“這千年來,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商盟的近況如何?”
一名面容略顯陰鷙的老者說道:“商盟沒什麼大事,各城池和主要商號的業務都十分繁榮,外界倒是出了一些事情,幾百年前人族與雙面族和黃金蟲族發生了戰爭,最後人族勝了,萬族修仙聯盟已經開始着手整頓混亂三角域,估計下一步會插手各族事務……”
白衣人聽完他的敘述,“商盟最近可有什麼新的敵人或者對手出現?”
陰鷙老者思索片刻,不敢確定的搖搖頭,“聖王星上應該沒有,不過商盟每年都有若干商隊出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出了一些,實在不敢判斷是否惹到什麼人!”
白衣人點點頭,“其它人都說說吧!”
其餘六人挨個上前,把他們手上管理的事務說了一遍,最後輪到一位長方臉,面容青矍,看上去大約五十歲上下的老者說道:“師尊閉關前交給我做的事已經基本完成,詳細的過程都記錄在玉簡中,還請師尊過目!”
白衣人接過玉簡查看了一會,“恩,你做的錯,看你的修爲已經煉虛圓滿,想必離合道之期不遠了!”
“多虧師尊的指點,不然弟子的帝王道可能會誤入歧途!”
“這也不能全怪你,當年我留下的傳承並不完整,使得你修行有點急功近利,對了,那枚玄武印可有下落了?”
“有了一點線索,上回出外行商,我在木靈星遇到了那人的分神,不過最終還是未能將其元神抓住,拷問其本主的下落!”
“木靈星嘛?”白衣人想了想,“跟你同去的人手應該不少,難道對方有高人護持?”
“對方似乎是木華城城主的女婿!”
“原來如此,看來只有老夫親自走一趟了!”
“多謝師尊!”
“無妨,等五印湊齊,你就可以直接合道了,待我看看你的氣運凝聚的如何了!”白衣人凝聚目力,眼中微微泛起金色的波紋,片刻後,眉頭皺了起來,“你眉心帶煞,命門處有黑紋若隱若現,此乃大凶之兆,最近你是否惹了什麼人?”
宋哲元聞之大驚,他也擅長推算觀氣之道,但是天道使然,一般推衍天機的方法都無法算準己身,正如醫者醫人難醫己一個道理,所以他並不知自己面臨的情況,只覺得最近有點心緒難安,還以爲是由於師尊出關過於激動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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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養氣工夫着實不差,臉色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略一思忖說道:“除了去一趟木靈星,算是與木華城結了仇,這些年我一直呆在聖王星,並未與人結怨!”
白衣人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又開始推算了起來,大約一柱香後,他擡眼看向剛纔彗星出現的方位,“如果我沒推算錯的話,你命中的剋星來了~”
“師尊是說姓秦的來了?”
“此人被人屏蔽了天機,無法推算有關他的詳情,看來不是簡單人物,不過你也不用緊張,來到我的地頭,是龍他得盤着,是虎他得臥着,如果你能奪了他的造化,將來必定大道可期!”
“那師尊,接下來我該如何?”
“呵呵,你在聖王城等着就是,我自有安排!”
……
遠在數千萬裡外的秦川,突然從入定中醒來,掃視周圍並無異常,叫骷髏化身過來詢問,確定沒人窺伺,心中不由警惕起來,修煉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平白無故的在正常修煉中突然心神不寧,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徵兆。
回想這一段時間的經歷,難道是因爲不夠低調“翹尾巴”的緣故?
這樣的解釋,並不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於是出了靜室,發現寧曦月正倚着欄杆仰望星空,“還沒休息?”
“剛修煉完,出來透透氣!”
簡單打了招呼,忽然沒了話題,半晌,二人又同時開口,“你,那個…”結果氣氛更加尷尬。
最後還是秦川解除了這種氛圍,“現在正值仲秋,今天月華如水,想不想聽聽曲子?”
“好啊~”
龍吟琴取出,婉轉悠揚的曲調飄散而出,“夜色茫茫
罩四周,天邊新月如鉤
回憶往事恍如夢
重尋夢境何處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遙問星已稀
請明月帶問候……”
憑心而論,秦某人的音色並不如何出衆,但是對聲音法則的把握已經融入到了骨髓裡,輕而易舉就能讓人產生神魂共鳴,再加上此情此景,寧曦月很快陶醉其中,當第二遍時,不知不覺跟着哼唱起來。
幾遍之後,又換了幾首曲子,秦川也進入了自己營造的意境中,躁動的心漸漸恢復了平靜,他已經想到了之前心緒難平最有可能發生的兩件事:一是家裡出了事;二是此去前途兇險。
兩者中他更希望是後者,原本以他謹慎的性情,會立即放棄冒險,不過正因爲不希望出事的是家人,反而讓他決定去看看前途是不是真的很兇險。
當然了,把自己置身於死地絕不是他秦某人的風格,那麼如何在逆境中求生,就是需要他仔細考慮的問題了!
或許是他彈奏的太過投入,又或許是心思飄飛的太遠,有外人加入了這場露臺演奏會他也沒有主意到,當然了,如果有危險的話,會立即有人挺身而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夜色已深,琴聲停歇,周圍的哼唱聲也戛然而止,秦川這才發現周圍已經聚集了十幾人。
“小友的琴曲出神入化,老夫海皇宗吳雅元,自幼酷愛音律,想將剛纔的曲子收錄,不知可否告知名稱?”
秦川聽金鰲說過這個門派,也是海上的宗門,與雲天宗實力相當,不過其宗門內有小半的妖修,所以並非純正的人族門派,對方說話客氣,又是音律愛好者,他也沒必要在乎版權的問題,“前輩喜歡…收去就是,第一首名爲……”
“小友如此慷慨,剛纔的曲中又蘊涵了聲音法則的應用,讓老夫獲益良多,我送你一件小玩意全當謝儀了!”說完遞過一個比常人巴掌略大一點的金色龜甲。
秦川眼光何等毒辣,這根本不是真的龜甲,而是一件異寶,上邊一道酷似太極的紋路,正是從雲中子那裡所說的陰陽輪轉道紋,“前輩,這龜殼中應該還有東西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此物乃是從一處無名海島上所得,似乎是一件用於卜算的法寶!”
“多謝前輩厚賜,在下愧領了!”
“你我各取所需,無須客氣,老夫回去了了!”說完原地消失,除了寧曦月和隱藏在暗處的骷髏化身,其它人也拱手告辭。
“秦兄,謝謝你!”
“爲什麼要謝我?”
“之前我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今天聽了那些旋律,我感覺好多了!”
“呵呵,想聽就來找我!”
“恩,那我先回屋了!”
看到對方輕快的腳步,秦川並沒有回雅室,剛纔吳雅元送他金色龜殼給了他一點啓示,於是施展了小天星神術占卜了一下,結果顯示家裡一切順遂,問題的確出在他即將要做的事情上,不過卦象雖然極爲兇險,卻也有因禍得福、遇難成詳之意,這讓他堅定了冒一次險的打算。
十幾天後,聖仙宗大慶之日來臨,全宗上下張燈結綵,派中的弟子也都穿上了統一制式的服飾,齊聚宗門大廣場之上。
渡劫期的大長老首先回顧了門派創立十萬年經歷的崢嶸歲月,之後在掌教紀天酬的主持下,隆重的祭天祭祖儀式展開。
觀禮的嘉賓耐心看完這些繁瑣枯燥的儀式,這才迎來了比較有看頭的慶典活動,讓秦川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在人家的慶典上露了一次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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